才两个月,当初那个从景德镇学校门口摆摊的“鸡排哥”李俊永,只用了不到60天就完成了普通人眼里的“逆袭”。
但谁也没想到,这场逆袭会这么快遭到了了网络的“反噬”。
南京音乐节当天,当代排队的价格从30元涨到299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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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份普通的炸鸡排需要黄牛的参与才能买到;
当网友开始质疑“这还是那个朴实的鸡排哥吗”,事情已经开始失控了。
“人设崩塌”、“初心改变”、“全国网友抵制”,这些字眼开始频繁出现在评论区。
“反噬”来得太快
一份普通的炸鸡排,啥时候变成了黄牛倒腾的“奢侈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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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排哥走红后,开启了“全国巡炸”,10月25日中午,他还出现在南京江心洲汽水音乐节的现场。
四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卖出一千份鸡排,有人排队两个多小时,就为了拿到一份鸡排和一句购买赠言“你值得一切美好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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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听起来挺温馨,但细细的琢磨后发现不对劲了。
原来在鸡排哥到达南京之前,一些二手交易平台上就出现了一大堆代排队服务。
价格从30元到299元不等,甚至还有黄牛喊话:“一份代排队费200元,买两份总共才35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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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离谱的是,这种代排队现象并不是第一次出现。
景德镇国庆假期,据悉“鸡排哥”的代排队的价格就已经从25元涨到50元了,更离谱的是还有人挂出200元代买开摊第一份鸡排的服务,还美其名曰“获取满满情绪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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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有网友看不下去了,直接怒怼:“正常人谁会花几个小时排队?这是吃饱撑的吗?”
还有人更讽刺说:“排队的人先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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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话听着很刺耳,但确实说出了很多网友的心声。
说实话,从景德镇到南京,鸡排哥的“全国巡炸”越来越像一场精心策划的营销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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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队的网友中,除了真正的粉丝,更多的都是自媒体博主蹭热度,还有就是看热闹的围观者。
而鸡排哥自己,也在这场流量的裹挟中,逐渐失去了最初那份“朴实”的样子。
更让人无语的是,有网友上传了鸡排哥“全国巡炸”的场面。
只见他前呼后拥,排场比一些明星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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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网友直呼鸡排哥走红后,面相也变了,再也不是那个一心炸鸡排的老实人了。
网友感慨:“本来在老家火得好好的,一出来就败光了网友的好感度。”
更有全国各地的网友表示拒绝鸡排哥前来,并表示“如果鸡排哥来我们这,我是不会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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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赏功能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如果说“全国巡炸”只是让部分网友质疑,那打开直播打赏功能就彻底败光了鸡排哥的路人缘。
国庆假期期间,鸡排哥的直播间人数动不动就十万加。
假期结束后,热度开始下降,一度降到一两万,这本来就很正常。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引来广大网友的“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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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鸡排哥关闭直播间打赏功能,没想到悄悄打开了。
直播间里嘉年华、游艇、直升机这些千元的礼物“刷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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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爆料说,如今鸡排哥每天光靠着直播打赏收入就能超过10万元,一个晚上轻松入账38万,单场直播甚至能拿到32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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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这些数字没有确切的数据,但从强调初心、被网友盛赞的“视金钱如粪土”,到开启打赏功能收礼物,这个“反转”来得太快了。
网友们彻底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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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设崩塌”、“初心改变”、“不爱钱都是演戏”,这些质疑声铺天盖地。
更有人直接怒怼:“就知道,这些网红最后都一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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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里有个问题很值得思考:鸡排哥开打赏,真的错了吗?
其实算一笔账就知道了。
一个鸡排的成本大概是2.3元(鸡肉2元加腌料裹粉0.3元),再加上炸鸡排用的燃气、油、辣椒这些,额外成本0.3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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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给路人6元,净利润也就3-4元左右。
鸡排哥一分钟能炸一个,一天就算工作8小时不停歇,也就赚1632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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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极限状态,还不算给学生的优惠,不算人工成本、设备维修这些。
靠炸鸡排,忙死累死也挣不了几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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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视频里经常能看到,鸡排哥累到浑身是汗,嘴唇发白;
而他一直说话提供“情绪价值”导致嗓子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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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累,开个打赏功能赚点钱,有什么问题?
但网友并不这么想。
他们觉得,鸡排哥就应该苦哈哈地炸鸡排,就应该做个最普通的底层人民,不能乘着互联网的东风飞黄腾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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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很微妙的心理:一边把普通人捧上神坛,一边又急不可耐地想看神坛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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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时代都有消失的“哥”
鸡排哥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拉面哥、卤鹅哥、灌饼哥、雪饼猴、郭有才、晓华理发店、肥娟小吃、炒粉姐,这些名字你还记得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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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看这些走红者的经历,发现每一个都经历过相似的剧情:从平民逆袭,带来情绪价值,全网刷屏;
然后到被过度消费,引发审美疲劳,最后迅速沉寂,消失在大众视野中。
其实这就是互联网时代的“造神-毁神”的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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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平台还是很懂怎么拿捏底层人,一年一个“海选”,野鸡变凤凰,给底层人一个“机会”。
所以越来越多年轻人没日没夜搞直播,有才艺有颜值的,靠才艺颜值吃饭,没才艺有颜值的,靠擦边吃饭,没才艺没颜值的,靠搞笑吃饭。
反正总有一碗饭“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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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相是,流量是暂时的。
火爆时排着长龙一“饭”难求,但流量褪去后再也没有往日风光。
而似乎鸡排哥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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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谈到未来流量可能褪去时,他说会不忘初心,努力做好自己,希望从“网红”变成“长红”。
但现实是,当一个人被流量机制所控制,成为算法推送的“工具人”,他就很难再做回原来的自己了。
一块普通的炸鸡排,承载不了那么多期待和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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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网友已经出现了“审哥疲劳”。
当无数手机镜头对准鸡排哥进行直播,他更像是一个被肆意消费的情绪符号,是流量时代的“工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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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过度炒作和强行赋予的价值,把原本朴实的“烟火气”掩盖了。
有网友说:“能帮助增加就业就是好样的,但他火得莫名其妙,尤其看到有人坐飞机特意去排队买鸡排,这世界这么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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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人说:“一群人在为不关自己的事上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一边在造神,一边在杀神。”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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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鸡排哥的故事,其实是一面镜子。
照出的不只是一个普通人在流量洪流中的挣扎,更是整个社会对待“网红”这件事的矛盾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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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边渴望看到小人物逆袭的励志故事,一边又见不得别人真的翻身。
炸鸡排需要适中的油温,流量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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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度过了,就像鸡排炸过头,会糊掉。
也许让鸡排哥安安静静回到景德镇,继续在学校门口炸他的鸡排,才是这个故事最好的结局。
毕竟,一座有底蕴、有温度、有品质的城市,永远能吸引人们慕名而来。
而网红,总会有疲惫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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