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照片都泛黄了,里头藏着很多不能说的秘密。二零一零年冬天,北京机场来了架特别的飞机。里头没坐人,只装着个骨灰盒——里头的朱枫牺牲整六十年,总算落叶归根。这时候台湾有个八十五岁老太太阿菊,见着来访的人还嘴硬:"朱谌之是共谍,跟我有啥关系?咱家可都是国民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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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活不认的朱谌之,正是从小把她拉扯大的后妈朱枫。这段横跨半个多世纪的恩怨,藏着太多说不出口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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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五零年开春,舟山沈家门医院被国民党特务围得水泄不通。四十五岁的朱枫就在这儿被捕了。人家表面上是普通妇女,实则是中共地下党"东海情报小组"的核心成员。见着这阵仗,朱枫反倒出奇地平静。她心里明镜似的——该来的总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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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牢里头,她干了件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把身上戴的金首饰掰成碎末,就着温水硬生生分四回咽了下去。这分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啊。二两多金属渣子在胃里翻江倒海,疼得她直冒冷汗。后来国民党档案里白纸黑字写着:"此女党性极强,屡经审讯仍不松口。"
吞金没死成,紧接着就是四个月的非人折磨。可朱枫愣是咬紧牙关,半个字都没泄露。一九五零年六月那个午后,台北马场町刑场响起枪声。朱枫身中七弹倒下就义前,身上穿着绿碎花旗袍,套着深蓝毛衣,脸上不见半点惧色。和她一起赴死的,还有国民党国防部参谋次长吴石那几个。
把时钟拨回到一九二七年。年轻的朱枫远嫁沈阳,丈夫陈绶卿是兵工厂老师傅,比她大了将近二十岁。当时才七岁的阿菊是丈夫前妻留下的孩子,可朱枫待她比亲生的还疼。朱枫天天变着法子给孩子们做好吃的,晚上总在油灯底下弹琴唱歌,讲那些老故事。阿菊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后妈,俩人好得跟亲母女没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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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好日子没过多久。三一年东北出事,朱枫带着全家逃回镇海老家。没过几年丈夫病故,年纪轻轻的朱枫不得不独自撑起这个家。让人佩服的是,朱枫把丈夫留下的家当全分给了前妻的四个孩子,每人得了八百大洋。她自己和两个亲闺女反倒一分没留。她说自家条件还过得去,用不着这些钱。
一九四九年,天下大变。国民党退守台湾,中共急需派人过去跟潜伏的吴石将军接头。正巧阿菊从台湾捎来家书,邀后妈去探亲。这封信成了朱枫赴台最好的掩护。那会儿朱枫本来打算回上海跟家人团圆,可最后还是服从组织安排。四九年十一月下旬,她从香港坐船去了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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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台湾,朱枫顺理成章住进阿菊家。可她哪想得到,阿菊和丈夫王昌诚的真实身份竟是国民党特务。阿菊在"台湾邮电检查组"当少尉情报员,她的顶头上司就是后来审问朱枫的谷正文。
朱枫在台湾那阵子,跟吴石将军秘密见了七回面,传递了大量军机要情。谁知五零年正月,中共在台负责人蔡孝乾被抓叛变,直接把朱枫给卖了。危急时刻,吴石给朱枫开了特别通行证,安排她往舟山逃。国民党特务也找上了阿菊家门。在审问时,阿菊和丈夫吐露了关键线索——说朱枫在舟山有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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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句话,让特务锁定了朱枫的藏身处。五零年二月十八日,朱枫在舟山落网。
朱枫牺牲后阿菊拒绝去收尸,还在档案上亲笔写下:"朱某虽为家母,然早已划清界限,遗体恕不领回。"
就因为没人认领,朱枫的骨灰被编成"77号",跟其他无主遗骨一块存在台北殡仪馆。登记时把"朱湛之"错写成"朱湛文",就这一字之差,让朱枫的骨灰"失踪"了整整六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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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陆这边,朱枫的亲闺女朱晓枫从没放弃找母亲。零一年,她偶然在《老照片》杂志上看见母亲就义前的照片,这才重新开始寻找。零五年,台湾学者徐宗懋找到八十五岁的阿菊时,她还在矢口否认跟朱枫的关系。阿菊晚年改名陈莲芳,跟丈夫王昌诚在台湾过着深居简出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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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阿菊为啥这么绝情,不同的人有不同看法。有人说阿菊是被逼无奈。朱枫出事以后阿菊两口子被保密局关起来审了好几个月,王昌诚的前程彻底毁了,连孩子都受牵连。也有人觉得阿菊本身就是国民党特务,这么做是分内的事。朱枫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等于住进了"敌人"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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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明白人指出,那年头台湾到处抓"共谍",阿菊也是没办法。当时多少学生被当成叛徒,当街就给枪毙了。有位网友说得在理:"吴石、朱枫这些英雄让人敬佩,是因为他们确实品格高尚。至于像阿菊这样的普通人,终究要被历史淹没。"
二零一一年夏天,朱枫的骨灰终于在家乡宁波镇海烈士陵园入土为安。这条回家路,她走了整整六十一载。而阿菊的晚年是在台湾养老院度过的。听说她后来得了老年痴呆,总对着空椅子念叨:"外婆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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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死阿菊都没去给朱枫上过坟。她的墓碑上没刻本名,只留着:"信仰不同,恕不打扰"。在那个风云激荡的年代,老百姓就像水上的浮萍。信仰和亲情撕扯着多少人的心,成为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
朱枫和阿菊,这对曾经比亲母女还亲的两个人,最后因为各为其主形同陌路,留给后人太多太多的叹息与沉思。
对此你们怎么看这个继女阿菊呢?欢迎评论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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