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腊历史上，最令人铭记的一战，萨拉米斯海战如何战胜波斯的？

希波战争，横跨半个世纪的古典风暴，像野火烧进每个角落。没有冗余的铺垫——两千多年前，波斯以世界帝国的架势南下，对希腊世界虎视眈眈。希腊各邦联手，硬生生扛下了这个东方巨兽，这是怎么做到的？有时候，大战里人的命数和天的心思混在一起，谁也掰不开，也没几个人猜得准。

希腊跟波斯这么一碰撞，倒不像普通打仗。希腊人叠加了自尊、土地、自由的期待，但波斯裹挟着携万国于一身的野心，海陆并进，军威赫赫。薛西斯那年领着百万大军和成百上千艘大船过来了，不光是兵力悬殊的事儿，连气氛都是压人一头的消沉。他们跨海浮桥，几乎连天都要压下来，把补给就像铲土一样，从家门口堆到敌人眼皮底下。

**但兵不厌诈，天灾人祸往往双管齐下。波斯大军还没真正握紧拳头，海上风暴接连三天，把波斯水师撕开了口子。战舰被拖上岸算生还，不够一船接一船翻覆死亡。400艘战舰没了？数不过来的运兵船沉得没影，谁都补不了这个窟窿。**

**希腊人第一次尝到风的好处，可惜这种幸运不是所有人都信。**

趁乱之时，波斯仍然强压热情攻下温泉关，然后阿提米西坞三天拉锯，把希腊联合舰队踢出了布局。可惜好景不长，波斯海军像是被老天有意惩罚，再来一回风暴，又200艘战舰成了水鬼。大船多不够用，反倒成了累赘。坐拥巨舰的波斯，被困在狭窄海域里，希腊小而灵活的船如毛蚁似的成群撞击，整个海域成了乱麻一样的包围圈。

那么，为什么是希腊最终站住了？技术、士气、战术都凑到一块，但来龙去脉比这更杂。有一点不赖说——希腊的三列桨战舰，腓尼基人起的头，希腊人玩精了。35米长、170个划桨手，还能走风帆，比波斯那些装甲船敏捷多了。1988年复原后实测数据都摆着，靠划桨能跑到9节，还能一分钟转个弯。就算你不信，这事实也搁哪儿——小游戏，是吧？

**巧的是，波斯更重视船员安全，盾牌一排排挂上去，又多塞了30个士兵上船，水手一重，舰身一顿，速度就碎了。碰上灵巧的希腊舰，还真是有苦说不出。撞击战一来，谁轻谁快，现场就见分晓。**

可一场胜负哪只看船？雅典出动了海军大头，180艘船放在舰队里压根就是半壁江山。希腊水兵不是一时拼凑的，年年拉出来练，组队是一回事，船上的协作和镇静也不是朝夕能办的。波斯反观之，临时征来的水手，一艘新造好没腾出空练兵，怎么跟对面老油条扛？

民族成分，也不是空话。希腊基本是自己人：雅典、斯巴达，几乎都讲一样的话，思路不分家。波斯反倒波斯、埃及、腓尼基全搅一锅粥，命令有时候还没传明白。语言一错，战场上还不是乱套？摩擦摩擦，一急就完蛋。

身体、心理也讲不来。波斯连续远征、风暴、伤亡，精气神不剩啥。可希腊人虽说雅典沦陷了，却是在门口作战，喘口气还能回自家喝两口水，休整洗一把脸。气氛在本地人这里就是铁打的，你能感出来。

波斯出征带了1200多船，风暴缘故，亏了一半，补不上。萨拉米斯海域，一路追希腊到家门口，这补给线就跟一根随时要断开的绳，又累又慌。换成希腊船员？在本土避风作战，士气高涨，没什么比自家后院给敌人捣鼓更难受。像背水一战，退无可退。东西一下子就不对劲。

还有天时地利。不是说神话的那种天命，实际点讲两场大风暴，把希腊战力保存下来。波斯高大船尾、吃水重，真的是被浪翻得晕头转向。小点的希腊战船，灵巧一跃就进攻，反是划算。风向猛袭波斯那次，谁说不是好彩头？

萨拉米斯海湾，本身像条鱼肚——狭长，宽不了几个船身。波斯舰队巧堵出口，希腊留下唯一一线生机。不打还行，真冲进来空间反倒变得局促。你船多？请进海湾转圈，看你怎么摆下阵型。右翼一转没对正，右翼又跟希腊右翼先碰，一时间纵深拉不出来，整体被击穿。现场乱成一锅粥。

但别以为一切都靠地形好。政治制度，很多人喜欢扯出来说事，其实未必真有那么玄乎。希腊联军里，有欧律比亚德呼吁打一场决战，将军里反对声音大着呢。主战略的泰米斯托克利还弄了点手段，催波斯出兵堵口，让自家人根本没法溜，实在是被堵死马路的无奈。

波斯方，其实也有磕磕碰碰。薛西斯召集各族首领讨论打还是不打，唯一一个异议来自阿提米西娅女王，偏建议迂回拖垮希腊舰队。但领导嘛，总爱听喜欢听的话，多数说冲，就冲了。那种“民主”决策，听起来有意思，最后还是薛西斯拍了板，算不算独裁？谁能保证选对路。

两边都有分歧，其实没有一个绝对的集体理性。希腊通过泰米斯托克利的强迫让全体佯装一致，波斯表面点头，其实还是自说自话。政治制度未必非得和能打赢划等号。

很多事说得明白了，其实也有糊涂处。你很难说希腊赢只是因为装得齐、船好。同仇敌忾和不屈的气势有一点还是起了作用。希腊不是没打过败仗，可那次在背水的绝境下，连小孩都能喊出不要输。波斯，虽然强大，但大军远征早已心思涣散，真刀真枪时未必顶得住。

但转回来，希腊内部也乱得很。全靠几个主将压着走，天知道多一点分歧会不会散伙。波斯表面上顾全各族，其实那个巨大的帝国外壳总是让指令转得慢半拍。偶尔就出岔子。

有人说，希腊的胜利来得偶然。兵器、船、训练、风暴、地形、士兵意志、指挥纷争，拉开来看，各有各自的位置。可倒回头，这一切合力让萨拉米斯成了转折。希波战争，不光是兵器和天意的对决，人和人之间的盘算也时刻在变。你说要用对称理性的逻辑来解释，这仗未必理得清。上次希腊靠团结，这次团结靠一点心虚和孤注一掷。更奇怪是，下一场可能还是分裂。

胜利、失败、偶然、必然，都搅在一起。

萨拉米斯之后，波斯不敢再西进，希腊从被动变主动，文明的滑车齿轮走向不同了。风暴、地形、船、人的决心、体制上的凑巧，每一步都不能少一个，又总有一两个该被忽略。如果你硬要问谁是最后赢者，大概没有完美的答案。只看当时，当时希腊获胜，这就是事实。至于后来呢，不好说，谁也猜不到下一个风暴会刮向哪。（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