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上面浮着个死人,你们快来!”二〇一四年一月八日清晨,重庆市江北区公安局接到一起报案,电话那头听上去激动恐慌,了解了基本情况的民警立刻派遣警务人员前往现场查看。
警察赶到现场时江边已经围了一圈垂钓者。
看到赶来的警察其中一名年纪较大的立刻上前介绍了自己,原来他就是报案人叫老陈,老陈向警察说起报案的契机,也由此翻开了死者故事的第一页。
江边女尸
这一天老陈如往常一样,早起到江边垂钓。
他选好钓鱼的点位准备下钩,这时候老陈发现水面不远处漂浮着一个塑料编织袋;
老陈走近一看,却发现编织袋的拉链缝中露出一截黑色的长发,老陈不由得大惊失色,随即惊声朝着其它垂钓者喊起来。
四周的垂钓者听闻后聚集到一起,然后用鱼竿把塑料袋钩到岸边;
拉链刚刚拉开一个巴掌的宽度,在场的人就看到一张泡的面目全非的脸,惊慌失措的他们这才和老陈一起报了警。
赶到现场的警察第一时间在四周圈起了警戒线,也让无关的人员速速离开了现场。
他们将死者从塑料袋中移出,又对江水附近的环境进行了拍照和勘查,最后的结果可以说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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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法医对尸体进行了鉴定,得到的线索依然少的可怜,死者为身高155公分的年轻女性,骨头年龄显示年纪大约20岁左右;
由于泡水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半个月,所以导致皮肤组织大范围毁坏,不仅看不清面部特征,连能够确认身份的指纹信息也没有了,更别说可能残存的凶手DNA了。
案子一开始就遇到了门槛,如果无法跨过这到门槛接下来的调查将无从查起,而这道门槛就是死者的身份信息。
刑警们开始对死者身份进行头脑风暴,很明显,从发现尸体的现场来看,这并不是第一作案现场,而是抛尸后的结果;
那个时间段的重庆水域属于蓄水期,水流平静缓慢,所以刑警们认定凶手就是在重庆市市区内实施的抛尸。
那么这个死者至少是生活在重庆市的人,他们在系统内核对了近来两个月内的失踪人口报案,都没有能与死者特征相关的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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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这么久无人问津,说明死者很大可能是外来务工人员,可是重庆市这么外来人口要如何查起?
花样年华被人抛尸江边,这个20来岁的女孩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竟惨遭毒手?
有太多的谜题等待侦破,但如果不能知道死者的身份这一位都将成谜,难道案件还没正式展开就要变成悬案了吗?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位有多年从警经验的刑警将注意力放到了死者的纹身和衣着上,这也让案件有了一点线索。
死者被发现的时候光脚穿着性感的黑丝,肩背处还刺有一片艳丽的玫瑰纹身,从这两点能大致判断死者应该不是学生或普通的上班族;
更多的可能性是从事夜场工作或者是一些边缘行业的人,法医的鉴定报告中有一点被最初被忽视的信息也佐证了这个推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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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死者私密部位的毛发都被剃了,还有一个就是死者的内衣品牌样式属于十分开放的情趣款。
虽然这些特征并不能给死者的职业定性,但是每一个推测都有值得考究的价值,根据推断出得线索警方调查了一些地下风月场所;
可是由于警察和这些行业本就是对立面,所以并没有人愿意配合警方调查。
就在警方想要转换调查方向的时候却收到一封匿名信,来信人或许因为不愿暴露自己的信息所以采用的写信的方式;
信中提到他曾和一个叫周敏的夜场小姐有过金钱交易,而周敏身上的玫瑰花纹身符合警察们的描述。
看到举报信的刑警们终于得到了有用线索,但是他们并没有被高兴冲昏头脑,毕竟仅凭一个纹身不能完全断定周敏是否真的就是死者,还需要进一步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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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在系统内搜索了周敏的名字,然后花时间排除了一些同名但不符合条件的人。
最后将目标锁定在了一位老家在广安的周敏身上。
警方联系了这个周敏留下的电话,但是电话已经关机,这更加撞上了警方的侦破直觉,于是警方即刻赶往周敏的老家广安。
“复活”的死者
警方顺利找到了周敏的家,周家的窗户玻璃和大门上还贴着红红喜字,院子的角落里还有没打扫的彩色纸屑,看样子刚刚举办完一场婚礼酒席;
周敏的父母和妹妹看到前来的刑警们很疑惑,完全不知道孩子已经遇害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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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为了保险起见先确定了周敏的身份,他们拿出死者身上的纹身照片给周敏的家属辨认;
周敏的妹妹一下就认出来是姐姐的纹身,死者的身份终于水落石出,被人抛尸江边的就是周敏。
警方将噩耗告诉了周敏的家人,但是周敏的父母和妹妹都摇头否认,刑警们一开始认为他们是不愿意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谁知周敏的妹妹却说姐姐周敏前两天才和她联系过,还借了1千块钱。
警方一听此话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周敏明明死去多日,怎么会复活过来向妹妹借钱,这或许就下一个调查线索;
他们查看了周敏妹妹和周敏的聊天记录,发现确实如周敏所说,“姐姐”前几天和她联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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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警方多年的查案经验,这种情况出现的所谓的“姐姐”很有可能就是凶手,警方将推测告知了周敏的家属;
这个时候一家人的心里防线终于崩塌了,周敏的父母泪眼婆娑的跌坐在地上,许久都无法平静。
为了能早日抓住凶手给死者一个交代,警方没有等周敏的父母平静下来,因为多耽搁一秒凶手逃脱的可能性就越大;
他们立刻向还能表达的周敏妹妹了解了周敏的社会关系,尤其是周敏亲近的人,毕竟能登陆周敏的qq账号的人一定是关系比较亲密的人。
果不其然,据周敏的妹妹说,姐姐曾告诉过她,她的qq密码是和男友张晓波共享的,得到这一线索的刑警们立刻将目标锁定在了周敏的男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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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通过周敏妹妹的qq给周敏的qq号发消息,没想到对方很快回复了,“周敏”说自己去了云南打工,已经不在重庆了;
而警方借机问起男友有没有一起跟去时,“周敏”却回答和男友已经分手一个月了,这样的言论显然有撇清关系的意图。
聊天的最后“周敏”又说到借钱意向。
这个时候警方基本已经认定对面的就是凶手本人,而为了不打草惊蛇,刑警们没有联系周敏的男友张晓波;
而是直接让重庆的警力对此人实施监控,准备有切实的证据就立刻实施抓捕。
在对张晓波实施监控的同时刑警们调查张晓波的背景,但并没有发现他此前有什么污点,张晓波有一份卖场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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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也几乎不会迟到早退,连假都很少请,似乎是个很老实的普通人。
张晓波和女友周敏在重庆过着合租的生活,警察去到了两人租房的小区了解情况。
因为周敏打扮的比较时髦,很有记忆点,所以小区内许多人都对她有印象;
特别是小区的保安,保安说周敏经常很晚才进小区大门,大多数时候都一身酒气,走路歪歪斜斜的,应该是经常出入酒吧或者夜店之类的场所。
周敏隔壁的邻居也证实了保安的话,她们说周敏经常三更半夜回来,有时候发酒疯敲得门响的不得了;
而且周敏每次回来的太晚家中都会发生争吵,有好几次大家受不了了投诉到物业去,但是都解决无果。
警方得到的这些信息都透露出周敏是个私生活比较放得开的人,似乎也因此和男友张晓波的关系不是很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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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接着又到了物业部门查看监控,据保安回忆,自己大概有大半个月没有见到周敏了;
还以为她已经搬走了,根据保安给出的时间线,警方查看了距周敏尸体被发现前一个月内的监控。
监控显示,周敏最后进出小区大门的时间是12月15号,并且只有进入没有外出的监控记录,警方推测周敏就是15号被杀害的。
为了核实张晓波的作案时间,刑警们去到张晓波上班的地方调查,发现张晓波这一天确实和同事换了班,那他绝对具备作案的时间。
“三头六臂”的凶手怒斥死者“三宗罪”
顺着15号的监控继续往下看,警方惊讶的发现本案的参与者不止一个人,而是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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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天下午18点左右,张晓波和母亲弟弟三人一起进入小区,而半小时后三人推着一个装有塑料编织袋的推车出了小区;
监控中出现的塑料袋警方再熟悉不过了,那个袋子和发现江边装着周敏尸体的编织袋一模一样。
证据确凿的警方立即抓捕了张晓波和他的两名家人。或许因为压力在心中积压的太久,张晓波被抓捕的瞬间便奔溃大哭,可以说未审先招。
回到警局的张晓波立刻坦白了杀害女友的始末。并且列出了女友周敏的“三宗罪”。
其一,女友做皮肉生意。
张晓波和周敏是在酒吧认识的,张晓波是个老实人,很少出入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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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周敏的相遇纯粹是偶然,那天张晓波接到同事醉酒电话,于是便应同事的忙前去酒吧帮衬,也是这样认识了热情外向的周敏。
初与周敏相识的张晓波看对方衣着前卫时尚,又烟酒都来,他认定周敏或许并不是一个生活简单的女孩,可是恋爱经验屈指可数的他很快沦陷在周敏的攻势中。
张晓波告诉自己女友或许只是外在看上去比较社会人员,但实际是个简单的人。
尽管张晓波这样告诉自己,可是与女友同居后他发现那只是自己在自欺欺人。
周敏不仅经常玩到半夜才回家,有时候甚至凌晨两三点才出门,或是一整夜不回来,张晓波问女友出去干什么周敏也只是用言语敷衍了事。
有一次张晓波按耐不住猜忌之心,最终打开了周敏的手机,一番搜索,他发现女友的手机短信有许多夜晚进账的短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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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波犹如五雷轰顶,他愤怒的质问女友,被发现的周敏只好承认了自己见不得光的职业。
张晓波决定要分手,但是周敏跪在张晓波面前祈求他的原谅,张晓波心软了,决定再给周敏一次机会。
其二,女友有吸食成瘾药品的瘾。一次酒后,女友周敏吐露了自己吸du的恶习,还当着张晓波的面拿出药物准备吸食;
震惊的张晓波将女友手中的药物抢过来丢进了厕所里,为此周敏和他大大打出手,两人的打闹甚至惊动了物业。
但由于吸食成瘾药品是犯罪,张晓波还是选择袒护女友将事情隐瞒了下去。可这件事也成了他的心病,张晓波决心要帮女友戒毒。
其三,女友再三毁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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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4日,周敏的瘾发作了,张晓波打算将想要出门买“药”的女友绑起来,可是遭到了周敏强烈的反抗,周敏不仅打了张晓波许多个耳光,还在同他提出分手后夺门而出。
无法忍受的张晓波没有追出去,他放任女友离去,然后自己在出租屋内平复,没过多久他冷静了下来,然后开始担心女友的去向;
他给女友不停的打视频电话,一开始女友并没有接听,直到第9通电话终于接通了。
视频的女友一丝不挂的和两个男人躺在一张床上,三个人都在萎靡的吸食非法药品。
这样的画面让张晓波彻底崩溃了,他双眼通红的挂掉了电话,然后静静的等待女友的回归。
12月15日,周敏回到家中,张晓波果断将其杀害,事后在他在母亲和弟弟的帮助下将尸体扔入水中。
对女友实施谋杀后的张晓波还利用女友的qq账号向周敏的许多亲戚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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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破案的过程虽然波折,好在终于真相大白,张晓波同其两名家人也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结语
周敏在这段感情中或许犯下了许多错,但是不应该被张晓波以这样的方式审判,这是一场由爱生恨的爱情悲剧,也是解决情感纠纷的反面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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