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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子期间丈夫买药助性,我将药换成兽药,第二天丈夫与表妹同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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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医院电话时,我正在给女儿喂奶。电话那头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陈屿和王倩倩因为误服不明药物,双双进了急诊室,让我作为家属赶紧过去一趟。

我平静地挂了电话,低头看着怀里吮吸得正香的女儿,她的小脸红扑扑的,像个熟透的苹果。我的心里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连最后一丝力气都懒得用来惊讶。

这一个月,我像个被精心圈养的囚徒,困在“坐月子”这个无形的牢笼里。而他们,则在我用身体撕裂的剧痛和精神濒临崩溃的代价换来的小小安宁里,上演着一场我不知道的狂欢。

那瓶被我小心翼翼调换过粉末的药,不过是给这场无耻的狂欢,按下了暂停键而已。

一切,都要从半个月前,我妈有事回老家,表妹王倩倩主动请缨来照顾我那天说起。

第1章 月子里的“暖风”

“姐,你别动,我来!”

王倩倩像一阵风似的从我手里抢过女儿的尿布,动作麻利地换好,又把小家伙抱在怀里轻轻地颠着,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女儿在她怀里,竟也咯咯地笑出了声。

我靠在床头,身体的虚弱让我连抬手的力气都显得奢侈。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母乳和中药混杂的奇怪味道。这是我生下女儿的第十五天,也是我妈回老家的第三天。

我妈是我坐月子的主力,但老家那边,我舅舅出了点意外,摔断了腿,她不得不赶回去。临走前,她千叮咛万嘱咐陈屿,一定要照顾好我。陈屿拍着胸脯保证,说你就放心吧妈,晚晚是我媳妇,我还能亏待她?

可我妈前脚刚走,陈屿后脚就原形毕露。他一个大男人,哪里会照顾产妇。月子餐做得一塌糊涂,不是忘了放盐,就是把鸡汤炖成了油汤。女儿半夜一哭,他翻个身睡得比谁都沉,雷打不动。

就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表妹王倩倩来了。

她是我大姨家的女儿,比我岁,在附近一家商场做导购,嘴甜,手脚也勤快。她提着大包小包的营养品和婴儿用品,一进门就咋咋呼呼地说:“我妈听说了,怕我姐夫一个大男人照顾不好你,特地派我来当监工!”

她的到来,确实像一股暖风,吹散了我心头不少阴霾。

她会变着花样给我做月子餐,炖的鲫鱼汤奶白浓郁;她给宝宝洗澡、换尿布、拍嗝,比我还熟练;她甚至会陪我聊天,讲商场里的八卦趣闻,逗得我久违地笑出了声。

陈屿也乐得清闲,对我更是客气:“你看倩倩多能干,比我强多了。这下你和宝宝有人照顾,我也能安心去公司处理点事了。”

起初,我真的心存感激。我觉得倩倩是我的救星,是这个家里除了我妈之外,唯一真心疼我的人。

可渐渐地,我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那种不对劲,很微妙,像一根看不见的头发丝,总在不经意间硌你一下。

比如,倩倩在厨房忙活的时候,陈屿会很自然地走进去,从后面探过头去看锅里炖的什么,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贴在一起。倩倩会笑着躲开,嗔怪一句:“姐夫,你别捣乱。”那语气,与其说是责备,不如说是撒娇。

再比如,他们俩经常坐在客厅沙发上,头挨着头看手机里宝宝的照片,笑得前仰后合。那种亲密无间,让我这个躺在卧室里的妻子和母亲,反倒像个局外人。

有一次,我半夜起来喂奶,迷迷糊糊中听到客厅有动静。我悄悄打开一条门缝,看到陈屿正从冰箱里拿水喝,而倩倩穿着一身丝质的吊带睡衣,就站在他旁边,不知道在说什么。她的睡衣很短,两条白皙的腿在昏暗的光线下晃眼。

陈屿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低声说了一句:“快回去睡吧,别着凉。”

倩倩“嗯”了一声,声音又轻又软,然后踮起脚,飞快地在陈屿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转身跑回了她的房间。

整个过程快得像一场幻觉。

我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我的心跳得飞快,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我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可那一幕又如此清晰地烙印在我的脑海里。

我缓缓关上门,回到床上,怀里的女儿睡得正香。我抱着她,身体却一直在发抖。

我该怎么办?去质问陈屿吗?可我有什么证据?就凭一个模糊的影子和一个我可能听错的吻?他完全可以解释说是倩倩在表达感谢,或者干脆说我产后抑郁,出现了幻觉。

在月子里闹,是产妇的大忌。我妈说过,月子里流的泪,以后一辈子都补不回来。

我只能把这个巨大的怀疑和屈辱,死死地压在心底。我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他们。

我发现,倩倩给我炖的汤,总是会给陈屿也盛一碗,说是“姐夫上班辛苦,也补补”。而陈屿,每次下班回来,带的水果和零食,也都是倩倩爱吃的口味。他们之间形成了一种外人无法插足的默契,而我,这个名正言顺的妻子,却被隔绝在这份默契之外。

最让我心寒的是陈屿的态度。

我怀孕时,他对我百依百顺,承诺说等孩子生下来,他会加倍对我好,弥补我所有的辛苦。可现在,他的关心变得越来越敷衍。

他每天下班回来,第一件事是抱抱女儿,然后就和倩倩在客厅说笑,很少会主动进卧室问我一句今天感觉怎么样。他似乎忘了,我也是个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考验、身心俱疲的病人。

我的心,就在这一次次的忽视和那一幕幕刺眼的亲密中,一点点冷了下去。我像一个潜伏在暗处的猎人,等待着一个可以证实我所有猜想的证据。

我没想到,这个证据,来得这么快,也这么不堪。

第2章 一盒陌生的药

那天下午,陈屿公司临时有事,走得匆忙,换下来的外套就随手搭在了卧室的椅子上。

倩倩正在卫生间给宝宝洗澡,哗哗的水声掩盖了一切。我躺在床上,鬼使神差地,目光落在了那件外套上。

那是一件深灰色的休闲西装,我给他买的。我记得他说过,这件衣服的内袋很深,放东西方便。

一个疯狂的念头从我脑海里冒了出来。

我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产后虚弱的身体每动一下,都像散了架一样疼。我扶着墙,一步一步挪到椅子边,手抖得厉害,伸进了外套的内袋。

指尖触碰到的,是一个小小的、硬硬的方盒子。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我把它掏了出来。

那是一个设计得非常露骨的药盒,上面印着一个身材火辣的外国模特,旁边用加粗的字体写着几个字——“速效激情,重振雄风”。

我盯着那几个字,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几乎站不稳。我扶住椅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我坐月子还不到一个月,身体根本没有恢复,医生明确嘱咐过,产后至少要两个月才能同房。陈屿是知道的,他比谁都清楚。

那他买这个药,是给谁用的?

答案,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狠狠地插进我的心脏。

王倩倩。

除了她,还能有谁?

原来他们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在我为他生儿育女,身体最虚弱、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和我的亲表妹,筹划着一场肮脏的背叛。

我拿着那盒药,浑身冰冷。卫生间的水声停了,我听到倩倩抱着宝宝走了出来。我迅速把药盒塞回口袋,跌跌撞撞地回到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

被子里一片黑暗,就像我此刻的人生。

我无法抑制地浑身颤抖,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浸湿了枕头。我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我怕惊动了外面的倩倩,更怕吓到我怀里无辜的女儿。

我恨。

我恨陈屿的寡情薄义,恨王倩倩的忘恩负义。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想象着他们可能发生的那些龌龊画面,就在这个我曾经以为最温暖、最安全的家里,在我躺在床上忍受着产后剧痛的日日夜夜里。恶心感排山倒海般涌来,我几乎要吐出来。

愤怒和绝望像两条毒蛇,疯狂地啃噬着我的理智。

我要离婚!我一定要离婚!

可是,孩子怎么办?女儿才出生不到一个月,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就要在一个破碎的家庭里长大吗?

还有我年迈的父母,如果他们知道我刚生完孩子就要离婚,而且是因为这种不堪的理由,他们怎么承受得了?

我的脑子里一团乱麻,各种念头交织在一起,几乎要把我撕裂。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卧室门被轻轻推开,倩倩抱着女儿走了进来。

“姐,宝宝睡着了。”她的声音还是那么甜美,带着笑意,“你看她,睡着的样子跟你一模一样,嘴巴翘翘的。”

我从被子里探出头,看着她那张纯真无害的脸,只觉得无比讽刺。

她把女儿轻轻地放在我身边,然后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关切地问:“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不舒服?”

我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那双眼睛里写满了“关心”,可我知道,这副皮囊之下,藏着一颗多么肮脏的心。

我多想一把抓花她的脸,声嘶力竭地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但我忍住了。

我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地说:“没事,可能有点累了,睡一觉就好。”

“那你快休息吧,晚饭我来做。”她体贴地帮我掖好被角,转身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眼中的软弱瞬间褪去,取而代代的是一片冰冷的死寂。

哭闹、质问,都解决不了问题。那只会让他们倒打一耙,说我产后抑郁、无理取闹。我要的,不是一场难堪的争吵,而是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的目光,再次落在那件外套上。

一个更加疯狂,也更加解恨的计划,在我心中慢慢成形。

第3章 无声的替换

计划一旦在心里扎了根,便如藤蔓般疯狂生长,缠绕住我所有的思绪。

第二天,我借口说产后便秘,让陈屿去帮我买点药。我特意指定了一家离家很远的药店,为的就是给自己争取足够的时间。

陈屿走后,我立刻对倩倩说:“倩倩,我想吃城南那家老字号的米糕了,你能不能帮我跑一趟?我馋了好几天了。”

倩倩有些犹豫:“可是姐,你一个人在家,还有宝宝……”

“没事,”我装作虚弱地笑了笑,“宝宝刚睡着,估计能睡两三个小时呢。我就想吃那一口,麻烦你了。”

在我的再三请求下,倩倩还是答应了。

家里只剩下我和女儿的那一刻,我立刻从床上翻身下来,动作快得不像一个产妇。我冲进陈屿的房间,从他的外套里拿出那盒药。

我把它拿到阳台,借着光线仔细研究。药盒的包装很简陋,像是三无产品,封口处只用了一层薄薄的塑料膜。我小心翼翼地用指甲划开塑料膜,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板铝箔包装的蓝色小药丸。

我要做的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些药丸换掉。

换成什么呢?

我的目光在家里逡巡,最后落在了阳台角落的一个旧纸箱上。

那是我们之前养的一条老金毛“豆豆”的遗物。豆豆年纪大了,去年因为肾衰竭去世了。箱子里还留着一些它没吃完的药,其中就有一瓶治疗它皮肤病的强效抗生素。

我记得兽医当时特意嘱咐过,这药药性很猛,副作用大,主要是肠胃反应,绝对不能给人类服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一个恶毒的念头闪过。

就是它了。

我找出那瓶兽药,药丸是白色的,比那蓝色的小药丸大了一圈。这不行,会被发现。

我心一横,找来一个小碗和擀面杖,把几颗白色药丸碾成了细腻的粉末。然后,我用一根针,小心地在蓝色药丸的铝箔板背面戳了几个几乎看不见的小孔,将里面的药粉倒出来,再用一个小漏斗,把白色的兽药粉末一点点地灌进去。

这是一个精细活,我的手一直在抖,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我既紧张又兴奋,甚至带着一种报复的快感。

做完这一切,我把铝箔板小心地放回药盒,再用透明胶带,极其细致地将之前划开的塑料膜重新粘好。从外面看,几乎看不出任何破绽。

最后,我把这盒“特制”的药,放回了陈屿外套的内袋,物归原位。

做完这一切,我像虚脱了一样,瘫坐在地上。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我却感觉自己身处在最阴冷的角落。

我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我只知道,我心里的那股恨意,需要一个出口。他们不让我好过,我也绝不会让他们心安理得地快活。

倩倩和陈屿几乎是前后脚回来的。

倩倩提着我点名要的米糕,一脸邀功的笑容:“姐,跑了好远才买到,你快尝尝。”

陈屿也把药放在我床头:“老婆,你要的药买回来了。今天感觉怎么样?”

我看着他们俩,一个是我血脉相连的表妹,一个是我同床共枕的丈夫。他们脸上都挂着关切的笑容,可这笑容背后,藏着多少谎言和背叛?

我接过米糕,若无其事地吃了一口,对倩倩说:“真好吃,谢谢你啊倩倩。”

又转头对陈屿说:“没什么事,就是躺久了有点闷。”

他们谁都没有发现我的异样。在他们眼里,我还是那个温顺、迟钝、可以被随意糊弄的林晚。

他们不知道,地狱的门,已经由我亲手,为他们打开了。

第4章 最后的晚餐

机会很快就来了。

两天后的晚上,陈屿下班回来,显得异常兴奋。他提着一个蛋糕盒子,一进门就宣布:“今天是我项目顺利签约的日子,必须庆祝一下!倩倩,今晚别做饭了,我订了外卖,都是你和姐爱吃的。”

他把蛋糕放在桌上,又从身后变戏法似的拿出一瓶红酒。

倩倩拍着手叫好:“太棒了姐夫!恭喜你啊!”

我躺在床上,冷眼看着客厅里其乐融融的两个人,心里冷笑。庆祝项目签约?恐怕是为他们今晚的“二人世界”找一个完美的借口吧。

果然,陈屿走过来,脸上带着一丝歉意对我说:“老婆,今晚我跟倩倩在外面吃,庆祝一下。你月子里不能吹风,外卖我给你订了专门的月子餐,待会儿就送来。你吃完早点休息,我们……可能会晚点回来。”

这个词用得真是自然。

我点点头,装作善解人意地说:“好,你们去吧,玩得开心点。家里有我呢,不用担心。”

陈屿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好说话,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堆满了笑容:“老婆你真是太好了!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他心里当然有数。

我看着他转身时,手不自觉地伸进口袋里,摸了摸那个熟悉的方形轮廓,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鱼儿,快要上钩了。

他们走后,送餐员送来了我的月子餐。寡淡的汤水,毫无味道的蔬菜。我一口也吃不下去。

女儿睡得很沉,小小的胸膛一起一伏。我俯下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宝宝,妈妈对不起你,让你一出生就要面对这些。但妈妈保证,从今以后,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们。

我没有开灯,就坐在黑暗里,静静地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每一下,都像敲在我的心上。

我不知道他们在外面做了什么,吃了什么,说了什么。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那瓶红酒,那个蛋糕,那顿丰盛的晚餐,都是为了接下来的“正餐”做铺垫。

而那盒被我动过手脚的药,将是他们这场盛宴的“压轴大菜”。

午夜十二点,我终于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我立刻躺回床上,闭上眼睛,装作熟睡的样子。

他们的脚步很轻,似乎怕吵醒我。我听到他们压低声音在客厅交谈。

“姐睡着了吧?”是倩倩的声音。

“嗯,睡着了。今天她挺乖的。”陈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

然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脱衣服的声音,接着是杯子碰撞的轻响。

我竖起耳朵,努力分辨着外面的动静。

“姐夫……这个,真的有用吗?”倩倩的声音带着一丝羞涩和期待。

“当然,”陈屿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几乎是耳语,“我朋友推荐的,说效果特别好。你……准备好了吗?”

“嗯……”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双手死死地攥住床单,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

我能想象得到,陈屿拿出了那盒药,倒出那两颗被我精心炮制过的蓝色药丸。他们也许会就着红酒,或者温水,满怀期待地将它们吞下去。

他们在等待一场酣畅淋漓的“激情”,却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一场狼狈不堪的“急诊”。

果然,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客厅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先是陈屿的呻吟,听起来不像是兴奋,倒像是痛苦。

“怎么回事……我肚子……好疼……”

紧接着,是倩倩惊慌失措的尖叫:“姐夫!你怎么了?哎哟……我的肚子也……也好疼啊……天哪,身上好痒……”

客厅里顿时乱作一团。东西被撞倒的声音,两人痛苦的呻吟声,还有倩倩带着哭腔的叫喊。

“快……快打120……”陈屿的声音已经变得非常虚弱。

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上却露出了一个冰冷而扭曲的笑容。

好戏,开场了。

第5章 急诊室的闹剧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划破了深夜的宁静,最终停在了我们楼下。

我没有出去,甚至没有拉开窗帘看一眼。我只是静静地听着楼下嘈杂的脚步声,担架车轮子滚动的声音,以及邻居们被惊醒后探头探脑的议论声。

直到一切重归寂静,我才缓缓坐起身。

我没有立刻去医院。

我先是走进客厅,那里一片狼藉。沙发上扔着他们脱下来的外套,茶几上的红酒洒了一地,混杂着蛋糕的奶油,黏糊糊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腐的怪味。

我走到卫生间,看到马桶边有呕吐的痕迹。

我戴上手套,面无表情地,将这一切都清理干净。我把他们的衣服收起来,把垃圾打包,把地板拖得一尘不染。

做完这一切,天已经蒙蒙亮了。女儿醒了,开始哼哼唧唧地要奶吃。

我抱起她,解开衣服,开始喂奶。

就在这时,医院的电话打了过来。

于是,便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我给孩子喂完奶,换好衣服,不紧不慢地打车去了医院。

急诊室里乱成一团。

陈屿和王倩倩躺在两张相邻的病床上,两人都挂着点滴,脸色蜡黄,嘴唇干裂,看上去虚弱不堪。他们的胳膊和脖子上,都起了大片的红疹,看上去触目惊心。

我大姨和姨夫,也就是王倩倩的父母,已经赶到了。我大姨正抓着一个年轻的医生,哭天抢地:“医生,我女儿到底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又吐又泻,还浑身起疹子?是不是食物中毒啊?”

医生一脸为难:“家属,我们已经给病人做了检查,不是简单的食物中毒。他们体内检测出一种不明药物成分,而且剂量不小,引发了严重的过敏和急性肠胃炎。具体是什么药,还需要进一步化验。请问他们昨晚到底吃了什么?”

“就……就在外面吃了顿饭,喝了点红酒啊……”我大姨支支吾吾,显然也觉得事情不简单。

我的公公婆婆也闻讯赶来,看到陈屿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我婆婆的眼泪当场就下来了,冲上去就捶打陈屿:“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你到底在外面干了什么混账事!怎么会跟倩倩一起搞成这样?”

陈屿和王倩倩都低着头,一个字也不敢说。他们的眼神躲躲闪闪,根本不敢看任何人,尤其是当他们的目光扫过我时,更是充满了心虚和恐惧。

我站在人群外,像一个冷静的旁观者,看着这场由我亲手导演的闹剧。

所有人都围着他们俩,焦急、愤怒、困惑。没有人注意到我,也没有人问我一句。在他们眼里,我这个刚出月子的产妇,大概是吓傻了。

我缓缓地走上前。

大姨一看到我,立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拉住我的手:“晚晚,你可来了!你知不知道,他们昨晚到底怎么了?倩倩一直在你家照顾你,怎么会跟陈屿一起……”

我抽出自己的手,平静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大姨,我不知道。昨晚陈屿说项目签约,要和倩倩出去庆祝,让我早点休息。我身体不方便,很早就睡了。至于他们出去庆祝了什么,吃了什么,做了什么,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

我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清楚。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陈屿和王倩倩的身上。那目光里,有怀疑,有审视,有鄙夷。

陈屿的脸“唰”地一下白了,王倩倩更是把头埋进了被子里,身体抖得像筛糠。

我婆婆何等精明的人,立刻就明白了什么。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病床上的两个人,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姨夫的脸色也变得铁青,他看着自己不成器的女儿,又看看旁边同样狼狈的陈屿,眼神里满是羞愤和怒火。

一场家庭风暴,在急诊室这个公开的场合,以一种最难堪的方式,即将爆发。

而我,只是冷冷地看着。

这是他们应得的。

第6章 摊牌

闹剧在医生过来要求保持安静的呵斥声中,暂时告一段落。

两家人最终决定,先让陈屿和王倩倩住院观察,剩下的事,回家再说。

我以身体不适、需要照顾孩子为由,先行离开。没有人阻拦我,他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同情,有愧疚,还有一丝敬畏。

我回到家,把女儿安顿好,然后开始收拾东西。

我把自己的衣物,女儿的用品,一件一件地装进行李箱。这个我曾经用心布置,充满欢声笑语的家,如今看来,只觉得冰冷和肮脏。

我收拾完所有东西,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待陈屿回来。

我知道,他一定会回来找我。

果然,傍晚时分,陈屿回来了。他大概是跟医生请了假,手上还带着留置针头,脸色比在医院时更加难看。

他看到客厅里放着的行李箱,眼神一黯,脚步踉跄了一下。

他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沉默了很久,才用一种极其嘶哑的声音开口:“晚晚,对不起。”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我……我不是人。”他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声音里带着哭腔,“我鬼迷心窍,我混蛋!我不该在你坐月子的时候……做出这种对不起你的事。”

“药是你换的,对不对?”他抬起头,通红的眼睛看着我。

事到如今,再否认也没有意义。

我点了点头:“是。”

他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像是解脱,又像是更深的绝望:“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晚晚,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倩倩……我们……”

“你们怎么样?”我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你们只是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一时没忍住?还是说,你们早就暗度陈仓,只是我一直被蒙在鼓里?”

“不是的!”陈屿急切地辩解,“是……是你生完孩子之后,所有的心思都在孩子身上,你对我……很冷淡。倩倩她……她很会关心人,我就是一时糊涂,觉得……觉得她很体贴,就……”

“所以,这就是你背叛我的理由?”我打断他,觉得无比可笑,“陈屿,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我为什么会把所有心思放在孩子身上?孩子是谁的?我怀胎十月,冒着生命危险把她生下来,我身体虚弱得连床都下不了,我不把心思放在她身上,难道还要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去迎合你吗?”

“我冷淡?你照顾过我一天吗?你给我做过一顿像样的饭吗?你半夜起来帮孩子换过一次尿布吗?你没有!你只觉得我成了黄脸婆,觉得我身材走了样,觉得我不能满足你了,所以你就把目光投向了另一个年轻、健康、对你百般讨好的女人身上!”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积压在心里所有的委屈和愤怒,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那盒药,是你背叛我们婚姻的证据!你把它带回家,是想干什么?就在我躺在卧室里,为你们的孩子喂奶的时候,你们在客厅里寻欢作乐吗?陈屿,你还是人吗!”

陈屿被我问得哑口无言,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他痛苦地抱着头,嘴里反复念叨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错了?”我冷笑一声,“现在说错了,还有用吗?”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陈屿,我们离婚吧。”

这五个字,我说得异常平静。

陈屿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和恐慌:“不!晚晚,不要!我不能没有你和孩子!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我再也不会了!我和王倩倩,我们彻底断了!”

“机会?”我摇了摇头,“我给过你机会了。从我发现你们不对劲的那天起,到我找到那盒药,我一直在给你机会。我希望那只是我的错觉,我希望是我产后多疑。可是你呢?你用最肮脏的事实,击碎了我最后一点幻想。”

“至于王倩倩,”我顿了顿,眼神变得更加冰冷,“我会让我大姨一家,给我一个交代。她以后,也别想再过得安生。”

“晚晚……”陈屿还想说什么。

我指着门口的行李箱,下了逐客令:“你走吧。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见。如果你不来,我会直接起诉离婚,到时候,事情只会更难看。你婚内的证据,我想医院的化验单,可以算一份。”

陈屿彻底瘫坐在沙发上,面如死灰。

我没有再看他一眼,拉起行李箱,走出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家。

当我关上门的那一刻,眼泪终于决堤。

再见了,我逝去的爱情。

再见了,我曾经的家。

第7章 余波

我带着女儿回了娘家。

我妈看到我拉着行李箱,抱着孩子,脸色苍白地出现在门口时,吓了一跳。我没等她开口问,就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我妈听完,气得浑身发抖,当场就把手里的杯子摔在了地上。

“这个!还有王倩倩那个小!我姐姐怎么会养出这种不要脸的女儿!”我妈一边骂,一边抱着我哭,“我的晚晚啊,你受苦了……”

我爸在一旁沉默地抽着烟,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等我妈哭够了,他掐灭了烟头,只说了一句话:“离!这种男人,不能要!孩子我们养,林家的外孙女,饿不着!”

父母的坚定,给了我莫大的勇气和安慰。

第二天,我大姨和姨夫带着王倩倩,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上门了。

王倩倩还穿着病号服,脸上和脖子上的红疹还没完全消退,整个人憔悴不堪,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半分神采。

一进门,我大姨就“扑通”一声,要给我跪下。

我爸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姐姐,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

“我没脸啊!”大姨嚎啕大哭,“我怎么就养了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她做出这种对不起晚晚的事,我们王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说着,她转身就去打王倩倩,嘴里骂着:“你这个小,你怎么还有脸来!我打死你!”

姨夫也气得指着王倩倩,说不出话来。

王倩倩站在那里,任由我大姨捶打,低着头,一言不发,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我妈把她拉开,冷着脸说:“行了,别在我家演这出戏了。现在打她有什么用?早干嘛去了?”

我抱着女儿从房间里走出来,冷冷地看着他们。

“倩倩,”我开口道,“我一直拿你当亲妹妹。我坐月子,你来照顾我,我心里感激你。可我没想到,你是披着羊皮的狼,一边享受着我的信任,一边觊觎着我的丈夫,算计着我的家庭。”

王倩倩终于抬起头,哭着说:“姐,对不起……我错了……我是一时糊涂……我羡慕你,羡慕你有姐夫这么好的男人,有这么幸福的家庭……我……”

“所以你就想抢走?”我打断她,“你所谓的羡慕,就是建立在毁掉我幸福的基础之上吗?王倩倩,你不是糊涂,你是坏!”

我的话像一记重锤,敲在王倩倩的心上,她哭得更凶了。

最后,是我爸做了总结。

他对我大姨和姨夫说:“姐姐,姐夫,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多说无益。晚晚决定和陈屿离婚。至于倩倩,我们两家以后,还是少来往吧。我们林家,容不下这种心思不正的亲戚。”

大姨一家人,最终灰溜溜地走了。

据说,王倩倩回去后就被她爸关了禁闭,工作也丢了,在亲戚圈里彻底抬不起头来。

而陈屿那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我公公婆婆亲自上门,跟我爸妈道歉,说没教育好儿子,希望我能看在孩子的面上,再给陈屿一次机会。

我态度坚决,没有丝毫动摇。

最终,他们也只能叹着气接受了现实。

离婚手续办得出奇地顺利。陈屿大概也知道自己理亏,在财产分割上做出了很大的让步,房子和大部分存款都归了我,女儿的抚养权也归我,他每个月支付高额的抚养费。

在民政局门口,签完字的最后一刻,陈屿红着眼对我说:“晚晚,照顾好自己和孩子。如果……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

我看着这个曾经深爱过的男人,心里已经没有了恨,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悲哀。

我点了点头,说了一句“你也是”,然后转身离开,没有再回头。

一场婚姻,就这样以一种最不堪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第8章 新的开始

离婚后的日子,比我想象中要平静。

我用陈屿给的钱,在离我爸妈家不远的小区,买了一套小户型的房子。房子不大,但阳光很好,足够我和女儿生活。

我妈每天都会过来帮我搭把手,照顾孩子,给我做饭。我爸则承包了所有的体力活,跑前跑后地帮我布置新家。

在父母的爱和支持下,我慢慢地从那段失败的婚姻阴影中走了出来。

我的身体在一天天恢复,女儿也在一天天长大。她会笑了,会咿咿呀呀地叫了,她清澈的眼睛像一汪泉水,洗涤着我心中所有的伤痛。

有时候,夜深人静,我抱着女儿,看着她熟睡的脸庞,也会忍不住回想过去的一切。

我会想,如果我没有发现那盒药,或者发现了之后,选择了大吵大闹,结局会是怎样?

或许,我会陷入一场无休止的争吵和猜忌中,最终把自己变成一个歇斯底里的怨妇。

或许,陈屿和王倩倩会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说我产后抑郁,无理取闹,而我百口莫辩。

我庆幸自己在那一刻,选择了用一种极端却有效的方式,揭开了他们虚伪的面具,也给了自己一个解脱的机会。

那瓶被我调换过的兽药,像一个精准的外科手术刀,切除了我婚姻里早已溃烂流脓的。过程虽然血腥,但至少,保全了我的尊严和未来。

我并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成年人的世界里,有些错误,一旦犯下,就必须付出代价。我只是充当了那个让他们提前收到账单的邮差而已。

半年后,我重新找了一份工作,在家附近的一家图书馆做管理员。工作清闲,待遇尚可,最重要的是,能让我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女儿成长。

周末的时候,我会用婴儿车推着女儿,去公园晒太阳。看着草地上奔跑嬉笑的孩子,看着身边相濡以沫的老人,我渐渐明白,幸福的形式有很多种,婚姻并不是唯一的一种。

陈屿偶尔会来看女儿,每次都带着很多玩具和衣服。他变得沉默寡言,比以前沧桑了许多。我们之间除了孩子的话题,再无其他。他有他的愧疚,我有我的过往,我们之间,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至于王倩倩,我再也没有见过她。听我妈说,她后来远嫁到了外省,从此杳无音信。

生活就像一条奔流不息的河,冲刷掉所有不堪的过往,只留下最坚硬的石头。

而我和女儿,就是彼此生命中最坚硬的那块石头。

那天,阳光正好,我抱着已经会蹒跚学步的女儿,站在阳台上。她指着楼下的一只小狗,含糊不清地喊着:“狗狗……狗狗……”

我笑着亲了亲她的脸颊,心里一片宁静。

我知道,属于我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这一次,我会为了自己,也为了我的女儿,勇敢而坚定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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