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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着鼠标的手在颤抖,银行转账记录上那个数字刺得我眼睛发疼——310,000元,我熬了三个月夜班赚来的奖金,昨天晚上还在我的账户里,今天早上就出现在了妻子弟弟的名下。
"林雪,你给我出来解释清楚!"我冲向卧室,声音在房子里回荡。
她正在整理衣柜,听到我的喊声,手里的衣服掉在了地上,转过身来看着我,眼神闪烁着我从未见过的慌乱。
01
认识林雪是在五年前的那个春天,我刚从大学毕业,在一家软件公司做程序员。那时的我青涩得像个毛头小子,每天背着双肩包穿梭在写字楼里,对未来充满憧憬却又忐忑不安。
林雪是公司前台,长得很漂亮,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她总是穿着得体的职业装,说话声音温柔得像春风,每个路过前台的男同事都会不自觉地放慢脚步。我也不例外,但我从来不敢主动和她说话,只是每天经过时偷偷看她一眼。
那天下午,我加班到很晚,整栋楼几乎空了,只有保安还在一楼值班。我背着包准备离开,却看见林雪还坐在前台,桌上摆着一碗已经凉了的泡面,她正用手机和谁通着电话,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
"妈,医药费的事你再等等,我下个月发工资就给你打钱。"她说完这句话,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她,抬起头看见了我。
我们的目光相遇的那一刻,她的脸瞬间红了,匆忙挂断电话,假装在整理桌上的文件。我走过去,有些紧张地问她:"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家里有点事,想多加会班。"她的声音很小,眼神不敢看我。
那一刻,我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的冲动,掏出钱包,里面只有三百多块钱,是我这个月剩下的生活费。我把钱放在她桌上,说:"如果方便的话,你先用着。"
林雪愣住了,看着那些皱巴巴的钞票,眼眶慢慢红了。"我不能要你的钱,我们又不熟。"
"没关系,就当是朋友间的互助。"我说完这句话,几乎是逃一样地跑出了公司。
第二天一早,我刚到公司,林雪就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谢谢你昨天帮我,这是我亲手做的小饼干,算是感谢。"
我接过盒子,闻到一股淡淡的奶香。那是我吃过的最甜的饼干,不仅仅是因为味道,更是因为那份心意。从那天开始,我们开始有了更多的交流,慢慢地熟悉起来。
林雪告诉我,她家在农村,父母都是农民,身体不好,需要经常看病吃药。她还有个弟弟林浩,比她小三岁,正在上大学,学费生活费都需要她来承担。每个月的工资除了自己的基本开销,剩下的都寄回家了。
"有时候觉得压力好大,但是没办法,我是姐姐,总不能看着家人受苦。"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有种超越年龄的坚强,让我心疼。
我开始有意无意地关心她,有时候带个小点心给她,有时候陪她加班到很晚。慢慢地,关心变成了喜欢,喜欢变成了深深的爱意。
半年后,我鼓起勇气向她表白了。那天是中秋节,我们一起在公司楼顶看月亮,我说:"林雪,我想照顾你一辈子,让你不用再这么辛苦。"
她没有立即答应我,而是沉默了很久,才说:"我的家庭负担很重,跟我在一起会很累的。"
"我不怕累,我只怕失去你。"我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手心里的温度。
那天晚上,她哭了,说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我们在月光下拥抱,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交往的两年里,我见识到了她的坚强和善良。她每个月都会给家里寄钱,从来不说累。她弟弟林浩上学需要什么,她总是第一时间满足。有一次,林浩的电脑坏了,急需买新的写论文,她二话不说就把自己攒了三个月的钱汇了过去。
"你对你弟弟真好。"我说。
"从小就是我带大的,爸妈忙着干农活,他就像我的儿子一样。"她说这话时眼神里满是温柔。
我被她的善良深深感动,更加坚定了要和她结婚的决心。求婚那天,我买了一枚简单的戒指,在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咖啡厅单膝跪地向她求婚。她哭得一塌糊涂,但最终点了头。
"我会让你幸福的。"我在她耳边轻声承诺。
结婚前,我们一起回了她的老家,见了她的父母和弟弟。那是个偏远的小山村,房子是老式的砖瓦房,院子里种满了蔬菜。她父母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很多,脸上写满了生活的艰辛。
林浩那时刚满二十岁,长得和林雪有几分相似,但性格比较内向,话不多。见到我时有些拘谨,叫我一声"姐夫"就红了脸。
"浩浩从小就懂事,学习特别好,现在在省城的大学读计算机专业。"林雪骄傲地介绍着弟弟。
"等毕业了就能找个好工作,给家里减轻负担了。"林浩小声说道。
那几天在农村的经历让我更加理解了林雪,也让我更加爱她。看着她和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我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她过上好日子,让她的家人也不再为钱发愁。
02
婚后的生活比我想象中的要充实,我们在城里租了一套小两室,虽然不大,但温馨得像个真正的家。林雪辞去了前台的工作,找了一份薪水更高的销售工作,我也从程序员转做了项目经理,收入比以前翻了一倍。
我们的小日子过得很甜蜜,每天晚上一起做饭,周末去附近的公园散步。林雪很会持家,把房子收拾得井井有条,每个月还能存下不少钱。当然,这些钱的大部分还是要寄给她家里。
"爸妈年纪大了,身体越来越不好,医药费花得越来越多。"她总是这样解释,我也从来没有异议。
林浩那年大四,准备考研究生。他打电话说需要报培训班,费用要两万多。林雪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还说:"考上研究生是好事,钱的事姐来想办法。"
那个月我们几乎没有存款,但看到林雪为了弟弟这么操心,我心里既心疼又感动。"没关系,我们还年轻,以后赚钱的机会多得是。"我安慰她。
林浩最终考上了研究生,一家人都很高兴。林雪特意请假回老家庆祝,回来时带了一堆家里的土特产,还有她妈妈亲手做的鞋子。
"妈说要好好谢谢你,要不是你支持,浩浩不可能读研究生。"林雪眼中满是感激。
"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浩浩有出息是好事。"我真心这么认为,能帮助她的家人让我也很有成就感。
研究生三年,林浩的学费生活费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但那时我已经升职成了部门主管,收入稳定增长,加上林雪也在销售岗位上表现出色,我们的经济条件有了明显改善。
"等浩浩研究生毕业,找到好工作,我们就可以考虑要孩子了。"林雪有一次在床上这样说道。
我抱着她,闻着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到那时我们买个大房子,接爸妈过来住,一家人团团圆圆的。"
那些年里,林浩每个寒暑假都会来我们这里住一段时间。他性格还是比较内向,但对我很尊敬,总是叫我"姐夫",有时候还会帮我做一些小事。
"姐夫,谢谢你这些年对我这么好。"有一次他主动对我说。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好好读书,将来有出息了就是对我们最好的回报。"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着林雪和林浩兄妹俩有说有笑,我心里很温暖。虽然经济上压力不小,但能看到妻子因为弟弟的成长而开心,我觉得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林浩研究生毕业那年,我们特意回老家参加了他的毕业典礼。看着他穿着学士服的样子,林雪激动得直掉眼泪。
"从一个农村孩子到研究生,真不容易。"她紧紧握着我的手。
"是啊,浩浩很争气,你这个姐姐功不可没。"我真心为他们感到骄傲。
毕业后,林浩顺利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在省城的一家互联网公司做技术开发,月薪过万。这让全家人都很兴奋,觉得多年的投入终于有了回报。
"现在好了,浩浩有了稳定工作,我们的压力也能减轻不少。"林雪开心地说。
我也这么认为,觉得从此以后可以把更多精力放在我们自己的小家庭上了。
03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我已经三十二岁了,在公司也算是中层骨干,年薪达到了四十多万。林雪的销售业绩也很不错,一年能赚三十万左右。按理说,我们的生活应该越来越好。
但现实却让我有些困惑,我们的存款似乎没有明显增加,每个月除了基本开销,剩下的钱总是不翼而飞。
"怎么这个月又没存下钱?"我看着银行账单有些疑惑。
"爸妈又住院了,花了不少钱。"林雪总是有各种理由。
我开始留意家里的开销,发现林雪几乎每个月都会给家里转钱,金额从几千到几万不等。有时候是说父母看病,有时候说是家里修房子,有时候说是林浩需要什么东西。
"浩浩不是已经工作了吗?怎么还需要我们资助?"我有次忍不住问。
"他刚工作不久,手里没什么积蓄,再说他一个月才一万多,在省城根本存不下什么钱。"林雪解释说。
我觉得她说得有道理,毕竟大城市消费确实高,年轻人刚工作确实不容易。但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林浩都二十六岁了,是个成年人,应该有自己的经济独立性才对。
那年春节,我们回老家过年,我发现林浩开着一辆崭新的国产轿车来接我们。
"浩浩,新买的车?"我有些惊讶。
"嗯,工作需要,按揭买的。"他有些不自然地回答。
晚上和林雪单独聊天时,我问起这件事。"浩浩买车的首付钱哪来的?"
"我给他的啊,他说工作需要用车,我就资助了他一些。"她说得很自然。
"资助了多少?"
"十万左右吧。"
十万!我心里一阵震惊,这可不是小数目。但看着林雪毫不在意的样子,我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毕竟是她的弟弟,她愿意帮助也是出于姐弟情深。
但接下来的几年,类似的事情越来越多。林浩换工作要我们资助,说要缴纳保证金;林浩谈恋爱要我们支持,说要给女朋友买礼物;林浩说要投资什么项目,需要启动资金...每次都是林雪主动给钱,从来不和我商量。
"他现在工资不是涨了吗?怎么还总是要钱?"我终于忍不住质疑。
"现在物价这么高,年轻人压力大,咱们做长辈的能帮就帮一下。"林雪总是这样回应。
渐渐地,我发现林雪变得有些神神秘秘,经常背着我打电话,说话声音很小。有时候我突然回家,她会匆忙挂断电话,表现得很不自然。
"和谁打电话呢?"我问。
"没什么,就是和浩浩聊聊天。"她避开我的眼神。
我开始怀疑林浩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但每次问林雪,她总是说没事,只是普通的生活开销。我试图直接联系林浩,但他总是很忙,很少主动和我联系。
那年我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日,我本来计划带林雪去旅行,但她说家里有急事,需要马上转十五万给林浩。
"什么急事需要这么多钱?"我追问。
"他说是工作上的事情,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她的解释含含糊糊。
我心里的疑虑越来越重,开始暗中观察林雪的一举一动。我发现她除了给家里转钱,自己的开销也比以前大了很多,经常买一些昂贵的化妆品和衣服。
"你最近怎么买这么多东西?"我指着她新买的名牌包问。
"女人爱美是天性,再说我现在收入也不错。"她理直气壮地回答。
但我知道她的收入情况,扣除给家里的钱和日常开销,应该所剩无几才对。这些昂贵的东西是哪里来的钱买的?
我开始更加仔细地观察我们的家庭财务状况,发现了更多让我不安的细节。
04
去年,我接到了公司历史上最重要的一个项目——为一家大型企业开发全套信息管理系统。这个项目工期紧、要求高,但奖金也非常丰厚,如果能按时完成,我个人就能拿到三十一万的项目奖金。
为了这个项目,我几乎把所有时间都投入进去,每天加班到深夜,周末也很少休息。三个月里,我瘦了十几斤,头发都熬白了好几根。
"你这样拼命工作,身体吃得消吗?"林雪有时候会关心地问。
"没事,这个项目完成了,我们就能有一大笔钱,可以考虑买房子了。"我满怀期待地说。
林雪听了很高兴,说等拿到奖金就开始看房子,争取年底前搬进新家。那段时间,她对我特别好,每天都会给我做夜宵,有时候还会主动给我按摩放松。
项目终于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了,客户非常满意,当场就签了验收单。公司领导对我大加赞赏,说这是公司近年来最成功的项目之一。
拿到三十一万奖金的那天,我兴奋得像个孩子,第一时间给林雪打电话报喜。
"真的吗?太好了!"她在电话里激动得快哭了。
"今天晚上我们去外面庆祝一下,然后明天就开始看房子。"我计划着美好的未来。
那天晚上,我们去了市中心最好的餐厅,点了一桌好菜,还开了一瓶红酒庆祝。林雪打扮得很漂亮,笑容格外甜美,我们就像刚恋爱时一样甜蜜。
"老公,你真厉害,我为你骄傲。"她举起酒杯向我致敬。
"为了我们的未来!"我们碰了杯。
回到家后,我们激情拥吻,那一夜格外温柔缠绵。我以为我们的生活即将迎来一个新的转折点,却没想到这竟然是最后的美好时光。
第二天一早,我准备去银行办理定期存款,顺便查看一下账户余额,却发现了让我目瞪口呆的事实——三十一万奖金竟然不翼而飞,转账记录显示,昨天深夜两点,这笔钱被转到了一个我不认识的账户。
我的手开始颤抖,仔细查看转账信息,收款人姓名显示是林浩。我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这怎么可能?林雪怎么会在不经过我同意的情况下,把我辛苦三个月赚来的奖金全部转给她弟弟?
我冲回家,林雪正在洗漱,看到我脸色不对,有些紧张地问:"怎么了?这么早就回来了?"
"钱!我的奖金!"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她的脸瞬间变得苍白,手里的牙刷掉在了地上。"你...你发现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不经过我同意就把钱转走?"我的声音在发抖,既愤怒又绝望。
林雪沉默了很久,才小声说:"浩浩遇到了一些麻烦,急需用钱..."
"什么麻烦需要三十一万?你知道这钱对我们意味着什么吗?"我几乎崩溃了。
"我...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但我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解释了,我需要冷静一下,需要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转身离开了家,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一整天,脑子里一片混乱。
傍晚时分,我回到家,林雪正坐在客厅里,眼睛红红的,显然哭过。看到我回来,她立刻站起来,想要解释什么,但我举手制止了她。
"现在,我需要你如实告诉我所有的情况,不许有任何隐瞒。"我的声音很平静,但内心已经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她坐下来,开始断断续续地告诉我一些事情,但我总觉得她还在隐瞒什么重要的信息。
05
林雪告诉我的版本是这样的:林浩最近在投资一个创业项目,需要大量资金投入,如果成功了,回报会很丰厚。她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所以就把钱借给了弟弟。
"什么创业项目需要三十一万?"我追问。
"好像是什么互联网平台,具体的我也不太懂。"她支支吾吾地回答。
"为什么不提前和我商量?"
"我...我怕你不同意,而且机会很难得,不能错过。"
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林浩虽然是学计算机的,但他一直在打工,什么时候有了创业的想法?而且三十一万对于一个刚工作几年的年轻人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他凭什么觉得能承担这样的风险?
"我要直接和林浩通话,听他亲口解释这件事。"我坚持道。
林雪有些慌张,"他现在很忙,项目刚启动,可能没时间..."
"再忙也要抽时间解释清楚,这是三十一万,不是三千一百!"我的语气很坚决。
在我的坚持下,林雪拨通了林浩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林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
"姐夫,听说你想了解投资的事情?"他主动开口。
"是的,我想知道具体是什么项目,风险有多大,预期回报如何。"我直接问道。
"这个...项目还在保密阶段,不方便透露太多细节,但我可以保证,最多半年就能有回报。"他的回答很模糊。
"半年?什么样的投资项目能在半年内收回三十一万的成本?"我继续追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林浩说:"姐夫,你就相信我一次吧,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挂了电话后,我心里更加不安。林浩的解释完全站不住脚,一个正常的创业项目怎么可能连基本情况都不能说?而且他的语气听起来很心虚,完全不像一个有把握的投资者。
接下来的几天,我尝试通过各种渠道了解情况。我联系了林浩的几个同事,想侧面打听他的近况,但得到的信息让我更加困惑。
"林浩最近工作很正常啊,没听说他要创业的事情。"他的同事这样告诉我。
我又查了林浩的社交媒体,发现他最近的生活状态似乎和平时没什么区别,没有任何关于创业或者投资的内容。这更让我怀疑事情的真相。
"你确定林浩说的是实话?"我再次质问林雪。
"当然是真的,他为什么要骗我?"她的反应有些激烈,但眼神闪烁,明显在回避什么。
我开始暗中调查,通过银行朋友查询了那笔转账的详细信息。令我震惊的是,钱并没有进入什么投资账户,而是很快就被取现了,而且取现的地点不在林浩工作的城市,而是在另一个我完全不熟悉的地方。
当我把这个发现告诉林雪时,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这...这怎么可能?可能是项目方要求的特殊操作方式。"她的解释越来越牵强。
"林雪,你到底在隐瞒什么?"我直视着她的眼睛。
她避开我的目光,嘴唇颤抖着,但始终不肯说出真相。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在这个我以为无比熟悉的家里,可能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一个足以颠覆我对婚姻、对妻子、对整个人生认知的秘密。
我决定采取行动,既然林雪不肯说实话,我就自己去寻找答案。我请了几天假,准备亲自去林浩那里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就在我准备出发的前一天晚上,发生了一件让我彻底震惊的事情。我假装睡着,听到林雪在阳台上小声打电话。
"事情可能要暴露了...他开始怀疑了...我们该怎么办?"
她在和谁说话?说的又是什么事情?我屏住呼吸,努力想听清楚更多内容,但她的声音太小,只能听到一些零星的词语:"...不能让他知道...已经这么久了...如果被发现..."
电话挂断后,林雪悄悄回到卧室,以为我还在睡觉。但我的心却如翻江倒海一般,无法平静。她口中的"不能让他知道"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感觉自己像是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第二天早上,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要去查看林雪的那辆奔驰车,那是她两年前说用销售奖金买的,价值五十六万。如果她能瞒着我转走三十一万,那么关于这辆车的来历,她是不是也撒了谎?
我来到停车场,看着那辆银白色的奔驰轿车,心情五味杂陈。这辆车我一直以为是妻子努力工作的成果,是我们家庭条件改善的象征,但现在,我开始怀疑一切。
我拿出手机,登录了二手车交易网站,我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犹豫了很久。如果我真的把这辆车挂上去出售,就意味着我和林雪之间的信任彻底破裂了。但如果我不这样做,我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
就在我准备点击发布按钮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是林雪打来的。
"老公,你在哪里?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急切。
"什么事情?"
"关于那笔钱的事情,我...我不能再瞒着你了。"
我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看来林雪终于要说出真相了。但我不知道的是,她即将告诉我的,将是一个比我想象中更加震撼的真相。
我快步走回家,推开门,看到林雪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堆文件和照片。她抬起头看着我,眼中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复杂表情——既有愧疚,又有某种奇怪的解脱。
"坐下吧,我要告诉你一个...一个你可能永远想不到的真相。"她的声音在颤抖。
我走过去坐在她对面,心脏跳得如此剧烈,仿佛要冲出胸腔。茶几上的那些照片和文件让我更加紧张,那会是什么?证据?还是...
林雪深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拿起其中一张照片,那是一张看起来有些年代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人让我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在我告诉你真相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她看着我的眼睛,"如果你发现你一直以来相信的东西都是假的,你会怎么办?"
我的喉咙发干,努力咽了口口水,"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拿起照片的手在颤抖,就在她即将开口的那一刻,我看到了照片上那个熟悉的面孔,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转动...
06
"林浩...不是我弟弟。"林雪的声音轻得像羽毛,但每个字都像重锤一样敲击着我的心脏。
我愣愣地看着她手中的照片,那是一张老式的全家福,照片上的小男孩确实和林浩很像,但站在他身边的人却不是林雪的父母。
"什么意思?"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
林雪颤抖着手,又拿起另一张照片,那是一张医院的出生证明复印件。"林浩是我...我的儿子。"
这几个字如晴天霹雳,我的大脑瞬间陷入一片混乱。儿子?她的儿子?那么这些年来...
"我十七岁的时候生下了他,那时候还在上高中,家里人为了让我能正常生活,就对外说他是我弟弟。"林雪的眼泪开始往下流,"我一直不敢告诉你,怕你接受不了。"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那些过往的记忆如电影般在脑海中闪过:林雪对"弟弟"无微不至的关心,每个月雷打不动的经济资助,她每次提到林浩时眼中那种超越一般姐弟情深的温柔...
"所以这些年,你一直在养自己的儿子,而我...我一直像个傻子一样以为你只是姐弟情深?"我的声音开始颤抖。
"对不起...对不起..."她哭得泣不成声,"我知道这样瞒着你不对,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他的父亲是谁?"我的声音很低,但每个字都清晰有力。
林雪的身体猛地一僵,"是...是我高中时的同学,一个意外..."
"他知道林浩的存在吗?"
"不知道,那个人高中毕业后就去了外地,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
我靠在沙发上,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这个我爱了五年、结婚三年的女人,一直在对我隐瞒这样一个巨大的秘密。她有一个十七岁就生下的孩子,一个我一直以为是小舅子的儿子。
"那三十一万..."我艰难地问道。
"浩浩...浩浩要结婚了。"林雪哽咽着说,"女方要求买房子,首付需要三十万,我...我不能看着自己的儿子因为没钱而失去幸福。"
结婚!我的脑子里嗡嗡作响。林浩要结婚了,需要买房子,需要首付,而作为母亲的林雪,毫不犹豫地把我辛苦三个月赚来的奖金全部给了他。
"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为什么要背着我?"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怕...我怕你不同意,我怕你知道他是我儿子后会离开我。"她哭得更加厉害,"我知道我错了,但我真的没有办法。"
我站起来,开始在房间里踱步,脑子里一片混乱。这个发现彻底颠覆了我对这段婚姻的所有认知。我一直以为我娶的是一个善良单纯的女孩,她对弟弟好只是因为姐弟情深,但现在我才知道,她是一个有孩子的单亲妈妈,她对"弟弟"的好其实是母爱。
"这些年,还有什么是你没告诉我的?"我转身看着她。
林雪抹了抹眼泪,从茶几上拿起一个文件夹,"这些...这些都是关于浩浩的资料。"
我接过文件夹,里面有很多东西:林浩的出生证明、成长照片、学费收据、医疗记录...每一样都清清楚楚地证明着林雪是他的生物母亲,而不是姐姐。
看着这些资料,我突然想起了很多细节:为什么林雪总是对林浩的任何需求都无条件满足;为什么她会为了林浩的学费而自己省吃俭用;为什么每次提到林浩,她的眼神都那么温柔...
原来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只是这个解释让我无法接受。
"你的父母也知道这件事?"我问。
"知道,从一开始他们就同意对外说浩浩是我弟弟。"
"所以这些年来,所有人都在骗我?"我苦笑着,"我就像个局外人一样,生活在一个精心编织的谎言里。"
"不是的,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我爱你是真的..."林雪试图抓住我的手,但我避开了。
"真的吗?如果你真的爱我,为什么不能对我坦诚?为什么要让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养你的儿子?"我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林雪的抽泣声在空气中回响。我看着这个我以为了解的女人,现在觉得她如此陌生。
07
我需要冷静,需要时间消化这个震撼的真相。我拿起车钥匙准备离开,林雪急忙追上来。
"你要去哪里?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她抓住我的胳膊。
"我需要一个人待一会儿。"我甩开她的手。
"求你不要离开我,我知道错了,我可以改..."她哭得很伤心。
我没有回答,直接走出了家门。坐在车里,我的手握着方向盘,却不知道该去哪里。这个城市突然变得如此陌生,就像我的婚姻一样。
我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游荡,脑子里反复回想着刚才的对话。林浩是林雪的儿子,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些年来,我实际上在帮助妻子抚养她和别的男人的孩子,而我对此一无所知。
我停在一家咖啡店门口,走进去要了一杯最苦的咖啡,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咖啡的苦味让我皱起眉头,但这种苦却远远比不上心里的苦涩。
我拿出手机,想要拨打林浩的电话,但手指悬在屏幕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我该怎么面对他?叫他什么?他知道我知道真相了吗?
正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手机响了,是林浩打来的。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姐夫..."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紧张,"我听我妈...听我姐说,她把实情告诉你了?"
听到他说"我妈",我的心里又是一阵刺痛。原来他早就知道真相,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是的,她告诉我了。"我的声音很平静,但内心波涛汹涌。
"姐夫,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觉得我是个外人,不配知道真相?"我打断了他。
"不是的,我们都把你当作最亲的人,只是这件事...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说。"林浩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那三十一万,是用来买婚房的?"我直接问道。
"是的,我...我要结婚了,女朋友的家里要求我们必须有自己的房子。我妈知道后,就把钱给了我。"
"为什么不直接向我借?为什么要背着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林浩才小声说:"我怕你不愿意...毕竟我们不是真正的亲戚关系。"
不是真正的亲戚关系...这句话像一根刺一样扎在我心里。是的,我和他之间确实没有血缘关系,我只是他母亲的丈夫而已。
"你什么时候知道真相的?"我问。
"很早就知道了,大概十四五岁的时候,我妈告诉我的。她说为了让我能正常成长,也为了她能重新开始生活,最好对外说我是她弟弟。"
我苦笑了一声,"所以这些年来,你们母子俩一直在演戏,演给我看?"
"不是演戏,我对你的尊敬是真的,我妈对你的爱也是真的。只是这个身份...确实比较复杂。"
挂了电话,我更加困惑了。他们说对我的感情是真的,但为什么不能坦诚相待?为什么要让我在一个虚假的基础上建立感情?
我在咖啡店坐了一下午,想了很多问题。如果一开始林雪就告诉我她有个儿子,我会怎么选择?说实话,我可能会犹豫,但不一定会拒绝。我爱的是林雪这个人,不是她的身份。
但现在问题是,她选择了欺骗,选择了让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生活了这么多年。这种被欺骗的感觉让我无法释怀。
傍晚时分,我开车回到家,林雪正坐在门口等我,看到我回来,她立刻站起来。
"你吃饭了吗?我给你留了饭菜。"她小心翼翼地说。
"林雪,我们需要认真谈一谈。"我说。
我们坐在客厅里,面对面,像两个陌生人一样。
"你打算怎么办?"她问,眼中充满了恐惧。
"我需要时间考虑。"我如实回答,"这个打击太大了,我需要重新认识我们的关系。"
"我可以等,不管多久我都可以等。"她急切地说,"只要你不离开我。"
"那三十一万,我要拿回来。"我坚决地说。
"但是浩浩的房子..."
"那是你儿子的事情,不是我的责任。"我的话有些冷酷,但这是我现在的真实想法。
林雪的脸变得更加苍白,但她点了点头,"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那天晚上,我们分房睡了,这是结婚三年来的第一次。躺在客房的床上,我望着天花板,脑子里一片混乱。
第二天早上,我做了一个决定。
08
我登录了二手车交易网站,把林雪那辆价值五十六万的奔驰车挂了上去。当我点击"发布"按钮的时候,手指只是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既然她能一声不吭地转走我的三十一万,那我也有权处理她的车。这不是报复,这是让她明白,信任一旦破裂,就需要付出代价。
车子刚挂上网站十分钟,就有买家打电话咨询了。我报了四十八万的价格,比市场价略低,因为我需要快速出手。
林雪是在中午发现的,她冲进我的办公室,眼睛红红的。
"你把我的车卖了?"她的声音在颤抖。
"挂出去了,还没卖掉。"我头也不抬地回答。
"为什么?那是我的车!"
我放下手中的文件,看着她,"就像那三十一万是我的奖金一样。"
她愣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给你两个选择。"我继续说道,"第一,你立刻把三十一万还给我,我就把车子下架。第二,我卖掉车子,拿回属于我的钱。"
"我...我现在拿不出这么多钱。"她小声说道。
"那就没什么好商量的了。"我重新拿起文件。
当天下午,那辆奔驰就被一个商人买走了,成交价四十八万。我拿到钱的时候心情很复杂,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但这是唯一能让我感到公平的方式。
林雪回到家看到空空的停车位时,坐在地上哭了很久。我站在窗前看着她,心里没有快感,只有深深的疲惫。
那天晚上,我们终于坐下来认真谈话了。
"我们的婚姻还有可能继续下去吗?"她问我。
我沉默了很久才回答:"我不知道。我需要时间重新认识你,重新认识我们的关系。"
"如果...如果当初我一开始就告诉你实情,你会怎么选择?"
"可能我会接受,可能不会。但至少我有选择的权利,而不是在欺骗中生活。"我看着她的眼睛,"林雪,我爱的是真实的你,不是你伪装出来的样子。"
她哭了,哭得很伤心。"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我摇摇头,"信任就像一面镜子,碎了就很难再完整。"
接下来的几个月,我们尝试着修复我们的关系。林雪变得格外小心,对我百般迁就,但我们之间总有一道无形的墙。
林浩来过几次,想要解释和道歉,但每次看到他,我都会想起那个巨大的欺骗。我不恨他,但也无法再把他当作弟弟看待。
"姐夫,我真的很后悔瞒着你。"他有一次对我说。
"你叫我什么都无所谓了。"我平静地回答,"我们之间的关系需要重新定义。"
半年后,林雪提出了离婚。
"我知道你永远无法原谅我,与其这样痛苦地生活,不如给彼此一个解脱。"她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但我看得出她内心的痛苦。
我没有拒绝,也没有挽留。有些错误一旦犯下,就再也无法回头。
离婚手续办得很平静,我们没有争吵,没有撕破脸皮。分割财产的时候,我把卖车的钱分了一半给她,她坚持不要,说是对我的补偿。
"我们还能做朋友吗?"办完手续后,她问我。
"也许吧,但需要时间。"我如实回答。
现在,一年过去了,我偶尔还会想起林雪,想起我们曾经的美好时光。我不恨她,甚至还能理解她当初的选择,但我无法忘记那种被欺骗的感觉。
前几天,我听说林浩结婚了,婚礼很简单,林雪一个人操办了一切。我没有去参加,但心里还是祝福他们。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初林雪选择坦诚,也许我们现在还是幸福的一家人。但人生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这个经历教会了我一个道理:婚姻中最重要的不是爱,而是信任。没有信任的爱就像建在沙滩上的城堡,看起来美丽,但经不起风浪。
我现在过得很平静,工作顺利,生活简单。虽然有时候还会感到孤独,但我知道,只有真正诚实的感情才值得拥有。
也许将来我会遇到那个能和我坦诚相待的人,也许我会选择一个人过完这一生。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让自己生活在谎言中了。
人生最可贵的是真实,最可怕的是欺骗。这是我用五年的时间和一段婚姻学到的最深刻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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