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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年嫂子难产,我拉车陪她去医院,途中她低声说:孩子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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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二十年后,嫂子林秀英当着全家人的面,把那个埋藏了二十年的秘密真相揭开时,我没有感到预想中的解脱,反而像被抽走了支撑身体的最后一根骨头,整个人都软了下去。

那不是一场狂风暴雨,而是一场安静的、浸透骨髓的秋雨。

二十年,我的人生就像被那句在吱呀作响的板车上说出的话劈成了两半。前半段,我是陈建军,一个普通的农村青年;后半段,我是陈念的“叔叔”,一个背负着沉重秘密的看守者。“叔叔”这两个字,在我嘴里滚过无数遍,每一次都像在咀嚼一颗滚烫的石子,磨得我口腔内壁全是伤痕,却又不得不咽下去。

我用二十年的时间,去验证一个夏夜的耳语,去偿还一份或许本不属于我的责任。我像一头沉默的牛,低头拉着这个家的犁,不敢停歇,也不敢嘶鸣。

可故事的开始,并没有那么沉重。它只是1994年一个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的夏夜,伴随着嫂子痛苦的呻吟和那辆老旧板车在土路上碾过的、令人心焦的“吱呀”声。

第1章 那个夏夜的耳语

1994年的夏天,热得像个巨大的蒸笼。村里的土狗都耷拉着舌头,趴在屋檐下的阴影里一动不动,只有聒噪的蝉鸣,不知疲倦地钻进人的耳朵里,搅得人心烦意乱。

我哥陈建国,又南下广东了。

这是他第三次出去,每次都揣着发财梦,留下一个怀孕的媳妇和一屁股外债。爹娘走得早,长兄如父,我哥的话我不敢不听。他说:“建军,家里就靠你了,秀英和孩子,你多照看。”

我“嗯”了一声,接过他递过来的一百块钱。那钱皱巴巴的,带着他手心的汗,也带着一个家的重量。

嫂子林秀英是个好女人,话不多,手脚勤快,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她挺着个大肚子,还在院子里喂鸡、种菜,额角的头发总是被汗水浸得湿漉漉的。我看着心疼,让她多歇着,她总是笑笑说:“没事,活动活动,好生。”

出事那天,是半夜。

我正睡得迷迷糊糊,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建军!建军!快开门!”是邻居王婶的声音。

我心里一咯噔,赶紧披上衣服下床。打开门,王婶一脸焦急地站在月光下,指着我哥那屋:“你嫂子……怕是要生了!肚子疼得在床上打滚,羊水都破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瞬间清醒。那个年代,我们村离镇上的卫生院有十几里山路,没有电话,更没有车。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我家那辆用来拉货的板车。

我冲进哥嫂的屋子,一股血腥味混杂着汗味扑面而来。嫂子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嘴唇被咬得没了血色,额头上的汗珠子像黄豆一样往下滚。她看到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虚弱地喊了一声:“建军……”

“嫂子,别怕,我送你去医院!”我当机立断。

我把家里最厚实的被子铺在板车上,在王婶的帮助下,小心翼翼地把嫂子扶了上去。王婶不放心,也跟着一起。我套上拉车的绊子,把麻绳往肩膀上一勒,用尽全身力气,吼了一声,拉着板车冲进了沉沉的夜色里。

夏夜的土路坑坑洼洼,我怕颠着嫂子,只能放慢脚步,每一步都踩得格外结实。板车的两个轮子发出“吱呀……吱呀……”的呻కి,在寂静的山路上显得格外刺耳,像是在切割着我紧绷的神经。

月光惨白,照着前方的路,也照着我额头上不断渗出的汗。汗水流进眼睛里,又涩又疼,但我不敢停下来擦。我只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喘息声,和身后嫂子压抑的、越来越急促的呻吟。

王婶在一旁不停地用蒲扇给嫂子扇风,嘴里念叨着:“秀英啊,再忍忍,就快到了,千万要挺住啊……”

不知走了多久,我的腿像灌了铅一样沉。肩膀被麻绳勒出一道道火辣辣的血痕。就在我感觉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身后嫂子的呻吟突然停了。

我心里一慌,回头看去。

月光下,她的脸白得像纸,眼神涣散,但又直勾勾地看着我。她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我伸出手。

我赶紧停下车,凑过去。“嫂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受?”

她摇摇头,嘴唇翕动了几下,声音轻得像蚊子叫,却像一颗炸雷,在我耳边轰然炸响。

她说:“建军……我要是……要是不行了……你记住……孩子……孩子是你的……”

一瞬间,我感觉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只剩下那两个吱呀作响的车轮,还在惯性地慢慢滚动,像是在嘲笑我的错愕和慌乱。

“嫂子,你胡说什么!”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因为震惊而变了调,“你挺住!马上就到医院了!别说这些胡话!”

她却像是完成了什么重要的嘱托,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凄凉的笑。

我看着她昏死过去的样子,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我来不及多想,也顾不上那句话在我心里掀起的惊涛骇浪,只有一个念头:快!再快一点!必须把她送到医院!

我转过身,用牙咬着嘴唇,腥甜的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我不再顾忌路上的石子,不再理会肩膀的剧痛,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疯了一样拉着车往前冲。那吱呀作响的车轮声,变成了我唯一的战鼓,催促着我,鞭策着我,不让我倒下。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嫂子送到卫生院的。只记得医生和护士冲出来,七手八脚地把她抬上担架推进产房。我瘫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浑身像散了架一样,汗水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冰凉刺骨。

王婶拍着我的背,一个劲地说:“好孩子,多亏了你,真是个好孩子。”

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脑子里,反反复复回响着嫂子那句微弱却清晰的话。

“孩子……是你的……”

怎么可能?我跟嫂子清清白白,连句玩笑话都没开过。她为什么要这么说?是因为疼糊涂了?还是……还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

那个夜晚,产房里亮着灯,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我坐在冰冷的长椅上,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作“煎熬”。

第2章 “念”字的重量

天快亮的时候,产房的门开了。

一个护士抱着一个襁褓走出来,笑着对我说:“恭喜,是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

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整个人都虚脱了。王婶欢天喜地地接过孩子,我跟在后面,去看望嫂子。

她已经醒了,躺在病床上,虽然虚弱,但精神看着还好。看到我,她眼神有些躲闪,没有说话。

我张了张嘴,想问问她昨晚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看着她苍白的脸,又把话咽了回去。或许,她真的只是疼糊涂了。现在再提,不是给她添堵吗?

我哥陈建国是三天后才赶回来的。

他风尘仆仆,提着一个蛇皮袋,一进病房就嚷嚷开了:“哎呀,我大儿子呢!快给我抱抱!”

他从王婶手里接过孩子,颠了颠,咧着嘴笑,脸上的褶子都堆在了一起。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嫂子,大大咧咧地说:“秀英,辛苦了!等我这次在广东站稳脚跟,就把你们娘俩都接过去享福!”

嫂子只是虚弱地笑了笑。

我哥给孩子取名叫“陈念”。他说,是思念的念,让孩子记着他这个爹常年在外,不容易。

我听到这个名字,心里却咯噔一下。

“念”,也是惦念。这里面,是否也藏着嫂子对我那句嘱托的惦念?

出院后,日子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哥在家待了不到半个月,又急匆匆地走了。临走前,他拍着我的肩膀,说的话和以前一模一样:“建军,家里又靠你了。”

只是这一次,我看着襁褓里那个小小的婴儿,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我无法忘记那个夜晚嫂子说的话。它像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了我的心里。我开始不自觉地观察陈念,想从他脸上找出一点和我不一样的蛛丝马迹。可孩子太小,皱巴巴的一团,除了能看出是个男孩,什么也看不出来。

嫂子出院后,对我比以前客气了许多,甚至有些疏离。她从不提那个晚上的事,我也默契地绝口不提。我们之间,仿佛隔了一层看不见的薄膜,谁也不去捅破。

但我对陈念,却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责任感。

孩子半夜哭闹,我怕吵着刚出月的嫂子,常常是第一个冲过去,笨手笨脚地学着换尿布、冲奶粉。陈念长得快,奶水不够吃,我就用自己打零工攒下的钱,偷偷去镇上给他买最好的奶粉。

村里人见了,都夸我这个叔叔当得比亲爹还亲。我听了,只是憨憨地笑,心里的滋味却只有自己知道。

我开始拼命地干活,下地、打短工,什么苦活累活都抢着干。我把挣来的钱,一分不留地交给嫂子,让她给陈念买好吃的、好穿的。嫂子推辞,我就说:“这是我哥交代的,应该的。”

我哥偶尔会寄钱回来,但总是断断续续,根本不够娘俩的开销。这个家,实际上是我和嫂子两个人撑起来的。

时间一晃,陈念三岁了。

他长得虎头虎脑,越来越像我哥,眉眼间却又有几分嫂子的清秀。我心里的那块石头,总算松动了一些。或许,当年嫂子真的只是在说胡话。

陈念很黏我。他学会说的第一个词不是“爸”,也不是“妈”,而是含糊不清的“叔”。他喜欢骑在我的脖子上,挥舞着小手,让我带他去田埂上追蜻蜓。每次我干活回来,他都会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跑到村口等我,甜甜地喊一声“叔叔”。

那一刻,所有的疲惫都会烟消云散。

我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甚至有些沉溺于这种被依赖的感觉。我把所有的精力和爱,都倾注在了陈念身上。村里有人给我说媒,我都以“要攒钱给哥哥盖房子”为由拒绝了。我知道,我心里有个疙瘩,在那个秘密没有彻底解开之前,我不敢,也不能有自己的家。

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平淡地过下去。我守着这个秘密,守着这个家,直到陈念长大成人,直到我慢慢老去。

然而,二十年的平静,终究被推土机的轰鸣声彻底打破。

第3章 一张拆迁通知

二十年,弹指一挥间。

陈念长成了一个一米八的大小伙子,考上了省城的大学,是我们陈家第一个大学生。我哥陈建国在外面闯荡了半辈子,钱没挣到多少,倒是落下了一身病,前几年也回了村里,靠着我那几亩地和偶尔打的零工,一家人勉强维持生计。

我,陈建军,四十五岁,头发已经有了星星点点的白,依旧是孤身一人。

这些年,我几乎是把陈念当亲儿子一样养大的。他的学费、生活费,大部分都是我出的。我哥总说:“建军,辛苦你了,等我缓过劲来,一定还你。”我每次都摆摆手,说:“哥,一家人,说这些干啥。”

我以为我们这个家会一直这样,清贫但和睦。

直到村口贴出那张红色的拆迁通知。

我们村被划入了新城区的规划范围,老房子要拆,按人头和面积给补偿款。我家那栋老宅,加上户口本上的四个人——我哥,嫂子,我,还有陈念,算下来,能拿到一笔将近两百万的巨款。

两百万!对于我们这个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家庭来说,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

消息传来的那天晚上,我哥兴奋得一宿没睡。他破天荒地买了瓶好酒,炒了几个菜,把我和嫂子叫到桌上。

“建军,秀英,咱们的好日子要来了!”他喝得满脸通红,大手一挥,意气风发,“等钱一到手,我第一件事,就是在城里给念念买套房,让他以后娶媳妇用!剩下的钱,咱们存起来,我再去做点小生意,肯定能翻本!”

他滔滔不绝地规划着未来,眼睛里闪着光。我默默地听着,喝着杯里的闷酒。嫂子坐在一旁,低着头,不停地给我哥夹菜,一句话也没说。

我哥的计划里,有他的儿子,有他的未来,却没有我。

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转念一想,也对。我是他弟弟,念念是我侄子,我为这个家付出是应该的,怎么能惦记这笔钱呢?

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二十年的付出,一幕幕在眼前闪过。陈念小时候发高烧,我背着他跑了十几里夜路去镇医院;他上学调皮,被老师请家长,每次都是我去;他考上大学,那几万块的学费,是我把准备给自己养老的积蓄都拿了出来……

我不是图回报,可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哥一句轻飘飘的“辛苦了”,就把我这二十年的青春和血汗全都抹去了吗?

更重要的是,那个深埋心底的秘密,又开始像毒蛇一样,噬咬着我的心。

如果……如果陈念真的是我的儿子,那这笔钱,这套房子,是不是也该有我的一份?

这个念头一出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怎么能有这么龌龊的想法?我是在怀疑嫂子的人品,是在觊觎我哥的财产。

我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想把这个念头拍散。

可它就像一颗种子,一旦发了芽,就再也按不下去了。

几天后,我哥开始张罗着看房子的事。他从城里拿回来一堆售楼处的宣传单,在饭桌上摊开,兴致勃勃地跟陈念讨论着哪个户型好,哪个地段有潜力。

“爸,我觉得这个三室一厅的不错,以后你和我妈一间,我一间,还有一间可以做书房。”陈念指着其中一张彩页说。

“好!就这个!”我哥一拍大腿,“等拆迁款下来,爸就给你全款拿下!”

他们父子俩热火朝天地聊着,完全把我当成了空气。

我端着饭碗,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咽不下去。我终于忍不住,放下筷子,低声说了一句:“哥,那……我呢?”

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我哥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看了我一眼,像是没听清:“建军,你说什么?”

我鼓起勇气,抬起头,看着他:“我说,这笔钱,我……我以后怎么办?我也四十多了,没个家,没个窝……”

我哥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把筷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拍,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陈建军,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声音也冷了下来,“这笔钱是咱家的,你还想分家不成?你是我弟,我还能不管你?以后你跟着我们住,我还能少了你一口吃的?”

他的话,像一把锥子,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

跟着你们住?当一辈子老光棍,给你们看家护院吗?

二十年的委屈和不甘,在那一刻,全都涌了上来。

“哥,”我声音有些发抖,“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你心里清楚。念念从小到大,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我没想分家,我只是……只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

“后路?”我哥冷笑一声,“你是我陈建国唯一的弟弟,我就是你的后路!你怎么现在变得这么认钱了?我告诉你,这钱是留给我儿子的,谁也别想打主意!”

“你儿子?”我被他那句话刺激到了,压抑了二十年的那个秘密,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我猛地站起来,死死地盯着他,也盯着一旁脸色惨白的嫂子。

那一刻,我真的想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我想问问他,你这个当爹的,二十年里尽过几天责任?我想问问嫂子,当年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4章 裂痕

我的质问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整个家庭的涟漪。

陈念愣住了,他看看我,又看看他父亲,不知所措地喊了一声:“叔……”

我哥陈建国则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他指着我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陈建军,你……你这是什么话?念念不是我儿子,难道是你的?”

他这句话,本是气头上的胡言乱语,却像一道闪电,精准地劈中了我和嫂子之间那道看不见的屏障。

嫂子林秀英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手里的碗没拿稳,“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整个人都在发抖,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看着她的反应,心里那颗怀疑的种子,在这一刻疯狂地生长,几乎要冲破我的胸膛。

难道……难道是真的?

我哥也被嫂子的反应惊到了。他狐疑地看看我,又看看地上的碎碗和失魂落魄的妻子,脸上的怒气渐渐变成了惊疑和猜忌。

“秀英,你……你这是怎么了?”他试探着问。

屋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我看着嫂子,等着她给我一个答案,一个能了结我二十年心魔的答案。

然而,她只是摇着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哽咽着说:“没……没什么……建国,你别跟建军吵了,都是一家人……”

她又在和稀泥。

这二十年来,她一直都是这样。每当我和我哥因为家里的事有分歧,她总是这样息事宁人。可这一次,不一样了。这关系到我后半生的尊严和归宿。

“嫂子!”我上前一步,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你告诉我,二十年前那个晚上,你跟我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把那个埋藏了二十年的夜晚,第一次,当着我哥的面,说了出来。

“二十年前?什么话?”我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眼睛瞪得像铜铃。

嫂子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哀求。她看着我,不停地摇头,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求我不要再说下去。

可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压抑了二十年的洪水,一旦冲开了闸门,就再也收不住了。

“哥,你还记得嫂子生念念那晚吗?”我甩开他的手,眼睛死死地盯着嫂子,“那天晚上,我拉着板车送嫂子去医院,半路上,她跟我说……她跟我说,孩子是我的!”

“轰——”

这句话说完,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坍塌了。

我哥呆立在原地,像一尊石像,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得和嫂子一样惨白。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又缓缓地转向他身边的妻子,嘴唇颤抖着,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他说的是真的?”

嫂子瘫坐在椅子上,用手捂着脸,发出了绝望的哭声。

她的哭声,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我哥的心上,也砸在了我的心上。

那是一种默认。

陈念彻底傻了。他看看痛哭的母亲,看看失魂落魄的父亲,又看看我这个面目狰狞的叔叔,世界观在这一刻仿佛被彻底颠覆。他喃喃地叫了一声:“妈……”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我哥突然像疯了一样,咆哮着扑向嫂子,扬手就要打下去。

“哥!”我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他。

“你放开我!陈建军,你放开!我今天非打死这个不可!你们……你们竟然合起伙来骗了我二十年!”他疯狂地挣扎着,力气大得惊人。

“爸!你别这样!”陈念也哭着上来拉架。

我们三个人,扭打成一团。桌上的盘子碗被扫到地上,摔得噼里啪啦响。整个家,在这一瞬间,彻底碎了。

那天晚上,我哥把我推出了家门。

他指着我的鼻子,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一字一句地说:“陈建军,从今天起,我没有你这个弟弟。你给我滚!永远别再踏进这个家门!”

我站在院子里,看着那扇在我面前重重关上的大门,心里一片冰凉。

我想要的,不是这个结果。

我只是想要一个公道,一个说法。可我没想到,当我说出那个秘密的时候,会引发这样一场毁灭性的地震。

那个夜晚,我在村口的石磨上坐了一夜。夏夜的凉风吹在身上,却吹不散我心里的燥热和悔恨。

我做错了吗?

我守着这个秘密二十年,付出了我的青春,我的婚姻,我的一切。到头来,我却成了一个破坏家庭的罪人,一个觊觎兄长财产的小人。

我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和二十年前那个夜晚一样,惨白,冰冷。

那吱呀作响的板车声,仿佛又在耳边响起,一遍又一遍,像是对我这荒唐半生的无情嘲讽。

第5章 一碗阳春面

被赶出家门的第二天,我搬到了村里一间闲置的旧仓库里。那是我以前打零工时,临时住过的地方。里面除了一张破木板床,什么都没有。

我哥把我所有的东西都扔了出来,衣服、被褥,散落了一地,像一堆没人要的垃圾。

村里人很快就知道了我们家闹翻的事。风言风语,像长了翅膀一样,在村里飞来飞去。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我忘恩负义,惦记哥嫂的拆迁款;有人说嫂子不守妇道,跟我有一腿;更难听的,说陈念根本就不是我哥的种。

我成了村里的罪人。以前见了面热情打招呼的乡亲,现在看到我都绕着走,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我把自己关在仓库里,整日整夜地抽烟。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未来在哪里。这个我付出了半辈子心血的家,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仓库的门被推开了一条缝。

是陈念。

他端着一个豁了口的旧瓷碗,怯生生地站在门口,不敢进来。他的眼睛红肿着,显然是哭过很久。

“叔……”他低低地叫了一声。

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这个我从小抱到大的孩子,现在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困惑,有怨恨,也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依赖。

“有事吗?”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他把碗递过来,小声说:“我妈……让我给你送碗面来。”

我接过碗,碗还是温的。里面是一碗清汤寡水的阳春面,上面卧着一个荷包蛋。这是我最爱吃的。以前每次我干活累了,嫂子都会给我做上一碗。

我的眼眶一热,差点掉下泪来。

“你爸……和,怎么样了?”我问。

陈念摇摇头,眼圈又红了:“我爸把自己锁在屋里,谁也不理。我妈……一直在哭。”

他顿了顿,抬起头,用一种近乎恳求的目光看着我:“叔,那天……那天我爸说的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你先回来住吧,有什么事,咱们一家人好好说,行吗?”

我看着他真诚的脸,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好好说?怎么说?那个秘密就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横在我们中间。

我摇了摇头,把碗放在一旁的破桌子上:“念念,你回去吧。跟说,面我吃了,谢谢她。家……我暂时不回去了。”

“叔!”他急了,“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爸的气?我替他给你道歉!你为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我心里都记着!不管……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永远都是我最亲的叔叔!”

“你走吧。”我转过身,不忍心再看他的眼睛。

我怕再多看一眼,我就会心软,就会把所有事情都抛在脑后,回到那个已经破碎不堪的家。

陈念在门口站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默默地走了。

我拿起筷子,夹起一根面条,送进嘴里。面条已经有些坨了,没什么味道,可我吃着吃着,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一滴一滴,落在碗里。

这碗面,或许是我和那个家,最后的联系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哥没有再来找我。拆迁办的人来村里核对信息,我也没有去。我像一个被世界遗弃的人,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苟延残喘。

我开始认真地思考我的未来。等拆迁款下来,我就离开这里,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这二十年,就当是做了一场大梦。

然而,就在我下定决心的那天晚上,嫂子林秀英却找来了。

她比前几天憔悴了许多,眼睛深陷,像是几天没合眼。她站在仓库门口,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建军。”她叫我的名字,声音嘶哑。

我没有回头,冷冷地说:“你来干什么?来看我笑话吗?”

“不是的。”她走进来,在我身后站定,“建军,我知道你恨我,也恨你哥。但是……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我猛地转过身,讥讽地笑了起来,“那是哪样?难道你敢说,二十年前那句话,你没说过?难道你敢说,陈念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步步紧逼,把她逼到了墙角。

她被我的气势吓得连连后退,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我说过……我是说过……”她哽咽着,身体因为激动而剧烈地颤抖,“可是,建军,我那么说……是有原因的啊!”

“原因?”我冷笑,“什么原因?是你和我哥感情不和,还是你一时糊涂,做了对不起我哥的事?”

“不是!都不是!”她激动地大喊起来,声音尖利得刺耳,“建军,你听我说完!你听我把话说完!”

我看着她几近崩溃的样子,心里一动,停住了脚步。

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缓缓地抬起头,看着我,一字一句地,揭开了那个被她守护了二十年的,真正的秘密。

第6章 二十年的真相

“建军,你还记得我生念念那天晚上的情形吗?”嫂子林秀英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我点点头,那个夜晚的每一个细节,都像烙印一样刻在我的脑子里。

“那天晚上,羊水破了,我肚子疼得像要裂开一样。我知道,那是难产的征兆。”她缓缓地说着,眼神飘向了远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恐怖的夜晚,“那时候,你哥在外面,几个月都联系不上一次。我一个人,身边只有你。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我可能会死在产床上。”

她的声音很平静,但我能感觉到,那平静之下,是刻骨的恐惧。

“我怕……我怕我死了,孩子生下来,没人管。你哥那个人,你比我清楚,他有雄心壮志,却没多少责任心。他要是发了财,或许会管孩子。可他要是一辈子都那样,孩子跟着他,只会受苦。”

“所以,我就想到了你。”她把目光转向我,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感激,也有一丝决绝。

“建军,这些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看在眼里。你踏实、肯干、有责任心。我知道,只要我把孩子托付给你,你就算砸锅卖铁,也一定会把他养大成人。可是,你只是孩子的叔叔,名不正言不顺。我怕……我怕我死了之后,你娶了媳妇,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会再管念念了。”

“于是,我就想到了一个最笨,也是最狠的法子。”

她说到这里,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我骗了你。我对你说,孩子是你的。我想用这个谎言,用这份不存在的‘责任’,把你和念念牢牢地绑在一起。我想让你以为,他是你的亲生骨肉,这样,无论如何你都不会抛弃他。”

“建...建军,我对不起你。我知道这个谎言,毁了你的一辈子。它让你背上了沉重的枷锁,让你不敢娶妻生子,让你活在痛苦和猜忌里。可是……我当时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只是一个快要死的母亲,想给我的孩子,找一条活路啊……”

说完,她再也支撑不住,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我站在原地,如遭雷击。

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原来是这样……

原来,那句纠缠了我二十年的耳语,不是一个背叛的证据,而是一个母亲在绝望中,为自己的孩子布下的一个自私而又伟大的骗局。

她不是不守妇道,她只是太害怕了。她害怕死亡,更害怕她死后,她的孩子无人依靠。所以,她选择用一个谎言,来绑架我的人生,来换取她儿子的未来。

我该恨她吗?

我看着地上那个哭得撕心裂肺的女人,心里却生不出一丝恨意。

我只觉得荒唐,可笑,又心酸。

我这二十年,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像一个傻子一样,守着一个虚假的秘密,背负着一份不存在的责任,把自己的人生过成了一个笑话。

“那……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蹲下身,声音干涩地问。

她抬起泪眼婆娑的脸,看着我,凄然一笑:“告诉你?怎么告诉你?谎言说出口,就再也收不回来了。我看着你对念念那么好,比亲生父亲还好,我不敢说。我怕我一说,你就会撒手不管。我只能将错就错,让你一直‘误会’下去。建军,是我自私,是我对不起你……”

我伸出手,想扶她起来,手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身份去触碰她。

我们之间,隔着一个长达二十年的谎言,隔着我被偷走的半个人生。

那天晚上,我和嫂子在仓库里谈了很久。她把这些年的委屈、恐惧和愧疚,全都倒了出来。我也把我的痛苦、挣扎和不甘,全都说了出来。

当黎明的曙光从门缝里照进来时,我们都沉默了。

秘密已经揭开,但我们谁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明天。

第77章 迟到的道歉

第二天一早,我哥陈建国找到了仓库。

他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眼窝深陷,胡子拉碴,眼神里充满了疲惫和血丝。他手里提着一瓶酒,两个酒杯。

他没说话,只是把酒和杯子放在破桌子上,给我倒了一杯,也给他自己倒了一杯。

然后,他端起酒杯,对着我,一饮而尽。

“建军,”他放下酒杯,声音嘶哑,“秀英……都跟我说了。”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低下头,搓着那双布满老茧的手,过了很久,才抬起头,眼睛红红地看着我:“对不起。”

这三个字,他说得极其艰难。

“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们娘俩,也对不起你。我总想着在外面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却把家里的重担,全都压在了你一个人身上。我不是个好丈夫,不是个好父亲,更不是个好哥哥。”

他拿起酒瓶,又给自己满上,再次一饮而尽。

“我混蛋!我不是人!我怀疑自己的老婆,怀疑自己的亲弟弟!我昨天……还把你赶出了家门……”他说着,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声音清脆响亮。

“哥!”我赶紧抓住他的手。

他却甩开我,眼泪淌了下来。这个在我面前强势了一辈子的男人,第一次,像个孩子一样,哭得泣不成声。

“建军,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只求你……回家吧。那个家,不能没有你。念念……也不能没有你这个叔叔。”

我看着他痛哭流涕的样子,心里那块冻了二十年的坚冰,终于开始融化。

我没有恨过他。他是我唯一的亲哥哥。我只是怨,怨他的不负责任,怨他的理所当然。

如今,他一句“对不起”,一声“回家吧”,就足以抚平我心里大部分的伤痕。

那天,我们兄弟俩,就在那间破仓库里,喝光了一整瓶白酒。

我们谁也没有再提那个谎言,但我们都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拆迁款很快就下来了。

拿到钱的那天,我哥当着全家人的面,把存折交到了我的手上。

“建军,这笔钱,你拿着。”他看着我,眼神无比真诚,“怎么分,你说了算。就算你一分钱不给我,我也没意见。这是我欠你的。”

嫂子和陈念也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信任和依赖。

我拿着那本沉甸甸的存折,心里百感交集。

我曾经为了这笔钱,差点跟亲哥哥反目成仇。可当它真的放在我手上,任我支配的时候,我却觉得它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我把存折推了回去。

“哥,这钱,还是你拿着吧。”我平静地说,“念念要在城里买房,要娶媳妇,用钱的地方多。我呢,就拿二十万。我想自己盖个小院子,安安稳稳地过完下半辈子。”

我哥愣住了,他没想到我只要这么少。

“建军,这……这太少了!”

我笑了笑:“哥,钱多钱少,够用就行。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睦睦的,比什么都强。”

是的,一家人在一起。

经历了这场风波,我才真正明白这五个字的重量。

钱财是身外之物,房子也只是个住所,唯有血脉相连的亲情,才是人生最宝贵的财富。

第8章 板车上的新路

生活,终究要回归平静。

我哥用拆迁款,在城里给陈念买了一套大房子,剩下的钱,他自己开了个小小的粮油店,起早贪黑,干得有声有色。他不再是那个好高骛远、不切实际的陈建国了,岁月和愧疚,把他打磨成了一个真正有担当的男人。

嫂子也跟着去了城里,帮忙照看店铺,脸上的笑容比以前多了许多。

而我,用那二十万块钱,在村里的老宅基地上,盖了一座青砖黛瓦的小院。院子里,我种上了菜,养了几只鸡,还栽了一棵桂花树。

我依旧是一个人,但我的心,却前所未有地安宁和踏实。

陈念大学毕业后,留在了省城工作,找了个好姑娘,很快就结了婚。每个周末,他都会开着车,带着媳妇,从城里回来看我。

他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喜欢跟在我身后,“叔叔,叔叔”地叫个不停。只是如今,他的声音里,除了依赖,更多了敬重和感激。

那个关于他身世的秘密,我们谁也没有再提起。

嫂子说,就让它烂在肚子里吧。对陈念来说,陈建国是他的父亲,我是他最亲的叔叔,这就够了。

我也觉得这样很好。真相有时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从那段痛苦的经历中走了出来,并且更加珍惜眼前的生活。

一个秋日的午后,阳光正好。我正在院子里侍弄我的菜地。我哥开着他那辆半新不旧的小货车回来了。

他从车上搬下来一堆东西,都是城里买的营养品和时令水果。

“建军,念念媳妇怀孕了,明年你就要当叔公了!”他咧着嘴,笑得合不拢嘴。

我也由衷地为他们感到高兴。

我们兄弟俩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泡上一壶茶,聊着家常。阳光透过桂花树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温暖而惬意。

聊着聊着,我哥突然沉默了。他看着院子角落里那辆被我เก็บ起来的老旧板车,眼神变得复杂。

那辆板车,承载了我们家太多的记忆。它拉过粮食,拉过家具,也曾在那个改变了我们所有人命运的夏夜,拉过一个即将临盆的产妇。

“建军,”他忽然开口,“你说,人这一辈子,是不是都在拉车?”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啊,每个人都在拉着一辆属于自己的车。车上载着的,是责任,是家庭,是生活。有的人拉得轻松,有的人拉得沉重。有时候,我们甚至不知道车上载着的是什么,只是凭着一股执念,咬着牙,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我笑了笑,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哥,路是自己走的。以前的路,不管是平坦还是泥泞,都过去了。重要的是,接下来的路,咱们要走稳了。”

他也端起茶杯,和我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对,走稳了。”

我看着他饱经风霜的脸,看着远处炊烟袅袅的村庄,心里一片澄澈。

那个长达二十年的谎言,像一场大病,几乎摧毁了我们这个家。但病好之后,却让我们所有人都脱胎换骨。我们学会了沟通,学会了理解,更学会了珍惜。

至于我失去的那二十年青春,我不后悔。

因为我用它,换回了一个完整的家,和一个懂事的侄子。

这就够了。

院子里的桂花开了,香气弥漫。我知道,属于我的那辆板车,虽然卸下了沉重的秘密,但未来的路上,还会有新的东西装上来。

那将是亲情,是陪伴,是岁月静好的,新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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