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清初的巴蜀大地,深陷战火与动荡的漩涡。在这幅残破的历史画卷中,张献忠与他所劫掠的巨额财宝,共同构成了一段跨越数百年的传奇谜团。作为明末农民起义的核心领袖之一,张献忠的一生充满了争议与传奇:他从陕西米脂的贫苦之地崛起,率领起义军转战中原、西南,以“杀尽贪官污吏”的口号吸引了无数流民,却也因征战中的残酷手段留下了复杂的历史评价。1644年,当李自成攻入北京、崇祯帝自缢煤山后,张献忠趁势率军攻克成都,建立“大西”政权,改元“大顺”,正式登上了权力的顶峰。
彼时的四川,因远离中原战火,曾是明末少数相对富庶的区域,明朝分封于此的蜀王、楚王等藩王,历经数代积累,家中珍宝堆积如山;地方官僚、富商巨贾也多在此聚敛财富。张献忠占据四川后,以“征饷”为名,对藩王、官僚乃至普通百姓展开了大规模的财富搜刮——据《蜀警录》记载,他曾下令“籍富民大贾,勒输万金,少者亦数千金”,甚至掘开藩王陵墓,掠夺陪葬的金银玉器。
短短两年间,张献忠积累的财富规模堪称惊人,时人形容其“金银累万,载以数十巨舰”。然而,1646年清军南下,四川境内反张献忠的势力也趁机崛起,腹背受敌的张献忠不得不放弃成都,率部向川南突围。也就是在这次仓皇撤离中,他所携带的巨额财宝突然“消失”,成为了困扰后世的“千古之谜”。从清代的官方打捞到民国的民间寻宝,再到现代的考古发掘,人们对这笔财宝的探寻从未停歇,而每一次新的发现,又都为这个谜团增添了更多耐人寻味的细节。
在四川彭山、眉山、成都等地,流传着一首家喻户晓的童谣,其辞曰:“石龙对石虎,金银万万五,谁人识得破,买到成都府。”这首童谣的起源已不可考,却如同一句跨越时空的“藏宝谶语”,在民间口耳相传了数百年。它以直白的语言暗示:只要找到“石龙”与“石虎”相对的地点,便能找到足以“买下成都府”的巨额财宝——而这笔财宝,正是张献忠当年所藏。
童谣的“指向性”,在彭山县江口镇的石龙村找到了最直观的呼应。石龙村背靠岷江,村外的石壁上,一条宋代雕刻的石龙赫然在目:龙身蜿蜒数米,鳞甲清晰可辨,龙首高昂,仿佛正俯瞰着脚下的江水;石龙下方不远处,原本矗立着一座石虎雕像,虽因年代久远、人为破坏,石虎的面部已残缺不全,但躯干与四肢的轮廓仍能看出当年的威严。石龙与石虎隔江相望,恰好印证了童谣中“石龙对石虎”的描述,也让江口镇成为了民间寻宝者的“圣地”。
清代至民国年间,围绕石龙石虎的寻宝活动从未中断。据《彭山县志》记载,道光年间,有当地村民结伴在石龙下方的河滩上挖掘,曾挖出过数十枚“崇祯通宝”铜钱,消息传开后,周边百姓纷纷携带锄头、铁锹赶来,河滩上一时“昼夜喧嚣,坑洼遍地”,却再也没有找到更有价值的宝物。民国时期,甚至有外地商人专门雇佣工匠,在石龙石壁附近开凿山洞,试图找到“藏宝通道”,最终只留下几处废弃的矿坑,成为当地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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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银财宝
更具传奇色彩的是,石龙村一带还流传着“石匠藏宝图”的故事:据说当年张献忠命石匠雕刻石龙石虎时,曾暗中让一名心腹石匠绘制了藏宝的详细地图,约定日后共同取宝。然而张献忠兵败身亡后,这名石匠害怕被清军追查,将地图藏在自家祖宅的墙壁中,临终前才告知子孙。
到了清末,石匠的后人因家道中落,曾试图变卖地图,却因无人敢相信“童谣真能对应宝藏”而作罢,地图最终也下落不明。这些民间传说,虽缺乏确凿的史料支撑,却为张献忠财宝的谜团增添了浓厚的神秘色彩,让“石龙石虎”成为了无数人心中的“财富符号”。
如果说民间传说是“雾里看花”,那么历史文献与现代考古的发现,则为我们揭开了张献忠财宝藏地的重要一角——“江口沉银”。这一说法并非空穴来风,而是有多部明末清初的史料相互印证,且经过了现代考古的科学证实,成为目前关于张献忠财宝藏地最具可信度的结论。
关于“江口沉银”的记载,最早见于明末官员杨展的幕僚费密所著的《荒书》。书中详细描述了1646年张献忠撤离成都后的关键一战:当年农历七月,张献忠率领十万部众,乘坐千余艘战船,满载着搜刮来的金银财宝,沿岷江向川南突围,计划经宜宾进入云南。当船队行至彭山江口镇时,遭到了川西地方武装首领杨展的伏击。
杨展本是明朝的四川总兵,张献忠占领成都后,他率残部退守乐山,凭借岷江天险组建了一支水军。得知张献忠船队的行踪后,杨展利用江口镇“江面狭窄、水流湍急”的地理特点,设下了埋伏:他先派士兵将火炬绑在竹筏上,趁夜间顺流而下,佯装进攻;张献忠的士兵以为是敌军战船,纷纷用火炮轰击,却不知杨展的主力早已隐蔽在两岸的山林中。待张献忠船队的火炮弹药消耗殆尽,杨展下令全军出击,载有火器的小舟顺风点火,直扑张献忠的战船。
更要命的是,此时岷江突然刮起大风,火借风势,迅速蔓延至张献忠的船队。据《荒书》记载,“风急火烈,舟尽焚,贼众大乱,自相践踏,溺水死者无算”。张献忠见大势已去,为避免财宝落入杨展手中,下令将装载金银的木鞘、木箱推入江中,自己则率领少数亲信突围而逃。这场战斗,不仅让张献忠损失了大半兵力,更让他积累的巨额财宝沉入了岷江江底。
除《荒书》外,《蜀碧》《蜀警录》《蜀难叙略》等多部明末清初的史料,也都对“江口沉银”事件有类似记载。比如《蜀碧》中提到,张献忠的战船“载金宝数千艘”,沉银后“江底银块累累,大者如斗,小者如拳”;《蜀难叙略》则补充说,战后杨展曾派人打捞江底的财宝,“得银数万两,以充军饷”,这也从侧面印证了沉银的真实性。
“江口沉银”的传说,从清代开始就引发了官方与民间的多次打捞。最早有记载的官方打捞,发生在乾隆五十九年(1794年)。据《彭山县志》记载,当时一位渔民在江口镇附近的岷江里捕鱼时,意外打捞起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刀鞘,刀鞘上刻有“大西”字样——这正是张献忠建立的政权名称。消息传到四川总督孙士毅耳中,他立刻意识到这可能与“江口沉银”有关,随即上奏朝廷,请求派人打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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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银财宝
乾隆皇帝批准后,孙士毅调集了数百名士兵和民夫,在江口镇江面搭建浮桥,采用“截流抽干”的方法,对江底进行大规模清理。经过一个多月的打捞,士兵们从江底挖出了“白银万两、金饰数百件”,其中包括多枚刻有“蜀王府”字样的银锭,以及一些镶嵌着珍珠、翡翠的首饰。这次打捞虽未找到传说中的“万万五”财宝,却首次用实物证明了“江口沉银”并非虚言。
到了咸丰年间,太平天国运动爆发,清朝财政陷入困境,有人再次想起了“江口沉银”。翰林院编修陈泰初上奏咸丰皇帝,称自己曾在四川为官时,亲眼见过“彭山百姓从江中捞出银块,上面刻有‘大顺’年号”,建议朝廷再次组织打捞,以缓解军饷危机。咸丰皇帝随即命令成都将军裕瑞“悉心访察,设法捞掘”,但此次打捞因岷江水位上涨、江水湍急,最终只捞出少量铜钱,不得不草草收场。
真正让“江口沉银”从传说变为定论的,是21世纪以来的现代考古发掘。2015年,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接到群众举报,称江口镇附近有人非法盗掘文物,考古专家随即对该区域进行了初步勘探,发现江底存在大量金属信号,疑似沉银遗址。同年12月,北京故宫博物院、中国国家博物馆等10余家单位的权威专家,共同出具了《四川彭山“江口沉银遗址”考古研讨会专家意见书》,正式确认江口镇岷江河道内的遗址,就是张献忠沉银的中心区域。
2017年1月,“江口沉银遗址”的首次考古发掘正式启动。考古队采用“围堰排水”的方法,在江底清理出一片面积约1万平方米的发掘区。此次发掘共出水文物1万余件,包括金册、银册、西王赏功金银币、银锭、刀剑等,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套明朝蜀王府的金册——金册长约30厘米,宽约10厘米,上面刻有“蜀王之宝”的字样,经考证为明朝万历年间蜀王朱宣圻的册封金册,是张献忠从蜀王府中劫掠的珍宝之一。
2018年至2020年,考古队又进行了多次后续发掘,累计出水文物超过5万件。其中,2018年发现的“木鞘沉银”堪称关键证据:考古人员在江底清理出多根完整的楠木鞘,鞘内装满了银锭,银锭上刻有“大顺元年”“四川巡抚”等字样。据《蜀警录》记载,张献忠为方便运输财宝,“以楠木为鞘,每鞘装银数百两,封固后置于船上”,木鞘的发现,与史料记载完全吻合,彻底证实了“江口沉银”的真实性。
此外,考古队还在遗址中发现了大量的兵器,如刀剑、箭镞、火炮残件等,甚至找到了部分人体骸骨,这些实物证据与史料中“江口之战”的惨烈场景相互印证,让我们得以更清晰地还原那段历史:张献忠的船队在此遭遇伏击,战船被焚毁,财宝随船沉没,士兵或战死、或溺亡,最终只留下江底的文物,诉说着当年的动荡与悲壮。
尽管“江口沉银”已被考古证实,但关于张献忠财宝的谜团并未完全解开。史料记载,张献忠撤离成都时,携带的财宝“载以数十巨舰”,而目前江口沉银遗址出水的文物,虽数量庞大,却仍不足以完全对应“万万五”的财富规模。因此,除了江口,是否还有其他藏宝地?民间与学界对此提出了多种猜测,其中以“锦江埋银”“青城山藏宝”“芦山藏银”最为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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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银财宝
“锦江埋银”的说法,最早见于清代文人徐鼒所著的《小腆纪年附考》。书中记载,张献忠在撤离成都前,曾“虑敌追及,乃尽杀川民,截锦江,筑堤抽水,挖穴数丈,埋金宝亿万,然后决堤放水”,试图将财宝藏于锦江之下,以备日后东山再起。这一说法在民国时期尤为盛行,甚至引发了大规模的官方寻宝。
1937年,曾任四川省政府秘书长的杨白鹿,偶然得到了一份据称是“张献忠藏宝图”的文献。据杨白鹿回忆,这份地图是一位清朝遗老所赠,地图上标注着“锦江三洞桥附近,下挖三丈可获金宝”。杨白鹿随即联合当过川军师长的马昆山,成立了“锦江淘金公司”,并获得了当时四川省政府的批准,在锦江三洞桥一带展开打捞。
为了找到宝藏,马昆山雇佣了数百名工人,采用“分段截流”的方法,将锦江部分河道的水抽干,然后用锄头、铁锹逐层挖掘。经过三个多月的努力,工人在河床下约三丈处,挖出了一个巨大的石坑,坑内有数十个陶罐,打开后却只发现了大量的铜钱,并无金银。这次寻宝不仅耗费了大量资金,还因截流导致锦江周边农田灌溉受阻,引发百姓不满,最终“锦江淘金公司”不得不解散,“锦江埋银”的说法也因此备受质疑。
现代学界对“锦江埋银”多持否定态度。巴蜀文化专家袁庭栋在《张献忠传论》中指出,张献忠作为“流寇式”的起义领袖,其作战风格以“机动灵活”为主,从不轻易固守一地,也极少有“长期藏宝、以待后用”的行为。他撤离成都时,清军已兵临城下,形势危急,根本没有时间和人力去“截江挖穴、埋藏财宝”。
此外,锦江水流平缓,河床泥沙松软,若真有大量财宝埋于江底,历经数百年的冲刷,早已被泥沙覆盖或被河水冲散,不可能保持“挖三丈即得”的状态。因此,“锦江埋银”更可能是民间对“江口沉银”的误传,或是后人出于“寻宝想象”编造的传说。
青城山作为中国道教的发源地之一,因山势险峻、山林茂密,历来被认为是“藏宝的理想之地”,也因此成为张献忠财宝藏地的另一个热门猜测。支持这一说法的人认为,张献忠在四川活动期间,曾多次与青城山的道士交往,对青城山的地形极为熟悉;且青城山距离成都不远,便于他在撤离时临时藏宝。
民间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张献忠撤离成都前,曾派一支亲信部队,将数十箱财宝运至青城山,交给当地一位道士保管,并约定“待天下太平后再来取宝”。为了保密,张献忠杀死了所有参与运宝的士兵,只留下道士一人。然而,张献忠不久后就在西充战死,道士担心财宝引来杀身之祸,便将财宝埋在了青城山的某个山洞中,并用石碑刻下“藏宝偈语”,而后云游四方,再也没有回来。
这一传说虽缺乏史料支撑,却也并非完全没有依据。据《青城山志》记载,明末清初时期,青城山曾遭到战火破坏,不少道观被焚毁,而张献忠的起义军确实曾在青城山附近活动过。此外,20世纪80年代,青城山文物管理所在修缮一座清代道观时,曾在墙壁中发现了一枚“西王赏功”银币,这枚银币正是张献忠政权铸造的货币,为“青城山藏宝”的说法提供了一丝微弱的实物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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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银财宝
不过,现代考古队对青城山的多次勘探,并未发现大规模藏宝的痕迹。青城山虽有众多山洞,但大多狭窄幽深,且常年潮湿,并不适合存放大量金银;此外,道教文化中历来有“清静无为”的理念,道士保管巨额财宝的可能性也较低。因此,“青城山藏宝”更多是基于“地形优势”的猜测,尚未有任何确凿证据能够证实。
芦山县(今属四川雅安市)位于四川盆地西缘,是张献忠撤离成都后可能经过的路线之一,也被部分学者认为是潜在的藏宝地。据《芦山县志》记载,1646年张献忠撤离成都后,曾率军经雅安、芦山向汉源方向进军,试图进入云南。由于当时清军与杨展的部队紧追不舍,张献忠可能在途经芦山时,将部分不便携带的财宝临时埋藏,以减轻行军负担。
支持这一说法的关键证据,是芦山县近年来出土的“大顺通宝”铜钱。2010年,芦山县在修建公路时,工人在地下约1米处挖出了一批铜钱,其中大部分是“大顺通宝”——这是张献忠建立大西政权后铸造的货币,流通范围主要在四川境内。这批铜钱的出土,证明张献忠的部队确实曾在芦山活动过,也让“芦山藏银”的猜测有了一定的合理性。
不过,仅凭“大顺通宝”铜钱,并不足以证明芦山有大规模藏宝。铜钱作为流通货币,在军队经过的地方留下痕迹,本属正常;且芦山县的地形以山地为主,交通不便,若张献忠在此藏宝,后续几乎没有机会返回取用,这与他“携带财宝突围、以备军需”的初衷不符。因此,“芦山藏银”目前仍停留在“推测”阶段,需要更多的实物证据才能证实。
从清代的官方打捞到民国的民间寻宝,再到现代的考古发掘,人们对张献忠财宝的追逐,跨越了近400年的时间。这种追逐,既包含着对“巨额财富”的向往,也承载着对历史真相的探寻;而随着时代的发展,“寻宝”的意义也从“获取财富”逐渐转变为“保护文物、还原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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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银财宝
清代对“江口沉银”的打捞,主要出于“补充财政”的目的。除了乾隆、咸丰年间的两次官方打捞外,同治、光绪年间,四川地方官员也曾多次派人在江口一带“零星打捞”,但收获甚微。这些打捞活动,大多缺乏科学的方法,仅凭士兵和民夫的经验挖掘,不仅效率低下,还对江底的文物造成了破坏——据《彭山县志》记载,光绪年间的一次打捞中,士兵为了快速找到银块,用炸药轰击江底,导致大量文物碎裂,沉入更深的泥沙中。
到了民国时期,“寻宝”逐渐成为民间投机者的“生意”。除了杨白鹿、马昆山的“锦江淘金公司”外,四川境内还出现了不少以“寻宝”为名的组织。比如1940年,有商人在彭山县成立“江口采金社”,声称“采用先进机器打捞沉银”,向民间募集资金,最终却卷款潜逃;还有些不法分子,在江口附近私自盗掘,甚至与当地土匪勾结,争夺“藏宝区域”,引发多起暴力冲突。这些民间寻宝活动,不仅没有找到真正的财宝,反而对文物造成了严重的破坏,也给当地的社会治安带来了隐患。
21世纪初,随着“江口沉银”传说的再次升温,以及金属探测技术的普及,江口地区出现了大量非法盗掘活动。一些不法分子利用夜间,乘坐摩托艇在岷江江面游荡,用金属探测器寻找江底的银块,然后用高压水枪冲刷江底泥沙,再用网兜捞取文物。这种“破坏性盗掘”,导致大量文物被损毁,不少珍贵的金册、银册被掰碎后倒卖,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
为了保护文物,2015年,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联合彭山县文物保护管理所,启动了“江口沉银遗址”的抢救性考古发掘。与以往的“寻宝”不同,现代考古注重“科学、系统、保护”:考古队采用“围堰排水”的方法,先在发掘区域周围筑起堤坝,将江水排出,再用全站仪、无人机等设备对遗址进行精准测绘,然后逐层清理泥沙,对每一件出土文物都进行编号、记录、拍照,确保文物的完整性和历史信息的准确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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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银财宝
此外,考古队还与多家科研机构合作,对出土文物进行多学科研究。比如,通过对银锭上的文字进行考证,确定了这些银锭的来源地,包括四川、云南、贵州等地,印证了张献忠“劫掠多省财富”的历史;通过对木鞘的材质分析,发现其来自四川西部的高山楠木,进一步还原了张献忠运输财宝的路线。这些研究,不仅让我们更深入地了解了张献忠财宝的来源与去向,也为研究明末清初的政治、经济、军事提供了珍贵的实物资料。
如今,“江口沉银遗址”已被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考古发掘工作仍在有序进行。虽然目前出水的文物已超过5万件,但考古专家推测,江底仍可能埋藏着大量未被发现的财宝——毕竟,张献忠当年携带的“数十巨舰”财宝,绝非目前发现的文物所能完全涵盖。未来,随着考古技术的不断进步,或许我们还能在江底找到更多的惊喜,进一步揭开张献忠财宝的全部谜团。
张献忠劫掠财宝藏地之谜,之所以能跨越数百年而不衰,不仅因为“巨额财富”的吸引力,更因为它承载着一段复杂的历史记忆。从民间传说中的“石龙石虎”,到史料记载的“江口沉银”,再到现代考古的科学证实,每一次对财宝的探寻,都是对明末清初那段动荡历史的回望。
张献忠的财宝,本质上是明末社会矛盾的“产物”——它源于藩王的贪婪、官僚的腐败,也源于战乱中百姓的苦难。这些财宝的“消失”与“重现”,不仅让我们看到了历史的巧合与残酷,也让我们意识到:文物的价值,远不止于其经济价值,更在于它所承载的历史信息。
江口沉银遗址出土的每一件文物,无论是刻有“蜀王府”字样的金册,还是印有“大顺元年”的银锭,都是那段动荡岁月的“见证者”,它们无声地诉说着明末的政治腐败、百姓的流离失所,也让我们更深刻地理解“和平”与“稳定”的珍贵。
如今,张献忠财宝藏地的谜团虽未完全解开,但“江口沉银”的证实,已为我们提供了最关键的答案。未来,随着考古研究的深入,或许还有更多的藏宝地会被发现,更多的历史细节会被还原。而我们对这个谜团的探寻,也将从“追逐财富”转向“传承历史”——因为只有尊重历史、保护文物,才能让这些跨越数百年的“宝藏”,真正成为连接过去与未来的纽带,为后人留下更丰富的历史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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