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无事,说个有意思的故事。
老两口勤劳一辈子,把家产全分给儿子,结果被儿子们当包袱一样踢来踢去——这是什么概念?
相当于你辛辛苦苦攒钱买房给孩子,结果孩子嫌你占地方,连口热饭都不给你吃。
问题来了:这种白眼狼式的儿子,老人该怎么治?
说起来,这事还得从魏家滩那个老魏头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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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老头这辈子,活得跟老牛似的。
起早贪黑几十年,汗珠子摔八瓣,硬是给自个儿挣下了二十亩好地、十来间青砖瓦房。村里人见了没有不竖大拇指的,都说这就是勤劳发家的活样板。
眼瞅着三个儿子都娶了媳妇,老两口琢磨着:咱这当爹娘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于是乎,牙一咬,心一横,只给自个儿留下坡上三亩薄田和院角两间破土房,剩下的家产像分糖豆似的,哗啦啦全分给了仨儿子。
分家那天,老魏头还乐呵呵地拍着儿子们的肩膀:"爹娘的任务算完成了,往后就指望你们啦!"
这话说得多实在!多朴素!完全就是中国式父母的标准台词。
可谁想得到,这好光景没过两年,老两口的腰杆就一天比一天弯得厉害。
人老了就是不中用。
那三亩薄田,锄头抡不动了,扁担挑不起了,日子就像那漏风的破袄,一下子变得紧巴巴的。
三个儿子一碰头,嘀嘀咕咕一商量,竟然连老人最后那点嚼谷——三亩薄田也给分了。
嘴上说得好听:"爹,娘,您二老就别操心了,轮着到俺们家过活,还能短了您一口饭吃?"
这话听着暖和,可三个儿媳妇,那真是三块捂不热的冷石头,铁石心肠。
轮到哪家,哪家的灶台就冒不起热乎气。
老大媳妇端来的吃食,不是拉嗓子的糙面糊饼子,就是硬得能硌掉牙的煮老玉米棒子。老两口那牙口,早就像风雨飘摇的破门窗,七零八落了,哪里嚼得动这些玩意儿?
有一回老太太实在咽不下去,刚把饼子掰碎想泡点水,大媳妇就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哟,娘如今是过上好日子了,连粮食都挑拣了?」
这话说得,真是够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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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家更绝,每回送饭都赶着日头落山。
黑灯瞎火地端来半碗剩饭剩菜,凉冰冰的,油花都凝成了白霜。
有一回邻居张婶串门,正撞见老两口就着冷水啃干粮,忍不住说:"老哥老嫂,这吃食哪是给没牙的人吃的?"
老二媳妇听见了,叉着腰出来:"张婶儿,您这话说的,咱庄稼人不都是这么吃的?谁家还能天天吃香喝辣的不成?"
这厮说得理直气壮!好像虐待老人还挺有道理似的。
老三媳妇倒是笑脸迎人,可那饭食里头的学问更大。明明看见她家炖了肉,端到老两口面前的却是清汤寡水的菜叶子煮疙瘩。
有一回老头实在馋得慌,嘟囔了一句:"好像闻见肉香了。"
三媳妇立刻接话:"爹您这是想荤腥想糊涂了,咱家都半个月没见肉星子了。"
这演技!这脸皮!简直是奥斯卡级别的表演!
一年到头,碗里清清荡荡,肠子都快锈住了。
数九寒天,破屋四面透风,冰窖似的。老魏头裹着那件补丁摞补丁的旧棉袄,望着对面瑟瑟发抖的老伴。
老太太那花白的头发在寒风里飘着,像枯草一样。
她忍不住低低地咳嗽了一阵,哑着嗓子说:"老头子,咱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老魏头没吭声,只是伸出树皮般粗糙的手,轻轻拍了拍老伴的胳膊。
昏黄的油灯下,两人对望着,浑浊的老眼里,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
这么下去,身子骨非得拖垮了不可!
老魏头夜里翻来覆去,像煎烙饼,身下的破炕席吱呀作响。忽然,他混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
这老头,要使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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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月牙儿弯弯,清冷冷的光透过破窗棂洒进来。
院里静得很,只有蛐蛐儿在墙角有气无力地叫着。老两口估摸着大儿子该起夜了,便在被窝里一搭一唱地演起了戏。
老太太先开了腔,声音颤巍巍地:"老头子哎,翻来覆去琢磨啥呢?唉,咱这几个儿子啊,算是白养了,没一个靠得住!指望不上喽……要不,咱把……把炕底下那宝贝挖出来,卖了钱,自个儿买点软和吃食?"
老魏头立刻接上,还故意重重叹了口气:"唉!嘘小声点!隔墙有耳!幸亏当年我留了一手,没听你的全分光。那东西,沉甸甸的,够咱老两口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一辈子都花不完!"
窗台底下,一个黑乎乎的人影正屏着呼吸,耳朵贴得紧紧的——不是老大是谁?
这货听得真真儿的,心里顿时像揣了个热火盆,激动得手都抖了!
他猫着腰,踮着脚,一溜烟跑回自己屋,一把摇醒熟睡的媳妇:"当家的!快醒醒!天大的好事!咱爹娘炕底下藏着宝贝呢!一坛子!沉甸甸的!"
打从那天起,老大家的态度可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糊饼子、煮棒子再也见不着了。大清早,大媳妇就擀上了白白净净的面条,锅里卧上两个油汪汪的荷包蛋,滴上香油,喷香!
中午更是变着花样,不是切上一盘肥嘟嘟的猪头肉,就是炖上一条鲜嫩嫩的小鲫鱼。
这天大媳妇又端来热气腾腾的鸡汤,老太太忍不住问:"老大媳妇,这鸡……"
大媳妇立刻满脸堆笑:"娘您放心吃,这是俺特意给您二老炖的老母鸡,最是滋补!您二老身体健康,就是俺们做儿女最大的福分。"
这话说得漂亮!可老太太心里头酸溜溜的——这孝顺来得也太突然了吧?
该轮去老二家时,老大还拉着爹娘的手,满脸不舍:"爹,娘,再多住两天呗,俺这孝顺还没够呢!"
老二两口子精得很,看着大嫂突然这么大方,心里直犯嘀咕:"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铁公鸡还能拔毛?这里头准有事!"
夜里,老二也偷偷溜到爹娘窗根下。
果不其然,老两口又在里头嘀嘀咕咕"宝贝长,宝贝短"呢!
老二一听,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哦!原来如此!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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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可好,老二家伺候得比老大还殷勤。
洗脚水都端到炕沿前。第三天还特意扯了新布,给老两口一人做了身新衣裳。
老太太过意不去,说:"省着点花钱。"
二媳妇立刻说:"看娘说的,给您二老花钱,俺们心甘情愿!"
老三自然也不甘落后,今天买点心,明天称糖果,把老两口当娃娃似的哄着。
三兄弟就像比赛推磨,一个比一个转得欢,暗地里较着劲,都想把爹娘哄高兴了,好把那"沉甸甸的宝贝"早点儿揣进自己怀里。
老两口就这么着,总算过了两年吃穿不愁、受人敬重的舒坦日子。
村里人都说老魏家祖坟冒青烟了,儿子媳妇一下子都变得这么孝顺。
可毕竟年岁到了,油灯熬尽了。老太太先一步走了,没过多久,魏老头也病倒在炕上,眼看就不行了。
三个儿子围在炕头,眼巴巴地望着老爹。
那眼神不像送别亲人,倒像三只饿狼盯着一块肥肉,急着想知道那宝贝到底埋在哪块砖底下。
老魏头喘着粗气,让人请来了村里德高望重的老族长和几位长辈。他当着众人的面,断断续续地说:"那……那些存货……谁……谁把后事办得风光、周全……就……就归谁……"
话一说完,头一歪,就咽了气。
有了这话,三个儿子哪敢怠慢?往日里斤斤计较的算计全抛到了九霄云外。
你争我夺,互不相让,最后没法子,只得合伙出钱,买了口足寸厚的柏木棺材,请了最好的吹鼓手,吹吹打打,纸钱撒得漫天飞,浩浩荡荡、风风光光地把老人送了殡。
那排场,在魏家滩是头一份!
乡亲们都在背后议论:"老魏头这丧事办的,比村里王财主家还气派!""可不是嘛,这三个儿子突然这么舍得花钱,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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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事一办完,哥仨一刻也等不及。
抄起铁锹锄头就冲进了爹娘那间破旧的老屋。翻箱倒柜,桌椅板凳劈了个粉碎,炕席掀了,土炕也刨了,连墙缝都用棍子捅了个遍。
屋里尘土飞扬,乌烟瘴气。
"在这儿!"老三一声喊,哥仨呼啦一下全围到炕台旁边。
只见泥土里,果然露出个倒扣着的、褪了色的红陶盆儿!
三人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六只眼睛瞪得溜圆,放射着贪婪的光芒。
老大颤抖着手,猛地将红盆一掀——
盆底下空空如也,只有一张叠着的、泛黄的毛边纸。
"肯定写着藏宝的地儿!"哥仨又惊又疑。
捏着那纸条,像捧着绝世珍宝,一路小跑冲到村学堂,找到教书的先生。
"先生!快!快给念念!俺爹留下的!"三人气喘吁吁,满脸急切。
先生展开纸条,扶了扶眼镜,只看一眼,嘴角就忍不住向上弯,露出似笑非笑、似叹非叹的复杂表情。
"念啊!先生!上面写的啥?多少银子?藏在哪儿?"哥仨催个不停。
先生被缠得没法,清清嗓子,用那读圣贤书的调子,缓缓地、一字一句地念出了那四句顺口溜:
「红盆扣红盆,并无金和银。 爹娘定计把儿哄,只为混账东西不孝顺。」
声音不大,却像一声炸雷,劈在了三兄弟的头顶上。
他们顿时僵在原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活脱脱成了三个泥塑的木偶。
学堂外,看热闹的乡亲们先是愣住,随即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这笑声,伴着那四句顺口溜,像长了脚似的,很快就在魏家滩传遍了。
从此,这四句顺口溜成了家家户户教育儿女要孝顺的反面教材。
那红盆里扣住的,哪里是金银?分明是爹娘那份沉甸甸的无奈和一片苦心!
而那顺口溜,则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所有不孝子孙的脸上,余音回响,千年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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