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莹尖叫起来:“来人,给我掌她的嘴,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侯府的长子,岂容你胡乱污蔑!”
我站到落玉身前,冷声道:“谁敢动我的人!”
“就算你的孩子万般金贵,却也不必在我沈家的地盘耀武扬威。”
“我和侯爷尚未成亲,与你还算不得一家人。”
“再说了,就算我嫁入定北侯府,我也是定北侯的正室,而你,连妾的名分都没有,不过一个玩意罢了,也值得我放在眼里?”
“柳小姐,劝你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
我又皱眉看向她:“只是……我与侯爷还未成亲,他的外室就敢上门来炫耀,未免太过失礼。”
“来人,将这位小姐送回定北侯府,交给老夫人,告诉她今日发生的事。”
柳如莹还要争辩,却直接被下人拿住,送回了定北侯府。
“哎哟,沈小姐,这未嫁进门,妾都爬到头上了,你可要小心啊。”
“看来成亲以后,定北侯少不得要宠妾灭妻了。”
“真是可怜啊,女人最怕遇到这样的人。”
定北侯谢昭的表妹未婚有孕,与谢昭私定终身,珠胎暗结的事,一下子传遍了京城。
她到锦绣阁找我炫耀之事,也经过几位夫人的口,在权贵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
第二日,定北侯老夫人便带着谢昭到了太傅府赔罪。
“都是这逆子的错,居然喝醉酒犯下了这样的大错,让如莹怀了身子……”
老夫人把柳如莹有孕之事用“酒后乱性”四个字遮掩了过去,简直是睁眼说瞎话。
母亲坐着不说话,她便过来拉住我的手:“珺珺,你若是介意,我回府便叫人熬落胎药,让她喝下去。”
“主母未进门,岂能让庶长子先出生。”
老夫人一脸慈爱地看着我。
我在心里冷笑,早不落胎,晚不落胎,偏偏等到事情闹大了,以我的名义赐下药去,到时候,外人眼里我是妒妇,他们定北侯府清清白白。
我若答应,便是容不下夫君的子嗣,我若不答应,日是柳如莹生下长子,我就得捏着鼻子认下。
我静静地抽回手,一脸羞红:“院内事,但凭老夫人做主。”
谢昭急吼吼道:“母亲,那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是你的长孙啊!”
老夫人厉声道:“闭嘴。”
母亲一直沉默,听到此时,才绵里藏针地开了口:“谢府是侯门世家,老夫人更是见多识广,这样的事,哪里是珺儿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能定夺的。”
“她从小被我娇养,还未出嫁呢,到底是定北侯府的家事,她做不得主。”
“昨日她父亲还对我说,舍不得她,想多留她一年,侯府处理妾室,还是亲家夫人自己拿主意吧。”
母亲一句,想多留我一年,顿时让谢家慌了神,他们可以等,柳如莹的肚子却等不了了。侯府若留下孩子,打的不止我沈家的脸,更是天家的脸。
毕竟是圣上赐婚,不好闹的太难看了。
可如果不留,那就是他们自己心狠了,与我太傅府可没有关系。
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好,婚事能不能成还要另说呢。
谢昭站了起来:“大夫说如莹身子弱,若是这胎没了,只怕日后会子嗣艰难。”
“沈小姐,你是名门贵女,更是我侯府的主母,理应有容人之量。”
“如莹性子单纯,不是那等跋扈之人,肯定会与你和睦相处的,就算她生下孩子,也是庶子,不会与你相争的。”
母亲也站了起来:“侯爷慎言,什么侯府主母,娶我沈家的女儿,可不是你们想怎样就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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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有婆子冲进来:“不好了,夫人,小姐,定北侯府的表小姐跪在府门前哭诉,说要求见小姐呢。”
柳如莹打扮得楚楚可怜,跪在太傅府门前,红着眼睛哭道:“求主母给妾身一条活路吧,侯爷的孩子是无辜的啊,求主母开恩!”
府前早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地议论着。
我走出门去,冷眼看向她:“什么人,胆敢在太傅门前闹事?”
落玉“呸”了一声,厉声道:“什么主母,你是谁家的妾室,我们小姐还未出嫁,你在这里胡说什么!”
柳如莹毫无惧色,只抬头看着我:“沈小姐是侯爷的未婚妻,迟早要嫁入侯府的,昨日是妾身冲撞了主母,听说主母要我落胎,不许我生下这个孩子”
“我今日特意来请罪,求您开恩。”
“只要能让我留下侯爷的骨血,我一定不与你争宠,为奴为婢我也认了。”
说完,重重地嗑下头去。
她的话让看热闹的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仿佛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一般。
我退后一步,捂着胸口:“我要你落胎?我何时要你落胎了,你是侯府的表小姐也好,妾室也罢,你腹中又不是我的孩子,去与留为何要我做主?”
“我与定北侯还未成亲,你便这般污我清白,这定北侯府,请恕我实在不敢嫁。”
说完,我看向母亲:“娘,与谢家的婚事还是算了吧,我不嫁了。”
装可怜,谁不会呢
我红着眼睛,委屈不已,母亲握着我的手,深吸一口气,看向匆匆赶来的谢昭:“定北侯,你的宠妾万般厉害,一口一句便将我珺儿说成毒妇,要害你们的子嗣。”
“你们竟敢上门来欺辱我沈家!”
“来人,递牌子,我要入宫!这门婚事不结了!”
“免得到时候出了事,结亲不成,反怪到我们沈家头上。”
谢昭上前去一把扶起柳如莹:“你怎么来了?”
柳如莹依进他的怀里:“表哥,我怕沈小姐不喜欢我,我想来求求她,让她给我和孩子一个活路。”
“我只是想和表哥在一起。”
谢昭心疼地看着她:“你不必如此,我说过会给你们母子名分的。”
柳如莹泪眼涟涟:“只怪如莹命薄,不像沈小姐一般出身显赫,配不上表哥,可是……我也只是想留在你身边,就算是为奴为婢,我也甘心的。”
俩人一往情深的模样,简直让人作呕。
谢昭转脸看着我:“沈小姐号称大家闺秀,难道如莹这般求你,都不能让你心软半分?”
“你若嫁进侯府,也要以夫为天,以开枝散叶为重。”
“难不成,你还要谋害夫君的骨血吗?”
母亲气极,指着谢昭的鼻子,连声骂他“竖子。”
“你们谢家欺人太甚,两家亲事还未成,侯爷就让一个无名无份的外室上门来打我们沈家的脸!”
我捂着胸口,脸色煞白,眼泪滚珠一般落下:“娘说得对,这样的人家,女儿如何能嫁。”
说完,我两眼一闭,便倒在了落玉怀里。
她顿时尖叫:“啊!我们小姐被定北侯和狐狸精气晕了!”
场面霎时乱成一团。
母亲又是请大夫,又是催父亲回府,又气的不行,急忙找人给姨母递消息。
谢昭脸色暗沉,正要开口,谢老夫人一声厉喝:“闭嘴,嫌侯府的脸丢得还不够吗!”
“你今日是来赔礼道歉的,不是来耍威风的,若是这事闹上了朝堂,你自己去跟皇上交代。”
说完,老夫人转身看着母亲,一脸愧疚:“逆子做出这样的事,改日,我再亲自上门赔罪,还请夫人见谅。”
接着扭头吩咐下人:“把柳如莹带回去,还嫌丢人丢得不够吗?”
柳如莹还在挣扎,被婆子一把堵住嘴,拖了下去。
听说谢昭回到侯府,老夫人大发雷霆,动了家法,把他打得下不来床。
当晚她便叫婆子熬了落胎药,给柳如莹灌了下去,哭叫一夜后,一个刚成型的男胎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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