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中的“军统六哥”历史原型是谁,这还真不好说,但《沉默的荣耀》中的参谋次长吴石中军,《潜伏》中的保密局天津站少将站长吴敬中,在历史上却都确有其人。吴石将军自不必说,真英雄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而曾任军统临澧特训班教官、保密局天津站站长的吴景中,在电视剧里则改了中间一个字,“景”和“敬”意思相近,读音也差不多,敬仰和景仰有啥区别,笔者就不太能分清楚。
有人说郑耀先在小说原著中还有另一个名字叫“钱溢飞”,但笔者知道郑耀先的历史原型绝不是龙潭三杰中的钱壮飞,因为钱壮飞是徐恩曾的机要秘书,跟军统是两码事。
郑耀先的历史原型不太好找,我们只好换一个角度来问:如果郑耀先跟随郑介民去了台湾,是会成为第二个吴石,还是会成为第二个吴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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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剧《风筝》中的郑耀先在军统时期是上校,这个级别是可以当局本部八大处副处长或省站副站长的,郑耀先被三方追杀走投无路,已经晋升为“国防部次长”的郑介民及时向他伸出援手,并授予其少将军衔。
我们看相关史料可知,郑介民授予郑耀先少将军衔的时候,他已经不再兼任保密局局长,而己任的保密局局长毛人凤又跟郑耀先“不共戴天”,所以我们只能说郑耀先是“国防部少将”,或“国防部二厅”少将,比如《潜伏》中的陆桥山重回天津,身份就不再是保密局中校,而是“国防部二厅巡查员”。
陆桥山是郑介民的人,但比较而言,还是郑耀先跟郑介民关系更近,连老蒋都知道郑耀先跟郑介民“只有一字之差”,熟悉那段历史的读者当然也知道:郑介民字耀全,跟郑耀先论家谱是同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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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桥山在天津站“犯了事”,郑介民还是能将其军衔晋升一级变成上校,并杀回天津要给吴敬中点颜色看看,看起来郑介民对“老同学”吴敬中也不是十分满意。
历史上的吴敬中(为了方便,我们将吴景中也称为吴敬中)跟郑介民是莫斯科中山大学同学,郑介民当中苏情报所所长的时候,还把吴敬中从临澧特训班调过去当总务科长,但是老吴为了跟戴笠拉关系,甚至想把另一位同学徐冰“卖”给戴笠——吴敬中说的是介绍,戴笠也很热切地在漱庐请客,结果徐冰严词拒绝了邀请,当时正在国共合作时期,军统特务们也只敢盯梢而不敢加害。
沈醉在回忆录《我这三十年——一个军统特务的忏悔录》中详细描述了此事的前因后果,特赦后的沈醉见了已经担任统战部副部长的徐冰还有些忐忑不安:“这一段往事,徐冰副部长一提,我才回想起来。他还告诉我,从他拒绝戴笠的邀请的第二天起,就发觉跟踪他的特务增多了,很可能是准备绑架或殴打他,所以他好久都不一个人出去……我便一个劲儿地向他表示歉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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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敬中老奸巨猾左右逢源,郑耀先则是傲骨铮铮触目皆敌人,所以虽然同为少将军衔,郑耀先即使跟随郑介民到了台湾,也很难成为第二个吴敬中——吴敬中不但跟郑介民是同期同学,跟《沉默的荣耀》中的“建丰同志”还是同班,他是可以叫小蒋一声“尼古拉·维拉迪米洛维奇·伊利扎洛夫同学”的。
没有任何资料显示吴敬中是像程一鸣、余则成一样的潜伏者,所以郑耀先和吴敬中根本就不是一路人,让郑耀先学习吴敬中的“长处”,完全是不可能的。
郑耀先最大的“弱点”,就是“不善交际”,这种脾气,老蒋或许会喜欢,因为“人缘不好”的人不会拉帮结派,但小蒋却肯定受不了:毛人凤在小蒋掌控特务系统之前,就像老奴伺候少主一样,卑躬屈膝得连沈醉都看不下去了。
沈醉在《军统内幕·军统特务头子戴笠的继承人毛人凤》中回忆:“蒋经国的野心很大,随时都在作继承父业的准备,毛便在这方面来投其所好。1949年9月间,我看到毛在休息室中对蒋经国那种低三下四的神气,真令人作呕。蒋经国提出一些问题,毛总是抢先回答,语气非常恭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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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丰同志”资历尚浅,但接班已成定局,陈诚、胡宗南都认赌服输,康泽也进了战犯管理所,小蒋需要的是“老臣”效忠,谁先表态站队,谁就能捞到肥缺。
郑介民作为小蒋的同学,也是捞到了肥缺的,但毛人凤却逐渐被边缘化,所以郑耀先到了台湾,过得不会太好也不会太差:毛人凤逐渐夹起了尾巴,不会再继续追杀“郑介民的兄弟”,但郑耀先江山易改禀性难移,铮铮傲骨也不会软化,他对戴笠和毛人凤都很不客气,当然不可能像毛人凤那样,对比自己小十二岁的小蒋毕恭毕敬。
郑耀先做不成第二个吴敬中,那么他会不会成为第二个吴石?在笔者看来,这种可能性极大:都是行业内的专家型人才,“海东青计划”泄密,毛人凤等人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吴石——吴石即使不知道计划内容,以他的出色能力,也很容易根据片言只字推演出计划的所有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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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人秀于群言必毁之。郑耀先和吴石都因为太过优秀而被人关注甚至嫉妒,这对潜伏者来说,都是致命的威胁。
记得有一位特工专家说过:一个好的间谍,最好是才不惊人貌不出众,扔在人堆里都找不着,这叫和光同尘。
吴石一身铁骨,在明知道承认自己是地下工作必将牺牲的情况下,还是从容地表示情报都是自己获取并传递出去的,这就是让毛人凤的调查到自己这里为止,不必过多牵连。
吴石用自己的牺牲保护了多少人,这个问题短时间内都不会有明确的答案,但吴石能从容地承担起全部责任并慷慨就义,这一点郑耀先肯定也想做到,并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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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荣耀》热播时,有人建议让演郑耀先的演员来演吴石,让演李伯涵(《黎明之前》中的反面角色)的演员去演谷正文,后者笔者认同,前者笔者不敢苟同:吴石将军才是真正的战略特工,郑耀先虽然也很厉害,但比起作用和贡献来,吴石将军比郑耀先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郑耀先跟随郑介民到台湾也不会变成吴敬中,至于他梦不能成为第二个吴石,读者诸君心中肯定另有答案,那么在您看来,多少个郑耀先能抵一位吴石将军?有人说吴敬中离开天津并不是执行什么“海峡计划”,而是临阵脱逃,一到南京就被毛人凤抓起来了。
抛开史料不提,我们仅以《沉默的荣耀》、《风筝》、《潜伏》中的情节为依据,您认为郑耀先还有哪些方面需要向吴石将军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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