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大叔,您在吗?”这声音,跟那被掐住脖子的公鸡似的,又尖又颤,从对窗直愣愣地扎进我耳朵里。
我撩开那破芦苇帘子一瞅,好家伙!我这一辈子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可真没见过脸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活人!
对窗那小伙儿,就是那个成天在我眼皮子底下上演“现场直播”的东北小子小崔,此刻正半张着嘴,脸蛋子高高地鼓起,一边眼睛青得跟那酱牛肉似的,嘴唇子也破了,渗着血丝。
身上那件T恤,破了好几道口子,暗红的血渍洇开来,跟那抽象派的油画似的。他扶着窗框,浑身上下筛糠似的抖,那眼神里,全是绝望。
我当时脑子“嗡”地一下,第一反应就是:出人命了!我抄起手机就想拨110,可那小子却拼了命地冲我摆手,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别……别报警!”
我这心里头,跟那猫抓似的,纳闷儿啊!这都被人打成这样了,咋还不让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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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朋友,欢迎来到《有空一起聊》频道。开篇小崔被人打成了“猪头”还不让报警,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这事儿,得从我这“一线观景台”说起。
要说我们这出租屋,那可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还附带一个“一线观景VIP席位”。
我们这栋楼,跟对面那栋,亲得跟那连体婴似的,中间就隔了条缝,人送外号“握手楼”。
啥叫握手楼?就是我站我这窗边,一伸手,就能跟对面楼里的大哥握个手,这距离近到啥程度呢?这么说吧,对面屋里谁家晚上吃的红烧肉还是炒白菜,我这儿闻着味儿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谁家夫妻吵架,摔了个杯子,那碎片子都能崩到我窗台上。
刚开始住进来,我这脸皮薄,总觉得浑身不自在,跟那没穿衣服似的,干啥都得小心翼翼。
可时间一长,我这老脸皮也跟那城墙拐角似的,磨出茧子了,反倒觉得这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儿,充满了浓浓的烟火气。
楼下就是菜市场、小饭馆、五金店,那叫一个方便。
女儿把那小破屋拾掇得挺有样儿,挂上些我看不懂的画,还有那泰国来的木头雕的妖魔鬼怪,说是叫“浮世绘”加“泰式混搭风”,我瞅着吧,就跟那咱村里头的“农家乐”差不多,温馨,接地气。
我这“VIP席位”正对着的那间屋,住着一对小情侣。
那男的,就是后来被打成“发面馒头”的小崔,东北哈尔滨的,人高马大,长得那叫一个精神,往那一站,跟棵白杨树似的。
那女的,小陈,广东潮汕的,娇小玲珑,说话温声细语,跟那糯米糍似的,又软又甜。
这俩人站一块儿,那真是绝配,一个北方大汉,一个南方佳丽,看得我这老头子都心生羡慕。
可这羡慕没持续几天,我就有点“吃不消”了。这俩小年轻,压根儿不拿我当外人,或者说,压根儿就没意识到我这个“观众”的存在。
每天晚上,小陈都会做好一桌子菜,等小崔下班。俩人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那腻歪劲儿,看得我这老骨头都跟着发酥。
吃完饭,俩人一块儿收拾屋子,男的拖地,女的擦桌子,配合得那叫一个默契。有时候为了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谁把牙膏挤歪了,都能乐上半天。
这场景,代入感太强了!每每看到他们,我这思绪就“嗖”地一下,飞回几十年前,想起我跟我们家那口子年轻那会儿,也是这么打打闹闹,也是这么甜甜蜜蜜。
可这怀旧的情绪还没发酵呢,就被更“劲爆”的画面给冲跑了。
深圳这夏天,热得跟那蒸笼似的,这俩小年轻,在家里那是相当“放飞自我”。
小崔经常就穿个裤头,在屋里走来走去,那一身腱子肉,还有那……咳咳,那关键部位的轮廓,跟那行走的荷尔蒙似的,直晃眼。
小陈呢,就穿个吊带睡裙,那小蛮腰,那白皙的皮肤,跟那刚出水的芙蓉似的,清清爽爽。
我这把老骨头,哪经得起这个刺激啊!我感觉自个儿像个偷窥狂,每天晚上看“深夜限制级直播”。
我这心里头,是既尴尬又有点不好意思。
得,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我当天就去楼下小商品市场,扯了挂芦苇帘子,“哗啦”一下挂窗户上。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世界瞬间清净了。
挂上帘子,我这心里头反倒对这俩小年轻更好奇了。
正巧房东老吴来收房租,我这人就爱刨根问底,逮着机会就跟老吴八卦起来。
“老吴啊,对窗那俩小年轻,啥来头啊?看着挺般配的。”我好奇地问道。
老吴这人,是个有意思的主儿。他在我们这片儿,是数一数二的“包租公”,名下七栋楼,每个月光收租就能进账六十万。
可你瞅他那模样,穿个大裤衩,踢拉着人字拖,跟那刚从地里干完活回来的老农似的。
他常说:“人啊,不能太闲,闲久了就废了。每天睁开眼就是收租,数年如一日,那日子过得跟那白开水似的,没味儿。”
所以他不光收租,还跑去社区当义工,说是要找点人生价值。
听我问起小情侣,老吴叹了口气,说:“那男的,姓崔,哈尔滨来的,才二十三。那女的,姓陈,潮汕的,二十。小崔这孩子,命苦啊。来深圳三年,搬了十五次家!”
“十五次?”我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是啊!”老吴说,“有一回,厂子拖欠工资,付不起房租,被房东赶了出来。一个大男人,顶着大太阳,提着大包小包,在马路边上找房子,找着找着,一屁股坐地上,哇哇地哭。我正好路过,看着可怜,就让他先住进来,房租欠着。”
“后来呢?”我追问道。
“后来他说要跟女朋友一块儿住,想租个大点的,就搬到你对门了。”老吴摇了摇头,眼神里透着一种过来人的沧桑。
老吴顿了顿,又摇了摇头说道:“我看他俩是真心相爱,可这事儿啊,悬。咱们广东人都说,娶妻当娶潮汕女,顾家贤惠。可这潮汕女啊,一般不外嫁,连隔壁市的都瞧不上。小崔一个北方人,想娶个潮汕姑娘,那可真是难于上青天啊。”
老吴这话,给我心里头蒙上了一层阴影。晚上,我又把这事儿当新闻似的讲给女儿听。
女儿听完,一拍大腿:“爸,老吴说得没错!我同事就是潮汕的,给她介绍多少帅哥都不要,人家就认准了潮汕本地的。这风俗,根深蒂固,比那钢筋水泥还硬!”
女儿说完,还冲我做了个鬼脸:“所以说,还是不结婚的好,省了这许多麻烦。”
我气得瞪了她一眼:“你这丫头,歪理一套一套的!”
从那以后,我再瞅着对窗那俩小年轻,心情就复杂了。一边羡慕他们的爱情,一边又为他们捏着一把汗。这爱情的小船,在现实的惊涛骇浪里,能开多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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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转眼半年了。我这边的装修活儿也告一段落,深圳的年味儿也渐渐浓了起来。可就在这喜庆的氛围里,对窗那“甜蜜直播间”的信号,突然断了。
那天晚上,我听见芦苇帘子外头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声,是那姑娘小陈。我悄悄撩开个缝儿,只见小陈趴在小崔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小崔则一脸愁容,不停地安慰她。
我竖起耳朵,断断续续地听明白了。
原来是小陈家里又催她回去相亲,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前两次她都找借口推了,这次实在躲不过去了。
更要命的是,小陈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这要是让她那保守的潮汕父母知道了,那还不得闹翻天?
小崔提议带她回哈尔滨,小陈说北方太冷,受不了。小崔又说干脆私奔,小陈又不敢忤逆父母。
俩人抱头痛哭,一筹莫展。我这心里头,也跟着堵得慌。这叫什么事儿啊!
就在装修经理小钟请我吃“鸿门宴”的那天晚上,我回到出租屋,刚躺下,就听见那声凄厉的“大叔,大叔,您在吗?”
于是,就发生了开头那一幕。这声音,跟那被掐住脖子的公鸡似的,又尖又颤,从对窗直愣愣地扎进我耳朵里。
我撩开那破芦苇帘子一瞅,好家伙!我这一辈子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可真没见过脸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活人!
对窗那小伙儿,就是那个成天在我眼皮子底下上演“现场直播”的东北小子小崔,此刻正半张着嘴,脸蛋子高高地鼓起,一边眼睛青得跟那酱牛肉似的,嘴唇子也破了,渗着血丝。
身上那件T恤,破了好几道口子,暗红的血渍洇开来,跟那抽象派的油画似的。他扶着窗框,浑身上下筛糠似的抖,那眼神里,全是绝望。
我当时脑子“嗡”地一下,第一反应就是:出人命了!我连忙下楼然后又上楼,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他那屋查看情况。
进屋一看,我抄起手机就想拨110,可那小子却拼了命地冲我摆手,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别……别报警!”
我这心里头,跟那猫抓似的,纳闷儿啊!这都被人打成这样了,咋还不让报警?
我看着小崔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心都揪成一团。我压低声音问:“孩子,这……这是咋回事儿?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小崔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是……是小陈的爸爸……还有她哥哥……”
“报警了没?”我急了,再次催促道。
“没……”小崔气若游丝。
“那我给你报!”我语气坚定地说道。
“别!大叔,别!”小崔死死地抓住我的手,眼神里全是哀求,“别报警!这些都是皮外伤。”
“这是咋回事儿呢?”我不解的问道。
原来,小陈的父母通过熟人,打听到了她在深圳的情况,上周悄悄来了深圳,直接冲到她单位,把她强行带走了。
小崔下班回来,发现人没了,电话也打不通,微信也被拉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只能每天干等着,盼着小陈能给他捎个信儿。
结果,信没等到,等来了一顿毒打。
今天傍晚,小崔刚进门,就被几个男人按在地上拳打脚踢。他认出了其中两个,就是小陈照片里的爸爸和哥哥。
小陈的父亲和哥哥边打边骂,骂小崔是“北方的穷鬼”,骂小崔“拐骗”了他们家的女儿,还恶狠狠地告诉他:“小陈已经流产了!我们饶不了你!”
“流产”这两个字,像两把尖刀,狠狠地扎进了小崔的心里。他说,那一刻,他感觉天都塌了,也不反抗了,就任由他们打。
他们把屋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电视、洗衣机,全用刀砍了,连小崔的手机也给摔了个稀巴烂。小崔拼了命地爬到窗边喊我,就是想借个手机,给房东老吴打个电话。
我赶紧把手机递给小崔。他哆哆嗦嗦地拨通了老吴的电话,没说几句,就挂了。
没一会儿,房东老吴就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他一进门,看着屋里这满目狼藉的惨状,也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遭贼了?”
小崔摇了摇头,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老吴这才注意到小崔浑身是血,眉头紧锁:“这帮人,简直是土匪!入室伤人,还故意毁坏财物!性质太恶劣了!必须报警,让他们蹲大牢!”
小崔一听“报警”两个字,又急了,连连摆手:“不能报,吴叔,千万不能报!我要是报了警,小陈在家里就更没活路了,我俩就真的彻底完了!”
小崔相信,小陈一定是为了反抗家里的婚事,才不小心流产的。小陈的父母得知她怀孕,肯定是气疯了,才来深圳报复小崔。小崔咬着牙说:“我要等她!我相信她一定会回来的!”
老吴看着眼前这个被打得鼻青脸肿,却还在痴心等待的年轻人,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拍了拍小崔的肩膀,说:“孩子,我年轻的时候,也谈过一个潮汕的女朋友。都是广东人,就隔了几个市,她家里都死活不同意,最后还是分了。我那时候就想,我一个本地人都搞不定,你这北方的……唉!”
老吴接着说:“你让她怀孕,还流了,这在他们那儿是天大的事。他们打你一顿,是出了口恶气。但你要是报警,就是把事情闹大,是把脸彻底撕破了。那小陈,以后就再也别想回那个家了。”
小崔低着头,不说话,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掉。
老吴想了想,说:“这样吧,你怕他们再来找你,想搬走也行。这房子没到期,你单方面违约,按理说押金是不退的。但你现在这情况,我也不为难你。损坏的东西,用押金抵,剩下的我退给你。你先去医院看看伤,在这儿养几天再走,你看咋样?”
小崔“扑通”一声就要给老吴下跪,被老吴一把扶住了。他哽咽着说:“谢谢吴叔,谢谢您……”
几天后,小崔收拾了一个简单的背包,走了。老吴把损坏的东西折算了一下,剩下的押金,一千多块钱,全都退给了他。
我站在窗边,看着小崔一瘸一拐的背影,在巷子口被灯光拉得老长老长。
那几天,深圳正准备过年,到处都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可那喜庆的红色,映在他孤独的背影上,却显得格外刺眼和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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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带着身体和心灵双重创伤的男孩,在这座繁华的城市里,像一片被风吹落的叶子,不知将要飘向何方。
我缓缓地放下了芦苇帘子,心里头堵得慌。这爱情,咋就这么难呢?
有道是: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有聊有感:纯粹的爱情在根深蒂固的传统与家庭的重压面前,往往脆弱得不堪一击。这并非爱情的失败,而是现实对理想最残酷的修正。
继续关注:别人家各有各的生活重压,我们也不会消停。欲知后事如何,敬请继续关注《我为啥老了来深圳7》。
(本纪实连载根据聊谈记录整理成篇,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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