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4月1日早上,北京八宝山公墓送走了一个不寻常的人,灵堂里堆满了花圈,挽联上那句“一身诗意千寻瀑,万古人间四月天”的字迹还带着湿气,谁也没想到,这个设计过国徽、参与过人民英雄纪念碑建设的女建筑师林徽因,就这么在五十一岁那年走了,更没人料到,这个被病拖了半辈子的女人,临终前还在为保住北京的古城墙,跟人吵得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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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里的她,是民国时人们嘴里的女神,1920年代从国外回来,穿旗袍出入各处场合,说话带着剑桥的味儿,可没人知道,这官宦人家的独生女,从小就被母亲的怨气压着,父亲纳了妾,母亲就把所有不顺都撒在她身上,直到她门门功课都拿第一,父亲才说了一句,这丫头倒像当年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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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玩笑从她选建筑学那天就开始了,1928年,她刚和梁思成结婚,就在沈阳东北大学当上建筑系教授,东北的冬天冷得刺骨,她裹着旧棉袄蹲在桌边给学生画图,手冻得发僵也不肯歇,这股硬撑的劲儿后来熬出了病,二十八岁那年确诊肺结核,医生说得躺下养着,她却拖着身子跑山西去量古建筑,1937年在五台山佛光寺那晚,她烧到四十度,裹着毯子还在纸上写,这座唐代的木头房子,也许能让人知道,中国古建的账,不是外国人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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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火把她的病床变成了战场,随同济大学西迁,林徽因蜷在牛车里咳着,怀里紧抱着梁思成的测量笔记,路过湖南沅陵,肺炎差点要了她的命,幸好一位从日本回来的女医生连夜救了她,等到了李庄,这个四川小镇成了他们的避难所,白天她拄着拐杖去买油盐,晚上靠着煤油灯帮梁思成抄写《中国建筑史》的资料,邻居们常看见她裹着破棉被坐在院里晒太阳,说起古建筑,眼睛就亮了,你看那飞檐,多像凤凰要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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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国成立后的几年,是她最后的光景,躺在协和医院的病床上,她还盯着国徽的设计图,助手们说,她总在凌晨咳完之后,手抖着改,五角星得再往左挪半毫米,一九五〇年和吴晗吵得最凶,他要拆北京的城墙,她拍着输液架站起来,这墙是活的东西,拆了就再也回不来了,那时候没人知道,她右肾早两年就没了,体重不到四十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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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慰梅最后一次见她是在一九五四年,美国医生的诊断书静静躺在抽屉里,说她只剩五年寿命,她早该知道吧,费慰梅后来写,看着林徽因还在为人民英雄纪念碑画浮雕,那个曾经为古建筑跑遍山野的姑娘,终究没等到自己的国徽挂在天安门上。
北京的清晨,阳光照在人民英雄纪念碑的浮雕上,线条还看得清,可没人停下来看,也没人想,这些刻痕是一个咳血的人一笔笔刻出来的,林徽因的病历本,最后一页写的是一九五五年三月二十八日,体温三十九度,三天后护士进去,看见她手里还捏着半片没吃完的止咳糖浆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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