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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又发生了。
上周我们获悉,一批共和党活动人士与政治工作人员在一个私密群聊中分享了带有种族主义与厌女倾向的信息。这样的故事以令人沮丧的规律反复上演,变化的只是参与者的名字和内容的卑劣程度。
据《Politico》记者 Jason Beeferman 与 Emily Ngo 报道,全美各地青年共和党(Young Republicans)组织的领导人在群聊中“把黑人称作猴子与‘西瓜人(watermelon people)’,还议论要把政治对手送进毒气室。他们谈到强奸敌人、把对手逼到自杀,并称颂那些在他们看来支持奴隶制的共和党人”。
“watermelon people”是针对非裔美国人的贬损称呼,源于美国长期存在的“黑人爱吃西瓜”刻板印象。南北战争后至重建期,许多获自由的黑人自种自售西瓜,象征独立与谋生,这一现实引发部分白人社会的反弹,遂将“西瓜”武器化,用以把黑人描绘成懒惰、幼稚、不洁并进行去人化。20世纪,该母题经漫画、广告、明信片、家居饰品等被商品化与日常化,成为种族主义视觉与语言的一部分。今日学界与权威博物馆将其明确界定为反黑人仇恨表达,仅应在引用与批判语境中出现。
这类群聊在右翼圈子里广泛到这样的地步:右翼媒体中最优秀的记者之一亚伦·西巴里厄姆(Aaron Sibarium)在2023年发表过如下评论:“每当我参加面向年轻保守派的职业建议座谈时,我都会告诉他们要避开那种使用‘N-word’或把‘边缘挑衅’与真切的偏执仇恨混为一谈的群聊”。
好在,青年共和党人全国联合会连同多名共和党作家与政客,明确谴责了这些群聊。参与其中的数人也因此丢掉了他们的政治工作。
但并非所有人都感到愤慨。恰恰相反,美国副总统还为他们辩护。针对《Politico》的报道,副总统万斯贴出了弗吉尼亚州民主党司法部长提名人杰伊·琼斯的恶劣短信截图。在那组短信里,杰伊·琼斯咒骂一位名叫托德·吉尔伯特的共和党人去死,吉尔伯特是他在弗吉尼亚州众议院的同事。
万斯写道“这比大学群聊里说的任何话都更恶劣,而说这话的人可能会成为弗吉尼亚州的司法部长”。“当有权势者公然号召政治暴力时,我拒绝附和那种作秀式的道德惊呼。”
对万斯的回应不难想象,或者至少应该不难。为什么我们不能同时谴责杰伊·琼斯与那些青年共和党人。无论哪一方,都不配在美国政治中占有一席之地,那为什么不把他们全都予以谴责。
此外,这根本不是什么“大学群聊”。相反,那是青年共和党全国联合会体系内的年轻职员与骨干领导的群聊。参与者多为已从大学毕业的成年人,许多人在为民选官员或党务机构工作,另一些则正谋求在该全国组织中担任领导职务。这个事件之所以重要,恰在于他们并非在校园里;他们正在共和党建制内扎根,从事的正是未来领导层通常会做的那类政治工作。
还有一个更大的叙事:把这些要素放在一起看,共和党阵营再曝种族主义丑闻,民主党政客抛出“死亡诅咒”,而J·D·万斯选择为不可原谅的行为开脱。你就会看到,十年的“特朗普主义”如何一步步扭曲了美国的灵魂。
我很清楚,在唐纳德·特朗普之前,就有腐败贪婪的政客与政治幕僚。我也知道,美国曾经历过比今天更为愤怒与极化的时期(并不只是在南北战争前后)。但我们如今被困在一种态势中,这种态势诱使数以百万计的美国人去纵容自身最糟糕的冲动。
首先,如果过去十年里权势最盛、最成功的政治人物从根本上不道德、欺骗、残忍、并且反自由主义,这就会形成一种生态。尤其在他所领导的政党内部,与之同类的种种劣行往往会被鼓励,甚至得到回报。
其结果,是一种“推拉”动态:它把品行良好的人从政党里推走,同时把新的领导者与认同那位领袖伦理的人拉进来。年复一年,这种文化趋势自我强化。体面变得稀缺,体面的人愈发感到孤立。
与此同时,喷子成群,直到激进者成为主流,而昔日的主流沦为边缘。上周有个耐人寻味的瞬间,一张截图在网上流传,显示尼克·富恩特斯、坎迪斯·欧文斯与塔克·卡尔森在 Spotify 的播客热榜上分别位列第一、第四与第五。
富恩特斯是全美最臭名昭著的白人至上主义者与反犹分子之一。欧文斯散播过反犹阴谋论与其他诸多阴谋论,包括荒诞不经的说法,声称法国第一夫人布丽吉特·马克龙“本是男性”。卡尔森同样涉猎过反犹与种族主义话语,并长期利用其巨大平台煽动种族怨恨。
换言之,青年共和党人在 Telegram 群聊里的那些私下对话,仅仅比美国最流行播客中公开出现的语言更种族主义、更仇恨那么一点点而已。
其次,愈演愈烈的恶毒攻讦与不断加码的反自由主义,把选举的利害攸关程度抬到如此之高,几乎所有有党派立场的美国人都过于乐意对几乎任何“较小之恶”视而不见,只为回避他们认为的“更大之恶”,也就是在选举中落败。
你可以在民主党对杰伊·琼斯的应对中看到这种盘算。他发给一位名叫凯丽·科伊纳的共和党议员的短信,极度可憎,完全无法辩护。他说,如果他手里有两颗子弹,必须在希特勒、波尔布特与吉尔伯特之间选择,他会把两颗都用在吉尔伯特身上。
这固然是对电视剧《办公室》(The Office)里一个老笑话的改编,但杰伊·琼斯并未止于一个低俗笑话。据报道,他在与科伊纳的电话交谈中还表示,希望吉尔伯特的妻子亲眼看着自己的一个孩子死在怀里。在一条短信里,他还指控吉尔伯特一家在“繁殖小法西斯”。
杰伊·琼斯为这些言论道过歉,说他“觉得羞愧”。我为他的道歉感到欣慰(也欣慰他知道羞耻),但我们真的希望一个表达过如此极端仇恨的人身居高位吗。
可悲的是,仍有党派人士说“希望”。在他们看来,反对特朗普与共和党太重要了,重要到不值得为一个州司法部长的席位丢掉这名候选人。毕竟,为什么要单方面缴械呢。共和党里又有谁在呼吁特朗普为其无数残忍与充满仇恨的言语、遑论其充满仇恨与残忍的总统作为而辞职。
事实上,杰罗尔德·“杰伊”·琼斯在短信初次曝光时采取的,正是这种姿态。他一方面称自己“发出过让我后悔的短信”,另一方面则指责对手、现任弗吉尼亚州司法部长贾森·S·米亚雷斯(“通过由特朗普掌控的媒体组织抛出抹黑”,并把这场选举描述为“弗吉尼亚究竟由特朗普作主,还是由弗吉尼亚人自己作主”。
与之相对,一些共和党人拒绝清理自家门户,因为在他们看来民主党总是更糟。周四,白宫新闻秘书卡罗琳·莱维特对福克斯新闻表示,“民主党的主要基本盘由哈马斯恐怖分子、非法移民与暴力罪犯组成”。在 X 平台上,有影响力的右翼评论员马特·沃尔什写道,“你们有些人在谈一个群聊,而另一边已经杀死了足以填满一千座橄榄球场的婴儿。”
如果这就是他们扭曲的道德计量法,那么在与左派进行政治与文化交锋时,右翼内部还有任何他们愿意坚守的道德底线吗。
我们还可以在美国年轻一代的激进化中看到这个时代的果实。Z 世代中更年轻的成员对“特朗普之前”的政治毫无记忆,即便是最年长的 Z 世代,也是在特朗普时代度过了其成年早期的大部分时光。
这还用奇怪吗。对那一代人来说,他们在1月6日国会山骚乱、2020年的街头骚乱,以及社交媒体上无休无止的恶毒言论中长大,相较年长的美国人,更可能对政治暴力报以容忍。他们没有别的范本。他们并不知道,政治虽从不完美,却本可以比如今体面得多。
年年岁岁,更多美国人正在这个可怕的时期迈入政治成年。等到特朗普在 2029 年离任时,他将大约主导美国政治达 14 年之久,自他宣布第一次参选并在共和党初选民调中跃居榜首之后的那几周算起。
这意味着,长达十四年的政治把“存亡攸关”的感受一路推高。这也意味着,十四年的政治把最优秀的人推离公共生活。还意味着,十四年里,特朗普被树为这个时代最成功政治家的样板。到了那时,还会剩下什么?
过去这一周的故事,正是过去一年的故事,也是这十年的故事。若把你的政治对手视作终极之恶,那么政治所剩的道德就只剩“胜利即正义”,而唯一真正的罪,便是失败之罪。
作者大卫·弗伦奇(David French)系《纽约时报》(The New York Times)观点专栏作家,其写作领域包括法律、文化、宗教与武装冲突。他曾参加“伊拉克自由行动”(Operation Iraqi Freedom),并担任过宪法诉讼律师。他的最新著作为《分裂我们必败:美国的分裂风险与如何复兴国家》(Divided We Fall: America’s Secession Threat and How to Restore Our N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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