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林
老张头在长江上打了30年鱼，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家伙。
那天清晨，雾气还没散尽，他的破旧渔船随着江水轻轻摇晃。收网时，渔网沉得几乎拉不动，他咬着牙，青筋暴起，心里暗骂：“该不会又捞到垃圾了吧？”
可当网被拖上船，他愣住了——一条近两米长的巨型鲟鱼，鳞片闪着银光，鱼鳃一张一合，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老张头的手突然抖了。
这条鲟鱼，少说也有200斤。
“这要是卖了，至少能赚万把块！”老张头心里盘算着。儿子刚结婚，彩礼钱还欠着债；老伴的关节炎又犯了，药钱还没着落。
他掏出手机，想给鱼贩子老刘打电话，可手指悬在拨号键上，迟迟按不下去。
鲟鱼忽然剧烈挣扎，尾巴“啪”地甩在他腿上，生疼。老张头低头一看，鱼腹微微隆起——是条母鱼，肚子里怕是还有鱼籽。
“这鱼……怕是快绝种了。”他想起去年新闻里说的，长江鲟已经20年没见野生繁殖了。
“放了吧。”一个声音在脑子里响起。
“放？放了你拿什么还债？”另一个声音立刻反驳。
他蹲在船边，烟一根接一根地抽。江风冷飕飕的，吹得他眼眶发酸。
这时，手机响了，是儿子：“爸，妈疼得厉害，医院让先交5000押金……”
老张头攥着手机，喉咙发紧。他看了看鱼，又看了看浑浊的江水，突然狠狠掐灭烟头。
他弯下腰，双手抱住鲟鱼，想把它推回江里。可鱼太大，他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你倒是动啊！”他急得满头大汗。
鲟鱼似乎明白了他的意图，突然猛地一挣，“扑通”一声滑进水里，溅起巨大的水花。
老张头一屁股坐在船上，呆呆地看着江水恢复平静。
“完了，钱没了……”他喃喃自语。
可就在这时，水面突然翻涌，那条鲟鱼竟然没走！它在船边转了一圈，鱼尾轻轻拍打船舷，像是在道别。
老张头愣住了，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三天后，老张头的事被环保志愿者拍下来发到了网上。
当地渔业部门找上门，给他颁了“长江生态保护先进个人”，还奖励了5000块钱。
更神奇的是，医院听说他的故事，主动减免了老伴的医药费。
儿子打来电话，笑着说：“爸，你这鱼放得值！”
老张头站在江边，望着滚滚江水，笑了。
他知道，有些东西，比钱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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