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过去 20 年,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LMICs)饱受被忽视热带病、疟疾、肺结核等疾病困扰,全球健康用药研发虽有进展却面临诸多挑战。本文基于对 40 种全球健康疾病的用药分析,梳理了 2005-2024 年新药审批、临床研发动态,揭秘了热门疾病与小众疾病研发的巨大差距,探讨了先进疗法的应用瓶颈及产品开发伙伴关系的重要作用,展现全球健康用药领域的创新成果与亟待解决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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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困境初现:被忽视的全球健康疾病之痛
在全球健康版图中,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LMICs)正遭受着一系列疾病的沉重打击。每年,超过 10 亿人受到世界卫生组织(WHO)认定的被忽视热带病(NTD)影响,数亿人还面临疟疾、肺结核等重大疾病的威胁。然而,这些疾病的治疗选择却极为有限,要么根本没有针对性药物,要么现有药物在安全性和有效性上存在诸多问题,研发新疗法来辅助预防措施的实施已迫在眉睫。
令人遗憾的是,数十年来,针对 LMICs 地方病的药物研发一直进展缓慢。商业激励不足让药企缺乏投入动力,科学知识的空白使得研发难以突破,加上复杂的监管障碍和其他系统性问题,共同阻碍了该领域的发展。为了摸清近年来的发展脉络,研究团队对 40 种全球健康疾病的治疗现状展开分析,梳理了 2005-2024 年经 WHO 认证机构、WHO 资格预审项目批准的新药,以及通过主要试验注册平台和企业公布的研发管线确定的临床阶段药物,力求全面呈现该领域的 20 年发展图景。
二、新药审批:少数突破与普遍沉寂(一)审批概况:15 款全新药物的突围
2005-2024 年间,共有 57 款药物获批用于研究涵盖的全球健康疾病。其中,15 款(占 26%)是具有全新活性成分的创新药物,包括 8 种新化学实体(NCEs)、3 种单克隆抗体、3 种细胞和基因疗法(CGTs)以及 1 种融合蛋白。这些全新药物针对性地解决了埃博拉出血热、非洲人类锥虫病、疟疾、盘尾丝虫病、镰状细胞病、地中海贫血和肺结核 7 种疾病的治疗需求。
值得注意的是,这 15 款创新药物中有 12 款(占 80%)是在 2015 年之后获批的,且所有细胞和基因疗法(CGTs)都用于治疗非感染性疾病。剩余的 42 款(占 74%)获批药物则属于新制剂、固定剂量复方制剂(FDCs)或重新利用的药物(即已获批上市后,又被批准用于其他未授权适应症的药物),覆盖了 9 种疾病。其中,23 款(占 55%)是新制剂,大多为儿科专用版本或便于服用的剂型;10 款(占 24%)是重新定位适应症的药物;9 款(占 21%)是新的固定剂量复方制剂。从疾病分类来看,肺结核(21 款,占 50%)、疟疾(11 款,占 26%)和镰状细胞病(4 款,占 10%)的获批药物数量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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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按疾病领域分类的已获批新药(二)残酷对比:全球新药版图中的 “少数派”
同期,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共批准了 763 款创新药物,涵盖小分子药物、生物制剂和细胞基因疗法等。以此计算,针对全球健康疾病的创新药物占比最多仅为 2%(15/763)。这一比例与过去五十年的历史数据一致 —— 长期以来,仅有 1%-3% 的新药审批聚焦于主要影响 LMICs 的被忽视疾病,全球健康疾病在新药研发领域的边缘化地位可见一斑。
三、临床研发:冷热不均的赛道格局(一)研发管线:集中与空白并存
20 年间,研究团队共发现 183 种化合物处于针对 23 种全球健康疾病的临床研发阶段。其中,镰状细胞病、肺结核、地中海贫血和疟疾这 4 种疾病的研发候选药物占比高达三分之二。利什曼病和登革热的研发占比分别为 9% 和 7%,其余 17 种疾病的候选药物数量在 1-6 种之间。更令人担忧的是,在纳入分析的 40 种疾病中,有 17 种(占 43%)目前没有任何处于临床研发阶段的药物,这些疾病的患者正面临着无药可医的绝望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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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 按疾病领域和临床阶段分类的处于临床研发阶段的产品
从研发阶段来看,183 种化合物中,39 种(占 21%)处于 I 期临床,84 种(占 46%)处于 II 期临床,60 种(占 33%)处于 III 期临床。研发类型方面,包括 81 种新化学实体(占 44%)、30 种细胞和基因疗法(占 16%)、11 种生物制剂(占 6%),以及 56 种用于扩展适应症的候选药物(占 31%),另有 5 种化合物(占 3%)属于新制剂或固定剂量复方制剂。
(二)分化原因:多重因素主导研发走向
为何研发资源会如此集中?研究发现,疟疾、镰状细胞病和肺结核这三种疾病之所以能吸引大量研发投入,主要得益于三方面因素:一是疾病负担重,影响数百万人,成为公众健康领域的重点关注对象;二是资金支持充足,得到了政府和慈善机构的大力资助;三是科学可行性高,疾病的生物学机制相对明确,研发难度较低。
反观其他众多全球健康疾病,由于认知度低、资金短缺且科学研究难度大,研发进展十分缓慢,逐渐被药企和研究机构边缘化,形成了 “热门更热,冷门更冷” 的两极分化格局。
四、技术迭代:先进疗法的机遇与挑战(一)技术趋势:从传统到创新的转变
分析发现,全球健康疾病的药物研发正逐渐采用更先进的技术手段。2015 年之前,获批的创新药物均为新化学实体;2015 年之后,细胞和基因疗法(CGTs)以及抗体类疗法占获批药物的 19%,目前在研化合物中这一比例已达到 24%。这一变化表明,先进疗法正逐步成为全球健康疾病治疗的新方向,为攻克传统药物难以解决的难题带来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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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 按治疗方式分类的获批或处于临床研发阶段的创新药物(二)现实瓶颈:难以触及的 LMICs 患者
尽管先进疗法前景广阔,但在 LMICs 的应用却面临巨大障碍。以用于血红蛋白病的细胞和基因疗法为例,其研发主要受高收入市场的商业潜力驱动,LMICs 患者能否获得这些疗法仍不确定。 affordability、生产制造能力以及医疗体系的局限性,成为制约先进疗法在全球健康领域普及的关键因素。
不过,也有一些积极迹象。监管机构推出的适应性审批路径等举措,为复杂生物制剂的评估和批准提供了支持,有助于降低先进疗法的研发风险,让精准医疗能更广泛地惠及全球健康领域的弱势群体。
五、关键力量:产品开发伙伴关系的重要作用
在全球健康药物研发的浪潮中,产品开发伙伴关系(PDPs)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数据显示,42%(24 款)的获批药物研发有 PDPs 参与,覆盖 8 种疾病,其中针对疟疾和肺结核的药物占比接近 80%。在目前处于临床研发阶段的 181 款药物中,PDPs 也参与了近四分之一(44 款)的研发工作。
PDPs 通过整合多领域合作伙伴的资源、专业知识,共同分担研发风险,有效弥补了单一机构在资金、技术等方面的不足,为解决全球健康用药的创新缺口提供了重要支撑。它们的深度参与,充分证明了跨部门协作在攻克全球健康难题中的核心价值。
六、未来展望:任重道远的全球健康用药之路
20 年的数据分析既展现了全球健康用药研发的进步,也暴露了长期存在的差距。虽然新药获批数量有所增加,先进疗法开始崭露头角,但针对全球健康疾病的创新药物占比依然极低,研发资源过度集中于少数几种疾病,多数疾病仍面临无药可医的困境。
值得肯定的是,儿科专用制剂的发展和前沿治疗技术的应用,为该领域带来了新的希望。但研究也警示,若当前的研发投入和相关举措出现缩减,全球健康药物研发的进展可能会严重倒退。要满足全球健康领域巨大的未被满足的医疗需求,迫切需要在研究、开发和药物递送等各个环节加大投入,加强国际合作,打破现有瓶颈,让创新药物真正惠及每一个有需要的患者,推动全球健康事业迈向更加公平、可持续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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