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接我进城养老，睡觉时5岁孙子说句话，我趁夜偷偷回了乡下

01

我叫王秀兰，今年六十七岁，初中毕业，老伴去世得早，独自把两个孩子拉扯大。我们家住在一个小县城的边边上，家里是那种老式的瓦房。

年轻时，我在粮食站做过几年工，后来粮食站倒闭了，我就回家种地，做点零活贴补家用。

女儿嫁到隔壁镇上，儿子大学毕业后，在县城里买了套房，娶了媳妇，日子过得也算体面。

我这两年身体不如以前，干活总觉得力不从心。去年秋天腿摔了一跤，养了好几个月才慢慢恢复。

儿子心疼我，非要把我接到城里，说城里条件好，医疗方便，孙子还小需要人照看。儿媳妇表面上没说什么，但我总感觉她对我不太亲热。

她是个城里姑娘，有工作，性子直，说话做事都利落得很。儿子怕我在乡下孤单，总是劝我：“妈，您就来住吧，孙子也喜欢你。”

我拗不过儿子，只好收拾了几件换洗衣裳，锁好院子门，跟着他们进了城。

我想着，反正年纪大了，能帮衬儿子一把也好。可心里总有点不踏实，老觉得自己像是个客人，哪哪都不自在。进城的日子，才刚刚开始，却让我彻底明白了，有些情分，是靠不住的。

02

刚搬进城里那套房子时，儿子和儿媳特意收拾出一间小屋给我住。小屋不大，窗户朝北，阳光有点少。我刚进门那天，孙子豆豆拉着我的手一直喊奶奶，眼睛亮晶晶的。我心想，也许这就是我晚年的依靠了。

头一个月，我每天早起给一家人做早饭，儿媳得上班，孙子要上幼儿园，儿子忙着单位的事，家里里里外外都是我在张罗。儿子总是感激地说：“妈，你来了，家里可清净多了。”我心里也觉得安慰，觉得自己的辛苦总算没白费。

可慢慢的，事情就变了味。儿媳回来得晚，脸上总是挂着疲惫，有时候看我做的饭不合她胃口，就一句话不说夹起菜来吃。孙子有时候闹脾气，不让我抱，说想妈妈，儿媳就把他带进卧室，“妈，豆豆太小，还是让我哄吧。”我点点头，站在门口，心里酸酸的。

有一天傍晚，儿媳下班回来，进门看到我在擦客厅的地板，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妈，您歇着吧，地擦太多，手都裂了，还是让保洁干。”我愣了一下，嘴上应着，心里却觉得怪怪的。晚上吃饭的时候，儿媳突然说：“妈，我想让豆豆以后睡自己房间，不然他老缠着我，影响休息。”我刚要开口，儿子就插话道：“行，妈你晚上就跟豆豆睡吧。”

那天晚上，我抱着孙子睡下，豆豆一开始还嘻嘻哈哈地缠着我讲故事。夜里，他突然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奶奶，你是不是以后就不回家啦？”我愣住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豆豆又说，“妈妈说，奶奶来了，家里得省着点用。”说完就翻身睡着了。

那一刻，我心像针扎一样难受。原来，在这个家里，我的到来，竟成了一种负担。

第二天早上，儿媳见我神色不对，问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摇摇头，装作若无其事。可从那以后，家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儿媳下班更晚了，回来就进房间；儿子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跟我说笑。我试着主动帮忙带孙子，做饭洗衣，可总觉得自己总是插不上手。

有一次豆豆生病发烧，儿媳急得团团转，我赶紧端水喂药，儿媳却一把把碗接过去，说：“妈，您歇着吧，豆豆怕生人。”我想解释，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小屋里坐了很久，看着外面街道的灯火，心里空落落的。

又过了几天，儿子单位加班晚了，家里只剩我和儿媳。她坐在沙发上，翻着手机，突然说：“妈，其实你在乡下住着挺好的，家里也宽敞，您应该多回去走走，透透气。”我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心里一阵苦涩。她没有明说要赶我走，却句句都在暗示。

那天夜里，豆豆又跟我说梦话：“奶奶，你会不会像外婆那样，回家就不来了？”我摸了摸他的头，心里难受极了。原来，孩子是最敏感的，他们能感受到大人之间的隔阂和冷淡。

我开始想家，想我的小院、院子里的老槐树，还有每天傍晚炊烟袅袅的样子。可我又舍不得儿子，怕他觉得我嫌弃他们，怕孙子以后再也见不到我。

有一天，邻居大婶打电话，说我家后院的鸡下了蛋，没人捡都快烂了。我趁着儿子上班，儿媳送孙子上学，悄悄收拾了几样衣服，留下一张纸条：“家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了，过几天再来看你们。”拉着行李，默默地走出了那个小区。

回到乡下，推开家门，还是熟悉的味道。鸡在院子里咯咯叫，老槐树下落满了叶子。邻居大婶见我回家，嘴里叨叨：“你还是在自个儿家自在吧，城里日子哪有咱这轻松。”我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那几天，我每天都在院子里忙活。虽然累点，可心里踏实。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耳边全是虫鸣和风声，反倒睡得香。孙子和儿子打来电话，说让我再进城住，我总是推说家里有事。其实我知道，那个家，终归不是我的归宿。

03

现在的我，一个人守着院子，偶尔想起孙子的脸蛋，还是会忍不住落泪。但我不后悔自己的选择。有些归属感，靠的不是血缘，而是心里的那份被需要。

儿子偶尔会带着孙子回来小住，孙子扑进我怀里，还是会喊奶奶。我会给他煮鸡蛋，讲老家的故事。日子虽然清苦，却有自己的节奏。城里的房子再宽敞，没有一颗安稳的心，也住不出家的味道。

我明白了，人老了，最难的不是身体的孤独，而是心里的落寞。但只要心里还有亮光，哪怕一个人，也能安然度过余生。

也许以后我还会进城，但那只是短暂的停留。我的根，永远在这片土地上。只愿子女安好，自己安然，便是最好的人生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