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6月10日,台北马场町刑场,朱枫和吴石一起被枪决,两人都为国家做事,可身后的事却不一样,朱枫第二年7月就拿到了烈士证,编号是沪烈字第0017号,陈毅亲自签的字,吴石等了整整二十三年,到1973年11月,国务院才批准补发烈士证,不是谁功劳大谁功劳小,而是体制对身份清楚的人和身份复杂的人,处理起来就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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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枫能那么快拿到证明,是因为她做的事不复杂,她是单线交通员,组织派她去台湾,任务写得明明白白,文件现在还存着,就在上海市档案馆里,她儿子朱明手里有个木盒子,里面是她写的信,信上就四个字,家国为重,这些东西一凑,组织一看就知道她是谁,2020年台湾那边公布了当年的审讯记录,也说她从头到尾没牵连别人,只承认自己送了一张布防图,她这个人,没多余的话,没模糊的事,组织自然就给她盖了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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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石不一样,他是国民党中将参谋次长,早年在日本留学,当过高级军官,身边全是旧体系里的人,他传的情报特别关键,比如《台湾战区战略防御图》,可那些都是绝密文件,当时没人敢去调出来看,最早跟他接头的何康和谢筱乃,早在一九四八年就牺牲了,这条线断了,没人能替他说话,他老婆王碧奎被关了七个月,受尽折磨也没开口,放出来后只能靠缝衣服养孩子,那时候连“平反”这两个字都不敢提,怕惹麻烦,怕成了历史问题户,他越重要,越没人敢碰他的案子,他越忠诚,就越找不到人来证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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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机出现在1973年11月15日,那天周恩来在国务院会议上提到吴石,说他的贡献不能算白费,得马上追认烈士,话一出口,档案馆就翻起了旧档,香港也挖出了台湾的审讯记录,军博里还留着他亲手画的《台湾防御工事图》,连“白团驻地”都标得明明白白,最重要的是,高层第一次说了,身份再复杂,也不等于心不正,一个在敌营里当大官的人,照样能是真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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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枫那会儿被快快平反,是因为当时需要立一个干净的革命者样子,吴石拖到七十年代才被承认,是因为那时候对在国民党那边待过的人还拿不准,现在不一样了,台湾二〇二三年办了个隐蔽战线史料展,大陆这几年拍《长津湖》系列,也开始讲那些没名字的人,我们今天记得他们,不是要分谁更了不起,是想说,有些人的忠诚,就得等时间慢慢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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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枫的烈士证,是档案柜里一个红章,吴石的烈士证,是二十多年后,一位老人在纸上摸出的泪,他们的等待,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是体制遇上复杂的事,只好慢慢来,有人早被记住了,有人晚才被看见,但谁更重,说不清,只是时代变了,故事不同,有些人要等很久,才能听见一句,你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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