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清远市区到广州的开车大约40分钟到1小时,而南部佛冈县与广州从化区更是地理相连,清远这座被称作“广州后花园”的城市,与粤港澳大湾区核心圈的物理距离近在咫尺。但清远却不属于大湾区,始终处于“圈外”,这种“近邻缺席”,是什么原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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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远未列入大湾区城市,并非偶然,而是地理格局、经济能级、交通条件与政策定位多重约束下的必然结果,其核心在于清远未能满足大湾区对城市集群“功能协同、能级匹配”的核心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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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理格局:“全域不均”难适配“集群均质”
大湾区的空间逻辑是构建紧密联动的均质化发展网络,而清远1.9万平方千米的广阔疆域内,存在着难以调和的发展落差,成为其入湾的先天障碍。清远地形呈现“南平北山”的极端分化:南部清城、佛冈等区县虽已融入广清一小时生活圈,但北部连山、连南等山区县地处粤湘桂三省交界,距大湾区核心城市超300公里,至今未通高铁,农产品出山需经3小时山路转运至市区。这种“一半平原一半山区”的碎片化格局,使得清远无法形成统一的发展基底与协同载体。
清远全域面积接近大湾区11城总面积的1/3,若将发展严重滞后的北部山区纳入,将直接拉低大湾区整体发展质量,与“提质增效”的规划目标相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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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经济能级:“传统结构”难对接“高端生态”
大湾区以高端制造与现代服务为核心竞争力,形成了香港金融、深圳科技、广州汽车的高端产业生态,而清远的经济结构仍停留在传统层面,与大湾区存在显著“代际差”。在产业构成上,清远农业仍占重要地位,“清远鸡”等农产品产业是地方经济特色;工业则以水泥、陶瓷等资源型产业为主,属于高能耗、低附加值领域,2024年战略性新兴产业占比不足15%。即便广清纺织服装产业转移园已集聚300家企业,但其产业层次仍停留在加工制造环节,与其他城市高端制造项目差距悬殊。
经济总量的差距更显直观:2024年清远GDP为2253.1亿元,北部“三连一阳”地区的经济总和甚至不及肇庆四会一个县级市。这种经济规模与产业质量的双重短板,使得清远难以参与大湾区的高端产业分工,只能作为低端产业承接地存在,无法实现“双向协同”的入湾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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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交通网络:“单极薄弱”难支撑“互联互通”
“互联互通”是大湾区的核心优势,而清远的交通体系呈现“南强北弱、对内不畅、对外不强”的单极化特征,严重削弱了其与大湾区的融合动能。在轨道交通方面,广清城际虽已通车,但日均客流仅1.2万人次,不足广佛肇城际的40%;北部山区仍依赖盘山公路,高速公路密度仅为大湾区核心城市的1/3。
更关键的是,清远缺乏支撑区域协同的枢纽设施:既无的港口群,2023年北江航道货运量仅为西江的1/3;也无珠三角枢纽(广州新)机场这样的航空节点,物流成本居高不下。这种“陆路单一、枢纽缺失”的交通格局,使得清远无法深度融入大湾区的要素流动网络,难以满足“一小时生活圈”的基本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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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定位:“生态优先”难契合“发展主轴”
广东省“三大功能区”规划的明确划分,从政策层面阻断了清远入湾的可能。清远被划归“北部生态发展区”,核心任务是筑牢粤北生态屏障,森林覆盖率需保持在69.7%以上,发展重心在于生态保护而非经济扩张。这一定位与大湾区“创新驱动、产业升级”的发展主轴形成互补而非重合:清远的英德红茶基地、连樟村砂糖橘产业主要为大湾区提供绿色农产品,长隆旅游度假区承接休闲需求,与核心城市的产业协同极少。清远注定以“生态后盾”的角色存在,两者在入湾资格的竞争中走向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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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注意的是,清远未入湾并不意味着与大湾区割裂。广州都市圈已将清远南部纳入范围,广清经济特别合作区累计引进企业120多家,年产值超300亿元。但这种“局部融合”与“全域入湾”有着本质区别,前者是基于地缘的帮扶协作,后者则需要满足城市集群的系统性要求。
从区域发展全局看,清远无法加入大湾区,提现广东整体规划,大湾区需要的是功能互补、能级匹配的城市伙伴,而非简单的地理扩张。清远的“圈外”定位,既守住了粤北生态屏障,也为大湾区预留了绿色发展空间,这种“核心带动、梯度发展”的格局,正是广东区域协调发展的题中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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