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哭诉没有学区房,我果断把我名下学区房卖了,她和她老公急了
周五下午,天阴得像一块浸了水的脏抹布,咖啡馆里闷着一股咖啡豆和潮湿羊毛衫混合的气味。
林薇坐在我对面,搅着那杯已经凉透的拿铁,眼圈红得像被兔子啃过。
“淼淼,我真的要崩溃了。”
她一开口,声音就带着哭腔,我心里咯噔一下。
“豆豆明年就要上小学了,学区房还没着落,我和张博跑断了腿,房价就跟坐了火箭一样,我们……我们真的够不着。”
她说着,眼泪就断了线似的往下掉,砸在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我心酸得不行。
林薇是我从穿开裆裤起就认识的闺蜜,豆豆是我看着长大的,那孩子聪明又可爱。
我抽了张纸巾递过去,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别急,总有办法的。要不,先看看租房?政策不是也允许租售同权吗?”
她摇摇头,泪眼婆娑地望着我,“租房?哪有那么容易。好一点的房源,房东要求一次付清几年租金,还要看你家孩子是不是‘小天才’。我们豆豆……就是个普通孩子。”
她的话像一根针,扎在我心上。
“而且,那些房东,一个个精得跟猴儿似的,合同里全是坑。万一读到一半,房东把房子卖了,我们哭都没地方哭去。”
我无言以对。
她说的都是实话,市井小民的每一步,都踩在薄冰上。
“淼淼,”她忽然抬起头,眼睛里闪着一种我看不懂的、混杂着期盼和试探的光,“要说羡慕,我还是最羡慕你。”
我愣了一下。
“你和陈阳结婚早,那时候房价还没起飞,你们买的那套小房子,正好划进了最好的学区。你命真好。”
这话听着有点不对味,但我没多想,只当是她情绪上头,口不择言。
“那也是赶巧了,”我干巴巴地安慰她,“当初买那老破小,纯粹是因为便宜。”
“可现在它不是老破小了啊,”她声音拔高了一点,“它是金疙瘩!能让孩子赢在起跑线上的金疙瘩!”
她死死盯着我,像是要把我盯穿。
“淼淼,我们快二十年的姐妹了,对不对?”
我心里那点不安又冒了出来,“是啊,怎么了?”
“你那房子,反正你和陈阳暂时也不打算要孩子,空着也是空着……”
她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像把锤子,重重敲在我脑门上。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咖啡馆里邻桌的笑声、磨豆机的嗡嗡声,一下子都离我远去了。
我只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咚,咚,咚,又沉又闷。
她想借我的房子,给豆豆上学。
不是借钱,不是借住,是借那个“资格”。
这意味着,要把我们家的户口迁走,把他们一家的户口迁进来。
这已经不是“薅羊毛”了,这是想把我的羊直接牵走。
我看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第一次觉得如此陌生。
“林薇,”我艰难地开口,“这事儿……不是小事。”
“我知道不是小事!”她立刻接话,语气急切,“所以才找你啊!除了你,我还能信谁?等豆豆读完小学,我们就把户口迁走,房子原封不动还给你。我们还可以写协议,给你补偿!”
她急着证明自己的“诚意”,却没发现我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
我被她这种理所当然的逻辑气得说不出话。
这是我的房子,是我和陈阳辛辛苦苦攒钱买下的家,不是她儿子通往精英之路的免费跳板。
“这件事,我得跟陈阳商量。”我深吸一口气,把个人情绪压下去。
她眼神一黯,随即又挤出一个笑,“应该的,应该的。陈阳那么疼你,肯定会听你的。淼-淼,你可一定要帮我,就当……就当我求你了。”
她抓着我的手,冰凉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我没再说话,心里乱成一锅粥。
回家的路上,雨终于落了下来,冰冷的雨点砸在车窗上,噼里啪啦,像我烦乱的心跳。
陈阳正在厨房里炖汤,白色的雾气氤氲,带着一股温暖的菌菇香。
他见我脸色不对,解下围裙走过来,“怎么了?林薇又跟你倒苦水了?”
我点点头,把下午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
陈阳的脸当场就沉了下来。
他没立刻发火,而是拉着我坐到沙发上,给我倒了杯热水。
“老婆,你先听我说,”他语气很平静,但眼神锐利,“第一,学区房政策年年变,六年一个学位,户口迁入迁出,万一中间出点岔子,这房子就等于砸手里了。我们的孩子以后怎么办?”
我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第二,他们迁进来,我们迁出去。这在法律上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是户主。万一,我是说万一,他们拿这房子去抵押贷款,或者在外面欠了债,法院第一个查封的就是这套房子。到时候我们找谁哭去?”
他的话像一盆冰水,从我头顶浇下来。
我只想着朋友情分,却忘了这背后巨大的风险。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陈阳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升米恩,斗米仇。今天我们把房子‘借’给她,她是感激。可六年之后呢?人心是会变的。万一到时候他们赖着不走,我们怎么办?打官司吗?把二十年的情分打得稀巴烂?”
我彻底哑火了。
我老公是做风控的,脑子里装的全是风险模型和最坏打算。
他说的每一种“万一”,都像一把把尖刀,悬在我头顶。
“可……可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
“最好的朋友,就不会让你这么为难。”陈阳一句话就把我堵死了。
他叹了口气,把我揽进怀里,“我知道你重感情,但亲兄弟明算账。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我们不能拿自己未来的家,去赌一份不确定的友情。”
那一晚,我失眠了。
林薇的哭诉和陈阳的分析,像两个小人在我脑子里打架。
我翻来覆去,看着窗外从漆黑变成鱼肚白。
天快亮的时候,我忽然坐了起来。
一个疯狂又清晰的念头,像闪电一样劈开了我混乱的思绪。
既然问题的核心是这套房子,是它绑定的那个“学区名额”。
那如果……这套房子没了呢?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解脱。
对,就这么办。
我拿起手机,给林薇发了条微信。
“薇薇,你别急了,我想到了一个能彻底解决豆豆上学问题的办法!绝对的好消息!”
发完,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压在心口的大石头,好像被撬动了一角。
林薇几乎是秒回,一连串的感叹号。
“真的吗?!淼淼!你真是我的救星!!是什么办法?陈阳同意了?!”
隔着屏幕,我都能想象到她激动得快要跳起来的样子。
我笑了笑,手指在屏幕上敲下一行字。
“别急,等我办好了当面跟你说。你先安心。”
她又发来一堆感激涕零的表情包,说我是她“异父异母的亲姐妹”。
我看着那些夸张的表情,心里没有半分波澜。
周一一大早,我没去工作室,而是直接开车去了我们家附近最大的一家中介公司。
推开玻璃门,一股消毒水和廉价香薰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
一个穿着白衬衫、戴着工牌的小哥立刻迎了上来,“姐,看房还是卖房?”
“卖房。”我言简意赅。
小哥愣了一下,大概是没见过这么干脆的卖家。
他把我引到待客区,倒了杯水,“姐,您要卖的是哪里的房子?就是咱们片区这个重点小学的学区房吗?”
“对。”
“那可太抢手了!”他眼睛一亮,立刻拿出平板电脑,“姐,您这房子现在市场价可高了!最近成交的一套,跟您户型差不多,单价已经冲到十五万了!”
我心里有数,但还是被这个数字小小地冲击了一下。
当年我和陈阳买这套五十平米的老破小,总价还不到三百万。
这才几年功夫,就翻了三倍不止。
难怪林薇和张博会动心思。
这么大一块肥肉,谁不想咬一口?
“我要卖,越快越好。”我说。
“没问题!”小哥打了鸡血似的,“姐,我们保证给您匹配最优质的客户,价格也肯定给您卖到最高!您看,我们现在就签个独家委托协议?”
我仔细看了看合同条款,确认没有陷阱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走出中介公司,阳光正好。
我给陈阳打了个电话。
“老公,我干了件大事。”
“多大?”
“我把咱们家那套学-区-房,挂出去卖了。”我一字一顿地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有十秒钟。
我甚至能听到他那边办公室里,同事讨论项目方案的声音。
“老婆,”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你……是认真的?”
“百分之百,千分之千。”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再为这件事烦心了。我不想每天猜忌我的朋友,也不想跟你因为这件事吵架。这房子现在就是个烫手山芋,是个麻烦的根源。既然它能惹出这么多事,不如直接把它变成钱,干干净净。”
我又听到一阵沉默。
“而且,”我继续说,“我查过了,卖掉这套,我们可以在离我工作室不远的新区,全款买一套一百二十平的大三房,带精装修,还有个超大阳台。我们不用再挤在那个老破小里,也不用背贷款。”
“你……想好了?”陈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动容。
“想好了。从我闺蜜哭着跟我说,她羡慕我‘命好’的那一刻起,我就想好了。”
“好。”陈阳只说了一个字,却掷地有声,“我支持你。你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你说了算。”
挂了电话,我感觉眼眶有点热。
有一个无条件信任和支持你的伴侣,是多么大的底气。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手机成了热线。
中介小哥效率极高,一天能安排三四波人来看房。
来的大多是和当初的我们一样,为了孩子上学,掏空六个钱包的年轻夫妻。
他们眼睛里的渴望和焦虑,我太熟悉了。
周四下午,一对看起来很斯文的夫妻来看房。
他们进门前,很仔细地在门口换上了鞋套。
他们在屋里看得很仔细,连墙角和天花板都不放过。
最后,那个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我:“姐,我们能看看房产证吗?还有,您家的户口本,方便看一下吗?”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怕学位被占用。
我大大方方地把两样东西都拿给她看,“放心,我们家就我和我爱人两个人的户口,学位一次都没用过。”
她仔细核对了一遍,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太好了!”她丈夫激动地搓着手,“姐,我们对这房子特别满意,价格……您看还能不能再商量一点?”
“我挂的是实价,”我实话实说,“这个片区,我的价格不算高。”
“我们知道,我们知道,”他连忙说,“主要是我爱人刚换了工作,公积金还没跟上,我们想……想多留一点现金在手上,以防万一。”
我看着他们,像看到了几年前的自己。
“这样吧,”我想了想,“如果你们今天能定下来,总价我给你们抹掉五万的零头。但不能再多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眼里都是惊喜。
“谢谢姐!太谢谢您了!我们现在就交定金!”
签完定金协议,送走他们,我心里一块大石头彻底落了地。
我拿出手机,点开林薇的微信头像,拨了语音通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淼淼?什么事呀?”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慵懒,背景里还有电视剧的声音。
“薇薇,你在家吗?我过去找你,跟你说那个好消息。”
“啊?现在啊?”她似乎有点不情愿,“行吧,那你来吧。”
我开车去她家的路上,心情平静无波。
她家住在城东的一个大型小区,环境不错,但就是没有好学校。
开门的是张博,他穿着家居服,看到我,脸上堆起热情的笑。
“淼淼来了!快请进!你薇姐正念叨你呢!”
林薇从沙发上坐起来,关掉电视,“什么好消息啊?这么神神秘秘的,快说快说!”
我把手里的一个信封放到茶几上,推到她面前。
她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拿了起来。
信封很厚,她拆开,从里面抽出一沓文件。
第一张,是我的房屋出售合同。
第二张,是定金收款凭证。
林薇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她脸上的笑容,像劣质的墙皮一样,一块块剥落下来。
“卖……卖了?”她声音发颤,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把房子卖了?!”
张博也凑过来看,一看之下,脸色也变了。
“淼淼,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一把拿过合同,眼神锐利地盯着我。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我摊开手,语气轻松,“我把学区房卖了。”
“你疯了?!”林薇尖叫起来,“那么好的房子,说卖就卖了?你跟陈阳商量了吗?他同意了吗?”
“他同意了,非常支持。”我说。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卖掉?!”她几乎是在质问我。
我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忽然觉得很好笑。
“你不是说没学区房,豆豆上不了学,你快崩溃了吗?”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我把房子卖了,这样我就有了一大笔现金。我打算拿出一部分,借给你做首付,你们自己去买一套小户型的学区房。这样,房子是你们自己的,户口也是你们自己的,想住多久住多久,不用看任何人脸色。这不就是我说的,能彻底解决问题的‘好消息’吗?”
我顿了顿,微笑着补充道:“薇薇,你看,为了你,我连家都卖了。我够不够朋友?”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林薇和张博,两个人像被点了穴,愣在原地。
林薇的嘴唇哆嗦着,脸色从红变白,又从白变青,精彩得像调色盘。
“你……你……”她指着我,气得说不出完整的话。
张博的反应比她快。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淼淼,你……你别开玩笑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说卖就卖了呢?你是不是跟陈阳吵架了,一时冲动?”
他试图给我找个台阶下。
可惜,我不需要。
“我没开玩笑,也没冲动,”我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合同都签了,定金也收了,下周就去办过户。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张博的脸也绷不住了,肌肉抽搐了一下。
“不是,淼淼,你卖了房子,我们……我们上哪儿去弄那么一大笔钱买房啊?就算你借我们首付,剩下的贷款我们怎么还得起?”
我心里冷笑。
现在开始算经济账了?当初想“借”房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房子值多少钱?
“这我就没办法了,”我故作无辜地摊摊手,“买房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和陈阳当年也是省吃俭用,才凑够了首付。路要一步步走,饭要一口口吃嘛。”
我把他们当初劝我的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林薇终于“破防”了。
“沈淼!”她歇斯底里地喊出我的名字,“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你明知道我们买不起,你还故意把房子卖了!你就是不想帮我们,对不对?你就是见不得我们好!”
这顶帽子扣得可真大。
我被她这种强盗逻辑气笑了。
“林薇,你说话要讲良心。我不想帮你,我会愿意拿出几百万借给你付首-付?全款买房的钱,我给你出了个大头,你还想怎么样?让我把剩下的贷款也给你还了?”
“我什么时候让你借钱了?!”她反咬一口,“我只是想……只是想借你的房子用几年!用完就还给你!又不会少了你一块肉!”
“是吗?”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会少块肉?林薇,你把话说清楚,是借,还是占?你是不是打从一开始就盘算着,用我们二十年的姐妹情分,来换一套价值近千万的学区房名额?”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钉子,钉进她心里。
她脸色惨白,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我……我没有……”她还在嘴硬。
“你没有?”我冷笑一声,“你要是真的只想着‘借’,为什么我提出卖房给你凑首付,你不是感激,而是愤怒?因为我的方案,打乱了你的如意算盘!因为在你的计划里,你根本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就能享受到这套房子带来的所有好处!”
“你毁了你自己的家,来成全我们?沈淼,你装什么伟大!你就是自私!你就是不想让我们占你一点便宜!”
张博眼看情势失控,赶紧上来拉住林薇,“少说两句!淼淼不是那个意思!”
他转头对我,满脸堆笑,“淼淼,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就是急糊涂了。你看这事……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定金退了,赔点违约金,房子不卖了,行不行?”
图穷匕见了。
他们终于说出了最终目的。
“不行。”我斩钉截铁地回答,“违约金二十万,你们替我赔吗?”
张博的笑容僵在脸上。
二十万,对他们来说,不是个小数目。
“再说了,”我看着他们,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房子是我的,我想卖就卖,轮不到任何人指手画脚。我愿意借钱给你们,是情分。我不借,是本分。你们想空手套白狼,把我的情分和本分都踩在脚底下,没门!”
说完,我拿起我的包,转身就走。
“沈淼,你给我站住!”林薇在我身后尖叫,“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我们二十年的姐妹,就到此为止!”
我脚步顿了一下。
没有回头。
我拉开门,走了出去,把她的歇斯底里和张博的虚伪劝慰,都关在了门后。
走出单元楼,外面阳光灿烂。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胸口的郁结之气,全都吐了出去。
二十年的姐妹情?
从她算计我房子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没了。
有些人,只能同富贵,不能共患难。
而有些人,她本身,就是你的患难。
接下来的几天,世界清静了。
林薇没有再联系我,甚至在微信上拉黑了我。
我的一些共同朋友,开始旁敲侧击地问我,是不是跟林薇闹掰了。
听说,林薇在朋友圈发了些意有所指的东西。
“认识了二十年,才发现人心隔肚皮。”
“有的人,宁愿把好处给外人,也不愿意帮一把身边最亲近的人。”
下面一堆人点赞评论,安慰她,问她怎么了。
她回复得很巧妙:“没什么,就是看清了一些人,也挺好。”
我看着那些截图,只觉得讽刺。
她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被友谊背叛的受害者,而我,成了那个“眼瞎心盲”的恶人。
陈阳知道了,气得差点在那个共同好友群里跟人理论。
我拦住了他。
“没必要,”我说,“跟他们解释什么?解释我为什么不肯把几百万的资产白送给别人用六年?他们信吗?他们只会觉得,我有,而林薇没有,我不帮她,就是我的错。”
人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
在他们眼里,我是一个“命好”的既得利益者,而林薇是一个为孩子未来奔波的伟大母亲。
我的拒绝,就是原罪。
“随他们去吧,”我关掉手机,“懂我的人,不需要解释。不懂我的人,不配我解释。”
陈阳心疼地抱着我,“委屈你了。”
我摇摇头,“不委屈。我只是庆幸,我及时止损了。”
用一套房子,看清了一个“闺蜜”的真面目,也看清了人性里的贪婪和自私。
这笔交易,太值了。
过户手续办得很顺利。
拿到全款的那天,我和陈阳去银行,看着账户里那一长串数字,都有点恍惚。
“老婆,”陈阳捏了捏我的脸,“我们现在是‘富婆’和‘富翁’了。”
我被他逗笑了,“什么富婆,是无家可归的游民。”
“谁说的?”他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当当当当!看看这是什么?”
我接过来一看,是一份新房的购房合同。
地址,就是我之前看中的那个新区楼盘。
一百二十平,四室两厅,带一个超大的南向阳台。
户主姓名,写的是我的名字。
“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惊喜地问。
“就你决定卖房子的那天,”陈阳得意地扬扬眉,“我立刻就联系了那边的销售。你的决策那么英明,我这个当老公的,执行力必须跟上啊。”
我眼圈一热,扑进他怀里。
“谢谢你,老公。”
“傻瓜,我们是夫妻,谢什么。”他紧紧抱着我,“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们告别了一个麻烦,迎来了一个更好的家。这是好事。”
搬家的那天,是个大晴天。
阳光透过新家宽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铺了满地金光。
我和陈阳,还有几个来帮忙的朋友,忙得热火朝天。
没有人提林薇。
大家心照不宣地,把这个名字从我们的生活中抹去了。
我站在空旷的客厅中央,想象着未来在这里生活的场景。
陈阳在书房里敲代码,我在大阳台上种满花草,我们会在开放式厨房里一起做饭,在柔软的沙发上一起看电影。
这里没有恼人的学区光环,没有沉重的升学压力。
这里只有我们,和我们对未来生活最纯粹的向往。
傍晚,送走朋友,我和陈阳累瘫在沙发上。
外卖小哥打来电话,说因为晚高峰,送餐要超时了。
陈阳一边接电话,一边熟练地点开APP申请超时赔付,嘴里还念叨着:“这平台规则越来越细了,超时一分钟都能赔个红包。”
我看着他斤斤计较的样子,忍不住笑。
这个男人,在支持我“扔掉”近千万资产时眼睛都不眨一下,却会为几块钱的外卖赔付款而沾沾自喜。
这就是生活,充满了矛盾,却又无比真实。
手机震了一下,是一条微信消息。
来自一个许久不联系的大学同学,李静。
“淼淼,最近还好吗?听说你把市中心的房子卖了?”
我心里一动,回了过去:“嗯,卖了。消息传得这么快?”
“林薇在同学群里说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她把战场扩大了。
“她说……你为了不借房子给她儿子上学,宁愿把房子卖了,还说你放话,就算把钱扔了,也不会便宜她。”李静的文字里透着小心翼翼。
我气得血往上涌。
断章取义,添油加醋,她可真行!
我深吸一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打字告诉了李静。
包括他们夫妻俩想空手套白狼,包括我提出借钱给他们付首付,也包括他们最后的恼羞成怒。
我没有添任何情绪化的词语,只是陈述事实。
发完之后,我把手机扔到一边。
信不信,随她。
我不想再为这些烂人烂事浪费情绪。
过了大概十分钟,手机又响了。
是李静。
“淼淼,我信你。”
短短五个字,让我瞬间破防。
眼泪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
原来,被人理解和信任,是这种感觉。
“我跟林薇一个宿舍四年,她那个人,我多少了解一点。小事上爱占小便宜,总觉得别人的东西就是她的东西。我早就觉得你们俩走不长。你能下决心断了,是好事。”
“她现在到处说,搞得自己像个窦娥。但我们几个明眼人都清楚是怎么回事。你别往心里去。为了那种人,不值得。”
“对了,你卖房的钱,别真的借给她。那是个无底洞,你填不满的。你现在有了新的开始,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我看着李静发来的一条条消息,心里暖流涌动。
真正的朋友,不是那个天天跟你腻在一起,嘴上说着“我们是最好的姐妹”的人。
而是那个在你被误解、被攻击时,能看清真相,坚定地站在你这边的人。
我擦干眼泪,回她:“谢谢你,李静。我知道了。”
这场风波,至此,才算真正在我心里画上了句号。
一个月后,我们的新家彻底布置好了。
我设计的软装,陈阳亲手组装的家具。
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我们自己的心血和品味。
周末的早上,我睡到自然醒。
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我能闻到阳台上栀子花开的香气。
陈阳已经做好了早餐,正在餐桌旁看一份行业报告。
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
“在看什么呢?”
“看看最近的芯片行情,”他头也不抬,“老婆,我们得努力赚钱了,不然怎么养这个大房子?”
我笑着捏他的耳朵,“是谁说我是富婆的?”
“富婆也得有持续的现金流啊。”他拉着我坐下,把一杯温牛奶推到我面前。
生活,就这样回归了它本来的轨道。
平淡,安稳,却充满了触手可及的幸福。
偶尔,我也会在刷短视频的时候,看到一些关于“学区房焦虑”的内容。
看着视频里那些为了孩子,不惜一切代价的父母,我心里五味杂陈。
我理解他们的心情,但我无法认同他们的选择。
家,应该是温暖的港湾,是爱的容器。
而不应该成为一个绑架了所有家庭成员,只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起跑线”的工具。
那天,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那个买了我房子的年轻妻子的。
她声音里充满了感激和喜悦。
“淼淼姐,真的太谢谢您了!我们孩子已经顺利报名了!昨天学校还组织了新生体验日,老师们都特别好!”
“那就好,恭喜你们。”我由衷地为她高兴。
“真的,姐,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谢您。您不仅把房子卖给我们,还在价格上做了让步。您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别这么说,”我笑了,“你们也是付了钱的。房子现在是你们的了,好好生活。”
“嗯嗯!淼淼姐,等我们安顿好了,一定请您和陈阳哥来新家做客!”
“好啊。”
挂了电话,我心里一片澄澈。
原来,一个正确的决定,可以让皆大欢喜。
我卖掉了房子,换来了安宁的生活和更大的空间。
他们买到了房子,解决了孩子的上学难题。
这才是资产流转的真正意义。
而不是被一份畸形的“友情”绑架,变成一笔算不清的糊涂账。
又过了几个月,我偶然从另一个朋友那里,听到了林薇的近况。
她和张博最终还是没能买成学区房。
他们看上的,要么太贵,要么太破。
能负担得起的,学校又不够好。
豆豆最终被派位到了一个离家很远,口碑也很一般的普通小学。
为此,林薇大病了一场。
听说,她和张博也因为这件事,天天吵架。
张博怪她当初太贪心,非要盯着我的房子,错过了最佳的购房时机。
林薇怪张博没本事,赚不来大钱,让她和儿子受委屈。
一地鸡毛。
朋友说完,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淼淼,你……会不会觉得有点……内疚?”
我摇了摇头。
“我为什么要内疚?”
“当初如果……”
“没有如果。”我打断她,“路是她自己选的。她想要的,从来不是我的帮助,而是我的全部。当一个人的欲望超过了她的能力,甚至想把朋友当成垫脚石的时候,悲剧就已经注定了。”
我同情豆豆,那个无辜的孩子。
但我不同情林薇。
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贪婪和愚蠢,付出代价。
我的生活,早已翻开了新的一页。
我的设计工作室业务蒸蒸日上,接了几个大项目。
陈阳也因为出色的业绩,升了职,加了薪。
我们在新家的阳台上,种下了番茄和薄荷。
看着它们从一粒小小的种子,慢慢发芽,长大,开花,结果。
那种生命力,那种踏踏实实的成长,让我感到无比的安宁和喜悦。
我们开始计划要一个孩子。
一个在我们这个充满阳光和爱,没有学区焦虑的家里,自由长大的孩子。
我会告诉他,人生是一场马拉松,起跑线在哪里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沿途的风景,和陪你一起跑的人。
而那些试图在你的跑道上使绊子,甚至想抢走你跑鞋的人,早点告别,才是对自己的最大仁慈。
毕竟,友谊的小船,载不动贪婪的巨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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