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2年的洛阳宫夜,风声如刀。那位篡唐称帝、杀人无数的皇帝朱温,正裹着被褥喘息,却不知今夜的刀,来自他最熟悉的血脉——自己的儿子。
朱友珪换上侍卫军装,带着五百兵冲入寝殿,父子四目相对,朱温还来得及怒吼一句“逆贼忍心杀父吗?”,便被剑刺穿腹,肠流地上。
血流未干,新皇登基;不到一年,朱友珪又被弟弟朱友贞反杀。
一个家族三代弑父弑君,五代最乱不过梁——从朱温那一刀开始,这天下,就彻底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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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寝殿——父与子的最后一夜
朱温,曾是五代最凶狠的男人,篡唐建梁的皇帝。可彼时的他已是病入膏肓。
912的一天,他吩咐最宠的女人——王氏——去东都请他最爱的养子朱友文,说要托付后事。
但他不知道,这句话像一根火线,顺着宫墙的阴影,点燃了另一个人的绝望。
半夜三更,洛阳宫西门的篡位阴谋响起。
左龙虎军统领韩勍领着五百牙兵,混在禁卫中悄悄靠近朱温寝宫。
领头的青年,身披甲胄,面无表情,手里握着一把短刃。那是朱温的次子——朱友珪。
风声中传来铁器碰撞的细响,侍卫还没反应过来,万春门的锁已被劈开。
朱友珪推门而入,朱温被吓得坐起愤怒大喊:“逆贼忍心杀父吗?”
朱友珪没有答。
他的亲随冯廷谔上前,剑光一闪,一剑刺中其腹部。
朱友珪上前,掀开帷帐,看着那张扭曲的脸,眼里没有胜利,只有疲倦。
他命人用被褥裹住尸体,秘不发丧。
四天之后,洛阳才传出“太祖病逝”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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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整个后梁宫廷都知道——新的皇帝已经登场。
可无人想到,这一夜的血,并不会止于朱温。
它像一条暗流,顺着宫墙渗出,流入每一个人的命运里。
后梁的天,从这夜起,就再也没亮过。
从黄巢叛徒到禽兽皇帝
朱温死在自己儿子的剑下,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的结局。
回顾朱温的一生,我们需要从唐代末年说起。
公元九世纪末,大唐已经老了。
这个曾让万国来朝、商贾云集的帝国,此时像一头油尽灯枯的巨兽,呼吸微弱,骨骼吱呀作响。
长安的宫墙仍在,但皇帝的威严早没了。
节度使们割地称雄,一个个在地方上自建军府、铸钱、征税、封官,而朝廷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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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唐军阀格局势力
中央掌握权力的,早不是皇帝,而是宦官。
神策军的指挥权掌握在他们手里,谁能掌兵,谁才是真正的天子。
百姓的生活更是苦。
赋税一层套一层,战事年年不断。有人以草根为食,有人卖儿为奴。
即便如此,军阀各自为政,互相攻伐。
其中最为残暴的军阀便是朱温。
朱温,早年家贫,25岁时投了黄巢军。当时的黄巢打出均贫富的旗号,士气如火。
朱温手狠心毒,连战连捷,很快当上了小头领。可黄巢的人还讲义气,他不讲。他只相信一件事:杀,才有路。
后来黄巢攻入长安,天下震动。朱全忠看形势不妙——农民军要败了。他当机立断,带部投降唐朝。那一年,他三十岁。
从那一刻起,他的人生只剩一个方向:往上爬,哪怕踩着尸体。
他打下汴州,成了节度使,掌握中原要地。
唐朝皇帝给他封官、给他爵,他表面称臣,心里却在盘算——皇帝有什么用?能统天下的,应该是我。
安史之乱之后,天下的节度使都像小皇帝,朝廷名存实亡。
朱全忠抓住这乱世的空挡,用三样东西筑起自己的帝国:刀、钱、女人。
他靠战争征税,靠军功封地,靠恐惧治人。
士兵逃跑?他发明刺面法,在士兵脸上刺字,谁逃就一眼识破,抓住立斩。
战场上主将死了?全队斩首。
他让杀人成为纪律,让恐惧变成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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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杀人多了,人就不再是人。
唐昭宗被他挟持进洛阳,成了他手里的傀儡。
他命人监视皇帝饮食,自己却在后宫大宴宾客。
904年,他谋弑昭宗,改立昭宗第九子李祝为帝,史称唐哀帝。
次年,朱温命蒋玄晖杀死包括李裕在内的昭宗九子。手段堪称残忍。
907年,唐哀帝被迫禅位于朱温,朱温改国号为“梁”。
一纸诏书,唐朝灭亡。
他篡的不是一个王朝,而是一个时代的气脉。
朱温登基后,其凶残淫乱堪称是疯狂。
他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儿媳。
从一个到两个,从隐秘到公开。
他甚至设了“轮值表”,让诸子之妻按日入宫侍寝。
他宠幸养子朱友文,可他却觊觎其妻子王氏美貌。
这已不是乱伦,而是侮辱,是帝王用私欲碾碎亲情的狂笑。
他以为自己权势滔天,可以胡作非为,其实在玩命。
朱友珪的妻子张氏每日服侍病榻,目睹一切,心中生毒。
她告知丈夫:“他要传位给友文。”
于是,一个深夜,一场命运的反噬开始酝酿。
朱温的暴政,不只是政治的腐败,更是伦理的坍塌。
他杀掉九位皇子,屠臣灭族,却忘了,最大的敌人不在宫外,而在自己家里。
他亲手毁了唐朝,也亲手毁了自己的血脉。
那一刀,从黄巢旧营起,到洛阳寝宫落——
转了一圈,最终回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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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友珪的权力幻觉
乾化二年六月十六日,朱友珪继位。
他终于得到了父亲生前不肯给的东西——帝位。
朱友珪并不天真。他知道靠一场弑父之变夺来的天下,没有忠诚,只有惧怕和质疑。
所以他第一件事,就是“赏”。
钱库的金银,他一掷千金地赏给群臣和各军。
他不是在笼络人,而是在卖一口喘气的机会。
可他和朱温一样,荒淫无度,因此民怨四起。
913年二月的一天,袁象先奉命讨贼,率领数千禁军杀入宫中。
朱友珪慌乱地拉着妻子张氏,冲向北墙。
走投无路时他命令冯廷谔将他和张皇后杀死,随后冯廷谔自杀。
血溅三尺,墙上落红。
他死时三十岁出头,比朱温弑父那年还年轻。
后梁覆亡的那天,朱友贞(梁末帝)登基。
年号开平。
但后梁已经因为内乱日趋没落,不久便亡于后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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