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质疑为什么当今书法没有古人的韵味,无法达到古人的境界,以此断定书法已经全面堕落,其实这种观点不仅仅是因为对书法认知的片面,更多还在于这些人对书法史的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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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观古代书法名作,就会发现无论是《张迁碑》还是《兰亭序》亦或是《祭侄文稿》,都具有明确的实用性,作者并不是为了写书法而创作这些作品,而是为了完成一件事情,顺带的创作了一幅书法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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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的艺术性完全是作品的副成份,而非主题。这种情况几乎是古代书法的常态,被今人无限尊崇的古代佳作大多是信札、文稿等实用性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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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者在创作时往往处于“不意书而书”的状态,将情感真实的注入到作品当中,这些作品不仅仅能够让人品味到书法之美,更能与作者的情感共鸣,意味深长,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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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今科技取代了书法的实用性,我们不再需要用笔写字,书法只能是一门纯艺术了,今人创作书法只能为了创作而创作,再也难以达到“不意书而书”的境界,又怎么可能与古人看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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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环境的改变,让书法属性从注重实用性转向纯艺术,让创作从无意到刻意,这种根本性的转变导致古今书法大为不同,几乎可以被认为是两种不同的艺术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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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古人的尺度衡量今人的创作,无异于刻舟求剑。古代书法是在实用土壤中生长出的花朵,其评价标准自然围绕“书以载道”、“书为心画”展开,重视作品的气韵、神采、性情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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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书法则是在艺术自律性框架下的自觉创造,其评价理应更多关注形式的创新、语言的拓展、观念的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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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者虽共用“书法”之名,实则已是两种不同的艺术形态。强求当代书法重现古人的“韵味”,既不可能,也不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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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我们不会要求现代诗歌必须写出唐诗的意境,不会要求当代绘画必须追求宋画的格调一样,我们也不应苛责当今书法为何达不到古人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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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不会因为无法比肩古人而衰落,正如诗歌不会因为李杜之后再无李杜而失去价值。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艺术,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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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书法虽然失去了实用的土壤,却获得了艺术的自主;虽然难以再现“不意书而书”的天然趣,却可以追求自觉创造的深度与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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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书法家的责任,不是一味模仿古人,企图回到那个已经逝去的书写时代,而是直面当下的文化语境,探索书法在当代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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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探索已经并正在发生。有的书法家尝试将传统笔法与现代构成相结合,创造具有时代感的视觉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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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致力于挖掘书法与抽象表现主义的对话可能;有的则关注书法与装置、行为等当代艺术形式的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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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一批书家,重新思考书法与日常生活的联系,通过手札、日记等形式,在私人空间中恢复书写的“实用性”与“情感性”。这些探索或许尚不成熟,或许争议不断,但它们正代表着书法在当代的生机与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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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艺术的未来,不在于能否“与古人看齐”,而在于能否“与时代同步”。任何艺术形式,只有不断自我更新,适应变化了的文化环境,才能保持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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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步自封,因循守旧,只会使艺术僵化乃至消亡。改变的代价或许是失去某些传统特质,但改变带来的却是无限的契机——新的表现语言、新的审美维度、新的观众群体、新的文化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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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不再以“是否像古人”作为评判书法的唯一标准,转而关注“是否属于这个时代”时,书法艺术便获得了真正的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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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人书法或许再也无法重现《兰亭序》的雅集风流,也无法复制《祭侄文稿》的悲怆壮烈,但它可以记录我们这个时代的困惑与思考、痛苦与欢乐,可以表达现代人的审美诉求与精神追求。而这,正是书法在当代存在的最大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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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实用中不经意产生的艺术,到为艺术而艺术的自觉创造,书法的属性发生了根本转变。这种转变不是堕落,而是演化;不是终结,而是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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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这一点,我们便能以更宽容的心态欣赏古人的墨宝,也能以更开放的态度看待今人的探索。书法长河,奔流不息,每一段都有其独特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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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必叹息今人不及古人,而应期待这个时代能留下属于这个时代的书法印记——真诚、深刻、且独具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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