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那会儿,中国海上贸易正热火朝天,改革开放搞得大家伙儿都忙着往外跑船运货。可谁成想,就在南中国海这片水域上,发生了一桩让人脊背发凉的惨案。
一艘叫长胜号的万吨货轮,载着1.4万吨煤渣,从上海港出发,本来是要去马来西亚巴生港交货,结果半路被一帮海盗盯上。船上23名中国船员,全是普通打工的汉子,有老有少,有刚结婚的年轻人,也有快退休的老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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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个个背井离乡,图的就是挣点钱养家糊口。没想到,这趟航行直接成了他们的绝路。海盗们上船抢劫,发现货不值钱,就干脆把人全杀了,尸体绑上铁块扔进海里沉了。
这事儿一爆出来,全国都震动了,新中国成立以来,这是规模最大的海上抢劫杀人案,死了23条人命,船到现在都没影儿。
这艘长胜号是香港惠博轮船公司的一艘老船,吨位大,航线也熟,从上海到东南亚走得顺溜。1998年11月,船从上海港启程,一切按部就班。船长杨志国是个山东汉子,五十多岁,海上的老江湖了,干了三十年,从二副干到船长,手底下管着二十多个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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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员里头有机械师李明,二十八岁,刚结婚没多久,正攒钱给家里添家伙事儿。还有水手张强,四十出头,福建人,家里两个娃等着上学,他每个月省吃俭用寄钱回去。
这些人都是底层老百姓,干这份活儿风险大,工资不高,但总得养家不是。船上货物是炼钢炉渣,本来以为是普通货,谁知海盗们打的主意是抢值钱的玩意儿。
海盗这帮家伙,领头的叫索尼,早年当过轮船大副,会好几国语言,包括汉语和英语,脑子活络,但就是赌瘾大,欠了一屁股债。1998年初,他跑到广东汕尾,纠集了一帮闲汉,开始干海上抢劫的勾当。他熟悉航线和海关检查,专挑偏僻海域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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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主犯贾宏伟,退伍武警,身手好,但经商赔光了本钱,1997年混进走私圈子,负责带队行动,下手狠。翁泗亮是汕尾本地人,表面上开缉私艇,实际干黑活儿,提供船和人脉。
他跟索尼一搭一档,成了团伙的骨干。还有李永顺管船和武器,张国强负责联络,一共38号人,背景五花八门,有渔民有退伍兵,全是为钱铤而走险。
劫船那天是11月16日,地点在福建东山岛和广东饶平交界海域。这片水当时监管松,海盗出没多。海盗们开着两艘铁壳船,涂上海关字样,带枪带棍,假装检查。索尼和贾宏伟带队上了船,砸了无线电,断了联系,把船员集中起来搜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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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员们一看不对劲,但枪顶着脑袋,只能配合。海盗进货舱一看,全是煤渣颗粒,不值几个钱,本来计划抢货卖掉的泡汤了。索尼他们一合计,怕船员报案,就决定杀人灭口,把船占了卖给东南亚买家。接下来的几天,船在海上漂,船员被关底舱,只给点水和干粮。
11月24日晚,海盗动手了,把23个人一个个带出去,反绑双手,蒙眼,用铁棍砸头,开枪打死,然后绑上40公斤铁块扔海里。全过程18个海盗都参与了,没一个手软。
这案子没那么容易瞒天过海。12月初,汕尾沿海渔民打鱼时捞起一具尸体,脚上铁链,头裹布条,烂得不成样。报了警,几天后又浮起五具,通过随身物品和基因鉴定,全是长胜号船员,包括船长杨志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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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一看,这事儿大条了,广东省公安厅赶紧成立“9901”专案组,抽调上百精干力量。从绳索纹路查起,沿海搜船,抓了两艘可疑渔船,船上有相同麻绳和油漆。船主黄达铭扛不住审,交代了索尼和贾宏伟的线索。专案组顺藤摸瓜,锁定了38名嫌疑人。
抓捕从1999年1月5日开始,在深圳多点出击。张国强窝点被端,他睡得正香,直接铐走。索尼公寓遭突袭,搜出手枪和现金,他想跑没跑掉。贾宏伟在银行取钱时被堵,证据一摆,蔫了。
8月,厦门抓李永顺,惠来县逮翁泗亮。追捕持续到2002年2月,最后一个主犯张军红在陕西周至老家落网,他是帮着策划的漏网之鱼。全团伙38人,一个没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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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时,索尼全招了,说整个计划是他定的,卖船300万美元,他和翁泗亮分大头。贾宏伟也交代了指挥杀人的事儿。1999年12月10日,汕尾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庭审6天,检方拿出绳索、枪支、油漆等铁证。受害者家属在外面等着,哭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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