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人人皆知,权势滔天的周晏辞有个娇宠着长大的小姑娘。
小姑娘心情不好,他便打开车库,上百台千万豪车任她砸着解闷。
小姑娘随口说句想吃城北老字号的杏仁酪,他撇下上亿的跨国会议,开车穿越大半个城市去买回来。
小姑娘说想摘星星,他转头就投资天文馆,以她的名字命名新发现的小行星;
甚至,因为小姑娘大学读的是学前教育,写论文时苦恼没有实际带孩子经验,周晏辞竟直接将自己五岁的亲生儿子周念安,丢给了她管教。
江夏夏管教周念安的第一个月,只因为晚饭时,周念安碗里剩下一粒米,她就将他关进了蒸笼。
五岁的周念安小脸憋得通红,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小小的身子被死死按在一个老式蒸笼里,只剩下脑袋露在外面,密闭的空间和逐渐升高的室温,让小家伙痛苦地嚎哭挣扎。
“妈妈!妈妈救我!好热……安安难受……”
宋时宜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疯了一样想冲过去,却被两个面无表情的保镖死死拦在外面。
“江夏夏!你放开他!他只是个孩子!”宋时宜声音嘶哑,目眦欲裂地瞪着站在蒸笼旁的女孩。
江夏夏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看起来纯洁又无辜,她慢条斯理地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语气轻飘飘的:“这才刚开始五分钟呢,要蒸足五个小时,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记性?就因为碗里剩了一粒米?!”宋时宜觉得荒谬到可笑,心脏却痛得发颤,“你逼他每顿吃五碗饭,他那么小的胃怎么装得下?!放开我儿子!”
“粒粒皆辛苦呀小婶。”江夏夏眨着天真的大眼睛,“现在浪费一粒米,以后就会浪费一碗饭、一锅饭。现在不改,以后还得了?小叔把安安交给我管教,我就得负责。”
“你负责?你就是个变态!”宋时宜彻底崩溃了,积蓄已久的愤怒和绝望冲垮了理智,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撞开拦路的保镖,扑过去就要掀开那该死的蒸笼盖子!
江夏夏见状,立刻上前阻拦,张开手臂挡在蒸笼前:“你不能……”
“滚开!”宋时宜此刻只有一个念头——救儿子!
她用力一推,江夏夏惊呼一声,踉跄着向后倒去,后腰咚一声撞在冰冷的墙壁装饰上。
几乎是同时,别墅大门被推开。
周晏辞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身姿挺拔地出现在门口。
他俊美无俦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淡漠地扫过一片狼藉的现场,最终落在捂着腰、泪眼汪汪的江夏夏身上。
他立马上前,小心翼翼地将人扶起,眉头微蹙:“怎么回事?”
江夏夏依偎进他怀里,抽抽噎噎,委屈极了:“小叔,安安浪费粮食,我想好好管教他,让他记住教训……小婶心疼孩子,一时激动就……”
周晏辞的目光这才转向被保镖重新制住的宋时宜,那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像看一个无理取闹的陌生人:“宋时宜,你又在发什么疯?”
宋时宜看着他怀里矫揉造作的江夏夏,再听听蒸箱里儿子越来越微弱的哭喊,心痛得像被凌迟:“周晏辞!你只关心她受没受伤!你听不到你儿子的惨叫声吗?!那是蒸箱!里面五十多度!他会死的!我求求你!把安安放出来!好不好?!”
周晏辞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语气冷硬如铁:“够了。我说过,安安现在交给夏夏管教。一切听她的,你不要再插手胡闹。”
说完,他根本不理会宋时宜的绝望,直接对身后的保镖下令:“看住太太,别让她打扰夏夏教育孩子。”
然后,他打横抱起还在啜泣的江夏夏,语气瞬间变得温柔宠溺:“乖,别哭,小叔带你去医院检查,哪里疼都告诉医生。”
他抱着江夏夏,头也不回地走了。
宋时宜被两个保镖死死架住胳膊,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蒸箱的门紧闭着,听着里面儿子撕心裂肺的哭喊渐渐变成痛苦的呻吟……
五个小时,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在地狱煎熬。
宋时宜哭得几乎脱水,眼泪流干了,只剩下麻木的绝望。
那一刻,她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如果可以重来,她绝对不要喜欢上他!
大学时,她是公认的京圈红玫瑰,明媚张扬,入学就被评为校花。
而与她齐名的,是清冷禁欲的校草周晏辞。
她对他一见钟情,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倒追。
闺蜜劝她,周晏辞是高岭之花,追他的女生能从操场排到法国,没一个成功的。
她偏不信,仗着美貌和热情,锲而不舍,可他依旧将她一次次拒之门外。
就在她快要放弃时,周晏辞却主动找到她,说:“在一起吧。”
她高兴疯了,以为终于捂热了冰山。
两人从恋爱,结婚,到生子,虽然周晏辞对她始终冷淡,但她想,他对所有人都这样,或许他天生冷情。
她努力做一个好妻子、好母亲,盼着有一天能焐热他的心。
直到江夏夏回国。
江夏夏是周家老保姆的女儿,那保姆从小带大周晏辞,两人感情深厚,形同母子。
保姆去世后,周晏辞就把江夏夏养在身边,尽管有七岁年龄差,两人以叔侄相称,但周晏辞对江夏夏的宠溺,早已超出了长辈对晚辈的界限。
他会因为她一个电话推掉重要会议,会记得她所有喜好甚至比记得自己儿子的还清楚,会为她破掉所有原则……
宋时宜早已隐隐不安,直到那次,她无意间推开他书房的门,看到他正对着一个神态酷似江夏夏的充气娃娃……
那一刻,她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原来,他不是冷情,只是所有的热情都给了另一个人。
自己的丈夫心里装着别人,她虽疼得撕心裂肺,可为了孩子,她忍了。
但她万万没想到,周晏辞会纵容江夏夏到这种地步!
仅仅因为江夏夏论文需要实践经验,他就把亲生儿子像物品一样丢给她管教!
不到一个月,活泼可爱的儿子就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五个小时终于过去,保镖打开蒸箱,周念安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湿透,小脸通红,嘴唇干裂,已经晕了过去。
宋时宜挣脱开保镖,扑过去抱起儿子,感受到他滚烫的体温和微弱的呼吸,肝胆俱裂!
她疯了一样抱着儿子冲去医院。
到了医院,她嘶哑着喊医生,却被告知:“周总吩咐了,所有专家都在VIP病房为江小姐会诊,请您稍等。”
稍等?儿子已经休克了!
宋时宜颤抖着手给周晏辞打电话,一个,两个,十个……全部无人接听!
她崩溃地冲上VIP楼层,找到周晏辞,“噗通”一声跪在他面前,抓住他的裤脚:“周晏辞!我求求你!分一个医生给安安吧!他快不行了!江夏夏只是撞了一下,没那么严重!可安安再耽误就没了!”
周晏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冰冷:“谁说夏夏不严重?她已经哭了一个小时了!她从小到大我没让她受过一点委屈,连块皮都没破过!现在被你伤成这样,必须所有医生严阵以待!至于安安,他是男孩子,忍一忍就过去了。”
“忍一忍?”宋时宜抬起头,血红的眼睛死死瞪着他,“周晏辞!江夏夏的命是命,你儿子的命就不是命吗?!再忍下去他会死的!”
周晏辞脸上闪过一丝极度的不耐烦,薄唇轻启,吐出让她如坠冰窟的五个字:
“那就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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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砰”地一声关上了病房门。
宋时宜瘫坐在冰冷的地上,整个世界在她眼前粉碎。
绝望之下,她忽然想起闺蜜有个退休的叔叔是儿科专家,就住在附近。
她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哭着给闺蜜打电话。
万幸,那位老专家及时赶到,经过抢救,终于把周念安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听到儿子脱离危险的消息,宋时宜浑身脱力,瘫坐在抢救室外,崩溃大哭。
闺蜜心疼地抱着她,痛斥周晏辞这些年的冷漠和离谱行径,劝她离婚。
“时宜!你还要忍到什么时候?!周晏辞他还是人吗?!他从头到尾有把你和孩子当人看过吗?当年你生孩子大出血,他人在国外陪那个江夏夏过生日!孩子高烧四十度,你哭着求他回来,他在给江夏夏拍珠宝,让你别烦他!这些年,他对你除了冷暴力还有什么?现在更过分,为了那个江夏夏,连亲生儿子的命都不顾了!这婚必须离!再不离开这个火坑,你和安安迟早会被他们折磨死!”
宋时宜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她看着好友,声音沙哑却异常平静:“是,微微,你说得对。我准备离婚了。这个男人,这个家,我再也不要了。”
送走闺蜜后,她拿出手机,给周晏辞发了条微信:
周晏辞,我们离婚吧。
消息发出去,像石沉大海。
过了许久,久到窗外的天色都暗了下来,手机屏幕才终于亮起。
只有一个字,冰冷而简洁:嗯。
宋时宜看着这个熟悉的字眼,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了一下,随即涌上的是一种近乎荒诞的悲凉。
她下意识地往上翻看聊天记录,密密麻麻的绿色气泡,全是她这些年来单方面的分享和询问——
晏辞,安安今天会叫爸爸了,视频发给你了。
嗯。
今天下雨了,你带伞了吗?
嗯。
我胃有点不舒服,能早点回来吗?
嗯。
爸妈让我们周末回去吃饭,你有空吗?
嗯。
无数个“嗯”,像无数根冰冷的针,扎在她曾经满怀期待的心上。
他从来不在意她说了什么,或许连看都懒得仔细看。
就像今天,她发出的“离婚”二字,在他眼里,大概和她问“晚上吃什么”没有任何区别。
他根本不知道,也不会在意,她做出了怎样的决定。
也好。
宋时宜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样干脆利落,正好。
她不再犹豫,联系了早就咨询过的离婚律师。
在律师事务所,律师面露难色:“周太太,协议离婚需要双方亲自到场签字确认的。”
宋时宜平静地说:“他有事来不了,但离婚的事,他已经同意了。有聊天记录为证。”
她把那个嗯的截图给律师看,律师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同意了让她代签。
签完离婚协议,宋时宜回到医院。
护士说儿子醒了,但一直不说话。
她连忙冲进病房,看到儿子像受惊的小兽,蜷缩在病床上,眼神空洞麻木。
直到看见她,才“哇”地一声哭出来,扑进她怀里:“妈妈!好疼……安安好疼……”
宋时宜紧紧抱住儿子,心碎成一片片:“宝贝不哭,妈妈在,妈妈再也不让别人欺负你了。”
周念安抬起泪眼,不解地问:“妈妈,爸爸为什么不救安安?安安是不是不乖?”
宋时宜看着儿子天真又受伤的眼神,再也无法为那个男人辩解。
她深吸一口气,认真地说:“安安,不是你的错。是爸爸不爱妈妈,所以也不懂得怎么爱安安。现在妈妈要彻底离开爸爸,你愿意跟妈妈走吗?”
周念安用力点头,小脸上满是委屈和坚定:“嗯!安安跟妈妈走!爸爸坏!妈妈这么漂亮,给安安找个新爸爸!”
宋时宜紧紧抱住儿子,泪水无声滑落。
之后几天,宋时宜独自照顾儿子。
偶尔从护士闲聊中听到周晏辞如何为江夏夏包下整个顶层病房,如何亲自喂她吃饭,她内心已毫无波澜。
这天,周晏辞竟然来了。
他站在病房门口,扫了一眼病床上的儿子,语气淡漠:“你不是说伤得很重?这不是没事么。”
宋时宜心中讽刺,差点死了叫没事?
周晏辞不等她回答,又说:“我本不是来看他。但夏夏带了他这么久,算是他老师。学生不去看望受伤的老师,于礼不合。让他收拾一下,去给夏夏道个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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