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
长安城的庆功宴上，酒杯碰得叮当响，忽然冲进来一个穿白衣服的老头，跌跌撞撞，满脸是泪，扯着嗓子喊天理不容，眼睛直盯着萧何坐的主位，满堂的笑声一下就僵了，谁也没料到，这顿为庆贺韩信被杀摆的酒席，竟成了新祸事的开头。
韩信死得一点预兆都没有，当年楚汉打仗，他替刘邦打下无数硬仗，从老百姓直接当上楚王，可汉朝稳了，他手里兵多，就成了麻烦，钟离昧出事，他主动去认错，可谁也不信他了，萧何说召他进宫论功，其实是刘邦和吕后设的圈套，他一个人骑马去赴约，心里或许还想着从前和萧何一起排兵布阵的日子，可那封萧何亲手写的诏书里，早写好了他的死路。
那夜韩信被腰斩的消息传开，朝野都炸了，萧何却像没事儿人一样，该干嘛干嘛，庆功宴上他端着酒杯听人夸他，心里明白，这局棋他赢了韩信，可也把人心输光了，老者冲进宴席那一刻，满堂没人出声，他盯着那件孝衣，忽然想起多年前韩信在战场上喊成王败寇的声音。
宴席散了，萧何一个人坐在屋里，案头的烛火晃着，照见他鬓角的白发，韩信的旧部在暗处盯着，刘邦的猜忌压在头顶，那声哭丧也像在提醒他，杀功臣的人，迟早自找麻烦，后来刘邦慢慢收了他的兵权，他话越来越少，临死前才说了一句，别杀有功的将军，可这话传进宫里，刘邦只冷笑一下，功高的人会是什么下场，早该心里有数。
长安城的月光还照着未央宫，只是再没人说起当年楚河汉界上的那轮月亮，功臣堂的牌位积了灰，庆功宴的热气散了，只有那夜老者的哭声，一直响在汉室初年的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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