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直播。
讲述人:熊处
我跟老侯、蔡轼来到了杜局办公室。
方琏和他的人已经都在那里了。
杜局英雄半生,现在却被这样的小人上门叨扰。
有道是君辱臣死,今天就是我赌上意气,站出来击退坏人的时候了。
方琏的两个人在门口拿着地铁入口那种扫描器滴来滴去的,看见我们三个也要扫一扫。
蔡轼的包里有一百根簪子,这要是被搜出来,包袱就露了,就不响了。
这两个人我没见过,我看看老侯,老侯摇摇头,他也不认识。
那咱们就耍点三青子好了。
“领导,”这俩小子倒是很客气,“接受一下安检。”
“踏马的,你们是干啥的?”我张口就很粗鲁。
“我们是四局的监察。”这俩小子愣住了。
“那就赶紧回四局上班去,中午还有一班大巴,能赶上回去吃晚饭,这是你的办公室,那我就接受你的安检,这是杜局的办公室,老子是杜局的办公室主任(其实不是,但是无所谓),老子要进自己管的地方,你俩算哪棵葱?”
我一挥手,蔡轼跟着往里走,两个小子里胖的那个还想划拉两下,被老侯一把抱住了肩膀:
“一个月几千块钱,不要那么玩命了吧。”
我们走进杜局办公室,看见杜局桌子上铺了一块蓝色的丝绒布,上面放着的不是别的,正是支簪子。
方琏正在享受他占尽上风的时刻:
“带走您的人,我必须要跟您说,我要尽快把李瑶瑾带回总部机关,到指定地点去。”
“哦?证据呢?”杜局不紧不慢地问。
“这支簪子,是从凶手的怀里掉出来的,上面有李瑶瑾专属的瑾字……”方琏说。
说时迟那时快,方琏看见了我。
“你!”方琏嚷道。
“我!”我满满的信心,冲着方琏冲了过来。
方琏身边的一个跟班上来就把我抱住了。
就是现在!
蔡轼把手里的包袱皮打开,哗啦啦一阵响声,一百支簪子撒在那块丝绒无上,跟那一支混在了一起。
幸好杜局的桌子够大。
方琏急了,他赶紧去簪子堆里翻那一支“瑾”。
哪里还找得到!
我还在一边提醒他:“方处,方处,接触证物要戴手套,戴手套。”
方琏终于扒拉出来一支簪子,看了看,“瑾”,他松了一口气。
“姓熊的,你什么意思?”方琏说。
我戴上手套,随手从那堆簪子里拿起一支:
“巧了,我这支,也是一个瑾字。”
我又在里面扒拉:“呀,还有呢,我看这里带瑾字的,就有二十多支,还有晗、雨、秋、美、睿……”
杜局忍着笑,侯小平和蔡轼俩人是忍不住的。
“啊,这个!”
我把一支簪子翻出来:“这上面写着个琏字,那这么说,这是您的簪子?”
方琏怒目而视:“胡说八道!”
“局长,”我转向杜局,“李瑶瑾是我的部下,也是咱们三局最忠诚的同事之一,她跟凶手搏斗、抢救伤员,吃了很多苦头,好容易等到了我们的增援,甚至看到总部有直升机过来,却发现这些人一不转移伤者,二不携带专家设备,医生,刑侦专家都不带,就是来扣人的,这不是寒了兄弟们的心吗?”
杜局缓缓地点头,方琏也被我这句话噎住了,他们出动的时候确实知道有伤员,他们明明可以用直升机带两位医学专家、证据专家过来的,但是,他们光顾着抢权,把该做的事情忘了。
“现在有人拿一个爆款刻字发簪,就来诬陷李瑶瑾同志,说她是杀人犯,那我就让他看一看,这种发簪有多少,结论就是,要多少,有多少。”
“你!你破坏重要证据!”方琏跳脚喊道。
“现在这里有二十多个瑾字的发簪,你告诉我哪个是李瑶瑾的?”我问。
“方处长,”杜局开口了,“请回吧。”
方琏一愣。
“我知道你们四局对工作非常重视,我们也是一样,我跟办里保卫局的同志昨天已经说好了,他们会带着刑侦专家、痕迹专家过来。五分钟后,他们的直升机应该就会降落,你们回住处准备一下,跟那一班飞机一起回机关吧。”杜局说。
“杜局长,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方琏说。
“不用了,”杜局说,“回去向你们申局致意,谢谢他那天过来拜访,也感谢你们这几天的工作。”
“您这是……”方琏没有往下说。
“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杜局说。
“您知道就好。”方琏说。
“你们世家子弟有世家子弟的骄傲,但是我手下这群平民百姓,也有属于自己的意气。”杜局说。
方琏笑了笑:“好,好,好啊。”
他招呼他的手下:“走!”
蔡轼捏着簪子,大声问道:“方处长,您这个‘琏’,还要吗?”
哦对了,“琏”字,读三声,字典上就这一个音。
方琏挥挥手,没有说话。
不愧是世家子弟,涵养真好。
杜局一挥手:“老侯,带上你的人去招待所,把李瑶瑾同志接出来,别让他们有啥玩赖的想法,咱们自己也得问她话,但是先让她回去好好睡一觉。”
侯小平答应一声,出去办事了。
杜局看看我和蔡轼。
“你们呀,可算是替我把他得罪了。”
我真怕蔡轼说出点什么来。
杜局的下一句就是:“但是,得罪得好!”
我松了一口气。
“对这种不干正事,瞎为难自己人的家伙,就得这么干。”杜局说。
“这家伙想过来做第一副局长,”我说,“想收买我,让我配合他。”
杜局说:“名利心这么重,走不远的。”
他转向蔡轼:“你做得非常好,接下来,我们要向那个凶手,那个叛徒讨还血债了。”
蔡轼问:“局长,我们能怀疑死者么?”
杜局一愣:“你的意思是……”
蔡轼说:“我觉得凶手就是王星恒。”
杜局陷入了思考。
蔡轼继续说:“那根簪子,可能确实是真的。王星恒的家境一般,送李瑶瑾的东西都不贵,跟风买一个网红款,一点也不奇怪。”
杜局缓缓转向我:“老熊,如果真的有这件事,那我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要有任何的限制,不能回避问题。”
我赶紧点头:“有您这句话,我们就踏实了。”
“你们先出去吧,”杜局说,“我要给第四局的老申打个电话,还要跟周主任做电话汇报。”
“是。”
“把这堆乱七八糟的拿走,把那根真的找出来。”
“是。”
我和蔡轼从杜局办公室里走出来,看见仉老等在门外。
几天不见,仉老好像苍老了许多。
“怎么样了?”他问我。
“别怕,小瑾马上就出来了。”我安慰他。
仉老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就掉下来了。
老头没有不疼小女儿的,有的要做个信托给小女儿,有的给小女儿进军影视圈铺路,仉老这个闺女,明明可以去读个医学院或者做科研,但她自己喜欢,非要进穿越办、当特工,老头也就尽力帮她,这几天别说闺女担惊受怕,仉老也每天有人跟着。
我们正在说话,突然看见李瑶瑾噔噔噔地跑了过来,看见仉老,一把就投入老爸的怀抱当中了。
仉老老泪纵横,李瑶瑾也哭了。
我赶紧拉拉蔡轼,我们赶紧走就好了。
李瑶瑾掉眼泪,我反正是没有见过,蔡轼见了她脆弱的一面,她回头不得再找补回来吗?
我们刚要走,李瑶瑾就把我们叫住了。
她对着我敬了一个礼。
“谢谢熊处。”
我赶紧还礼:“不客气,应该的。”
然后她转向蔡轼。
我估计老侯跟他说了蔡轼的主意了。
“谢谢,”李瑶瑾说,“还有,对不起,为以前的事情。”
老蔡还是一副惫懒模样:“哎呀哎呀,没事的,以后打我的时候下手轻点就好了。”
李瑶瑾突然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是朋友式的拥抱,但老蔡显然还是吓了一跳。
李瑶瑾扭身跑了。
仉老冲我们笑了笑,也转身走了。
蔡轼愣了半天。
我看看蔡轼:“别回味了,赶紧走吧。”
“回味什么啊?”蔡轼说,“三天没洗澡的姑娘,一样也是一身汗味儿。”
“老蔡你知道你最大的两个缺点是啥吗?”我问。
“不知道,请熊处指教。”蔡轼说。
“第一,心特别软,嘴特别硬。”我说。
“这个还真是。”蔡轼说。
“第二,得了便宜卖乖。”我说。
“熊处不要强行组CP,谁敢跟她谈恋爱,那个凶手就会出来杀了谁。”蔡轼说。
这话倒是一点不错。
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我看看蔡轼。
“你要放我当饵是吗?”蔡轼似乎看懂了我的眼神。
“我觉得他会上钩。”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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