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的皇权传承中,大多数都是“父死子替”,很少有“兄终弟及”。不过在宋代,开国皇帝赵匡胤驾崩后,皇位不是由赵匡胤的皇子继承,而是由赵匡胤的弟弟赵光义继承。赵匡胤与赵光义的皇权交接可以说是十分顺利,犹如赵匡胤的“黄袍加身”一般。但由于赵匡胤临终前,并未确定皇位继承人,又加上赵匡胤驾崩的突然,这就给赵光义的继位,蒙上了一层“特殊”的味道,也由此牵出了一桩秘辛——“金匮之盟”。
什么是“金匮之盟”呢?也就是杜太后临终前,问赵匡胤,你知道你的皇位是怎么来的吗?赵匡胤说,那自然是父皇母后洪福齐天以及祖宗庇佑得来。杜太后斩钉截铁的说,NONONO!如果不是柴荣死得早,留下孤儿寡母,你能从后周夺得皇位?杜太后耳提面命,赵匡胤连连称是,于是杜太后告诫赵匡胤,要想保住祖宗基业,皇权应当传位给年长之人,举个栗子,你百年之后传位给你二弟,你二弟百年之后传给你三弟,你三弟百年之后再传给你儿子……而这,就是“金匮之盟”的内容。
那么,这个“金匮之盟”究竟是不是真的呢?至今依然存在争议。而且,几乎大部分学者都认为,“金匮之盟”可能是假的。为什么这么说呢?主要原因有几点,第一,“金匮之盟”并不是在赵光义继位之时拿出来的,而是继位几年之后才拿出来的;第二,赵光义在位期间,三弟赵亭美离奇死亡,赵匡胤的儿子赵德昭被逼自杀,赵德芳离奇死亡;第三,宋皇后死后,没有与太祖合葬,且没有按照皇后的礼制厚葬。基于这三点,“金匮之盟”站不住脚。
如果从历史发展的必然,以及宋朝所处的特殊时期,假如杜太后真的是高瞻远瞩、深谋远虑,那么这个“金匮之盟”很可能是真的。这个说起来,可能很多人都表示难以置信,毕竟杜太后临终时,赵匡胤已经34岁,正值壮年,赵匡胤的二儿子已经10岁,小儿子都已经2岁,如果按照杜太后享年六十岁来计算,赵匡胤年满六十岁时,无论是赵德昭,还是赵德芳,都已经是长君了。那为何杜太后还要立“金匮之盟”呢?岂不是多此一举?
大宋初立,这个时候依然是强敌环伺,内忧外患,而杜太后并没有看到赵匡胤多年后的一统江山,更不知道大宋王朝会摆脱五代十国短命王朝的魔咒,因此,杜太后所提出的“金匮之盟”,还真有可能是真的。而且,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从这三个方面来看,“金匮之盟”的真实性很大。
第一,从“郑伯克段于鄢”得到的启示
春秋时期,郑国这个诸侯国仅仅几十年就从一个新诞生的诸侯国变成强国,而这个过程,起到重要作用的是郑武公和郑庄公。郑武公娶了武姜为妻,武姜生了郑庄公和共叔段两个男孩,虽然继位的是郑庄公,但武姜一直宠爱的却是共叔段。父母的偏心,自古以来都存在,因为任何时代,作为父母的,都无法对所有子女一碗水端平。假如,杜太后更为宠爱赵光义,那么,这个“金匮之盟”就成立。
为了防止赵匡胤日后不认账,还叫来了丞相赵普。并由赵普全程记录,将这份关乎皇位传承的“盟约”藏之金匮。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说,不能说明杜太后深明大义、深谋远虑,而是偏心的“扶弟魔”。但这种现象,或许是存在的。
第二,从“秦二世而亡”得到的启示
世人皆知,被誉为千古一帝的秦始皇,心里幻想着大秦王朝能够千世万世,却最终“二世而亡”,令人唏嘘。所以,后世王朝都从秦朝的这个结局中汲取教训,汉朝也险些因吕雉弄权而丢失国祚,隋朝最终也“二世而亡”。如果杜太后真的十分睿智,自然也明白,开国皇帝的雄才大略,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继承人,很可能难以守住新开的基业,秦朝、隋朝都是立的长君为继承人,依然没有逃脱二世而亡的命运,汉朝所立太子也是长君,最后险些断送在外戚手中。从这个角度来看,宋太祖驾崩后,能够在这个刚实现大一统的新王朝中,赵光义无疑是最合适的继承人,如果杜太后提前预见了这一点,那么设立“金匮之盟”是符合情理的。
第三,从“五代十国乱世”得到的启示
在五代十国,“皇帝轮流做”成为常态,杜太后虽然知道赵匡胤夺位成功,但是身处这个乱世漩涡中,保不齐有人为了想要“一夜暴富”铤而走险,革了皇帝的命,夺了大宋的权。赵匡胤雄才大略,但他的儿子是否也是栋梁之材、经世之能,不得而知。而赵光义是一直跟随在赵匡胤身边的,一起出生入死,一起出谋划策,是一起“扛过枪的兄弟”。而在乱世中,确保皇权平稳传承,不仅仅需要长君,更需要有本事、有人脉、有威望的继承者,无论是赵亭美,还是赵匡胤的儿子,都没有赵光义更适合。从这个角度来说,杜太后以史为镜,设立“金匮之盟”也是符合情理的。
基于这三点,“金匮之盟”可能真实存在,只不过赵光义继位之后,不再希望皇位传承“兄终弟及”了,他希望“父传子,家天下”,于是将能够威胁到赵光义皇位传承的所有障碍,全部拔除。只是这样一来,赵光义的皇位继承是否合法,就更加扑朔迷离、真假难辨了,而且也让“金匮之盟”成了一个千古未解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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