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利古拉》：加缪笔下向死而生的暴君

《卡利古拉》是法国作家阿尔贝·加缪25岁时创作的一部戏剧剧本，曾被世界各国搬上舞台，主要讲述了罗马帝国的暴君卡利古拉向死而生的一段悲惨故事。

【法国】阿尔贝·加缪著《卡利古拉》

在卡利古拉的妹妹和情人德鲁西娅死后，他开始追求不可能得到的东西，比如月亮。他通过在生活与杀戮中行使毁灭者的无限权力，从而彰显他的自由。他明知要毁掉一切，也必将毁掉自身，仍旧一意孤行。最终，他落得众叛亲离，却还忠于自己的逻辑，反对他的人则团结在一起杀掉了他。

我会对这本书感兴趣，还是因为很多年前曾看过我最喜欢的日本演员小栗旬主演的同名舞台剧。我很清楚那段表演经历对于小栗旬演艺事业的重要影响，因此当时我主要沉迷于小栗旬的表演，关注到的只是他演一位暴君还要穿裙子、涂红指甲，并没有太在意故事情节本身。随着这几年我陆续看完了加缪“荒诞三部曲”中的另外两部，自然也想看看在原作中到底是如何描写卡利古拉这位暴君的，从而加深对这个故事的理解。

小栗旬饰卡里古拉

可能很多人与我一样，无法与卡利古拉共情。但站在他的角度却也能够理解，为何只有当他的破坏欲得到满足时，他才会感到幸福。他否认一切价值。作为一代帝王，他可以否定诸神，但他不该否定人。我期望通过阅读这本书可以更理解卡利古拉的言行，比如为何他明知舍雷亚想杀他，却还放任不管。

我觉得《卡利古拉》这本书的出版方还是比较有诚意的。一方面是除了剧本外，本书还收录了加缪的《我为什么搞戏剧？》，令读者明白了他创作戏剧剧本的初衷。另一方面是书中还有译者甘露撰写的《译后记》，有助于帮助读者更深入地理解这本书。但正是出版方的这两份诚意，也让我发现两个小遗憾。

法国作家阿尔贝·加缪

首先，针对《卡利古拉》这个故事，加缪曾为《戏剧集》撰写过序言，其中首先讲到的就是它。据加缪所述，《卡利古拉》是一种高级自杀的故事，这是谬误的最富人性的也最悲惨的故事。卡利古拉忠于自己而不忠于别人，以死来换取一个明白：任何人都不可能单独拯救自我，也不可能得到反对所有的人的自由。在我看来，这篇序言中的内容，比《我为什么搞戏剧？》更值得收录进本书。

其次，读完甘露的《译后记》，让我对《卡利古拉》这个故事的认知提升到了哲学的高度。然而，据我了解，在加缪就这个故事的创作接受媒体采访时，针对记者提出的“某些批评家执意要从《卡利古拉》中看出对诸多哲学理论的阐释”，他曾表示，
《卡利古拉》仅仅描绘了一种符合戏剧要求的人物性格：通过某种“无动于衷的演变”将这种性格加以简化并且推进到底。而当记者追问“假设写故事时就应该表达点东西，那么您在《卡利古拉》中也还是有什么想要表达吧？”加缪却回答说：“我确实不想表达任何东西，我只是想去描写一个角色。”

《卡利古拉》封底

另外，也是通过媒体的采访报道，我才得知原来加缪还曾打算亲自饰演卡利古拉这个角色。如今回想当初看小栗旬饰演的卡利古拉，印象最深的就是台词多，而且这个近乎癫狂的暴君角色非常考验演员的演技。据本书的封底介绍，金世佳也曾演过话剧版的这一角色，不知道网上有没有完整视频，还挺期待看到中文版对卡利古拉这一角色的演绎！

总之，我觉得还是应该更简单、纯粹地欣赏加缪笔下卡利古拉这位暴君。像卡利古拉坦然迎接死亡一样，读者只去关注他的言行本身，别太在意其中蕴含的哲理。如果想要更全面深入、准确地理解《卡利古拉》这个故事，可能还需要看看更多与它创作相关的文章资料。（作者：李淑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