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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认识她,乖乖喊了阿姨,然后在一旁画画。
苏韵笑着看着小雨,对我感叹说:“这个年纪的小孩都好动不好带,难得有小雨这样乖巧的孩子,看得出来江亦琛是下了心思的。”
我看了苏韵一眼,淡淡道:“本来就是他要的孩子,这是他该尽的责任和义务。”
苏韵的语气中带着试探,我意识到她这次来应该是带着目的。
果然,下一秒她就坦白说:“苏芷宁,实不相瞒,其实这次来,是我爸让我来给你和江亦琛当说客。”
“四年前我和江亦琛离婚后,他就对我很不满,说我连个男人都留不住。”
“他说苏家和江家的关系不能因为我闹得太僵,让我起码帮江亦琛得到他心爱的女人,这样,还能和江家要个人情。”
苏韵说话的时候是笑着的。
但我却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淡淡的自嘲和悲戚。
我的心也一痛,不由问:“一定要听他们的吗?你自己的人生怎么办?”
苏韵眼眶红了,深吸口气,叹道:“我爸妈就我一个女儿……”
“其实江亦琛和我同在一个圈层,观念都被浸染,对你来说不可饶恕的事情,对我们来说却是司空见惯。”
“别说是婚姻,必要时候,身边所有人都能是棋子。”
“但江亦琛比我要狠,要有决心,他为了你,竟丢得下京市的一切。”
我笑了声,淡淡道:“他为我付出了,我就一定要回报他吗?”
苏韵立马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苏芷宁,其实我很羡慕你的洒脱,我来是想告诉你,还是按自己的心走吧。”
“看你自由,就像看见另一个我,希望你替我自由。”
苏韵上完这最后一节课,再也没来过。
后来,还是江亦琛告诉我,苏韵要结婚了,结婚对象一位港城新贵。
我闻言很久没有说话,但还是给苏韵发出了新婚祝福。
她回了我一颗心。
江亦琛看到我眼底的黯然,低声说:“如果你希望,我可以帮她。”
我淡淡道:“不用了。”
帮了她这一次,քʍ下一次怎么办呢?
苏家人终究会为了家族权益将她牺牲。
江亦琛对我说:“宁宁,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但我……”
我看向他,淡淡说:“你也早就已经做出了你的选择,不是吗?”
说完,我直接转身离开。
之后,我不再理会江亦琛各种形式的碰面。
连带着也减少了和小雨之间的接触。
我就要去巴黎了。
苏韵说得对,我要按自己的心走。
而我,还是坚定要自己的自由。
林悦知道这件事情后为我高兴,说会帮我守着舞蹈室。
在某个平常的下午,我陪小雨吃完晚餐,和她说:“小雨,妈妈马上要走了。”
“你可以随时和妈妈打电话,妈妈不是丢下你,只是去追寻另一个丢失已久的自己。”
小雨笑道:“好,那我等着妈妈!”
我让林悦送她回家,然后提着行李去了机场。
登机前,我的手机一直在响。
我将手机关机,走向了我迟来多年的梦想。
第20章
巴黎的初赛很顺利。
我顺利进了复赛,复赛在伦敦举行。
期间江亦琛联系了我很多次,我都没回。
他带着小雨才来捋走港城不久,在港城的事情还没处理好。
小雨还要上学,他暂时不可能放下小雨,追到欧洲来。
所以我并不担心会见到他。
我和他对话过一次,在小雨和我打电话的时候。
他问我:“比赛顺利吗?”
我嗯了声:“顺利。”
他像是松了口气:“那就好,提前祝你心愿达成。”
我笑了声,没回答。
之后我又去意大利参加了决赛。
这中间的跨度,是半年。
决赛时,已经是春末。
林悦和苏韵都给我发来了信息。
苏韵说:“我丈夫本来想带我来意大利看你的决赛,但听说江亦琛也会去,我还是不去了。”
“我和他毕竟结过婚,哪怕只是协议婚约。但我怕我丈夫看到他,心里不舒服。”
苏韵半年前结婚后,过得还算不错。
她丈夫不介意她的身体状况,相反,婚后就一直在找医生为她调理身体。
这段利益捆绑的婚姻里,难得有一丝真情,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我为她高兴。
决赛时,我站在台上,看到了江亦琛和小雨。
这支舞是我大学自编的,曾是江亦琛亲眼看着我编成的。
我经过一些改动后,终于带它上了国际大舞台。
跳完舞,小雨兴奋的站起来鼓掌,江亦琛眼中也带上了笑。
我毫不意外拿到了国际金奖,站上了这个我曾经梦寐以求的舞台。
镁光灯下,梦想实现的那一刻,原来真的能这么幸福、快乐。
我一生所求不多,虽然感情是失败的。
但好在,总有一件事情是做好的。
比完赛,从后台一出来,我就看到了正站在路边等我的父女俩。
小雨手中捧着一大束粉玫瑰,递给我:“妈妈!恭喜你梦想成真!”
我伸手接过,摸摸她的小脸蛋,笑道:“谢谢宝贝。”
江亦琛一直看着我,见我看过来,沉声说:“我定了餐厅,给你举行庆功宴。”
我点点头。
吃完晚饭,回酒店时。
我才知道江亦琛和小雨也订了我住的这家酒店。
小雨和我睡在一起。
晚上她钻进我的怀里,眼睛亮晶晶的说:“妈妈,我以后也想学跳舞!”
我笑说:“你喜欢就可以。”
小雨开心的说:“我超级喜欢!妈妈,你站在舞台上,像在发光!”
江亦琛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
我不由弯了弯唇角。
哄睡了小雨,我也正要睡时,手机忽然叮咚一响。
我拿出手机一看,发现是江亦琛发来的信息——
【宁宁,能出来一下吗?】
我本不想搭理。
他又发:【我只是有点难受,你不来也没事,我问下酒店有没有急救。】
他连急救都说出来了,我拧了下眉。
江亦琛这个人喜欢高强度的工作,身上没点毛病是不可能的。
连之前他的秘书小张也说,以江亦琛这样的工作强度,身体迟早熬不住。
后来我和他在一起,拉着他和我一起控制作息,才慢慢让他的时间健康起来。
万一江亦琛真在这里出了事,小雨怎么办?
我深吸口气,挣扎之下,还是敲响了江亦琛的房门。
没想到房门一打开,就被江亦琛拉进门。
高大身影覆下来,紧紧将我的身躯抱住。
江亦琛沉声在我耳边低语:“宁宁,我很想你。”
第21章
我本以为江亦琛是装病,结果抬手推他时,却触碰到了他滚烫的身体。
“你发烧了。”
我皱了皱眉。
刚才在吃饭的时候我都没看出来。
也是,江亦琛在外永远会将自己的情绪藏得很好。
总要把自己伪装的无懈可击。
“江亦琛,你先放开。”
江亦琛不肯放,他哑声说:“这一次放开,下一次还能抱吗?”
我沉默几秒,低声说:“江亦琛,你又要对我来硬的吗?”
果然,我这句话一出,江亦琛立马就乖乖松开了手。
我看着他正常的面色,用手背碰了下他的额头,果然滚烫。
他喝酒都不上脸,就连生病也叫人看不出来。
我让他在床上躺好,然后让酒店服务员找个温度计来。
一量温度,竟是烧到了39度。
这个人是铁做的吗?
六星酒店都有专门的私人医生,我让服务员将医生喊了过来。
医生说:“看上去只是普通感冒,我给江先生喂了退烧药,明早没有退烧,就去医院看看吧。”
我点点头,让医生今晚暂时守在江亦琛旁边,并承诺江亦琛会给他丰厚的报酬。
反正江亦琛有的是钱。
在江亦琛紧盯的眼神中,我面无表情回了房间。
躺到床上时,我想到从前江亦琛生病时也是这样。
我强行停了他的工作,勒令他在家养病。
他别人的话不听,但我要求的,他多半会听。
平时高冷而矜傲的人突然变得粘人起来。
哪怕我去厨房给他熬粥,他也会守在我旁边盯着看。
我笑他:“你怎么一生病,就变了个人一样?”
江亦琛沉默几秒,说:“我从小生病都是自己看医生,吃药。”
“现在有你陪着我,这样的感觉,很好。”
其实如果不是地位跌倒。
我们本质上都是没有真正得到过爱的人。
除了林悦外,我没有任何亲人,几乎是孑然一身。
而江亦琛的父母,在他的生命中也可有可无。
我们曾经相互慰藉、取暖,将彼此的心点亮。
可惜,地位的跌倒,却注定了我们的结局。
我们的观念不一样,想要的东西也不一样。
他从未将我摆到平等的位置,而我却正需要这种平等。
于是走散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我拿到决赛金奖后,就回了港城。
因为我和林悦开的舞蹈室随着我的名字一起火了,来报名的学生络绎不绝。
我和林悦准备开一家专门培养舞蹈生的舞蹈培训基金会,贫困学生可以免费教学。
最近这段时间我都在忙这个事情,都没时间陪小雨。
小雨很不满,我答应她等忙完了就带她去游乐园玩。
然而没想到,基金会刚刚办成,我却接到了舞蹈协会的电话。
“你好,苏芷宁小姐,有人举报你在国际舞蹈决赛上的舞蹈涉嫌抄袭,请你配合我们调查。”
我神色一怔,强自镇定下来:“好,我配合调查。”
林悦闻言,愤愤道:“你怎么可能抄袭?不会又是江亦琛捣得鬼吧?从前这样的事情他又不是没做过!”
我告诉过林悦江亦琛对我做的那些事情。
这次我却摇摇头说:“应该不是。”
江亦琛都知道我的底线了,不会再在这上面反复踩。
我猜想应该是我和林悦的基金会动了某些人蛋糕。
晚上,我就收到了江亦琛发来的几段视频。
点开一看,竟都是我大学时在舞蹈的编舞视频。
江亦琛说:【宁宁,我不会再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
【但伤害你的人,我也不会放过。】
第22章
我愣了下,却说:【谢谢你提供的证据,但这次让我自己解决吧。】
江亦琛默了两秒Ӽɨռɢ,终是回复说:【好。】
但当我点开这些视频时,仍是有些恍惚。
曾经我编舞时,江亦琛或是站在舞蹈室门口微笑看着我。
或是站在我面前,拿相机为我拍摄,记录。
他总喜欢拍。
其中有一段视频里,我无奈问他:“我就在你面前,你为什么总拍我?”
江亦琛举着镜头,亲了我一下,沉声说:“关于你的每一刻,我都想珍藏。”
他喜欢珍藏一切和我有关的东西。
哪怕是我在孤儿院那段并没有什么记录的时光。
他也能从陈旧的孤儿院官网中找到了一些模糊照片,将我截出来,修复珍藏。
苏韵也说,江亦琛的电脑里有很多我跳舞的视频。
连小雨都知道他有很多我的照片。
我深吸口气,但这一次,我却没有选择用他发给我的视频。
而是自己连夜做了整整四十页的编舞解析。
再附上我曾经大学和某些活动被记录下来的类似舞蹈动作视频文件,作为证据提交。
我已经不再是那个懵懂的小姑娘了,有自己解决问题的能力。
很快,舞蹈协会那边就给了我回应——
“苏芷宁小姐,经过评判,您的证据可以证明编舞没有抄袭问题,对方是诬陷,我们会为你澄清。”
但我却没有就这么放过这件事情,请了律师以诬陷罪告了对方。
就这样,对方反倒为我的舞蹈室添了一波热度。
来报名的学员更多了。
江亦琛后来给我打过一次电话,问我事情怎么样了。
我告诉他:“已经解决了。”
江亦琛大概知道我没有用他给的视频。
男人沉默了好半晌,笑了声,却只是说:“那就好。”
从前遇到难事,都是江亦琛一时间出现为我解决。
所以他总以为我依赖他。
但现在我向他证明了,我不会再依赖他解决事情。
忙完这段时间后,我就准备将小雨接过来,连她的房间都收拾好了。
没想到第二天,忽然接到江亦琛助理小张的电话——
“苏芷宁小姐,江先生和小雨出车祸了,现在……在抢救。”
我吓得面色一白,立马赶到了医院。
我颤抖着问小张:“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小张红着眼说:“江先生本来打算带小雨去找您,结果路上被一辆闯红灯的面包车撞了。”
“事故原因还在调查,开车的是跟了江先生很多年的老司机,当场死亡了,江先生现在还在抢救……”
“小雨被江先生护着,没什么事,就是受了惊吓,现在已经被护士哄睡了。
我浑身的血都凉了。
司机死了,江亦琛重伤,小雨受到惊吓。
我后怕起来。
我压下心底情绪,强自镇定的问小张:“如果江亦琛醒不来了,会怎么办?”
小张深吸口气,哑声说:“江先生早在您四年前离开后,就立下了遗嘱,原本遗嘱是将全部产业留给小雨。”
“后来发现您活着,他又改了遗嘱,将遗产第一继承人更改为了您。”
“您会得到巨额财产,江先生留下的一切,会护您余生周全。”
第23章
江亦琛经过抢救后,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观察。
第二天,警察来找我,告诉了我事故原因是司机酒驾,现在司机已经被抓了。
我将这件事情交给了江氏的律师,让他将司机重判。
小雨早就醒来了,一直要爸爸。
江亦琛虽然从重症监护室转出来了,却一直没醒。
没过几天,接到消息的江父江母也从京市赶了过来。
他们看到我,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说要把江亦琛转到京市的医院去。
京市的医疗资源比港城要好。
我没理由不答应。
小雨需要爸爸,我也不放心把小雨交给江亦琛之外的人,只能一起去。
我在内陆的身份信息早就已经恢复了,可以回去。
等江亦琛情况好转一点后,江家父母就用私人飞机将他带回了京市。
我带着小雨住在医院附近的酒店。
这晚,我将小雨哄睡了,房门忽然被敲响。
我在打开房门,看到是江母,愣了下。
但我还是将她迎了进来。
江母问我:“我听说,亦琛将所有股份和财产转给了你?”
我以为江母是为这个来的,直接说:“我可以转到小雨名下。”
江母叹了口气,低声说:“我只是没想到,他爱你爱得那么深。”
“我和他爸是协议夫妻,没想到一家子没感情的人,养出了一个情种。”
我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只是转移了话题,问她:“阿姨,您这次来有什么事吗?”
江母叹道:“四年前,他以为你死了以后,浑浑噩噩,大有一副要和你殉情的模样。”
“亦琛在我和他爸的教养下,从小知礼懂事,长大后变成了一个冷心冷情的商人。”
“他是我和他爸打造的最完美的作品,可我从未见他真正快乐过。”
我看到江母眼中的自嘲,一时无言。
江母说:“他在港城的这半年,过得很快乐。”
“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江家不会再成为你们的阻碍。”
“等亦琛醒来,将来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江母走后,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囫囵间,梦到了过去。
梦里雨声哗然,那是个雨夜。
那天是我的生日,正好,我校园舞蹈大赛一等奖的奖学金下来了。
我坚持邀请江亦琛吃饭,江亦琛无奈答应了。
我没有喝过酒,因为我不喜欢烟酒味,江亦琛从前和人谈合作时也会抽雪茄。
后来就戒了。
那天我开心,忽然想尝尝酒味。
结果没几杯就醉了。
从餐厅走出来,就下了雨,我呆愣地看着檐下雨滴。
江亦琛牵住我问:“宁宁,在看什么?”
我不太清醒的问他:“雨下的好快,时间也好快。”
几年前,我还孑然一身,孤苦无依。
转眼间,有了心爱的人,学业顺利,事业蒸蒸。
江亦琛看着我说:“但我们的时间是永远。”
我笑了,认真说:“永远太遥远,此刻你还在,就足够了。”
人总是在承诺时低估了时间的重量。
后来才明白永远从不是一句话就能够撑起的。
那晚,我不想坐车回去,江亦琛就陪我等到雨停。
雨停后,地面积水,他将我背起。
潮湿深夜,他背着我,每一步都走的很沉稳。
那时我以为我们之间的路会像那晚一样。
往前的路,偶有潮湿,却不至于将其淹没。
偏偏他引来的,是片翻天覆地的海啸。
我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迷糊醒来,人还在恍惚。
就听到电话另一头的人说:“江先生醒了。”
第24章
我带小雨去医院看了江亦琛。
江亦琛醒来后,一直不肯说话。
直到看到我,才嘶哑着嗓音,挤出一句:“宁宁,我梦到你了……”
好巧,我昨晚也梦到你了。
但我没说,只扯了下嘴角,笑道:“你留给我这么多钱,我都没想好怎么花。”
重逢后,这是我第一次像以前那样和他开玩笑。
他扯了下唇角,却扯到了脸上的伤,疼的龇牙咧嘴。
小雨在旁边笑他:“爸爸,你现在可真难看,你要快快好起来哦,好起来才会变帅气!”
江亦琛无奈笑道:“好。”
江亦琛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但医生说:“翻车时江先生的腿被重物压住,恐怕……很难再站起来。”
听到这个消息,江亦琛却没什么反应。
只是盯着我说:“那也好。”
我移开视线,眼眶有点热。
那一年,我为了救他,错过了事业上升的关键期。
没想到,因果轮回,我的腿好了,他的腿却……
不知道是不是天意。
但医生说江亦琛的腿部神经没有坏死,并不是不能完全站起来,只是需要时间。
江亦琛倒是乐观,淡淡说:“能活着见到你和小雨,已经万幸了。”
或许是我在,他的心态好,恢复的自然也快。
在医院住了一个月,除了腿之外,其他地方都好了个七七八八。
在他订下出院日期的那天,我买了前往港城的机票。
我来本就是因为怕小雨没人照顾。
现在江亦琛好了,而我捋走在港城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离开前一晚,我对小雨说:“妈妈要回港城了,你好好陪在爸爸身边,有事情就给妈妈打电话。”
小雨红着眼眶,不舍问:“那我还能见到妈妈吗?”
我摸摸她的头,笑道:“当然可以,如果你想妈妈了,就来港城。”
有我这句话,小雨放心了,不再难过。
离开的事情,我是在机场,给江亦琛打电话说的。
电话那头,江亦琛的呼吸变粗重。
我沉默等他开口。
以为他会挽留,他却只是苦笑道:“宁宁,我追不动你了。”
我说:“那就不追了,行吗?”
江亦琛没回答。
我深吸口,对他说:“江亦琛,你曾经说过,只要我幸福,你做什么都愿意。”
“如果离开你是我通往幸福的道路,你能放手吗?”
江亦琛呼吸一滞,涩然问:“宁宁,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我平静陈述:“江亦琛,早回不去了。”
江亦琛倏然无声。
直到广播通往港城的飞起即将登机检票。
我也拉着行李站起了身。
而江亦琛终于哑声开口:“好,我放你自由,宁宁。”
我笑了笑,呼出口气,衷心道:“江亦琛,祝你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他只低声说:“起落平安。”
我挂断了电话。
时隔多年,我再次毫不犹豫离开京市,飞往港城。
后来几年,我的舞蹈基金会越来开越大。
我陪着我的学生在世界各地参赛,培养出了好几个世界级舞蹈演员。
我和林悦的名字也逐渐成为舞蹈界的标杆。
我和江亦琛并非完全断了联系。
偶尔,小雨来港城找我,江亦琛也会一起来。
他逐渐熟悉了轮椅,原本比我高一节的男人,坐在轮椅上,却比我矮了一个头。
但后来,他车祸留下的后遗症至他的身体难以承受奔波。
他就很少再来港城,我和他也几乎不再见。
他常会给我发信息,问候一两句。
不知道是哪一年,总之我和他应该已经很久没见了。
我和林悦在维港边散步。
他忽然给我发了条信息:【宁宁,京市下雪了。】
我腿伤后怕冷,每年下雪都不敢出门。
于是一到下雪天,江亦琛去哪都会带着我。
可我的腿已经不怕冷了。
我在维港边,回他:【是吗?港城难下雪。】
我早已不再想起与你的曾经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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