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玄豹噬主
香灰落进眼睛时,我正跪在缔约坛中央。玄豹的咆哮震得耳膜生疼,利爪带起的腥风掀飞了金丝盖头。
"阿璃别怕!"云韶表姐扑过来抓住我手腕,指甲深深掐进肉里,"按住它的契约印......"
玄豹赤红瞳孔突然闪过幽蓝,那是前世它撕碎我喉咙前最后的画面。我猛地甩开她的手,滚烫的香炉擦着耳边飞过,在青玉砖上炸开星火。
"孽畜!"祖母的龙头杖重重顿地。玄豹獠牙离我咽喉只剩半寸,尾巴焦躁地拍打地面——它在害怕?
云韶腰间的并蒂莲绣纹突然渗出猩红。我摸到袖中玄麟鞭的瞬间,鞭梢金铃无风自鸣。
"表姐。"我拽住玄豹颈环翻身骑上它脊背,"你刚说按哪里来着?"玄麟鞭破空抽在契约印记上,暗红符文突然开始逆流。
整个缔约坛响起骨骼错位的咔嗒声。玄豹发出幼兽般的呜咽,我腕间火凤纹路灼得发烫。云韶踉跄着撞翻供桌,并蒂莲已经变成血牡丹。
"苏璃!"祖母的茶盏溅出紫参味道,"你怎敢......"
"祖母,"我扯开被兽爪撕裂的锦衣,露出正在愈合的伤口,"重活一世,谁还不是个氪金玩家?"
玄豹突然转头咬住云韶的裙摆,青玉砖下传来锁链崩断的轰鸣。我摸着它逆生的鳞片轻笑:"你也重启了?"
坛外突然传来凤鸣。我低头看掌心蔓延的火纹——这次觉醒早了整整三个月。
第二章 药渣里的血色月光
"啪!"
祖母的茶盏擦着我耳畔炸开,瓷片在祠堂青砖上蹦出火星。我盯着那滩泼墨般的茶渍——和前世毒发时吐的血一模一样。
"璃丫头如今连缔约礼都敢砸了?"龙头杖戳得我肩胛生疼,"苏家白养你这狼崽子!"
我猛地攥住紫檀杖头:"祖母的紫参茶...闻着比药庐的还浓?"
堂前烛火突然晃了晃。
老太太颈间金锁闪过冷光,那里面锁着她每日喂我的"补药"药方。前世我倒在她榻前时,分明看见苏明柔从这锁里掏出个青瓷瓶。
"姐姐快认错呀!"苏明柔扑过来拽我衣袖,指尖蔻丹红得像凝固的血。她袖口那簇并蒂莲纹正在变色——前世这玩意吸够我的血后,可是化成了捆仙索。
我反手扣住她脉门:"演戏上瘾了?"
玄麟鞭突然在供桌上震鸣,梁上惊落三柱香灰。众人倒吸冷气声中,我腕间火凤纹烫得钻心——这鞭子前世直到我死都没响过!
"反了!"祖母的翡翠戒指磕在案几上,"给我打醒这疯..."
"您猜玄豹为何宁死也不肯缔约?"我劈手掀翻药渣篓,三十七味药材里混着星点朱砂,"或者该问问,我这'先天不足'怎么来的?"
祠堂倏然死寂。
苏明柔突然捂住心口娇呼,指缝间漏出点幽蓝——是蛊虫!我旋身抄起供果砸去,黄梨正中她后颈,叮当脆响里滚出个空药瓶。
"看来有人比我先疯了。"我碾碎脚底朱砂,腥红染透绣鞋,"这世间的药,治得了病,医不了命。"
玄麟鞭突然破空而来,我凌空接住的瞬间,火凤纹顺着鞭梢燃起青焰。梁上百年匾额"忠孝传家"轰然坠落,正正劈开我们之间的青砖。
檐角铜铃突然狂响,前院传来灵兽暴走的嘶吼。我抚过鞭身焦痕,那里隐约显出半句偈语——正是前世坠楼时在琉璃瓦上见过的血书!
"明日寅时三刻,"我甩鞭卷灭祖宗牌位前的长明灯,"等着收我的认罪书。"
跨出门槛时,怀里的密匣突然发烫。母亲临终前塞给我的这把铜钥匙,正在匣底烙出凤凰尾羽的形状...
第三章 夜鸮啼血时
月光把祠堂飞檐削成利刃,我贴着墙根阴影挪动。玄豹在灵兽囊里突然躁动,利爪划破锦缎。
"阿姊这是要去哪儿呀?"苏明柔提着灯笼从月洞门转出来,绢花簪子在她鬓边晃成鬼火,"当心踩着母亲种的并蒂莲。"
我捏紧袖中密匣钥匙:"妹妹倒是把孝道刻进骨子里了。"
"毕竟..."她突然掐断话头,灯笼光扫过西墙新刷的朱漆,"听说三更天的禁地,常有疯妇抱着死婴哭丧呢。"
祠堂后墙传来指甲抓挠声。
我踹开腐朽木门的瞬间,霉味混着血腥气扑来。黑影裹着铁链撞过来,枯爪掐住我脖颈:"把我的孩子还来!"
"您认得这个吗?"我举起从母亲妆奁暗格摸出的玉锁片。疯妇突然僵住,腕间火烙的"罪"字疤痕蹭过我眼皮。
玄豹突然冲破灵囊,金瞳映出疯妇破衣下若隐若现的火凤纹——和我锁骨上昨夜浮现的印记一模一样。
"他们来了..."疯妇猛地把我推进枯井,"凤凰血要灼穿牢笼!"
井口传来苏明柔的尖叫:"祖母!璃姐姐偷闯禁地!"
我坠入黑暗前听见瓷器碎裂声,前世那碗毒药泼在青砖上的动静突然清晰。指尖火凤纹路突然发烫,井底石壁显出血色脉络——正是母亲密匣上的机关图。
"命数不是绣花针,扎错了还能拆线重来。"我抠着井壁青苔往上爬,玄豹的咆哮震落簌簌土渣。抬头看见疯妇正把苏明柔的绢花簪子插进自己溃烂的耳洞,哼起我摇篮曲的调子。
第四章 药盏裂
"小姐,老夫人送药膳来了。"丫鬟端着鎏金盏的手在抖,汤药沿着盏边淌出猩红痕迹。
我盯着盏中浮沉的紫参片,前世记忆突然攻击——这分明是七步断魂散!抬眼正撞见祖母跨进门槛,满头珠翠晃得人眼疼。
"趁热喝。"祖母用金匙敲盏三下,这是前世哄我喝毒药的暗号,"你表姐特意挖的百年紫参。"
我指尖掐进掌心:"表姐上个月才说后山塌方?"
"咳...这是库房存货。"祖母突然按住我手腕,力道大得离谱。她鬓边那支并蒂莲金簪突然开始渗血,顺着皱纹流进嘴角。
瓷盏突然炸开!汤药泼在青砖上滋滋冒烟,我袖中玄麟鞭自动飞出缠住她脖颈:"您这戏演得,隔壁戏班子都该来挖角了。"
门外突然传来碗碟碎裂声。苏明柔提着食盒僵在门口,她腰间青鸾玉佩跟我袖中残片完美契合——这特么是母亲遗物!
"妹妹别误会..."她扑通跪下瞬间,三根毒针从发髻射出。我反手掀翻八仙桌,桌底竟掉出母亲手札!
祖母突然暴起掐我命门:"早该把你和你娘..."话音未落,她瞳孔突然变成兽类竖瞳,指甲暴长三寸直插咽喉!
火凤纹从我颈后蔓延到指尖,徒手捏碎了她腕骨:"这碗汤喝下去,苏家可就真没活人了。"窗外惊雷劈中祠堂匾额,"忠孝传家"四个金字轰然坠地。
"你...你怎会..."祖母瘫在碎瓷堆里抽搐,我踩住她凤仙花染的指甲:"当年您给我娘灌药时,是不是也这个姿势?"
苏明柔突然发出非人尖啸,她左眼完全变成琥珀色。我甩鞭卷走她腰间玉佩,母亲血书突然浮现金光——"青鸾现世日,火凤涅槃时"。
暴雨砸在瓦当上像催命鼓点。我踹开暗格摸出密匣,里面竟躺着三年前本该烧毁的婚书!玄麟鞭突然发出凤鸣,火纹爬上婚书显出隐藏字迹:
"苏家女,弑亲罪。"
第五章 花灵祭·逆命局
"阿姐脸色好差呢。"苏明柔指尖拂过祭坛边的金丝菊,花瓣突然齐根断裂,"昨夜又梦见姨母了?"
我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她袖口残留的紫参味熏得人反胃:"妹妹这泡茶手艺,倒是越发进益了。"
祭坛中央突然卷起怪风,本该飞向主位的凤凰花全聚在我裙摆周围。观礼席响起嗡嗡议论,祖母的龙头杖重重杵地。
"动手脚也不擦干净屁股?"我碾碎黏在袖口的红花汁,甜腥味刺得鼻腔发酸,"拿母亲炼的蛊虫操控花灵——"
"璃儿慎言!"祖母的茶盏磕在供案上,裂纹正好劈开并蒂莲纹样。
掌心突然灼烫如握炭火,腕间火凤纹路竟开始蚕食花瓣。原本坠落的残花突然逆飞冲天,在苏明柔头顶聚成血色漩涡。
"花瓣沾了脏东西,自然飞不高。"我扯下她藏在腰间的蛊罐,琉璃盏落地刹那,二十三种毒虫正啃噬着带血的紫参须。
观礼人群炸开锅时,我掐着她喉咙按在祭碑上:"这参须泡的茶,你喂了母亲整整三年吧?"
她瞳孔猛地收缩成兽类竖线,祭坛地砖突然裂开细缝。我装作踉跄跌倒,袖刀精准挑开松动砖块——褪色的缠枝纹铜匣正在下面泛冷光。
"花灵显圣!"我高举铜匣转身时,火苗正从碑文裂隙里窜出来,"母亲在天有灵——"
尖叫声中,苏明柔的翡翠耳坠突然爆开,飞溅的毒液把石碑腐蚀出"弑亲"字样。我摸着匣底凸起的凤尾纹,转头对瘫软的祖母轻笑:"您猜这匣子,最喜欢烧什么?"
(铜匣夹层落出半张婚书,男方姓氏处残留火烧痕迹)
第六章 雨打残荷见血痕
暴雨砸得窗棂哐哐响,我蹲在房梁上数第三块砖。"家人们谁懂啊!"玄豹尾巴卷着油纸伞,"密室入口在祠堂供桌下?这选址太阴间了吧?"
"嘘——"我指尖火苗突然暴涨,"当年母亲能把密匣藏进族谱暗格,说明..."房梁下传来瓷器碎裂声。
苏明柔端着药碗踩过水洼,绢鞋浸透血水。"祖母说这参汤大补。"她指甲掐进我手腕,"姐姐趁热喝呀。"
我盯着碗沿细小裂纹——和前世毒发时看见的一模一样。
"砰!"药碗被玄豹一尾巴抽飞。"演!接着演!"我拽住她发髻往墙上撞,"下毒用同一招,你们没充智商会员?"
她突然诡笑:"你以为密匣里是什么?"袖中寒光闪过,"是你娘临死前..."
"咔嚓!"我徒手折断她腕骨:"留着力气等会惨叫。"
密匣在暴雨中泛着青光,母亲绣帕裹着半块玉珏。"阿璃要记住..."记忆里她咳着血,"暴雨打不碎火种..."
玄豹突然炸毛:"小心!"房梁上跃下个黑影——竟是别院疯妇!
"你不能打开!"她独眼流着血泪,"青鸾纹...会吃人..."
火凤纹突然爬满我整条胳膊,匣中玉珏腾空而起。"原来如此..."我捏碎伪造的遗书,"当年用双生玉调包的人——"
疯妇猛地撕开衣襟,胸口赫然烙着青鸾印记!
雨幕外传来杂沓脚步声,玄豹叼着带血密信撞进来:"快走!他们带着捆仙索来了!"
火苗在指尖凝成凤凰形状,我踹开暗道石门:"该害怕的是他们。"
第七章 镜中血莲
"姐姐可还认得这面镜子?"苏明柔指尖划过鎏金镜框,三百六十五面铜镜将我们身影折射成蛛网,"当年你说'心如明镜台'..."
我甩开缠在腕间的锁灵绸,玄麟鞭在掌心发烫:"现在该说'明镜本非台'了。"
铜镜突然同时炸裂!碎片在空中凝成莲花阵。苏明柔瞳孔泛起妖紫,额间并蒂莲纹刺破皮肤——那根本不是画上去的。
"你以为只有自己是天命之女?"她踩着镜刃逼近,碎片割开的伤口渗出金血,"二十年!我当嫡女的替身整整二十年!"
鞭风扫落三片镜刃,我虎口震得发麻。前世她临死前那句"我们本该是双生子"突然闪过,火凤印记在锁骨下突突跳动。
"看好了!"她撕开衣襟露出同样火纹,只是根茎缠着黑气,"母亲用禁术把双生莲移到我身上时,你怎么不哭?"
镜阵突然收缩,莲花尖刺直插心口。我徒手攥住利刃,血珠滴在镜面竟燃起幽火:"移花接木的赝品——"火焰顺着血线烧向她眉心,"也配提母亲?"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她尖叫着撞碎幻镜,真身从背后袭来。我反手抽出簪子扎进她肩胛,正是前世她推我坠楼的位置。
铜镜轰然坍塌中露出密室,墙上挂满我的画像。每幅画眼角都点着泪痣,日期截止到缔约大典前三天——她练习扮成我的时间。
"为什么非要回来呢?"她咳着血笑出声,"那个人马上要接我走了..."
火凤纹突然游走到指尖,我捏碎她颈间玉坠。紫烟腾起显出青鸾图腾,这分明是叛族印记!
"镜子照不出人心。"我踩碎最后半面铜镜,任火舌吞没满室画像,"但血可以。"
廊外传来急促脚步声,苏明柔突然诡笑:"你以为赢的是自己?"她猛地撞向我左肩,火凤纹路突然逆流——该死!这具身体也开始异化了。
"等着看吧..."她坠入火海前扔出个香囊,里面装着二十年前产婆的断指,"马上要烧到你最珍惜的人了。"
(镜面折射出血莲绽开的慢镜头,火舌舔舐过两枚一模一样的玉佩残片)
第八章·烬里窥天
"苏家列祖列宗在上!"祖母龙头杖砸碎青砖,香灰簌簌落在我睫毛上,"逆女竟敢带凶兽闯宗祠?"
我指尖抚过玄豹炸开的鬃毛,火纹在袖口蜿蜒:"祖母三年前喂我喝紫参茶时,怎么不念祖宗?"
族老们集体倒抽冷气。供桌突然炸裂,母亲遗留的密匣弹出血玉钥匙——正插进初代家主画像的眼窝。
"原来您早知我是外室女。"我拽断脖间璎珞,珍珠噼里啪啦砸向牌位,"用二十年把我养成祭品,就为激活这身涅槃血?"
苏明柔尖叫着扑来,鬓角并蒂莲纹路骤然开裂。我反手扣住她天灵盖,火苗顺着她精心养护的长发窜上天际。
"表姐小心!"云韶突然冲出来抱住我右腿,"您不能..."
玄豹一掌拍飞她三丈远。我看着云韶袖口露出的青鸾刺青,笑出眼泪:"装十年小白兔不累么?双生莲根本是您们搞的换命邪术!"
凤凰纹路突然爬满整条脊梁,族谱无风自动。我捏住写着苏璃名字的那页,火苗从指尖轰然炸开。
"不要!"祖母的龙头杖化作焦炭,"那是三百年世家根基..."
"烧得真痛快!"我甩开燃火的族谱残页,"比双十一清空购物车还爽!"
火舌舔上房梁时,玄豹忽然人立而起。它额间浮现的凤纹竟与我颈后印记严丝合缝,祠堂地砖开始诡异地翻涌。
"原来您才是被封印的..."我话音未落,整座建筑在冲天火光中坍塌。灰烬里浮起半块青铜符,上面刻着母亲闺名。
云韶在废墟里艰难抬头:"现在收手还..."
我一脚碾碎她指尖:"告诉您主子——"火凤虚影在身后展开十丈羽翼,"新规则,我说了算!"
(灰烬里才能长出新的凤凰,这话我说的!)
第九章 四族宴 灵兽啸
"苏小姐这步棋走得太险。"谢景云指尖叩着青玉盏,琉璃瞳映着堂前百兽灯,"四大世家的椅子,可都带着倒刺。"
我捻起块荷花酥,碎屑簌簌落进金丝笼。玄豹突然撞笼嘶吼,惊得侍从打翻鎏金鼎。暗香浮动间,二十三个灵兽笼同时震颤。
"谢公子该担心的是——"指尖擦过笼上符咒,火凤纹在袖中游走,"倒刺扎的究竟是谁的手。"
笼中雀啄瞎了驯鸟人的眼!**
"姐姐何必吓唬人?"苏明柔捧着血玉参汤袅娜而来,瞳仁泛起诡异的青,"听说你院里那窝燕子......"
瓷盏突然炸裂,参汤泼上她嫣红裙裾。我俯身捡起碎片,火苗在指缝窜成凤翎:"畜生都晓得护崽,何况人?"
满堂抽气声中,十八盏兽笼轰然洞开!墨炎率先扑倒苏明柔,利齿悬在她咽喉三寸。各家长老惊得撞翻案几,谢景云剑锋刚出鞘就被玄豹尾缠住。
"都别动。"我踏着满地狼藉走到主位,火纹爬上脖颈,"灵兽暴走?明明是......"掌心按在镇魂鼎上,凤凰清啼震碎琉璃瓦,"集体起义啊!"
玄豹尾巴扫过谢景云喉结时,苏璃瞳孔燃起金焰**
青鸾鸣叫破空而来。蒙面使者甩出母亲的信笺,泛黄纸页飘在紫参茶渍上:【灵契是锁,血脉是钥匙】
"不可能!"大长老撕碎密信,碎纸却化作火蝶盘旋,"青鸾卫十年前就......"
"该清算了。"我拽断颈间锁命扣,凤纹瞬间爬满梁柱。墨炎突然咬住我袖口轻拽,兽瞳倒映着窗外——凤凰纹路正逆流向心口!
火凤印记突然开始逆流**
谢景云剑尖忽转向我:"苏小姐是否想过,掀翻棋盘的人也会成为新棋子?"
玄豹一爪拍断他的剑,我笑着踩住剑柄残片:"棋盘要掀,执棋人的手......"火蝶扑向惊惶的人群,"也得剁。"
满院灵兽齐啸震落海棠,地砖裂痕中冒出母亲当年种的并蒂莲。
谢景云看着暴走灵兽瞳孔地震——这波我在大气层!
第十章 灰烬里长出的翅膀
浓烟撕开黎明时,我踩着云韶的裙摆踏出火海。她腰间的并蒂莲纹正在渗血,那抹红艳得像我昨夜掰断的凤头钗。
"双生花?"我甩开燃烧的袖口,火星在指尖凝成凤羽,"不过是把两副镣铐雕成花。"
云韶突然尖笑,瞳孔裂成双瓣:"当年就该让你和你娘死透!"她脖颈青筋暴起,皮肤下凸起藤蔓状纹路——和母亲密匣里那株毒蕈一模一样。
墨炎从梁上扑下时带着铁锈味,玄色皮毛裹着昨日的我。他利爪悬在云韶咽喉三寸,尾巴却缠上我的脚踝。
"选好了?"兽瞳映出我眉心的火纹,"当凤凰还是..."
"当我自己。"我捏碎最后块家主令,玉牌碎渣扎进掌心。祠堂方向传来轰鸣,母亲生前埋的磷粉正在引爆族谱。
云韶突然暴起,发间金簪直刺我心口:"去黄泉当你..."簪尖在触到火纹瞬间熔成金汁,滴在她手背烫出焦味。
"二婶。"我扣住她颤抖的手腕,"您闻到糊味了吗?"火舌正顺着她的并蒂莲纹路反卷,"不是祠堂——是您吃了二十年的紫参茶在烧内脏。"
青鸾鸣叫破空而来,使者铁面被火光镀成金色:"涅槃族最后的血脉,请接..."
"嘘——"我截断诏令,任火凤纹路爬满右脸,"先帮我给各世家带句话。"烧焦的梁柱在身后坍塌,震起满地灰烬,"就说苏家的火,该烧到他们祠堂了。"
墨炎忽然叼来半块玉佩,正是前世我坠楼时攥着的。内侧"柔"字还剩半边,露出底下重叠的"峥"字——我那"体弱暴毙"生父的名字。
朝阳刺破浓烟那刻,我摸到后背隆起的灼痛。墨炎喉咙发出呼噜声:"别挠,翅膀长出来都这样。"
废墟外传来车马声,混着四大家族的旗幡猎猎作响。我摘下发间木簪插进焦土,母亲最后件遗物瞬间抽枝开花。
"走吧。"火凤虚影在头顶盘旋,"去把他们的天烧个窟窿。"
墨炎化回黑豹踱过来,尾巴扫过我新生羽翼:"不先报仇?"
我扯下半截烧糊的裙摆系在簪花旁,晨风卷起灰烬掠过眉间:"活着,才是对死人最好的复仇。"
远处传来惊呼,我转头看见朝阳正从火场升起。十七年第一次,光是从我站立处开始蔓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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