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丨张至真(作于2025年8月24日)
高淳,一个备受边缘化的所在,明初以前到处寄养,明弘治四年间终得立县,至今才五百多年,地处江南板块,但封闭又落后,受尽奚落,别人只记得产双黄蛋的“高邮”而不知有高淳。在镇江地区时,还是贫穷落后的“句溧高”之一。挤进南京市版图后,在老板们的名片上都大书特书“中华门外——高淳”,害得更大的老板们为一窥“南京市的南大门”,不惜在砂面公里上奔波三小时,才见到了倒栽的柏树和孤耸入云的四方宝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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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想,而今的高淳,一鸣惊人。新兴崛起的国际慢城,谁人不知;薛城遗址出土的江南第一龙,其谁不晓?低贱到不能再低贱的泥土,“泥巴团子搓搓,里靠蹲个哥哥”的儿童戏耍,六千年的时光在陶土中无声流转。薛城遗址出土的陶器残片,釉色斑驳,纹路古拙,却透出一种令人心颤的精美——那是先民以粗砺之手,将生存的渴望与美的冲动一并揉入泥胎,投入烈火的庄严仪式。泥土自此不再是匍匐于大地的沉默物质,它被赋予了形与魂,开始了向苍穹飞升的漫漫征途,高淳陶瓷股份有限公司开创的“新时期御用国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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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古丹阳大泽东北岸高阜上的古薛城陶工断不会想到,他们指尖的温度竟能穿透六十个世纪,在一九五八年那个炉火照彻天穹的狂飙年代获得一种奇异的接续。大炼钢铁的喧嚣里,高淳陶瓷厂于混沌中诞生。在花山的脚下起初不过是生产缸瓮盆罐,满足最卑微的日常之需,其貌不扬,与“艺术”二字相隔霄壤。然而,这粗陶之中却蛰伏着一个民族最深沉的工匠之魂——它不尚虚言,不求速达,只将每一件器物视作对宇宙秩序的卑微摹仿,将每一次烧制当作对火神的小心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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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土在烈焰中并非毁灭,而是淬炼;匠人在岁月中并非重复,而是修行。这便是东方“物学”的精髓:不藉由掠夺与征服,而藉由顺应与点化,使卑微者臻于至境,令平凡物焕发神采。高淳陶瓷的流水线日夜轰鸣,流淌的却不是冰冷的工业血液,而是古老土地与火焰签下的永恒契约。连当年倾倒煤灰的“煤尸墩”都更名为脱俗超凡的“梅诗墩”,让人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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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脱胎换骨的奇迹上演了。昔日之粗陶工坊,竟一跃而为华夏“御窑”;往昔之日用杂器,蜕变为“玉泉”美瓷,与瑰丽的雨花石、华贵的云锦鼎足而立,成为金陵风华最耀眼的三宝之一。那江西景德镇人的戏谑之言——“我们产的是吉利、夏利,你们却是宝马、奔驰”——表面是自谦,内里却道出了一番美学的真谛:景德镇以量取胜,历史悠久,门类齐全,自是民窑之巨擘;而高淳则以质称王,专攻高端骨质瓷之精绝,追求的是顶级的白度、透明度与强度,走的是“少而精”的贵族化路线。这并非简单的优劣之判,而是匠气与匠心在现代化浪潮下的必然分野。高淳陶瓷不屑于做寻常百姓家的窗台点缀,它的野心是征服最挑剔的眼睛与最尊贵的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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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它做到了。欧佩克的餐桌之上,各国政要的指尖之下,高淳瓷器宛如一抹温润的金玉,静静地散发着东方的幽光。它让见多识广的嘉宾们“惊喜连连”,这惊喜绝非仅仅源于器型的典雅或釉色的纯净,更源于一种无形的文化气场——它完美融合了古典的庄重与现代的简洁,既不失手工的温度,又极致精准地符合工业时代的标准。它证明最严格的标准化生产,亦可以包裹最深邃的民族灵魂。那国宴上无声的盛宴,是一次文明的凯旋,高淳瓷器作为文化大使,进行着一场无言的叙事,讲述着一个古老民族如何将泥土变为黄金,将传统熔铸为现代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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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薛城先民烧制的第一件粗陶,到今日固城湖畔蜚声国际的玉泉瓷器,这是一条六千年的血脉,从未断绝。形式在变通,技术在飞升,但那个核心的精魂始终如一:人对物的虔敬,以及通过驾驭自然力而达成超越的永恒冲动。平凡的泥土历经地狱之火的锻烧,竟出落得冰肌玉骨,发出金玉之声,这本身就是一出最壮丽的东方神话。它隐喻着一个文明的命运:唯有经历最酷烈的锤炼,才能完成从实用到审美,从本土到世界,从器物到精神的华丽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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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淳瓷器照亮餐宴之刻,亦照亮千秋之路——它证明真正的传统绝非朽骨,而是不息的火种,在每一个时代都能找到新的燃料,烧出令世界为之目眩的神光。
土与火的融合,贵与贱的博弈。静默是为了爆发,婉约是为了眩目,为了精彩。绝了——玉泉陶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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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高淳国际慢城,正是一幅诗意流淌、四季如画的生态长廊。这里处处皆景,四时不同:春天,金花节群芳绽放,万亩油菜花海与青山相映,灿烂如金;夏日,荷花节清雅登场,亭亭玉莲摇曳生姿,点缀出一派水乡清凉;秋风起时,螃蟹节热闹开启,肥美的大闸蟹引得四方食客争相品味。高淳以它独有的“慢”意生活,邀请你放慢脚步,沉浸自然,感受每一季的温度与风情。诚挚欢迎全国游客来到高淳,品蟹、赏景、拾秋韵,体验一场舌尖与心灵的双重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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