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海面上没什么风,远远看见个小筏子像片叶子似的漂着,走近了才发现,上面蜷着个人,瘦得只剩层皮贴在骨头上,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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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渔民王师傅提起三天前的遭遇,语气里还带着后怕。他打了半辈子鱼,见过风浪,却从没见过这样的场景——那个在海上漂流了6天的男人,被发现时已经快没了气息,嘴唇干裂得像块老树皮,身上的衣服被海水泡得发胀,又被太阳晒得发硬,贴在身上像层痂。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会在海上漂流,只知道他根本不是渔民,大概是偷偷驾着小渔船出海,遇上了突发的风浪。而这场“说走就走的冒险”,差点成了生命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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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侥幸像泡沫,一戳就破
刚掉进海里的那会儿,他或许还觉得“问题不大”。
可能对着远方挥过手,觉得很快会有船经过;可能摸出手机想求救,却发现信号早已是“无服务”的死灰色;可能还试着用破桶舀掉筏子里的水,心里盘算着“撑到天黑总能有办法”。
但太阳一落山,恐惧就跟着涨潮的海水涌了上来。海浪拍打着筏子,发出“咚咚”的闷响,像有什么东西在水下撞;远处偶尔闪过磷光,分不清是鱼还是别的;冷风钻进湿透的衣服,冻得人牙齿打颤,却连蜷缩的力气都不敢多用——得省着点,他可能这样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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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喉咙里像塞了团火,连幻觉都成了奢侈
到了第三天,身体的折磨开始变成酷刑。
没水喝,喉咙干得像要冒烟,每咽一次口水都像吞玻璃碴,嘴唇裂了口子,渗出来的血一碰到海风就结了痂,又被干裂的皮肤扯得生疼。他大概试过喝海水,结果越喝越渴,胃里翻江倒海,最后吐出来的全是酸水。
太阳出来时更难熬,毒辣的光晒在身上,皮肤从红到黑,再到脱皮,像被火烤着一样。他可能会盯着海面发呆,看久了,竟觉得远处有艘船,赶紧挥手喊,声音却细得像蚊子叫,等回过神来,才发现那不过是海浪卷起来的影子。
这时候,心里的“撑下去”已经开始松动了。他可能会想:“是不是就这样了?” 念头一冒出来,就像藤蔓一样缠上来,越勒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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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天:连绝望都没了力气,只剩“随它去吧”
到了第六天,连崩溃的劲儿都没了。
他不再看远方,也不再挣扎,就那么蜷在筏子里,眼睛半睁着,看着天上的云飘过去,看着海水涨起来又退下去。身体已经麻木了,饿和渴都成了模糊的感觉,只有冷和疼还清晰。
心里大概一片空茫,既不想生,也不觉得怕了,就像一片被浪打烂的木板,漂到哪算哪。王师傅说,把他拉上船时,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张了张嘴,发出“嗬嗬”的声音,眼泪混着海水往下流——那大概不是哭,是身体最后一点本能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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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医生说,能撑过6天简直是奇迹。但谁都知道,这奇迹里藏着多少煎熬:从一开始的侥幸,到中间的疯狂挣扎,再到最后的麻木认命,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和自己的意志较劲,和这片无情的大海赌命。
说到底,大海从不是游乐场,没有经验就敢独自出海,无异于拿生命开玩笑。那些“说走就走的冒险”,在深海的风浪面前,轻得就像一片羽毛。而能从这片蓝里活着回来的人,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有些地方,没准备好,就别轻易踏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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