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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神怒:杀神三杀,一杀千夫指,二杀万夫力,三杀至尊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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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读南陈历史,衡阳王陈昌落水,有感而写。纯属虚构,勿当真。)
导语:
以血为引,今焚香启苍天,杀神助我,一杀千夫指,二杀万夫力,三杀至尊相。
简叙:
大梁建安十五年,建安帝崩。
建安帝三子,二子死于战乱,一子被俘于周,为质,帝在位,频繁遣使通周,欲换其子归,终未果。
至帝崩,未立储,大将军张嚣言:“国不可一日无君,且临川王有大功于天下,理当承天命应人心,继帝位。今日之事,后应者,斩。”
于是,大将军张嚣持剑带兵入朝,拥立建安帝之侄临川王萧睿为帝,此即为天盛帝。
天盛元年,六月,大周宇文氏突然遣使送归建安帝之子宁王萧启。
纷争由此而起……
01.
涌江横断于周梁两国之间,两国隔江对峙。
此刻,烈阳如火,一艘表面装饰极其普通的船正自涌江顺流而下,驶入梁国境内。
船上的主人目的很明确,去大梁皇城玉京城。
船上各处站着挎刀背弓的布衣侍卫,与船表面的普通装饰相比,船舱内就豪华多了,岂止是豪华,里面金碧辉煌,简直就是一个小型宫殿,最特别的是,还设有龙椅。
一身明黄龙袍的萧启正在变换着步伐踱步。
“殿下龙行虎步,日角插天,必当登位九五,成为天子。”老太监曹振谄媚地说。
萧启停下来,一瞪眼,顿时有些不高兴了。
曹振装腔作势地扇了自己的嘴一巴掌,连忙补救:“瞧老奴这狗嘴,就是吐不出象牙来,您现在就是陛下,就是天子,何来再成为天子之说。老奴该打。”
萧启捋捋并不算太长的胡须,笑了。
他走到窗边,望着波涛汹涌的江水,江对岸是梁国,他的故土:“曹振,你说朕能走到对岸吗?”
呃……曹振愣了愣,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
“或者说,朕到了京城,临川王会主动让位吗?”萧启换了一个说法。
那把椅子坐上去难,想要心甘情愿的让出来,更难。
曹振知道答案,但是他不能说,毕竟他是周人,潜伏在萧启身边,另有目的。
“陛下放心,只要您一到京城,奴婢保管临川王会将位置乖乖让出来。从古至今,千古一理,从来没有传位,传给侄儿的道理,向来都是父传子,子传孙。”
萧启闻言,沉默良久后,才道:“但愿如你所说吧!”
“陛下,大将军张嚣前来拜见。”这时候,有侍卫前来禀报。
“大将军?快快请进来。”萧启很激动,他在周朝就听说了,萧睿能顺利登位,全靠张嚣力排众议,带甲入朝拥立。
此人对他的重要性,可见一斑。
张嚣是梁国两朝元老,是与建安帝一起打天下的开国功臣,战功赫赫,在周朝亦是威名远扬。
只要能拉拢他,自己登位的事最起码有七成胜算,萧启这么想。
眼见侍卫要出去,曹振立刻制止,并上前小声提醒萧启。
萧启听完,点点头,这才让侍卫出去叫张嚣进来。
大将军张嚣征战杀伐数十载,已经是须发皆白,有些老态了,但周身依旧伴随着强烈的散不去的杀气。
他一身便服,挺着个硕大的肚子,仿佛要将便服撑破。
他一进来,便呼呼喘着粗气,似乎很累,他没有带刀,但他身后跟着十余个便衣挎刀的悍卒。
“大胆,见陛下不跪,难道大将军想谋反不成?”曹振站在龙椅旁喝问。
萧启正襟危坐于龙椅上,观察张嚣的反应。
张嚣闻言,微愣,立刻明白这是萧启在给他下马威。
于是不屑的撇撇嘴,抱拳行了个礼。
他身后的悍卒也一样。
萧启见张嚣的动作如此,有些不高兴,半晌无言。
张嚣皱了皱眉,想了想,自己犯不上与一个将死之人计较,跪一下,就当提前拜拜死者,给萧启一个面子又如何。
于是张嚣捞起衣袖便跪。
他身后的悍卒亦如此。
萧启见火候差不多了,立刻摆出一副礼贤下士的姿态,从椅上奔过来,扶着张嚣。
“大将军劳苦功高,乃国之栋梁,快快请起。来人,摆酒设宴。朕,要为大将军揭风洗尘。”
“多谢宁王爷的美意,不过,老臣尚有要事在身,揭风洗尘的事,还是不必了吧。”
听到宁王爷这三个字,萧启心里很别扭,堵得慌,有股无名怒火。
他不自禁间,放开了张嚣,缓缓退回去,坐到龙椅上。
“既然大将军如此说,朕也不勉强你,来人呐,赐坐,上酒。”
有侍卫应声,立刻搬来矮凳,端上酒,张嚣坐下,悍卒们侍立他左右。
“朕知道大将军忙,可喝杯水酒的时间,大将军还是有的吧?大将军你说呢?”
“那是自然。”张嚣脱口应道。
“大将军尝尝,这是朕从北国带来的烈酒,极适合大将军这种军旅之人。来,朕敬大将军一杯。”萧启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张嚣端起杯子,饮了一口,突然全喷了出来,“唉,这……请王爷恕老臣无礼。”
“无妨,无妨。大将军久居南方,喝不惯北国的烈酒,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萧启虽然这么说,但总觉得拉拢张嚣是没戏了。
他甚至觉得张嚣来者不善。
张嚣让身旁悍卒拿出自己所带来的美酒,自顾自的倒上,喝了一杯。
“哎呀,还是咱梁国的酒好喝,甘辣爽口,各种滋味都是一绝。不似周国的酒,喝起来只有辣劲,实在是不怎么样,喝不来。王希要不要也来一杯?啊?”
“大将军自己饮吧,朕被囚周国十年,对北国的酒早已习惯了,恐怕喝不惯。”萧启拒绝。
“噢?是吗?这么说,王爷与我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啰。”张嚣感慨一声。
萧启一震,他知道,张嚣是在拒绝他的拉拢。
“听闻王爷南归,满朝上下无不欢喜,陛下担心路上有奸臣暗害王爷,亲命老臣来迎。只可惜王爷太过聪慧,竟派了五路伪装,老臣一个人要一一前去拜见,着实废了些时间,不过还好,总算赶到了,万望王爷恕罪则个。”张嚣不喝酒了,他要办正事。
“临川王倒是有心了。”萧启嘲讽。
“嗯,陛下无时无刻不记挂王爷的安危,临行前,还一直叮嘱老臣,说,宁王爷为国为质,劳苦功高,有功于国家,安危重于泰山,特意让老臣来护送王爷安全回京,路上若有人胆敢加害,杀无赦。”
“噢,是吗?”萧启喝了一杯烈酒,哈哈大笑。
02.
张嚣也喝了一杯。
“既然大将军已经拜见过他们了,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萧启虽然已隐隐猜到了答案,但还是忍不住问。
“唉,说来也可惜,只怪他们乘坐的船太简陋了些,老臣拜见完他们,刚一离开,他们的船就忽然漏水了,最后竟然全沉入了江里。唉……”
啪的一声,萧启愤怒的将酒杯摔在舱里,碎片飞溅。
猛然间,奔至张嚣近前,冷冷逼视着张嚣。
张嚣身后的悍卒有人将刀抽出来三寸,张嚣摆摆手,示意悍卒们收刀。
船外也有侍卫涌进来。
“王爷息怒,涌江向来凶险,风大浪急,翻几艘船是常有的事。”张嚣冷漠的说,仿佛在说一件很小的事。
“张嚣,你了不起,你狠。明明是你杀了他们,你却说是他们船不好,自己沉的。”萧启咆哮着,向张嚣竖个大拇指。
“接下来,怎么着?也像他们一样把船凿沉,或者直接杀了本王,你敢吗?”萧启冷冷逼视着张嚣。
“唉,王爷终于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了,真是难得啊!不过,老臣需要纠正一下王爷的话,陛下说了,宁王爷回京,难免会有宵小之徒暗害,若防范不及时,伤了性命,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张嚣不紧不慢地说。
“张嚣,你放肆,竟敢恐吓陛下。”曹振突然窜了过来,挡在萧启面前,一副忠心护主的样子。
“你才放肆,你是什么东西?一个太监,我爹与宁王爷说话,什么时候轮得上你插嘴。”悍卒之中,一个仰月眉,狮子鼻的年轻人走出几步怒叱道。
此人正是张嚣的儿子张孝忠。
曹振一时语塞。
张嚣摆手制止,“忠儿。”
张孝忠闻言,默默退了回去。
张嚣眯了眯眼,一拍桌子,酒杯一旋,带着劲风向曹振砸去。
曹振一惊,周身升起一股气流迎上来。
劲风与气流相撞,曹振急退,同时将萧启拉回龙椅。
酒杯在船舱里炸开,酒水点点飞洒,化作一颗冰珠,落下来。
“童子功,有点意思,你是周人吧?”张嚣笑问。
“大将军好眼力,奴婢正是周人。久闻大将军冰火诀功夫高绝,未得一见,今日正好讨教讨教。”曹振作个防御的守势。
“你没资格。况且本将军从不与人单打独斗,再说了,你一个周人,我梁国的事,你够资格插手吗?本将军怀疑你是奸细,来人呐,将此奸细拿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张嚣吩咐。
“你……”曹振气急,他现在可不能真死在这儿,他得想个办法溜走,他潜在萧启身边,可不是真为了萧启,而是为了周国的计划。
众悍卒应命抽刀,他们可都是身经百战的悍卒,看着曹振,那就是活脱脱的军功。
被吓懵的萧启这时候,终于回神,厉喝道:“住手,本王还在这儿呢。”
众悍卒只是愣了愣,没有人听他的。
“陛下说了,为防伪周奸细趁机潜入大梁作乱,宁王所带来的人马一个不留,就地格杀,剿杀伪周奸细者,重重有赏。杀。”随着张孝忠话音一落。
众悍卒纷纷上前,与船舱内的侍卫厮杀。
嗖嗖嗖,数声,外面的人,正在向船上放箭,那是张嚣安排的人。
张孝忠与曹振战成一团,拳脚带风,气劲所过之处,皆被砸出可怖的窟窿。
张孝忠用的是天罡战气,这是一门可攻可守的硬功夫,刚猛霸道,威力惊人。
外面的箭声停了,尸体的落水声也停了。
船舱内,萧启带进来的侍卫,全死了。
众悍卒们持刀守在一边,刀上滴着血。
只留下张孝忠和曹振在打斗。
张嚣依旧坐着,津津有味的看着二人打斗。
萧启扁扁的堆在椅子上,呆呆的望着这一幕。
张曹二人斗得百余招,张嚣皱了皱眉,终于站了起来,脚踏罡风,一股冰寒内力自右手手心凝聚。
冰寒内力向着曹振推去,内力凝成一把巨大冰剑,疾刺而去,这是冰火诀中的千里冰封。
千里冰封里的凝气化形。
冰寒之气涌至,张嚣叫道:“忠儿,退下。”
张孝忠应声退开,冰剑直刺,曹振佯装大惊,想要退开,已经不及,只得硬抗。
张嚣单手运气,另外一只手负于后。
曹振运气,将功力提至十成,周身气机流转环绕,冰剑与气机相撞,击起的气浪一阵高过一阵。
张嚣咦了一声,功力陡然攀升,曹振开始后退,咔嚓一声,撞击到船壁上,直接被冰剑从船壁上撞入江里。
冰剑接触到江面,炸起阵阵水花。
此时,船舱已被打出了一个大大的窟窿,江风不断涌进来。
曹振落入江中后,便消失了。
“王爷,你真不应该回来呀,就算要回来,也不应该公开夺位的想法。”张嚣道。
“那个位置本来就是我的,我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我有什么错?你说,我有什么错?”萧启咆哮道。
“忠儿,你带他们先出去吧,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为父与王爷聊聊。”张嚣吩咐道。
张孝忠道声是,带人出去凿船。
“王爷息怒,没有人说王爷错了,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可王爷你想过没有,那个东西已经不属于你了,你再想要拿回来,那就是在抢,抢东西,是要死人的,这个道理,难道王爷您不明白?”
“老臣听说王爷现在己是周帝之婿,如此,王爷就更不应该回来了。即使回来了,也不应该大张旗鼓,觊觎帝位,安安心心当个闲散王爷,安度余生多好。”
“如果王爷不贸然回来,继续待在伪周,大梁上下均会感你之恩,可现在王爷你回来了,这就难办了。朝廷上下为难,陛下更为难,所以老臣不得不替他们接下这个难事,希望殿下明白,老臣也是迫不得已,不要责怪老臣。”
“今天,老臣要为大梁萧氏办一件大事。”
张嚣语重心长,像是在与一个老朋友谈话似的。
“事已至此,本王还能说什么?”萧启惨笑。
张嚣仿佛没有听见萧启的话,继续说。
“自古以来,祸起萧墙,骨肉相残的事屡见不鲜,王爷生在帝王家更应该明白。伪周用心何其歹毒,若王爷回京,大梁上下必然有争,有争必有乱,乱起小则生灵涂炭,大则外族入寇,亡家灭国。这样的事,是王爷你希望看到的吗?”张嚣冷漠的逼视着萧启,仿佛已将他看穿。
“哼,事到如今,大将军何必多费口舌,要杀要剐,本王就在这儿呢。”萧启愤然道。
张嚣突然笑道:“不算多费口舌,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这话本来也不是说给你听的,你现在可以去递话了,记得一定要把话带到。来人。绑了。”
两个精壮的悍卒拿着绳子踩着尸体进来,三下五除二就将萧启绑成粽子。
“张嚣你竟敢谋杀皇子,你不得好死……”萧启被悍卒推搡着,带到甲板上,仍在咒骂,挣扎。
萧启被绳子绑住,余下的绳子像一条长长的尾巴,被一名悍卒抓在手里。
张嚣二话没说,单手将萧启头下脚下提进来,向着波涛汹涌的江面,一松手,就能将萧启扔下去。
“为国除奸,老臣责无旁贷,为保大梁安稳,老臣不得不如此,你去给宁王传话吧。让他好自为之。”
萧启不再挣扎了,吃惊道:“你早就知道了。”
张嚣没有回答,手一松,萧启倒栽入江,沉了下去。
03.
悍卒手中牵着绳子,随着萧启的下沉,不断将绳子放长。
张嚣领众人回到自己的船上,萧启的船慢慢沉入江里,同时沉下去的,还有他不切实际的梦。。
过不多时,那名牵着绳子的悍卒,拿着断掉的绳子向张嚣禀报。
“将军,不好了,绳子断了。”
“哈哈,无妨,该来的总会来的,跑不了的。”张嚣笑道。
“父亲,您早就知道了。”张孝忠问。
张嚣点点头。
“既然这个也是个替身,正主没死,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张孝忠虽然想到了办法,但还习惯性的问。
“先暗中派人盯着吧,咱们先撤,放长线把鱼钓出来。既然宁王想玩想赌,咱们就陪他赌一把。”张嚣笑道说。
张嚣后半句话没说完,宁王赌的是命,赢了帝位是他的,萧睿得死,张氏一门也难逃诛连,输了,宁王得死。
“将军,有密报。”一名偏将上前回报,同时递上密报。
张嚣接过,拆开快速扫了几眼,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
“父亲,发生何事了?”
张嚣将密报递给儿子,示意他自己看。
张孝忠接过,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眉头也皱了起来。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不信任父亲?竟然派太子亲来,太子不过十二岁,他能做得什么事?倘若太子有失,这个责任岂不是要落在父亲身上。”
“咱们光应对宁王和伪周就够忙的了,哪有时间再分神照看太子?要我说陛下也真是够闲的。”张孝忠心里五味杂陈的,说话难免缺了顾忌,有些抱怨的意思。
张嚣一脸凝重且谨慎的扫了周围人一眼,倒是不用太顾忌什么,这些人都是跟随自己多年的心腹家将。
忠心,没得说。
虽然说不用太顾忌什么,但就怕隔墙有耳,毕竟大梁靖安司的鹰犬,监察天下,手眼通天,可不是吃素。
这样公然非议圣上,若让有心人听了去,还得了。
儿子跟在自己身边历练多年,有些错,怎么老犯呢?看着儿子这副样子,张嚣瞬间来了点火气。
反手一巴掌,狠狠甩了过去。
张孝忠一个踉跄,一脸不服气,嘴角流出一丝血来,捂着脸。
张嚣没有说话,挥手让众人退远些,张孝忠重新站好。
“疼吧?”
张孝忠点点头。
“疼就对了,知道疼了,下次才能长记性。你也老大不小了,为父将你带在身边教导多年,你这口无遮拦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你将来是要继承为父爵位的人,为父可不希望,这份家业毁在你手里,你明不明白?”
“儿子知错。”张孝忠拱手。
张嚣拍了拍张孝忠的手,“知道错了还不行,要改错,并且保证下次不可再犯。”
“是。”
“太子是什么人?是储君,是下一任的天子,你怎可妄自非议,惹人口舌。常言说,伴君如伴虎,你跟着为父多年更应该明白,官场有言,三思,思退,思变,思危。如今,陛下派太子亲来,正是你思变之机。”张嚣语重心长的说。
“父亲的意思是?”
“身在官场,就要时刻警记谨言慎行,时时自省,但也不可太过死板不知变通。为父与陛下的香火情算是到头了,剩下的就该你了,如今太子亲来,你何不趁这个机会,与他多结些香火情。”张器说。
“孩儿,多谢父亲教诲。”
“嗯,不过,也不用太过刻意,适度就行。自己手上有实力,才是硬道理。”张嚣从儿子手里拿过密报,手一运气,密报燃烧,化为灰烬,飘入江里。
“密报你也看了,说说吧,有什么想法?”
“儿子以为,太子亲来,一定会去安州,宁王要想入京,也一定会去安州。”
“噢?理由呢?”张嚣闻言,欣慰的点点头。
“安州是边境重镇,如果太子身边有明白人的话,一定会力劝太子去。宁王也会去安州,最主要的,就是,安州刺史易岚海是他的旧部。”张孝忠回答。
“嗯,你既如此说,咱们就先去安州吧。安州可是个好地方啊。”
04.
大梁境内,安州下辖某地。
涌江下游,一处长满垂柳的江岸。
柳树极密,几乎遮掩住了阳光。
真萧启一身寻常百姓装扮,正凝神注意着江面的动静。
他身后跟着二十余人,也皆是寻常百姓装扮。
为首的两人,一男一女,女的名为杨雪瑶,背着一个剑匣,男的名为韦三绝,什么也没有带,双手拢在袖里,看起来像个种地的老农。
这些人的身份可不简单,他们是周朝平羽卫。
此次入梁,平羽卫暗中出动五百余人,目的就是借机潜入梁朝,借机生乱,为周攻梁提供情报和机会。
现在,这里只剩下二十余人,萧启明白,其余人已经成功潜入大梁了。
他现在虽然已身大梁境内,可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这时候,沉入江里的假萧启自江面探出头来,向真萧启招手,他用龟息功在江里潜了这么久,此时早已精疲力尽。
随着江水涌动,他被裹挟着,不住向下游漂去。
“劳烦韦大人看在我面子上,出手捞一下他吧。”萧启向韦三绝说道。
“他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捞来何用?”韦三绝冷冷地说。
“你……”萧启很气愤。其实,他自己心里也非常清楚,他此次入梁,是九死一生。
可即使是九死一生,他也要回来,有道是:“狐死首丘。”
他想,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大梁国土上。
况且,他此次贸然回来,也并非没有目的。
他想,自己就算是要死,也要先把仇人杀了。
念及此,萧启很快镇定下来,转向为首的女子,说道:“既然韦大人不肯援手,那就只有请杨大人受累一下了。”
杨雪瑶面无表情道:“驸马爷,你自己不是也有武功在身吗?何必舍近求远呢?你自己为何不救。”
“你……你们……简直是混账。好,你们不救,我自己救。”萧启转身往前走,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又折返回来。
“把浮生醉的解药洛神泪给我。”萧启把手伸向二人,一脸怒气。
“洛神泪当然会给驸马爷的,但现在还没到时候。”杨雪瑶说。
“没到时候?杨大人是什么意思?”萧启质问道。
“等到驸马爷完成我朝陛下吩咐的事,洛神泪自会双手奉上。”杨雪瑶冷冷回道。
萧启冷哼一声,往江边走。
浮生醉,周朝平羽卫秘制奇毒,中毒者,会被毒素慢慢像树一样抽干生机而死。发作时,疼痛难忍,需要每月服食解药,方可缓解。
每月服食解药,虽可缓解,延续生命,但若不彻底根除,最终会沦为任人摆布的傀儡。
想要彻底根除,必须拿到真的洛神泪。
假的洛神泪只能起到维持缓解的作用。
萧启每一走步,心里便沉重一分。
他知道,周帝此次送自己入梁,没安好心。
可有奈何吗?
至少现在没奈何!
听到“驸马爷”三字,他的心更沉重,感觉这三个字就是侮辱,这些人以为他不知道,公主给自己戴绿帽子。
真是笑话。
周帝此次送自己入梁,一看就有两层意思,如果自己入梁,能登上帝位的话,肯定会受制于周,毕竟他现在身中浮生醉,再则就是周帝肯定会不顾一切的将公主的孽种儿子送来大梁,并武力威胁他立孽种为太子。
如果自己登不上去帝位,甚至是惨死,那也成。毕竟他们已借此事送了不少奸细进来,假以时日,必能找到时机攻梁。当然了,借这次机会,搞点小内乱也行。
总之,哪一层意思,对周帝来说都不亏。
萧启思索着,已至江边,起手运气,掌中生水龙,两掌之间一条真气水龙由拳头大小刹那间,化为数丈。
这是大梁的皇室武功龙吸水。
水龙在江面由一化为二,水浪翻涌,水龙像两只巨手,将假萧启吸离江面,缓缓移了过来,江水被牵引攀高数丈。
韦杨二人兴致勃勃的看着这一幕双龙吸水,惊讶中带着点凝重。
“韦大人,如今局势不容乐观啊,恐怕萧启是不能用了,不知韦大人接下来有何打算啊?”杨雪瑶盯着萧启远处的背影。
“不能用就不能用吧,陛下也没真希望他能回大梁夺位,不过找个借口而已。我们的事已经完成了一半,剩下来的,就需要用他了。”韦三绝指着萧启。
“噢?”
“有消息说,大梁太子萧玄礼到了安州,咱们就用他把萧玄礼钓出来,他当不了皇帝无妨,咱俩杀了萧玄礼,也是大功一件。”韦三绝说。
本以为杨雪瑶会十分赞同,可杨雪瑶只是沉默。
好半天才颇有担忧地说:“此事恐怕不妥吧,韦大人是否还需斟酌一下?”
韦三绝有些疑惑不解了,“噢,杨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怕死?”
杨雪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韦大人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咱们要小心些才是,你想把萧启当钓鱼的饵,恐怕别人也会把咱们当饵啊,当心为饵所伤。”
“噢,杨大人是说,萧玄礼也想要钓鱼,呵呵……那个黄口小儿,哈哈,杨大人多虑了吧,凌王殿下虽然也来了,但谁是饵,谁是鱼,还两说呢?不是我夸口,那个黄口小儿,绝对不是凌王殿下的对手。”韦三绝说得十分有信心。
杨雪瑶摇摇头,盯着他萧启,“我是说他,萧启。”
“噢,呵呵,杨大人真会危言耸听,萧启,他自身都难保,还能出什么浪来?”韦三绝几乎想笑破肚子。
可杨雪瑶依旧摇摇头,“不是我危言耸听,只是我有些说不出来的担心,但愿是我多心了吧!”
韦三绝闻言,还想继续讥笑杨雪瑶杞人忧天,可杨雪瑶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再也讥笑不出来。
只听杨雪瑶说道:“萧启在来大梁之前,遇见过魔教余孽任天行,并且被任天行掳走了数个时辰,在这期间,不知道两人说了些什么?”
韦三绝眼睛闪出些许惊恐。
别人可能不太能体会到魔教的可怕,但平羽卫的人可是十分清楚的。
魔教,梁周两座天下,两个江湖里极其恐怖的存在。
魔教鼎盛时期,曾在两座江湖里翻起巨大的“浪花”,差点掀翻两座天下。
嗣后,梁周两座天下深感魔教之危,遂各派兵平灭江湖。
首当其冲的就是魔教,结果两座天下平灭江湖的效果都不错。
魔教中人,死的死,伤的伤,十去其九,再无恢复之迹。
可网过千层,总有漏网之鱼。
大梁朝的江湖魔教情状如何,平羽卫不太清楚。
可大周朝的江湖魔教情状如何,他们可是清清楚楚的。
大周境内的魔教,虽然目前查到的只有任天行一个余孽,但是极其猖狂。
就在近一年时间内,任天行大模大样的闯入周朝皇宫,杀了两名皇子,然后扬长而去。
平羽卫竟拿任天行毫无办法,为此平羽卫还遭到了周帝的严厉责罚。
任天行,此人的可怕,可见一斑。
韦三绝此刻也不由不忧心起来。
杨雪瑶似乎又想起来,萧启回来之后,她让人搜过萧启,也试过萧启的武功,萧启并没有多余的真气流转,还是老样子,于是又稍稍有点放心。
“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韦大人也不用太过忧心,咱们只要小心些就是。毕竟萧启回来之后,我让人搜过他,他身上什么也没有。也试过他的武功,他还是老样子。你我都算得上是高手,魔教的武功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在短短数个时辰内,就全部传给萧启。”
韦三绝点点头,似乎认可了这个说法。
视线转回到江边,假萧启被移至浅水处上空,真萧启突然觉得有血丝缠上脖子,来势极猛,钻心疼痛袭来。
真气不稳,一下子喷出一口黑血,栽倒在地。
假萧启重重砸在水面,顾不得许多,直接飞奔过来。
韦杨二人没有动,饶有兴趣的瞧着这一幕。
假萧启扶着真萧启,这时,假萧启的面皮伪装已然揭去,露出他原来的面貌,大梁前雄节军偏将金止戈。
“事情如何了?都办妥了吗?”萧启低声问。
“殿下放心,事已办妥。”金止戈小声回答。
回答的同时,悄悄递过来一个包裹极其严密的小小包袱。
萧启点点头。将包袱拢进䄂子藏好。
他知道,这里面有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
这是任天行交给他的,叮嘱他,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启用。
其实,任天行虏他过去,只是想找个人传承衣钵而已,毕竟魔教中人,现在在梁周两国是过街老鼠,人们躲都躲不及,找人传衣钵,有点困难。
所以,他现在早已拜在了任天行门下。
他虽然拜在了任天行门下,但任天行并没有阻止他南归,只是告诉他,放心施展,万事有为师。
萧启很感动,三磕首,拜别任天行,南归。
“两位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如果王爷有什么闪失,你朝陛下和公主怪罪下来,你们二位吃罪得起吗?”金止戈怒叱。
他在借机帮萧启讨解药。
韦三绝看着江水,仿佛没有听见。
杨雪瑶皱了皱眉,愣了许久,这才捣鼓出一枚泪珠似的的药丸递上来。
“我敢给,驸马爷,你敢吃吗?”杨雪瑶笑着说。
萧启哈哈大笑,咳嗽两声,抓起药丸吞了下去。
“有什么不敢的,生死有命,但老子从来不信命,命是老子的,老子不想死,谁也不能让老子死。”
杨雪瑶和韦三绝怔了怔,忽然笑了。
“走吧!你们不是都想去安州城吗?”萧启不理睬他们的笑,当先向安州城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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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9-18 20: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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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9-19 16:3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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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9-08 20: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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