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加区主席访华，8天探访4城，伊利亚的双重身份释放什么信号

7月25日，中方以高规格接待了来访的西班牙加泰罗尼亚自治区主席伊利亚。翻开历史，上次这一级别的加泰罗尼亚领导人踏上中国的土地，已经是20多年前的事情了。细心留意的人们不难发现，这一次伊利亚不仅以自治区主席这一身份公开活动，伊利亚还有另外一个身份——西班牙工社党加泰罗尼亚自治区书记。以双重身份访华，是出于何种考量，为期8天的访华之旅，伊利亚又将造访哪4座中国城市？

一、关税压力大不妨向东看 伊利亚直言：中国是新机遇

欧洲多国均是与美国关系亲近的重要盟友，然而特朗普的关税棒子只认钱不认人。在被美国加征15%关税后，欧洲众多农企和化妆品企业大受影响，引发的连锁反应还在继续。作为西班牙享有高度自治权的自治区，这一轮加征的关税对加泰罗尼亚的影响倒不明显。但加泰罗尼亚居安思危，开始了未雨绸缪。

去年加泰罗尼亚对华出口额达到18亿欧元，但进口额却高达150亿欧元，存在巨大的贸易逆差。因此，这一轮伊利亚的访华，有强烈的意愿要扩大加泰罗尼亚的对华出口，特别是加泰罗尼亚出口产品中极具竞争力优势的生猪肉、机械等产品。美国关税之下，欧洲诸国谁也无法置身事外，遭到波及是迟早的事情。

在这个节骨眼上，伊利亚率团访华，直言“中国是新机遇”。如能敲定经贸订单，为加泰罗尼亚企业的产品拓展中国市场，无疑将在极大程度上缓解美国加税可能带来的不利影响。

据28日新闻消息，伊利亚已在京同华为、绿源等中国科技企业负责人会谈，磋商相关合作事宜。加泰罗尼亚国内声音认为，如果能够复刻此前日本企业落户加泰罗尼亚的模式，吸引大量现金的中国科技企业进入加泰罗尼亚，有助于加泰罗尼亚实现工业转型。

去年4月份，加泰罗尼亚遭遇了一场波及数千万人的大停电事故，由此引发了西班牙人对工业转型时期电力供应稳定性的担忧。来到世界首屈一指的电网技术强国，相信加泰罗尼亚代表团能够在中国发现他们想要的好东西。

结束了对北京的访问，加泰罗尼亚自治区主席伊利亚，接下来还将造访上海、合肥与芜湖三座中国城市。值得注意的是，负责对接伊利亚访华行程的并非外交部，而是中央外联部，原因恰恰在于伊利亚的加泰罗尼亚自治区工社党书记的身份。

长期以来，加泰罗亚活跃着分离力量，在2017年甚至举行了一场独立公投。最终在西班牙中央政府的强势干预之下不了了之。伊利亚此次访华，也必须在西班牙政府划定的经济合作框架下，同中国洽谈经贸合作事务。而伊利亚若以党书记的身份前来，则又能通过党际交往，增进中国与西班牙（加泰罗尼亚）之间的关系。

在欧盟的大框架之下，西班牙作为欧盟成员国，必须在相当大的程度上同其他国家步调一致、立场统一地发展对华关系。可是欧盟国家内部也有矛盾，西班牙等国在关税战背景之下，都有各自的利益考量。在这样的形势之下，西班牙的加泰罗尼亚、德国的巴伐利亚、意大利的伦巴第等经济发达地区，纷纷默契地成为“次国家行为体”，削弱在欧盟内甚嚣尘上的“去风险”论调，从而分化欧盟在美国压力下的对华立场，撬动中欧关系向前发展。

换言之，一些西班牙政府不便于公开表示的诉求，可以通过加泰罗尼亚这个特区的领导人伊利亚代为传达。同时，如果加泰罗尼亚搞好对华关系，在关税战和全球经济疲软的大背景下，依然能够发展好经济，那么加泰罗尼亚地方分离主义的影响将大大削减。如果加泰罗尼亚的积极尝试取得成功，那么此种“优先发展经济”的模式，对于西班牙其他地区、欧洲其他国家的分离主义势力是沉重的打击。

伊利亚希望引入中国科技企业助力工业转型升级，但这一行动难免要收到欧盟对华技术进出口管理的限制。合作意向的达成到最终的项目落地，还有很长一段的距离。

如果今后加泰罗尼亚乃至整个西班牙，同中国的经济合作愈发火热，也将引发欧盟内部的反对声音。美国的关税是一种威胁，而西半夜若被视作“过分依赖中国”，那么中国因素恐怕又将被视作所谓的“新威胁”。

在北京的外国语大学，伊利亚见证了加泰罗尼亚语的修习课程的开设，未来能够我国培养大量亟需的加泰罗尼亚语人才。但西班牙国内政客，是否会据此被挑动敏感神经，捕风捉影大做文章呢？这也是伊利亚访华成果的众多变数之一。

不管怎么说，虽然伊利亚本次访华是在有限的框架之下只同中国洽谈经贸合作，同中国共产党开展党际交往，积极尝试总归是互利共赢的。若伊利亚访华大获成功，中加互信从而中西互信，到更进一步中欧互信，或将深刻影响中欧关系格局，重构全球区域治理的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