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我相亲遇见帅小伙，告诉二姨妈，她说：嫁不得

苏晓棠第一次见到程默，是在社区举办的春季宠物义诊活动上。那天阳光正好，她带着班上小朋友画的一叠"感谢医生叔叔"的涂鸦作品，作为幼儿园代表去送给义务看诊的兽医们。

"小朋友们的心意，请收下。"她将画作递给正在给一只金毛检查的男医生，抬头时撞进了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那眼睛黑白分明，眼尾微微上挑，像两弯新月。

"谢谢，这是我收到过最特别的礼物。"他接过画，手指修长干净，白大褂袖口露出一截线条分明的手腕。名牌上写着"程默"两个字，下面一行小字"爱宠动物医院"。

苏晓棠不自觉地多看了两眼。这个程医生和她想象中严肃的兽医形象完全不同——他蹲在地上安抚不安的金毛时，后颈处有一缕不听话的头发翘起来，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莫名让人觉得亲切。

活动结束后，苏晓棠收拾小朋友们的画具准备离开，忽然听见绿化带里传来微弱的猫叫。她拨开灌木，发现一只后腿受伤的橘猫正警惕地看着她。

"需要帮忙吗？"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程默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手里提着医药箱。他蹲下身时，白大褂下摆沾上了泥土，却浑不在意。"看样子是打架受伤了，不严重，但需要处理。"

那天傍晚，他们一起把包扎好的橘猫送到附近的流浪动物救助站。分别时，程默挠挠头说："我下周还会来给这只猫换药，如果你有空..."他顿了顿，"可以一起来看看它恢复得怎么样。"

苏晓棠点头时，感觉脸颊有些发烫。她没告诉程默，自己其实对猫毛过敏。

一周后，她戴着口罩出现在救助站，看见程默正在给橘猫拆绷带。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专注的侧脸上，他左手的动作灵活而轻柔——是个左撇子，苏晓棠注意到这个细节，觉得莫名可爱。

"它恢复得很好。"程默抬头看见她，眼睛一亮，"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我答应过的。"苏晓棠隔着口罩微笑，眼睛弯成月牙。她没说自己吃了抗过敏药才敢来。

橘猫成了他们之间的桥梁。每次探望后，程默都会"顺路"送她回家，路上聊各自的工作和生活。苏晓棠是幼儿园中班老师，喜欢烘焙和养多肉；程默除了是兽医，还是个业余摄影师，手机里存满了流浪动物的照片。

一个月后的周末，程默约她去新开的猫咖。"这里有无毛猫，你不会过敏。"他说这话时耳朵尖发红，原来他早就注意到她每次撸猫后打喷嚏的小动作。

猫咖里，一只斯芬克斯猫跳上苏晓棠的膝盖，温热的皮肤触感奇异却舒适。程默坐在对面，阳光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他忽然伸手，轻轻拂去她发梢上不知何时沾上的猫毛。

"苏晓棠，"他声音很轻，"我可以正式约你出去吗？不是看猫的那种。"

他们的第一次正式约会去了植物园。程默带了一台老式胶片相机，说要给她拍一组"不像游客照的游客照"。苏晓棠穿着淡黄色连衣裙，在樱花树下转圈时，裙摆扬起优美的弧度。程默半跪在地上调整焦距，抬头时恰好一阵风吹过，花瓣如雪般落下，他按下快门的瞬间，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

那天回家的路上，程默自然地牵起她的手。他的手掌宽大温暖，虎口处有一道细小的疤痕——"小时候救一只卡在栅栏里的小狗留下的"，他这样解释。苏晓棠摩挲着那道疤，心里某个角落悄悄塌陷。

交往三个月时，程默带她去见了自己最好的朋友陆远。三人在火锅店聚餐，陆远是个话痨，几杯啤酒下肚就开始爆料："默默大学时可是校草，拒绝过的女生能组个拉拉队！但他一直说在等一个看见他给流浪狗包扎伤口时会哭的女孩。"

苏晓棠想起第一次看程默给橘猫处理伤口时，自己确实红了眼眶。她转头看向程默，后者正恶狠狠地往陆远碗里夹了一大把香菜作为报复，耳根却红得厉害。

夏天来临时，程默已经成了幼儿园小朋友口中的"晓棠老师的帅气男朋友"。他每周都会来给孩子们讲小动物的知识，带着听诊器让每个孩子听听自己的心跳声。苏晓棠站在一旁，看着阳光下他耐心弯腰和小朋友说话的样子，胸口涌动着难以言说的柔软情绪。

七月的一个雨夜，苏晓棠加班整理学期末资料，出来时发现程默撑着伞等在幼儿园门口，肩头已经被雨水打湿一片。

"不是说今天要值夜班吗？"她小跑过去。

程默把伞往她那边倾斜："跟同事调班了。记得你说过害怕下雨天一个人回家。"他轻描淡写地说，却让苏晓棠鼻尖一酸。她母亲去世前最后那个雨天，也是这样说要来接她放学，却再也没能来。

回家的路上雨越下越大，程默脱下外套罩在两人头顶，他们在雨中奔跑，像两个逃学的孩子。拐角处，苏晓棠脚下一滑，程默及时揽住她的腰，两人在雨中四目相对，呼吸交错。他低头吻了她，雨水的味道混着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气息，苏晓棠闭上眼睛，听见自己心跳如雷。

八月，苏晓棠过生日，程默送了一本手工相册，里面全是偷拍她的瞬间：在幼儿园给小朋友扎辫子时专注的侧脸，烘焙失败时沾着面粉的鼻尖，看电影哭得稀里哗啦还嘴硬说"我没哭"的滑稽表情...最后一页写着"想收集更多你的笑容，可以预约余生吗？"

苏晓棠红着眼眶点头，程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对银质的情侣手链，吊坠可以拼合成一颗完整的心。他帮她戴上的时候，手指微微发抖，苏晓棠突然意识到，这个平时沉稳可靠的男人，此刻紧张得像第一次上手术台的实习生。

那天晚上，她躺在床上反复看着手腕上的链子，做了一个决定：是时候告诉二姨妈了。

二姨妈李玉兰是苏晓棠母亲的妹妹，姐姐去世后，她一手把晓棠拉扯大。在晓棠心里，二姨妈既是长辈，也承担了母亲的角色。她一直没敢告诉二姨妈自己恋爱的事，就是怕她过度关心。但现在，她想让最重要的人分享自己的幸福。

周末家庭聚餐时，苏晓棠特意戴上了那条手链。饭桌上，二姨妈敏锐地注意到这个新饰品："谈恋爱了？"

"嗯，三个月了。"苏晓棠鼓起勇气，"他叫程默，是宠物医生，人特别好..."

她滔滔不绝地讲起程默如何细心体贴，如何喜欢小动物，如何受小朋友欢迎，没注意到二姨妈渐渐皱起的眉头。

"带回来看看。"二姨妈最后只说了这么一句，但语气里的审视让苏晓棠心里一沉。

见面安排在下个周日。程默紧张得提前一周就开始准备，买了昂贵的保健品，反复练习餐桌礼仪，甚至理了个更精神的发型。苏晓棠笑他小题大做，心里却甜滋滋的。

那天，程默穿着熨得笔挺的衬衫，提着礼物站在二姨妈家门口时，手心全是汗。苏晓棠捏了捏他的手："别紧张，二姨妈就是看起来严肃..."

门开了，李玉兰穿着深紫色旗袍站在那里，目光如炬地将程默从头到脚扫视一遍。餐桌上，她不断抛出问题：家里几口人？父母做什么的？收入如何？未来规划？程默一一作答，态度恭敬却不卑不亢。

饭后，二姨妈突然说："小程，能帮我看看阳台那盆兰花吗？最近叶子发黄。"

程默跟着去了阳台。苏晓棠在厨房切水果，隐约听见二姨妈问："你左手用得比右手熟练？"然后是程默的回答："是的，我从小就是左撇子..."

水果切到一半，苏晓棠听见阳台传来二姨妈提高的声音："绝对不行！"她慌忙跑出去，看见二姨妈脸色铁青，程默则一脸茫然。

"晓棠，送客。"二姨妈冷冷地说，"以后不要再见了。"

"二姨妈！怎么了？"苏晓棠慌了神。

李玉兰指着程默："三种怪相的男人嫁不得——无泪痣、左撇子、无名指短。他全占了！这种面相的男人，不是克妻就是败家，你妈当年就是..."

"二姨妈！"苏晓棠又惊又怒，"这都是迷信！程默他..."

"你懂什么！"李玉兰突然红了眼眶，"我姐姐的教训还不够吗？"

程默默默放下茶杯："阿姨，我理解您的顾虑。但请相信，我对晓棠是认真的。如果您不放心，可以多考察我..."

"出去。"李玉兰指着门口，"除非我死，否则你别想进这个门！"

那晚，苏晓棠和二姨妈爆发了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争吵。

"都什么年代了，您还信这些！"苏晓棠哭得发抖，"程默他善良、负责、上进，这些实实在在的品质不比那些迷信重要吗？"

李玉兰从抽屉里掏出一本发黄的相册，翻到某一页："看看你爸！当年我也是这么跟你妈说的——左撇子、无名指短、眼下无痣，结果呢？抛妻弃女，害得你妈郁郁而终！"

照片上的男人英俊挺拔，确实是个左撇子——他正用左手抱着婴儿时期的苏晓棠。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父亲也符合这"三大忌讳"。

"那只是巧合..."苏晓棠声音发颤。

"巧合？"李玉兰冷笑，"我这辈子见过三个这样的男人，没一个有好下场。第一个是你爸，第二个是我初恋，创业失败后跳楼了。第三个是隔壁王阿姨的女婿，结婚三年出车祸走了！"

她紧紧抓住苏晓棠的手："晓棠，二姨妈是为你好。这世上好男人多的是，为什么非要选这种面相的？"

苏晓棠甩开她的手："程默不是他们！您根本不了解他！"

"我比你了解得多。"李玉兰冷冷地说，"我已经打听过了。程默家以前是开制药厂的，五年前破产，他父母双双自杀。这种家破人亡的命格，还不够明显吗？"

苏晓棠如遭雷击——程默从未提过这些。她突然明白他虎口那道疤的来历，或许根本不是救狗留下的。

"那...那更说明他坚强。"她努力稳住声音，"经历了这么多，还能这么阳光积极地生活..."

"傻丫头！"李玉兰捶胸顿足，"你这是要步你妈的后尘啊！"

夜深了，争吵以苏晓棠摔门而去告终。她坐在小区长椅上，泪水模糊了视线。手机屏幕亮了又灭，是程默的十几个未接来电。

最终她拨通电话，听见程默急切的声音："晓棠？你在哪？我马上过来！"

二十分钟后，程默的车停在面前。苏晓棠扑进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程默轻抚她的后背，等她平静些才开口："对不起，我该早点告诉你我家的事..."

"为什么不告诉我？"苏晓棠抬头看他。

程默苦笑："不想你可怜我。而且...那确实不是什么美好回忆。"他深吸一口气，"五年前，父亲投资失败，欠下巨额债务。一天早晨，我发现他们...在书房..."他的声音哽住了，"后来变卖家产还债，我靠奖学金和打工读完兽医专业。"

苏晓棠紧紧抱住他："这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程默轻轻擦去她的眼泪，"但我理解你二姨妈的担心。如果我是她，可能也会害怕历史重演。"

"那我们怎么办？"苏晓棠无助地问。

程默沉默良久："给我点时间，我会证明给她看，我和那些人不一样。"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噩梦。二姨妈每天十几个电话轰炸，甚至去幼儿园找园长打听程默的为人。更糟的是，她开始给苏晓棠安排相亲，对方都是她精挑细选的"面相好、家世清白"的青年才俊。

苏晓棠拒绝见面，二姨妈就以断绝关系相威胁。夹在亲情与爱情之间，苏晓棠迅速消瘦下去。程默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无能为力。

一个周末，趁二姨妈去参加同学聚会，苏晓棠溜回老房子找母亲留下的日记——她想知道父亲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二姨妈为何如此忌讳那"三种怪相"。

在阁楼的旧箱子里，她找到了尘封的日记本。翻开泛黄的纸页，母亲娟秀的字迹跃入眼帘：

"今天玉兰又说我选错了人，说志明面相不好。可她不知道，志明有多温柔...他左手写字的样子那么特别，我喜欢看他专注时微微蹙眉的表情..."

苏晓棠一页页读下去，看到了一个与二姨妈描述完全不同的父亲——他会熬夜给发烧的她念故事，会偷偷带怕黑的她去天台看星星，会在惹母亲生气后做一桌子菜道歉...直到那页戛然而止：

"志明说公司出了问题，要出差几天。他吻别时手在发抖，我该多问几句的..."

下一页是三个月后写的，字迹潦草："警察说他是自杀。可我不信，我的志明不会丢下我们...玉兰说得对，我当初该听她的吗？不，即使重来一次，我仍会爱上他..."

日记本从苏晓棠手中滑落。她终于明白二姨妈的恐惧从何而来——不是迷信，而是失去至亲的创伤。但母亲的字里行间，没有一丝后悔爱过父亲的痕迹。

回家的路上，苏晓棠经过一家照相馆，橱窗里展示着老照片修复服务。她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冲了进去。

当天晚上，她拿着一个牛皮纸袋敲开了二姨妈家的门。李玉兰看到她，脸色稍霁："想通了？"

苏晓棠摇头，取出纸袋里的照片："您看看这个。"

那是一张修复过的老照片——年轻的李玉兰和一个英俊的男生站在湖边，男生左手搭在她肩上，笑容灿烂。

"这是...你从哪里找到的？"李玉兰声音发颤。

"妈妈日记里夹的底片，我找人修复了。"苏晓棠轻声说，"这是您初恋对吗？妈妈说，您当年爱他爱得不顾一切，直到他去世后，您才开始相信那些面相说法。"

李玉兰跌坐在沙发上，手指轻抚照片："那时候...太痛苦了。如果当初有人告诉我他不吉利，或许..."

"那您会错过生命中最美好的爱情。"苏晓棠蹲下来握住她的手，"妈妈日记里说，您那时笑得比任何时候都幸福。"

二姨妈的眼泪落在照片上："晓棠，我只是怕..."

"我知道。"苏晓棠抱住她，"但程默不是爸爸，也不是您初恋。他是他自己——一个经历过苦难却依然选择善良的人。给我一次机会，也给他一次机会，好吗？"

李玉兰长叹一声，没有点头，但也没有再反对。

第二天是周末，苏晓棠带着二姨妈来到程默工作的动物医院。透过玻璃窗，她们看见程默正跪在地上给一只脏兮兮的流浪狗做检查，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珍宝。小狗害怕得发抖，他就不厌其烦地安抚，直到小家伙渐渐放松。

"他每天下班后都去救助站做义工。"苏晓棠轻声说，"上个月有个老太太付不起手术费，他偷偷垫了钱，还骗人家说是医院打折。"

她们看见一个坐轮椅的小女孩被推进诊室，程默立刻蹲下来与她平视，耐心解释治疗过程。当小女孩害怕得哭起来时，他从抽屉里掏出棒棒糖和贴纸——苏晓棠认出那是她幼儿园小朋友送给程默的"礼物"。

离开医院时，二姨妈一直沉默。直到家门口，她才开口："下周日...叫他来吃饭吧。"

苏晓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二姨妈？"

李玉兰摆摆手，转身进屋："我腌了酸菜，记得告诉他别买保健品了，家里堆不下。"

夕阳下，苏晓棠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拨通程默的电话，听见他温柔的声音："怎么了？"

"程默，"她笑着说，"我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了。"

"现在？"

"不，"苏晓棠望着二姨妈家的窗户，那里有个身影正偷偷撩起窗帘又迅速放下，"是下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