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老山战场上,一位伤员对护士说:姐姐,你没有谈过恋爱,你能抱抱我吗?
伤员赵维军,18岁。护士张茹,2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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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照片《死吻》
张茹的父母从事航空科研工作,与军人一样,有严格的纪律。
张茹的外公是一位老红军,经常给张茹讲长征途中的感人事情。对她影响最深的是战地女杰贺子珍,在敌机轰炸时,她不顾身孕扑向伤员,身中17块弹片,手术无麻药一声也不吭,体内还终生残留着弹片。
受原生家庭的影响,张茹1983年在西安光荣入伍。
张茹入伍一年后,也就是1984年4月,为了祖国的领土完整,老山战役打响。
1986年,张茹作为139师医院的一名合格卫生员,随着大部队来到老山战场做一线支援。
老山面积约8平方公里,位于中越边界,是战略要地,但地形险峻复杂,山沟、密林,到处都是越军埋下的地雷。
要想夺回老山高地,首先要排除越军埋下的地雷。但是由于地形复杂,战场上,都是尘土裹着战士的残肢断臂把地面砸出的一个又一个的坑,好多战士被地雷炸死炸伤。
1986年7月24日,又一个被地雷炸伤的战士抬了下来。他的整个身体被多处弹片击中,鲜血在汩汩地流着。
张茹和她的伙伴跑上去,用简陋的担架把血肉模糊的他抢到隐蔽处急救,时间就是生命。
张茹的汗水把自己的头发打成了绺,她用沾满血的手去梳理前额的发丝,也成了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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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抢救伤员的志愿军
抢救的间隙,张茹知道了担架上血人的身份,他是志愿军141师421团5连的副班长赵维军。
24日,赵维军负责带领战士们执行军队行军过程中的扫路工作,小心翼翼的情况下,他还是踩到了地雷。
踩到地雷的那一瞬间,他大声喊着:停止前进,后退!
战友们得救了,而他却被地雷炸的血肉模糊。
赵维军是1986年刚入伍的,但是战场上,他却像老战士一样,吃苦在前,冲锋在前,危险在前。就算风餐露宿,也常常把仅有的食品让给战友。因为经得住考验,赵维军在战壕里破格入党。
同样,卫生员张茹在战场上也是舍生忘死。
她抬担架、医伤员,时时穿梭在随时可能牺牲的炮火中。她参与抢救过一级战斗英雄徐良、“排雷大王”骆牧渊和多名重伤员。
赵维军被张茹救回来时已经深度昏迷。受医疗条件限制,赵维军的伤口恶化感染了绿脓杆菌,张茹团队为他做了截肢手术。
术后,为了防止他的病情进一步恶化,部队领导决定用直升飞机将赵维军送到大后方医院诊治。
就在等飞机的时候,昏迷已久的赵维军突然醒过来。
赵维军求卫生员把担架朝着家乡的方向,然后用微弱的口气对着远方说:爸、妈,儿以后不能为你们尽孝了。
他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对着满脸焦急的张茹恳求说:姐姐,我18岁,没谈过恋爱,人家都说,没谈过恋爱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你能抱抱我吗?
张茹愣了一下,随后便俯下身子,轻轻地抱起赵维军的头。她的嘴唇划过赵维军的额头、脸颊、和唇角,她愿意用自己的吻将这个生命永远留住。
但是,赵维军却永久地合上了双眼,他的身体开始冰冷。
这个“吻”是赵维军最后的“初吻”,有了这个吻,他觉得18岁的生命圆满了。
但是18岁啊,美好人生才刚刚开始。
张茹紧紧地抱着逝去的战友,泪如汹涌。
这一幕,被当时47团摄影干事王红用照相机拍下来,并给这张照片取名《死吻》。
战争结束后,张茹荣立个人三等功,她带着荣誉转业。
但是老山战场让她刻骨铭心,看着今日之盛世繁华,她不由会想起那些战场上牺牲的战士,她想为他们做点什么。
2011年,张茹又和她的老山战友发起了“祭奠烈士英灵,关爱烈士亲属”的使命之旅,替长眠于地下的烈士们去关注关心那些为国捐躯的烈士亲人们。
在几年的时间里,张茹他们走访9省32个县市区,慰问几十位烈士家属。
在赵维军牺牲的第29个年头,张茹怀着对战友深深的敬仰,来到甘肃榆中县兴隆山烈士陵园赵维军的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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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张茹来到赵维军墓前泣不成声
她泣不成声:为国捐躯的战友,如果你能活下来,我愿意永远抱着你。
老山战役中这样的英雄事迹还有很多。
如一位哺乳期的妇女,在极度缺水的情况下,为解救伤员,为伤员喂奶止渴。
那一刻,她们的心中只有一个目标,留住一个生命。
近十年的老山战役,我军参战人数约15万,总伤亡约4603人,而越南兵力约达10万,伤亡超过32000人。
硝烟已经散去,但战士们不该被忘记,我们今日的盛世繁华,正是有他们以牺牲个人的生命为代价,为我们筑起了一道护国强盾。
参考资料:
《历史漫谈君》
《芳华》故事之死吻
《历史微鉴》
作者:商希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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