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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牧心
子曰:“素隐行怪,后世有述焉:吾弗为之矣。君子遵道而行,半途而废:吾弗能已矣。君子依乎中庸,遁世不见知而不悔。唯圣者能之。”——《中庸》第十一章
在本章,孔子评述了三种不同之人的不同表现。第一种人是“素隐行怪”之人:“素隐行怪,后世有述焉:吾弗为之矣”。何谓“素隐行怪”?朱子注曰:“素,按《汉书》当作索,盖字之误也。索隐行怪,言深求隐僻之理,而过为诡异之行也。然以其足以欺世盗名,故后世或有称述之者。此知之过而不择乎善,行之过而不用其中,不当强而强者也,圣人岂为之哉”(《四书章句集注》p942)。
也就是说,所谓“素(索)隐行怪”,就是指钻研生僻暗昧的道理,故弄玄虚、行为怪诞而哗众取宠之人。虽然其言行为正道之人所不齿,然而却足以欺世盗名,所以也被称赞和传播。这种人并非无知,也不是另立新说,而是自诩正统但却爱钻牛角尖,过分侧重、强调某一方面,改变了其本来的含义,“知之过而不择乎善,行之过而不用其中,不当强而强者也”。中庸之道讲究“执两用中”“中立而不倚”,过分与不足都背离了中庸之道,故而孔子直言“吾弗为之矣”。
孔子所论及的第二种人则是“半途而废”之人:“君子遵道而行,半途而废:吾弗能已矣”。半途而废是因力道不足,虽然理论的认知已经足以达到,但行动跟不上,空有理论而没有实践。这种人与第一种正好相反,前者是过,此者则是不足;前者是不当强而强,此者却是当强而不强。此类人就是我们常见的“道理我都懂,但是臣妾就是做不到啊”。
道理犹如明镜,映射出人的不足,但人若只停留在知道自己不足的理论上,而不愿去改变,便是半途而废。虽然镜子的功用仅是让人看见自己脸上的污渍,但照镜子的目的则是为了将自己脸上的污渍除掉。一个真正愿意追求真理之人,绝不会停留在只认识到道理之好而不去追求将好的道理运用的实践之中,所以孔子说:“吾弗能已矣”。
第三种人则是被孔子定义为“圣者”之人:“君子依乎中庸,遁世不见知而不悔。唯圣者能之。”所谓“依乎中庸”,就是既不索隐行怪(过),也不半途而废(不及),乃是恰到好处。因其高尚的品德并非刻意伪装,也不是为了沽名钓誉,乃是生命的自然流露,故而哪怕一生默默无闻,不被人所称赞、传扬也不改初心。这是真实地领悟到了中庸的内涵,是智的极点、仁的顶端,如此便可达到“从心所欲,不逾矩”(《论语·为政篇》)的地步,也就可称为“圣者”(圣贤)了。
智者云:“不要行义过分,也不要过于自逞智慧,何必自取败亡呢?不要行恶过分,也不要为人愚昧,何必不到期而死呢?”。过犹不及,行义过分与行恶过分无异,一切都要有节制,依乎中庸,并且不管顺境、逆境,不管贫穷、富足都能恒常守着,如此便为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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