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路军,指1936年10月由中国工农红军红一、四方面军主力约6000人,刀棍队7000人,非战斗人员9000人,遵照中央和军委命令,西渡黄河作战,在河西走廊,西路军孤军奋战,在无后勤、无弹药补助,无任何救援的情况下他们视死如归,与飞机、重炮、骑兵组成的强悍火力的二三十余万敌军,顽强战斗半年,完成上级给予的所有任务后,宁死不屈,战死7000人,被俘12000多人,被俘后惨遭杀害者6000多人,回到家乡者3000多人,经过营救回到延安者4500多人,流落西北各地者1000多人。 仅余400多人的西路军指战员溃至新疆。,歼敌5.5万人,在中国革命战争史上写下了悲壮的篇章。
1937年2月,此时的西路军在河西走廊已经陷入了绝境,情况毫无转机,此时的周恩来殚精竭虑忙于西安事变的和平解决,同时也在为解救西路军而努力。
周恩来为解决西路军努力
此时,红军主力正在关中应对复杂多变的形势,无法支援西路军,西进又又容易给蒋介石重新挑起内战造成口实,只能同顾祝同和蒋介石谈。
顾祝同生于江苏涟水,同生于淮安的周恩来既是同乡,又曾在黄埔军事做过同事,2月9日同张治中到达西安以后,周恩来立马就同他见面,顾祝同先向周恩来问好,又说蒋介石身体不适,由他和张治中先谈……
周恩来一听就知道蒋介石将两人推到了前台,为的自己更加主动还有了缓冲的余地,略一思索就将计就计说道:
“好嘛,顾将军,蒋委员长要能实现自己的诺言,与我党我军合作,停止内战,共同抗日,那是全国人民的希望,不但会得到我党我军的拥护,也会得到全国各族人民拥戴的!顾将军资深望高,是蒋委员长多年来倚重的得力干将,先与顾将军商谈也好,有些事情我们可以考虑得更细致、更具体、更周到些!”
周恩来话锋一转:
“顾将军,有件事我想给你通报一下,有的地方现在还在打内战,还在‘剿灭’红军!”
顾祝同却脸色一变,表示自己不知道,周恩来正色道:
“顾将军,你可能知道吧,在河西走廊,马步芳、马步青部正在围攻我红军西路军,力图消灭而后快,请顾将军和蒋委员长,立即停止这一内战,停止二马对西路军的进攻!”
顾祝同没有想到第一见面,周恩来就提出这个要求,只能在那里顾左右言它,又找借口,那是徐向前率部打到了马家地盘上,又表示自己呈请委员长,请他发令制止。
对于他的拖延,周恩来步步紧逼:
“那当然好!不过事情紧急,顾将军是南京政府军事要员又任西安行营主任,马步芳、马步青在顾将军管辖范围之内,将军可直接发令制止二马!”
结果,顾祝同又开始找理由和借口推脱,说两人是地方军阀,自己说话不一定好用。周恩来则表示,只要“用心”肯定能办成此事,顾祝同却在应付着,一定一定……
顾祝同
在整个2月份的谈判中,停止进攻西路军都是一项重要的内容,当顾祝同没有阻止两马进攻西路军以后,周恩来在27日的电报中明确提出:红军只有自己增援西路军!
中央当日决定::以红军第四军、第二十八军、第三十二军和一个骑兵团组成援西军,刘伯承任司令员,张浩任政委,左权任参谋长,刘晓任政治部主任,对西路军进行援救。
组织部队是万不得已的选择,此时的西路军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不断向中央告急请求支援。此时,谈判即将成功,一着不慎就给了蒋介石发动内战的借口,可是西路军如若全军覆没,后果那是不可想象的……
此时的西路军经过几次血战,突围,已经面临绝境,3月4日,包括西路军在内的红军被改编为抗日武装,周恩来请张冲催促顾祝同解决两马进攻西路军的问题,5日,西路军刚刚浴血奋战突围10里,就又陷入了重兵包围,8日,周恩来在送蒋介石的谈判总结上,执意将“在河西走廊令马步芳、马步青停止对红军的进攻”问题写了进去。
由于周恩来多次施加压力,终于在3月中旬以后,两马再无大规模进攻西路军。
西路军主要领导者们向中央发出的最后一份电报:
(一)今天血战,部队无弹,饥渴,损失甚大,已战到最后,确实现存两团余兵力,伤亡及牺牲团级干部甚多,只有设法保存基干。
(二)军政会决定徐、陈脱离部队,由卓然、先念、李特、传六、树声、世才、黄超、国炳等组成工作委员会,先念统一军事指挥,卓然负政治领导,受工委直接指挥。
(三)西路军坚决执行党中央正确路线,绝无对南下时期曾一时反五次“会剿”,这是国焘错误,从未继续。不过对敌情、我力、地形的特情,西路军原力并不能单独战胜二马。望重新估计各军和客观事实。
徐、陈、李、李
李、世、树、曾
3 月 14 日
为了保存西路军余部,27日,中央联名致电彭德怀和任弼时,为解救西路军,中央愿以 10 万到 20 万元之代价,请“二马”停止对西路军之进攻;要求“以最快速度办妥此事”。
寻找到帮手马德涵
周恩来立马联系吴鸿宾(吴鸿宾回族甘肃人,北京大学毕业,党员),
周恩来派联络人员张文彬、张子华问他能不能找到一个与马家军熟悉的人,到河西与马步青洽谈,解救被困在在张掖黄番寺的 500 余名西路军指战员;吴鸿宾答应慢慢通过关系找人,但是张文彬却催促道说:“这事很急,关系到西路军将士的性命,马上要办,不能拖延。”吴鸿宾只能答应想办法。
张文彬
吴鸿宾想了一遍自己认识的回民,他想到了马德涵,他是回民,还曾经是马步青的老师,在回民中的威望很高,同时主张联合抗日。吴鸿宾连夜找了马德涵,开始的时候没敢照直说,只是说马家军在离凉州不远的黄番寺包围了几百红军,自己的几个朋友也在,希望帮忙营救一下,马德涵是一个痛快仗义的人当下答应了,只是考虑路上困难。
吴鸿宾将情况汇报以后,张文彬让他转告马德涵,是周恩来请他去的,只要不伤害被围红军,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交通也不是问题,马德涵知道周恩来请他去以后,又可以解决问题,边应诺了,周恩来安排飞机送他到兰州,又租车去凉州,还指示,由于马德涵年纪较大,要派个人跟去……
马德涵找到马步青以后将凉州之行的目的告知了马步青,马步青告诉他黄番寺被围的红军武装已经被解除,并送到了青海。并且答应尽量说服马步芳,并保证在自己管辖范围内,可以保证不伤害被俘的西路军指战员。
事实正如马步青所说,此时黄番寺被围的红军果然已经解除了武装,并未遭到杀害,马德涵回西安的时候,马步青还送了一些钱财,并表示他所托的事情自己会尽量办。
马德涵
回到西安以后,周恩来亲自接见了马德涵,听他讲述这次凉州之行,在谈话的时候,周恩来发现马德涵虽然带着一个国产的助听器,但是明显效果并不好,还经常用笔交谈,对于马德涵的凉州表示了感谢,还把马德涵的耳聋记在了心上。
1938年夏天,周恩来在武汉用给了他一个德国造的助听器,让马德涵如获至宝,非常的激动,他长对子女说:“这是周副主席送的,要保管好!”
后来,毛主席还赠送了马德涵一条延安生产的毛毯,解放后,马德涵因为住房紧张生活困难而给总理写过信,总理一方面请陕西政府帮助解决,同时还给马德涵寄过钱,后来还打听陕西开会人员马德涵的情况,并代他向马德涵问好……
会见马麟
1937年4月的时候,周恩来听说西路军有约6000人在凉州被俘, 就立即致电顾祝同,要求其电令马步青将被俘人员全部送甘肃平凉转至红军四方面军归队,不许加以残害;二马不得继续追击西路军余部。
马德涵在会见马步青之后回到西安以后,当时的国民党政府主席马麟路过西安,周恩来听说以后就指示张文彬约上吴鸿宾和马德涵去看望了他们一次,后来周恩来又打算见见马麟,想要请他们回到青海以后为保护和营救西路军被俘人员提供方便,还可以向他了解一些南京的情况,但是怎样安排见面却成了一个问题。
马麟是省政府主席目标大,周恩来的身份也特别。大家商量以后,决定以吴鸿宾和马德涵的名义请马麟吃饭,在饭桌上让两人见面……
吴鸿宾和马德涵将马麟叫到了西羊市街 71 号,此时的周恩来和张文彬已经提前一步到达,当马麟到达的时候,吴鸿宾先把周恩来介绍给马麟,马麟大吃一惊,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道:“噢!是周先生……”
吴鸿宾
周恩来却从容不迫的站了起来,微笑地说道:“马老先生,请坐,请坐!听说马老先生从天方朝圣归来,今天特来拜会!”
“不敢当!不敢当!周先生鼎鼎威名,老朽实在不敢当!”
“马老先生是青海省主席,我们有幸在西安会面实在难得呀!我今天是来寻找朋友和友谊的。请马老先生不必紧张,我这颗共产党的头过去曾被蒋委员长悬赏捉拿,可如今蒋委员长不也同意联共抗日了嘛!马老先生一向是开明的,也一定赞成联合抗日的吧!”
“当然!当然!”
马麟应诺着,他的情绪才恢复正常,入席以后大家边吃边谈,对于周恩来谈的问题,马麟听着有些紧张,但还是会偶尔提出问题,都得到了周恩来的答复,并希望马麟等人为了全民族的团结抗日做些事情,其中包括了保护和营救西路军被俘人员。
对于周恩来的提议,马麟认同了团结抗日这一主张,两人的相见在居民区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在分别的时候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幸亏周恩来来的突然,走的又快,所以没有被国民党特务发现。
事后,马麟曾经大赞周恩来说道:“周恩来是共产党的人才,健谈,很好!”
解救被俘西路军战士
后来吴鸿宾需要前往西宁了解西路军被俘人员的境遇,为了取得合法的身份他找到了马麟:“我在西安闲住,想到西宁找个事做,请马主席给马代主席写个介绍信。”
吴鸿宾拿了马麟的介绍信来到了青海,借机了解在西宁被俘的战士们的情况:红九军军长孙玉清被俘后被押到青海后被马步芳杀害,西路军政治部长张琴秋被被俘虏的红军女战士们掩护在了新剧团里面,一部分红军被马步芳安排修路架桥,大冷天都没有帽子,还有些被当成了勤杂工……
吴鸿宾回到西安之后如实的向张文彬做了汇报。后来吴鸿宾又接受周恩来的安排,前往河西走廊调查被俘西路军将士的情况:此时的河西走廊还有千余人,大约500人在修路,在老鸦峡口杨家店有200 多人,永登县约 300 人,这些人的条件非常差,起得早睡得晚,还被允许和其他人接触,有200 多女战士被安排到了工厂、医院,其他还有小孩被安排在了澡堂、旅馆。有些在歌舞团的待遇能够好似案,其他的待遇都非常的差。
很多西路军战士要被押送到南京,此时的国内形势不能采取武装解救,按照张文彬传达的中央指示精神,地下党组织决定在半路逃跑。
在张文彬走后的一个星期,这一批1300多名西路军被俘战士在国民党98师500多人的押送下从兰州步行前往西安。
9天后,当部队过了六盘山换成了国民党第43师的一个营,第二天部队就按照计划开始拖延时间,当走到四十里铺的时候天已经晚了,公路上出现了三三两两的骑着自行车的买卖人,见到这支队伍就热情的招揽生意:“喂,老总,买几个锅盔吃吧!便宜,一角钱 10 个。”
所谓的锅盔是在大西北长得像大饼一样的一种面食,挺厚实的能充饥,被俘战士们便拿出张文彬给的钱买起锅盔,这些商人都是给了他们两个锅盔,还是都从下面翻出来的。
西路军总部电台的黄子坤,拿着手里的锅盔在桌子下面掰开一看,中间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四十里铺以东便是游击区”,落款是“援西军侦察员”。其他很多战士手中也拿到了这样的纸条,顿时明白过来这是逃回陕北革命根据地最好的地方。
晚上9点开始下起大暴雨,电闪雷鸣的,国民党部队就把布置在外围的哨岗撤回避雨,被俘的战士们根据得到的通知,在暴雨的掩护下纷纷逃跑,大部分同志都是在这次行动中逃回了陕北革命根据地,其中著名的有方强、秦基伟、卜盛光、徐太先、徐立清、刘玉亭、刘俊英、曾庆良、龚兴贵、黄子坤等。
这一次营救行动在地下党组织的安排下算是成功,大家也知道这次营救的成功是在党中央的关心下完成的,但是大家却不知道周恩来在这次营救中的安排……
如果没有这一次的营救,那么我党也许就会少了这些英勇善战的将军。
未发生的叫未知,发生的才叫历史,我们只探索历史!追寻伟人的脚步,发现历史背后感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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