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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久,公众号“卢泓言”发表推文,矛头直指吴晓波,称他的《腾讯传》找了代笔。
推文里,作者称吴晓波为“波老师”,先指出他在跨年演讲上对“相信农民会种地”这句话的引用不当,又说吴晓波有意无意提起很多私事,“跟哪个名导吃饭,跟某‘老爷子’成了朋友”。
文章还颇为犀利来了一句,“是文人那就码字,不要走穴。如果带货翻了船,那就认”,紧随其后带出了这本书的爆料。
“跨年演讲波老师说给某巨头写传记,不好意思,据我所知这本书是找了当时三个年轻记者写的,波老师只是带着采访再最后润笔署名。”
该作者认为,正因如此,《腾讯传》平铺直叙只写出了潜力的1/10。
吴晓波截图下这句话,在朋友圈公开回复:
“请作者指出三个年轻记者的名字,哪怕一人属实,我终生焚书毁笔。”
吴晓波朋友圈回复
“卢泓言”由前腾讯网科技中心总监程苓峰运营。前腾讯公关副总裁刘畅在吴晓波朋友圈留言,自己可以证明该书由吴晓波历时五年亲笔所写。
舆论场上起硝烟,吴晓波再次走入漩涡。
吴晓波生于60年代末的浙江宁波。
父亲在上海交通大学机械系念书,母亲学船舶技术。毕业结婚后,两个人先后参军,被一起分到了炮兵207所。
207所几经搬迁,最终落脚于山西。吴父跟随部队一同北迁,而那时吴母已身怀六甲,吴晓波出生后便被寄养在大姑姑家。
从小远离父母,给吴晓波带去难以磨灭的不安全感。
“有段时间我常常做梦,就是梦见打仗了,有一架飞机在那里,好多人排着队去挤,但是我没有机票,所以上不了飞机,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做这个梦。”
直到6岁,吴晓波被父母接回山西祁县。
吴晓波和父母
西北孩子彪悍,上幼儿园的第一天,吴晓波就被几个小孩揍了一顿。
吴母护子心切,得到消息后,她冲出办公室,把领头欺负吴晓波的小孩揍了一顿。
于是,吴晓波就被幼儿园开除了,每天只能孤孤单单坐在家里,听小伙伴们在外面嬉笑玩闹。好在一年后,吴晓波在附近的三合村读上小学。
吴晓波读的第一本书,是繁体字版本的《三国演义》。
这本书被他从堆放杂物的仓库中找到,给他打开了一个英雄林立、快意恩仇的世界。“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
少年读史明智,学着品味青梅煮酒,也会论断三国争雄。
老版《三国演义》
13岁,吴晓波跟随父亲的工作调动来到杭州。相比北方,他显然更爱温柔似水的江南。
在他后来专门为这个城市写作的《人间杭州》中,吴晓波形容杭州有一种“人间感”:
“佛禅是灵魂,西湖是筋骨,偏安是个性,商流是皮肉,它们在不同的时代以各自戏剧性的方式生成,从而塑造了每一个生活在这个世俗空间里的人。”
江南水乡“偏安”的个性,让吴晓波不安的心寻觅到一个归处。
1978年,吴晓波父亲以38岁的年纪考取浙江大学研究生。毕业之后权衡再三,吴父放弃读博梦想,留校任教。
他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长子吴晓波身上,对吴严加教育,稍有错处就严厉打骂人。有一次,吴晓波被打得避无可避,竟然爬树逃跑。
初中时期,吴晓波考上了杭州名校浙大附中。
他的成绩名列前茅,写得一手好字和锦绣文章,是全校闻名的才子。
80年代的浙大附中
同学邵冰冰跟他的关系最为要好。高二那年,他俩一起选读文科,成为了前后桌。
再后来,邵冰冰成为了吴晓波的妻子。
总之,吴晓波的学生时代过得顺风顺水。高考那年,他一举夺得杭州市文科第二的好成绩,进入复旦大学。
复旦给吴晓波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
他的专业是新闻,但上的课却包罗万象。第一堂课上老师讲尼采,讲到“上帝死了”。
这段被视为尼采最伟大、最疯狂的名言,被老师阐释得别开生面。
尼采画像
“上帝死了”意味着天生的秩序和规则被瓦解,一切价值将被重新重估,自我觉醒,找寻独立生命的意义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一个庞大又模糊的哲学议题被剖开后落入吴晓波自我观察之中。
“上帝死了,万物重生”,短短八字力重千钧。步入象牙塔后的第一次震颤便来自于此,多年后吴晓波对这段经历仍旧记忆犹新:
“仿佛夏日午后,滚滚乌云中劈来的一道闪电,轰醒了沉睡的灵魂。”
作为在集体主义教育下成长起来的一代,“自我”对于吴晓波似乎一直是一个被遮蔽的概念,接受、顺从构成了他过去18年成长的主题词。
而这一刻,过去的一切有了裂痕。
青年吴晓波
从裂痕到崩坏,源自数月后的一次阅读体验。
在图书馆“扫楼”的一个秋夜,吴晓波偶然翻到一本《朦胧诗选》,沉浸其间、欲罢不能。
这本书的第一首诗,是北岛的《我不相信》。
告诉你吧,世界
我——不——相——信!
纵使你脚下有一千名挑战者,
那就把我算作第一千零一名。
我不相信天是蓝的,
我不相信雷的回声,
我不相信梦是假的,
我不相信死无报应。
短短百言,字字铿锵。
游走在字里行间的快感很快散去,但思考留给了吴晓波更为受用的启迪。
80年代之前,他们接受了社会规划好的一切,不言而喻地相信计划、相信体制、相信社会。
直至北岛一句“我不相信”,吴晓波心中的“上帝死了”。
“如今想来,我成为一个具有独立意识的人,大抵是在那个复旦秋夜,我不再隶属于任何意识形态、任何组织或机构,甚至国家。我是一个属于自己的读书人。”
吴晓波
大学期间,吴晓波每天都去图书馆读书,风雨无阻。从一楼的第一个书架上的书开始阅读,到大三时,他已经读到了阁楼。
其中,吴晓波最爱的一本书是《李普曼传》。
他将这位传媒巨匠视为自己的偶像,幻想有朝一日能够像李普曼那样知识渊博、名满天下。
多年之后,吴晓波对这位巨人的崇敬依旧初心不改:
“你很难拒绝李普曼式的人生。他们远远地走在前面,背影飘渺而伟岸,让懵懵懂懂的后来者不乏追随的勇气和梦想。”
大三下学期,吴晓波和同学梁红、王月华、赵勇成立了“复旦大学新闻学院未来记者南疆考察队”。
这群年轻人决定走出书斋,走遍南中国,写一份调研报告。
“未来记者南疆考察队”合影
四个心怀壮志的年轻人把自己的想法写成文字,发表在《上海青年报》。
湖南娄底的廖厂长看到后联系上他们,表示愿意捐助7000元“巨款”。
那是80年代末,全国人均收入不足百元,一元钱的购买力能买到数斤猪肉,而廖厂长自己,每月工资也不过200元。
吴晓波他们远赴娄底,拜访廖厂长。在简陋而灰暗的私人办公室里,廖厂长只对四位大学生提出一个小要求:调研报告写出来以后,寄给自己一份。
有了经济支持,四位大学生们离开大城市,一口气走了长江以南11个省份的农村。
那次考察,彻底改变了青年吴晓波。
在湖南农村,他们走进一户人家,屋内有三个女儿,只有两个站起身来跟客人打招呼,另一个则藏在被窝里。
因为她们三个人,只有两条裤子。
在海口街道,他们看见路边坐着许多被明码标价的女孩,写着“1元”“5元”的“价签”就贴在她们膝盖上。
“我才真正看到了书本以外的中国。如果没有用自己的脚去丈量过,用自己的心去接近过,你无法知道这个国家的辽阔、伟大与苦难。”
多年后,吴晓波与廖厂长重逢
从调研回来后,吴晓波也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他放弃了全系仅有的两个保研名额,进入新华社浙江分社,成为一名记者。
那个年代,“保研”即有机会一路硕博,这个决定意味着吴晓波放弃读博深造的机会。
吴父失望至极,父子之间爆发了激烈争吵,二人的关系陷入冰点。
1990年,吴晓波正式成为新华社工业组的记者,跑起财经领域的报道。
吴晓波文字功底好,采访调查也做得扎实,入行几年,便有了相当亮眼的成绩。
他关于“中国第一个农民城”温州龙港的调查访问还被写成内参,得到国家高层重视。
改革开放初的温州龙港
历经传统媒体的历练锤打,吴晓波写作水平不断精进,他陆续在各大报纸和杂志上开设专栏,最多的时候同时开六个。
忙碌的生活和不断增长的积蓄,给了吴晓波一种安定感,他已不再是大三调研时为一点问题跟同学争得面红耳赤的天真学生了。
1998年,吴晓波写了一篇《中国企业界的泰坦尼克现象》,发表到《报刊文摘》上。
一位编辑看过报道后,邀请他延展这一选题,写成一本书。吴晓波广泛搜集资料,寻找典型案例,并做了大量采访,最终写出十个企业的失败故事。
三年后,初稿完成,吴晓波为之取名《大败局》。
选题视角巧妙,书名宏大夸张,吴晓波首作一炮打响,一年之内狂销百万册。
吴晓波 《大败局》
这本书还让他跟父亲的关系得到改善。有一天,他在家吃饭。父亲突然来了句:“你写了本书,叫什么败局?”
吴晓波说:“是的,叫《大败局》。”
父亲说:“王叔叔很喜欢这本书,你签名一本送给他吧。”吴晓波答应了。
过了一会儿,父亲说:“你们这一代人,也挺不容易的。”
父子之间的冰山,终于融化。
有一次他去见一个采访对象,先把名片递给对方。对方说:“你不用给我名片,我知道你是吴晓波,我不需要知道你是新华社的记者。”
新华社时期的吴晓波(右一)
那一刻吴晓波明白,他可能已经不需要这一身份了。
吴晓波干了十三年记者,兢兢业业,自我评价:“我觉得其实差不多了,它也对得起我,我也对得起它了。”
2003年底,吴晓波从新华社辞职,到哈佛大学肯尼迪学院做访问学者。
他在跟国外的企业家、学者交流时,惊讶于他们对中国经济的理解还停留在毛的时期。
而当时,中国的改革开放已经有20多年了。
吴晓波在哈佛
美国学者们向吴晓波抛出一系列问题:
“一些企业家比如吴仁宝、鲁冠球,他们都是农民,他们有没有上过商学院呢?”
“他们的技术从哪里来的?他们怎么获得生产线、技术和原材料的?”
“在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过程中,这些中国的民营企业是怎么发展起来的?”
“中国的经济发展到今天,它最基本的理论架构到底是什么?有没有一本关于理论的书可以来解读中国的经济?”
每当面临这样的交流,吴晓波内心都有一种巨大的不安。
他决定写一本书,介绍中国在改革开放时期走向市场、走向世界的成长之路,让世界看到中国经济的崛起。
他给自己的老同学秦朔打电话介绍自己的想法。秦朔当年和他一起放弃了唯二的保研机会,先到《南风窗》从记者一路当上总编辑,后来成为《第一财经日报》创刊总编辑。
秦朔激动地鼓励他:“这本书全中国大概有五六个人能写,但是只有你可以写。”
吴晓波与秦朔
于是,吴晓波开始了艰辛的写书过程。
那时候很多资料信息尚未电子化,为了更高效地通读文献,写这本书之前,吴晓波还提前去做了近视矫正手术。
他利用起之前从事财经记者时积累原始资料和资源,带着助手搜罗查阅了大量一手历史性报刊杂志,包括《人民日报》《经济日报》《参考消息》《经济观察报》以及国际上的《时代》《新闻周刊》《经济学人》等杂志和一些研究报告。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变化翻天覆地,与之相关的各类经济政策、市场变迁、企业历史的文献史料浩如烟海,吴晓波一头扎进去,便数日不出门。
在线下,他还去拜访了一些1980年代成名的老一辈创业者,比如年广久、马胜利、步鑫生等人。
这些老企业家口述的经历和报纸上难以寻得的细节,帮助吴晓波还原了那个时代媒体宏大叙事中不被书写的一段段过往。有了这些,这部作品中的企业和人物有了更为鲜活的灵与肉,骨与血。
这本书历时四年,最终取名《激荡三十年》。
吴晓波《激荡三十年》丨中信出版社
2008年,正值改革开放30周年,《激荡三十年》顺势推出。
“当时国家对于之前三十年经济成就回溯的动力很强。整个社会情绪是意气风发、风起云涌,觉得国家跟过去比,上了一个很大的台阶。”
《激荡三十年》就这样踩着时代的红利迎来它的爆火。
在此后数年,《激荡三十年》都是当仁不让的财经类畅销书之王,其风靡程度 一度让吴晓波狂揽近千万版税,拿下第十届企业家作家富豪榜榜首,力压罗振宇和王健林。
凭借此书,吴晓波也一举跃居大众视野中一流的财经作家。
他接受的采访越来越多,参加节目、演讲,跟不同的企业家对话,甚至被腾讯邀请撰写《腾讯传》。
他曾说:“我觉得从个体来讲,其实每个人都在抓一个‘锚’比如我是学新闻的,结果报纸业死掉了,但还好我搞图书写作,我现在的‘锚’叫财经作家。”
无论如何,作家吴晓波立住了。
吴晓波
其实早在出版《大败局》时期,吴晓波就成立了图书出版策划公司蓝狮子,接续推出了一系列财经图书。
而等到微信公众号时代到来,他又顺势而为,成立了“巴九灵”公司作为公众号的运作主体推出公众号“吴晓波频道”,上线一个月,用户就突破10万。
接连推出刷屏爆文《寻找廖厂长》《去日本买只马桶盖》,轻松斩获千万阅读量。
新媒体的渗透性远超于书籍,吴晓波借准东风,知名度又翻了几番。
抓准了锚,数年时间吴晓波这条从西湖出走的小船,已然成了纵横江河的巨帆。
这两年,在互联网上检索“吴晓波”,围绕在这个名字前后的词语负面多过正面。
直播翻车、禁言、圈钱、代笔……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风评慢慢开始变了。
2020年,吴晓波团队开始布局直播带货。一个温文尔雅形象的文人走进了沸反盈天的直播间。
吴晓波走进直播间
数据尚还看得过去,直播首秀持续5个小时,总观看逾800万人次,交易额2200万。
或许是为了维持数据的美观,吴晓波团队先后两次发布的“捷报”,细心地定金换算成商品售价,注明“引导交易额”为5000多万元。
明面上的数据尚还看得过去,但随后一些自称是合作商家的接连爆料,则彻底抓破了吴秀波的体面。
“给吴晓波交了60万坑位费,实际卖了15罐,还被退了3罐。”
“现在请明星直播,简直就是诈骗。”
舆论难休,吴晓波一纸声明控诉某些媒体报道失实,还写了篇文章总结失败原因,取名颇有自嘲意味,叫《吴晓波:十五罐》。
首战失利的吴晓波显然没有服气。一个多月后,吴晓波开启直播第二场,最终以500万的GMV成绩惨淡收场。
曾声称直播带货是“乱哄哄的盛宴”,吴晓波翻身上桌却也吃得大快朵颐。
吴晓波
而直播间外,吴晓波被诟病最多的则是打着知识的幌子“圈钱”。
自入局自媒体以来,吴晓波似乎有意强化其商业导师的人设标签。
他曾用一篇爆文《去日本买只马桶盖》掀起“疯抢马桶盖”的社会风潮,商业直觉告诉他在这里大有可为。
毕竟这个时代,好的人设IP本身就是一台财富引擎。
短短5年时间里,吴晓波利用多年时间积攒影响力先后做起了知识付费、企业培训、跨年演讲,甚至还跨行做起了白酒。
2015年,吴晓波创立了以自己姓氏作为品牌的“吴酒”,33小时卖了5000瓶入账近100万;
2016年,吴晓波推出“思想食堂”,售价4800元,目标瞄准新中产;
2017年,以吴晓波频道为核心的巴九灵公司拿到A轮融资,企业估值20亿;
2020年,吴晓波的跨年演讲门票连续三年上涨,最高位已悄然来到一万二。
站在风口上,流量的热钱从不烫手。
吴晓波
在新书《茅台传》引言里,吴晓波写道:
“完成《XX传》后,我决意不再为单一企业写传记。对我来说,这实在是一份过于费时和煎熬的工作。但是没有想到,这一次我居然还是为茅台破了戒——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这条划线句子下有读者解读,潜台词是“他们给的实在太多了”。
确实,吴晓波忙着上市、忙着营销、忙着直播就够费时和煎熬了,写作挣的这三瓜俩枣,他还真看不上。
当然,除非给的够多。
这并不奇怪,2017年《XX传》写就之后,吴晓波作品口碑急转直下,不少读者斥其收钱“水了一篇30万字的公关稿”。
曾经立志成为李普曼一样伟大的作家,写作似乎已经成了他的副业,必要时可以来一笔。
《茅台传》封面
吴晓波在写《茅台传》时,将茅台的成功总结为“笨人战略”。
在今年的跨年演讲中,他跟观众们分享了这个“笨人战略”,随后话锋一转,自谦为笨人。
吴晓波想表达的是,自己几十年如一日地写作,也如茅台企业一般,是一种长期主义,也是一份艰苦工作。
且不说这番言辞有几分真诚,我们终究很难将吴晓波与“笨人”联系在一起。
毕竟他一路凭借天资苦读名校、进入国内最著名的通讯社,凭借卓绝的预判买房、写书、开公司、做自媒体、打造个人IP……每一步跨得之大,每个风口又踩得之准,吴晓波着实不“笨”。
其实,当“聪明人”开始自称“笨人”,当“精英”试图融入“平民”,该警惕的其实是我们。
吴晓波
在这场跨年演讲中,吴晓波朗诵了一段文字:
“当这个时代到来的时候,锐不可当,万物肆意生长,尘埃与曙光升腾。江河汇聚成川,无名山丘崛起为峰,天地一时无比开阔。”
这段话来自他所写的《激荡三十年》。
吴晓波说十多年前他写书时,从华盛顿回上海,在三万多英尺的高空上睡觉,醒来透过机窗,发现窗外白云翻滚,龙马奔腾,一时很感慨,于是写了这段话。
只可惜时代和吴晓波自己,都不复当年。
参考资料: 封面 新闻《知名作家吴晓波被质疑请记者代笔出书 <腾讯传> ?本人回应》;晚点LatePost《吴晓波:著作半身,财富半生》;中信出版《 吴晓波:快慢之间的“笨功夫”》
作者:笑风生 侠也匪
编辑丨排版:立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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