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往事：工厂老板娘风韵犹存，叫我去给她搬家具，实则想白嫖

2005年高中毕业后我就独自南下广东打工，临行前父母委托在深圳龙岗玩具厂上班的表哥帮忙介绍我进去，但是很遗憾，当我来到玩具厂时，工厂员工已经饱和，暂不外招。

无奈之下，表哥叫我先在附近随便找家工厂先做着，等玩具厂招工的时候再回来，并让我暂时住在他的出租屋，等找到工作再搬到工厂宿舍。

表哥白天要上班，晚上下班一般都很晚，所以我只能一个人去找工作，还好我运气不错，第二天就找到了工作，距离玩具厂两百多米的地方有一家模具厂招工，我兴高采烈的走进去询问，保安就带我到办公室，人事简单问我几句之后就表示被录取了，叫我第二天过来报到。

这家模具厂不大，是个小厂，只有不到一百名员工，厂房位于工业区里面，只有一楼是模具厂的厂房，二楼以上是其他工厂，虽然同在一栋楼，老板却另有其人，宿舍楼也是如此，几家工厂员工混住，共同管理，即便如此，我依旧非常珍惜这份工作，毕竟刚出社会，多历练一下也好。

晚上回去的时候，我做东请表哥出去吃一顿庆祝，表哥意味深长的告诉我，小厂的好处就是自由，坏处就是什么都要做，而且工资不高，忙的时候大量招人，不忙的时候就辞退，表哥叫我先做着，等玩具厂招工再叫我回去。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起来打包好行李就来到了模具厂，人事大姐先是带我到宿舍安顿好，然后就把我带到车间交给主管，主管人还不错，先是跟我说了工作流程，然后就教我工作内容，有什么不懂的再找老员工问问。

主管走后，我就按照他的安排，拉着手推车把铁块和物料送到老员工的岗位，然后再把一些生产废料清理拉走，除了这些工作，我还需要打扫卫生，帮忙收拾整理物料等等，可以说我这个新来的普工就像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几乎所有脏活累活都是我一个人全做了，虽然工作很累，都是一些体力活，但是对于出生于农村的我来说，从小就没少干农活，所以这根本不算什么。

当时正处于夏季，天气非常炎热，车间里只有几台大风扇，因为我的工作需要走来走去，搬搬抬抬，因此忙碌一天，我的衣服几乎没有干过，全被汗水浸湿，晚上下班的时候，大家都走了，我还有留下来打扫完卫生才能离开，虽然有些不公平，但是对于没有任何技术的我，没有太多选择。

回到宿舍，刚洗完澡出来，室友陆陆续续的也下班回来了，他们都是楼上电子厂的员工，我们虽然住在一起，但老板却不是同一个人。

当时深圳有很多这样的小厂，没有太多资金租完一整栋厂房，再加上也用不了那么多地方，所以就有很多小厂老板一起合租，共同分担高昂的租金。

第二天我去上班的时候，刚到车间工作不久就已经满头大汗，这时车间里走进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女人，风韵犹存，打扮漂亮，画了精致的妆容，她在车间转了一圈，然后面带微笑的来到我面前说：“你就是新来的小林吧，我听人事说了，你是高中毕业生，以后好好干，好好跟老员工学习，工厂会好好培养你的。”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底层员工，这些话让我有些受宠若惊，毕竟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只有微笑的点点头。

等那个女人走后，我就去问老员工，老员工说那个女人是老板娘，平时很少到车间，还说我运气不错，刚来第二天就得到了老板娘的青睐，将来前途无量。

当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有一个半小时休息时间，其他员工都回宿舍休息了，而我留在车间继续把来不及清理的废料拉到门口堆放，等待货车拉走，刚好遇到正想开车回去的老板娘，她非常惊讶的问我怎么没去休息，我只好如实回答。

老板娘夸我工作勤快，说将来好好干，她不会亏待我的，我听后非常激动，立马拍着胸脯跟她保证一定会好好工作，把工厂当成家，绝不辜负老板娘的期望。

老板娘听后非常满意的走了，而我则继续搬运废料，虽然太阳很大，我去玩乐此不疲，现在想起，那时的我社会经验太少，不懂人心险恶，拿着最少的工资，干着最脏最累的活。

老板娘是深圳龙岗本地人，除了这家模具厂外，家里还有两套房子出租，因为性格好，平易近人，因此大家都叫她娟姐，正因为如此，当时的我误认为娟姐看中我高学历，对我非常器重，没想到却是把我当牛马来使唤。

那时娟姐的两套出租屋要改造，需要把里面的家具搬出来或清理掉，而我被娟姐临时调过去帮忙，跟我一起过去的还有另外一个陌生小伙小李，聊天中得知他是在五金厂上班的，原来娟姐不止一家工厂，在模具厂不远还有一家五金加工厂，小李跟我一样，在厂里打杂，什么脏活累活都要干。

两栋出租屋都是七层楼房，里面非常炎热，娟姐为了省钱没有请人帮忙，让我和小李两人负责把全部家具搬下来，然后再搬到货车上拉回厂里暂放。

那时夏天炎热，房子楼道里密不透风，我和小李一直搬搬抬抬，每天都累得喘不过气，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衣服上一股汗味，连续一个多星期才把两栋房子里面的全部家具搬出来。

原以为就这样忙完了，没想到半个月后房子改造好后，我和小李又被叫回去，把当初搬下来的家具再次搬到各个房间里，这时我的心里开始有了怨言，小李也是如此，心里早就问候了娟姐好几遍。

随着我和小李一起合作了几天，我们聊得比较投缘，晚上收工的时候，我们经常一起去吃宵夜，因为天气炎热，我们每次都点两瓶啤酒。

我听小李说，他是初中毕业，在五金厂里也是打杂的，刚来的时候，娟姐也跟他说过，叫他好好干，好好学习，还说要好好培养他，因此小李信以为真，以为遇到了贵人，在工作吃苦耐劳，从无怨言，但是小李已经工作了半年多，依旧是在打杂，工资也没涨，工作量却越来越大，这让他产生了辞职的念头。

虽然我进厂不到两个月，但是却心有体会，每隔半个月娟姐就会过来鼓励我一次，让我更有信心的继续干下去，听完小李的话，我不得不怀疑娟姐是在给我们画大饼，让我们拿着最少的工资，干最多的活。

后来我和小李把家具都搬回房子以后，有一天小李找到我，他说自己已经辞职了，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他跟娟姐闹掰了，原因是小李觉得工作比厂里任何人都要辛苦，工资却是最少的，认为老板娘当他是傻瓜，想要白嫖，于是他就找到娟姐，想要求涨点工资，或者给他换个工作岗位，没想到娟姐不仅没有答应，还说工厂培养他，却不懂得感恩，于是就说小李不适合继续留在厂里工作，无条件开除了。

小李走后，娟姐再次把我调过去出租屋里搞卫生，小李不在，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拖地，擦桌子，倒垃圾等等都是我自己，没有任何人帮忙，娟姐偶尔过来看望一下，有时会给我带来一份快餐和水，她说之所以老是叫我过来帮忙，是因为我长得像她弟弟，感觉非常亲切，让我不要像小李一样胡思乱想，将来不会亏待我的。

我听后感动得一塌糊涂，心想自己真的遇到贵人了吗？因此我再次向娟姐表态，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干，只要有需要，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

娟姐听后非常满意，点了点头的告诉我，不要随便听信别人的话，叫我跟老员工保持距离，不要被他们带坏，我非常感动，以为娟姐在关心我。

在往后的工作中，我更加努力，从无怨言，那些老员工都说我傻，劝我不要那么勤快，在娟姐眼里，我跟牛马没什么区别，她不会因为我工作勤快而赏识我，反而只会无尽的索取，榨取我的价值。

其实很多时候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小李的离开我一直非常困惑，毕竟小李已经跟着娟姐半年多，一直勤勤恳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说好的培养，器重，仅仅因为小李提出涨薪就被无情的开除了，这让我感到有些意外。

当我在模具厂工作第三个月的时候，有一次我在车间清理废料，那时刚好是中午休息时间，大家都回去宿舍休息，只有我留在车间，因为我在最里面的机台后面清理，不走进去仔细查看很难发现我的身影。

正当我在清理的时候，依稀听到娟姐说话，我探出头看了看，原来是娟姐跟主管在聊天，他们没有发现我，于是我就停下手中的工作，听听他们说什么。

那时模具厂不忙，主管建议辞退几名员工，其中就包括我，但是被娟姐拒绝了，娟姐说我虽然没什么技能，但是在厂里任劳任怨，脏活累活都能干，而且傻傻的，工资也是最低的，像我这样的员工厂里至少要有一个，只要我没有造成损失，就不会开除我。

我听后心里一下子就凉了半截，没想到我在娟姐眼里居然是这样的人，我任劳任怨，从不要求涨薪，所有事情我都努力完成，没想到居然是个圈套，不仅没有得到器重，反而被当成傻子对待，我忍无可忍，决定辞职。

第二天早上上班的时候，我来到办公室找到娟姐，提出我想要辞职的想法，娟姐还假惺惺的说厂里准备要提一名干部，说我很有潜质，劝我不要辞职，将来不会亏待我。

要是换作之前，我肯定会信以为真，但是我现在已经看透了她的伎俩，任凭娟姐如何劝我，我都无动于衷，最后娟姐眼看我坚持要辞职，于是就没好气的跟我说，由于我急辞工，给工厂造成一定的损失，需要扣除半个月工资，我去意已决，继续留下来没意思，也看不到前途，哪怕被扣掉半个月工资，我也要辞职。

离开模具厂后，我回到表哥出租屋暂住，在我找工作的那几天，吃住都是表哥的，后来我还没找到工作，表哥就说玩具厂开始招人了，让我跟他进去上班。

玩具厂不同于模具厂，规模比模具厂大很多，七八百名员工，而且也不像模具厂那样都是男工，玩具厂里女工很多，她们年纪跟我差不多，工作也不累，只有进过模具厂，我才发现，所有的工厂都要比模具厂轻松。

后来我在玩具厂里工作了三年左右的时候，就被提升为车间拉长，也遇到了陪伴一生的爱人。

如今十几年过去了，再次想起第一次出门打工，找到的第一份工作，让我见识了社会的险恶，懂得了太老实容易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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