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高层大换血！68岁绍伊古被经济学家替代，普京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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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吃面不吃鸡

持续两年多的俄乌冲突中，不少俄罗斯人走到了世界舞台的中心，比如在俄罗斯军政两届刮起一阵风暴的普里戈津，比如带领俄军逆转颓势的苏罗维金，再比如被普里戈津发骂着娘讨要炮弹的绍伊古。

普里戈津的传奇在2023年戛然而止，绍伊古的地位似乎没人能够撼动。然而绍伊古领导了12年的俄罗斯国防部却在5月12日突然易主，让全世界又感受了一把俄式政局更替。

根据俄罗斯联邦委员会公布的消息，俄总统普京已经提名别洛乌索夫为新任国防部长。跟绍伊古比起来，这位新防长显得有些名不见经传，为何普京会让他取代绍伊古呢？

别着急，我们先来将这两任俄罗斯防长放在一起比较一下。

士兵之父绍伊古

在中文互联网上，网友们给绍伊古起了个外号——“胶合板大将”。不明就里的人或许会以为这只是在嘲讽绍伊古不会领兵打仗，实际上这个外号非常贴切地点明了他的出身。

绍伊古大学时期攻读的是建筑工程专业，1977年毕业后辗转西伯利亚各个城市，在建筑行业一待就是10年，这便是“胶合板大将”这个外号的由来。

不过绍伊古出身于政治家庭，他的父亲官至图瓦共和国部长会议副主席，母亲是图瓦共和国农业部计划司司长。在这样一个政治氛围浓厚的家庭里，绍伊古同样有自己的政治抱负。

由于干得一手好工程，绍伊古在1988年被任命为苏共阿巴干市委第二书记，正式步入了苏联政坛，一年后又当上了苏共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边疆区委监察员，自1991年开始担任“俄罗斯救援队”队长。

千万不要小瞧这个“救援队”，它可是绍伊古日后的倚仗。绍伊古上任后不久它就升级成了国家紧急情况委员会，是俄罗斯紧急情况部的前身。

如果还不清楚紧急情况部的分量，这么说吧，这个部门里可是有一支独立的军队的，兵力有两三个师，再加上形形色色的下属职能部门，其能量足够与苏联的各个加盟共和国媲美。

不过1991年可不是一个太平年份，曾经睥睨世界的苏联在这年年末骤然解体，各方势力勾心斗角，如何站队成了摆在绍伊古面前的一大难题。

8.19政变发生时，谁都无法断定这场斗争最后将鹿死谁手，可绍伊古却在关键时刻投入了叶利钦的阵营，由此获得了后者的信任。

当然绍伊古也没有辜负这份信任，一个月后的乌法炼油厂事故处理被载入吉尼斯世界纪录，90年代的高加索武装冲突中到处可以见到国家紧急情况委员会的身影。

1993年绍伊古从一个预备役上尉直接晋升成了少将，一年后国家紧急情况委员会也升级成了今天的紧急情况部。而同一时期的普京还留在恩师索布恰克身边，尚未进入权力中心。

到了1999年，绍伊古又获得了俄罗斯联邦英雄的称号。这一年俄罗斯再次经历了政治动荡，国家经济急剧恶化、4次组阁均以失败告终、高加索地区冲突频发，叶利钦的统治摇摇欲坠。

在这样的形势下，绍伊古组建了统一党，准备进军国家杜马。

与此同时，绍伊古与普京的关系也愈发亲近。他们或许是在第一次车臣战争中相识，或许是在叶利钦的撮合下建立了合作，总之当叶利钦将普京推举为新的国家元首后，绍伊古又一次站队成功。

2000年的正式总统选举中，绍伊古领导的统一党为支持普京四处奔走。不久后统一党与另外两党组成了今天的俄罗斯执政党——统一俄罗斯党，绍伊古是党内三名联合党主席之一，他的军衔也晋升到了大将。

普京竞选前后绍伊古出任过俄政府副总理，不过他的基本盘还是紧急情况部。

如果把1991年的俄罗斯救援队队长和后来的国家紧急情况委员会主席、紧急情况部部长算作同一职位的话，他在这个职位上一共干了21年。

那些年紧急情况部下属的消防队每年需要灭火150万次，2008年汶川地震发生后，俄罗斯向中国派遣救援队的工作也是由绍伊古负责。

当年的俄罗斯救援队是第二支抵达灾区的国际救援队，也是唯一一支成功救出生还者的国际救援队。

绍伊古的工作为他赢得了全俄罗斯乃至全世界的赞誉，普京也都看在眼里。2012年5月，因法律限制退居总理职位的普京重新出任俄罗斯总统，绍伊古被任命为莫斯科州州长。

所有人都以为这次政权更迭已经尘埃落定，没想到绍伊古的州长职位只是个暂时过渡。半年以后，普京公布了新的人事提名，绍伊古取代谢尔久科夫，成为了国防部长。

当时的俄罗斯军队旧病缠身，每年的军费开支杯水车薪，俄军的指挥体系、作战理念全面落后于世界领先水平，几次革新后依旧是一幅武备废弛、贪腐横行的状态。

国防部长换人前，俄国防部正因国防服务公司贪腐事件受到铺天盖地的指责。

绍伊古上任后立马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158个职能部门、1300多家相关企业被整合成一个统一的军工体系，义务兵数量下降到22.5万人，合同兵数量增加到38万人，军队建制、人员任命方面的变革在俄军历史上空前绝后。

更让俄罗斯人喜出望外的是，凭借为数不多的军费，绍伊古硬生生把俄军的现代化武器装备率从15%提高到了70%。在叙利亚驻军以后，那里的恐怖分子成了俄军试验新式武器的靶子，前后有600多种先进装备在叙利亚战场亮相。

2015年普京生日当天，绍伊古送上了一份独特的生日礼物——一份来自叙利亚战场的简报。在那次行动中，俄军从里海发射的巡航导弹飞行1500公里，精准命中了叙利亚境内的军事设施。这次行动意味着俄军已经脱胎换骨，三年改革虽不足以重现苏军的辉煌，却能让俄罗斯人好好松一口气。

持续至今的俄乌冲突暴露出了俄军的许多问题，但绍伊古一手建立起来的军工体系为俄军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撑。

普里戈津为什么找绍伊古要炮弹？因为这件事真得靠他。

不知不觉间，绍伊古在国防部长的位置上也待了12年了。10年前的调查显示，绍伊古是俄罗斯人最喜欢的一位部长，排在第二位的是外交部长拉夫罗夫，第三位是在紧急情况部接替绍伊古的普奇科夫。

由于绍伊古与拉夫罗夫的全名中都有一个谢尔盖，因此许多人将“两个强硬的谢尔盖”并列为普京的左膀右臂和圣彼得堡帮的核心成员。

而在今天，绍伊古不仅在俄军的体系建设和后勤建设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也深得俄军士兵的拥戴，人们称他为“士兵之父”。

能够取代这样一位功勋卓著、根基深厚的大人物，别洛乌索夫又有什么神通呢？

宏观经济大师别洛乌索夫

说起来这位新提名的国防部长与绍伊古算是同龄人，两人擅长的领域不同，工作经历和工作思路却有不少相通之处。

他们最大的共同点之一就是都能在一个部门干上20年。

别洛乌索夫出生于一个学术家庭，其父是苏联经济学家，母亲是放射领域专家。1981年，别洛乌索夫毕业于莫斯科国立大学经济系。

大学毕业后别洛乌索夫就进入了苏联的学术机构，1986年后在苏联国家科学技术进步经济预测研究所担任研究员。

绍伊古掌管紧急情况部的那20多年里，别洛乌索夫一直在该研究所从事学术研究，并一步步爬到了高级研究员和主任的职位。

90年代叶利钦的休克疗法引发了经济衰退，自由派经济学家都将其简单视为一个短暂的过渡阶段，唯独别洛乌索夫对俄罗斯经济持极度消极的看法。

他认为俄罗斯面临的是体制性的危机，这场危机自七、八十年代就已经存在，休克疗法只不过把它激发了出来。

在这场危机中，国家经济的整体性不复存在，经济衰退已经失去了控制，表面上繁荣依旧的银行系统不久后也将被这场危机吞噬。

产业结构调整、大规模投资、价格体系改革能够起到缓解危机的作用，但要解决这场危机最重要的是国家，而叶利钦掌权的这个国家举步维艰，从公有制向私有制转变后，这场经济危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解药。

事实正如别洛乌索夫料想的一般，据说叶利钦了解到他的观点后深以为然，只是叶利钦本人已经被架到了全面私有化的火堆上，根本无力回天。

就这样，别洛乌索夫又在研究所里待了十几年，唯一的不同是研究所的名字改成了国民经济预测研究所。

对别洛乌索夫青睐有加的还有普京，他上任后别洛乌索夫也成了政府的特别顾问，不过这时候他还只能算半只脚踏入政坛。

直到2006年，普京把这个国家初步稳定下来，别洛乌索夫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这一年别洛乌索夫被起用为经济发展和贸易部副部长，后来三五年一个台阶，一路升任经济发展部部长、总统助理、第一副总理，俄罗斯政府在经济领域的一系列政策事实上都离不开他的推动。

别洛乌索夫出任第一副总理是在2020年1月以后，这段时间正逢俄罗斯的多事之秋。

西方对俄罗斯的经济制裁不断收紧，疫情危机又对全世界经济造成重创，紧接着是2022年爆发的俄乌冲突和由此引发的更大规模经济封锁。

别洛乌索夫的经济政策卓有成效，疫情爆发后仅用一年时间就把俄罗斯的GDP增速从-2.56%扳回了5.6%，俄乌冲突爆发后又大力推动中俄贸易，将中俄贸易的本币结算率提高到95%以上，在重重封锁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2023年俄罗斯的GDP增长率为3.6%，失业率创下独立以来的新低，这其中有绍伊古在国防工业领域的一份功劳，也有别洛乌索夫在宏观经济领域发挥的作用。

像别洛乌索夫这样的人，我们通常称之为技术型官僚，他们的上位常常意味着变革的开始，但让经济学者出任国防部长，这是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呢？

俄罗斯会乱吗？

与许多人的直观印象不同，多数国家的国防部并非军队的指挥机构，部长们不管是否披着军装，从事的也都是文职工作。

这一点在绍伊古身上就有所体现。作为一个典型的“土木老哥”，绍伊古没有半点领兵打仗的本事，但这不妨碍他成为士兵之父和军队革新的主导者。

国防部长要做的是用有限的开支完成军队建设，从这个角度看，绍伊古和别洛乌索夫都是适当的人选。

按照俄罗斯联邦总统新闻秘书佩斯科夫的说法，俄乌冲突爆发后，俄罗斯军事和安全部门的开支已经占到了GDP的7%以上，与80年代的苏联如出一辙。当前形势下，如何运用这笔庞大的军费开支已经变成了一个宏观经济学问题。

从90年代别洛乌索夫的观点不难看出，这位经济学家虽然不是苏联体制的拥护者，却也对经济的整体性情有独钟。

俄罗斯30多年的历史证明了全面私有化并非良药，这个问题在军工体系中尤其敏感，让别洛乌索夫总揽军工体系，正好可以帮助普京牢牢抓住军工部门。

这次别洛乌索夫取代绍伊古还有两个背景，一是普京刚刚进入了新的总统任期，俄罗斯政府必然经历大换血，这是一个难得的任命时机；二是国防部副部长铁木尔·伊万诺夫不久前因贪腐问题遭到逮捕，暴露了普京与国防部之间的不合。

绍伊古被取代后，全世界都在猜测两人是否已经决裂，甚至绍伊古是否会遭到清算。

其实这种猜想成为现实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几十年下来，绍伊古的根基早已超越了某个政府部门，仅仅一个统一俄罗斯党元老的身份就是一块戳不烂的护身符。

具体到绍伊古的工作，普京多半也是持肯定态度。除了军工体系建设，他在国防部的最大手笔是军队建制作战体系改革。虽然依旧问题重重，却已经是俄罗斯当下的最优解。

普京能在改革完成之后把国防部交给不懂军事的别洛乌索夫，正说明他希望延续绍伊古打造的这套体系。

普京对绍伊古的最新任命同样别有深意。国防部长换人的消息传出后，人们一度猜测普京要让绍伊古负责远东开发，但俄罗斯官方随后宣布绍伊古将出任国家安全会议秘书。

俄罗斯国家安全会议的职能可以参考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它们可以算得上美俄两国政府的核心决策机构，负责起草决议。

俄国家安全会议通常由16名普通成员和12名常务成员组成，包括国防、外交、情报、内务等部门的一把手以及两院主席，自2020年改革后由秘书和副主席实际领导。

曾经的俄罗斯总统梅德韦杰夫如今正是国家安全会议副主席，这次任命后他将和绍伊古共同掌管这个部门。当然，绍伊古具体拥有多大权力取决于普京的授权。

普京之所以把绍伊古调离国防部，或许有避免尾大不掉的考量，毕竟绍伊古在这个位置上也坐了十多年了。

这一系列任命之后，普京正在为出访中国做准备，别洛乌索夫也已经开始站在国防部长的角度承诺改善前线官兵待遇，所有的迹象都表明俄罗斯不会出现新的政治地震。

参考资料

陈思佳.普京提名别洛乌索夫出任俄国防部长，任命绍伊古为安全会议秘书[EB/OL].观察者网,2024-05-13/2024-05-14.

王慧,房佶宜.绍伊古转岗出人意料，普京“把战时经济精英都用上了”[EB/OL].观察者网,2024-05-14/2024-0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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