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凤眼之039：向导说僵尸会追人抱人，哑女却苦忆洞中俏阿哥

通往青龙山的下山路上。侦察排急行军中遭遇的赶尸帮终于走过去了。

躲进树林中的行人又纷纷回到大路上，但个个心有余悸地翘望着渐行渐远的赶尸帮。

此时，侦察排早已争分夺秒地朝着青龙山快步走去。

★侦察排路议赶尸帮

张虎边走边看表：同志们脚底加油，把这耽误的半个小时抢回来！

急行军中，张虎脚下嚓嚓地快步走着，脑袋里仍然充满了对赶尸帮的怀疑。

眼望连绵的青山，他忽然想起，如果野鸟大侠明珠兄弟在身边就好了。他是湘西通，对赶尸帮的事情必定通晓！想着，明珠的那双会说话的丹凤眼，又在他面前灵动起来。

张虎一边急急地迈动着脚步，一边回头看了眼远去的赶尸帮，不由得问副排长赵越：老赵，人死如灯灭。可是这两名死人竟然会走路。如此不合乎情理，岂非天大的怪事？

赵越的江湖浑话比较多，说：我也觉得是铁拐李放屁——斜（邪）门了！如果死尸真的能够听话走路，那就说明他根本不是死人！

根本不是死人？赵越的话让张虎更加怀疑自己的判断。他问：老赵，你出身中医世家，难道也相信人有魂灵吗？

赵越说：我相信人可能有灵魂，但是绝对不相信死人会像正常人一样走路！

向导老周侧耳听着两位排长的对话，恐惧地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说：两位排长，赶尸帮刚刚过去，可别说些不恭敬的话呀。这要是让僵尸听到，会惹来大麻烦的！

张虎剑眉耸动，故意笑着逗他：周老哥越说越玄乎。死人能走路已经够奇怪的了，居然还能听得见活人这么远的说话声？

老周急忙说：能。他们已经不是死尸了，而是僵尸！僵尸可厉害着哪！他说着，还紧忙回头看看，仿佛僵尸真会听见追来似的。

赵越驳斥道：扯鸟蛋！死人若真能听到活人说话，那就不是死人了，而是活鬼！

老周急忙说：僵尸是会听到的。你们没看见路人见到赶尸帮都不敢说话吗？在僵尸经过时，不但路人要躲避着不说话，而且连村寨里的狗都不准叫的。否则就会惊炸了僵尸。

赵越不以为然：得了吧！死人不是活物，还能被惊炸？你当他们是骡子是马呀？笑话！

★僵尸，能诈尸追人吗？

老周脚下几乎小跑着才跟得上队伍，他有些气急败坏地说：副排长，你不要不信嘛！惊炸了的死人变成僵尸，是会像疯狗一样地死命追赶活人的。

二班长急忙辩驳：行了吧周老哥，快别拿着死尸吓人了！我们这些当兵的，谁没见过死人？别尽为你耽误行军的馊主意找理由啦！他说得很尖苛。

老周急忙分辨：二班长，我说的是真的。惊炸了的僵尸不怕枪打刀砍，口中瘆人地尖叫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边的活人，不追到活人他决不罢休。

一班长说：被僵尸追上怕什么？打倒就是了！

老周夸张地说：那可不得了！僵尸追上人就死死抱住不松手，直到把人抱死。

三班长讥笑着说：湘西的僵尸都练过抱树功吧？否则，怎么就能抱死活人呢？

老周脸红脖子粗地继续争辩：真的能抱死人呢！

三班长说：老周，你那瞎话只能吓唬二班长，碰到僵尸来抱我，我就哈腰一抡，先把僵尸摔断腿脚再说。叫你装神弄鬼地阻挡部队行军！

二班长号称‘变脸猴’，闻言不干了，直呼三班长的‘绰号’：好你个‘驴打滚’！你以为我怕吓唬呀？鬼才信老周那一套谎话呢！

向导老周急忙威胁三班长：别看你‘扳不倒’武艺精，可你摔不死僵尸。僵尸抱人的手是死死扣住的。被僵尸抱的人也会马上死去变僵尸，新的僵尸又尖叫着去追赶其他的活人。这就像疯狗咬人，人会疯了追人一样，一个追一个，太可怕了。

三班长笑道：嘿嘿！那你周老哥就让僵尸来抱我一次试试！看是僵尸抱死我，还是我摔死僵尸吧！

张虎忽发奇想：假如僵尸来抱野鸟明珠，他肯定会一顿脚，就纵身大树之上了吧？

★僵尸能抱死人吗？

一班长说：我老牤牛倒是有个主意——遇到僵尸诈尸时就往树林子里跑。他僵尸不是会抱树功吗？山上多的是树，让他抱去好了。省得他祸害人！

二班长赞道：老牤牛这主意不错！省劲。

向导老周急忙说：不行不行！告诉你们，那僵尸抱树，树木也会死的！

三班长笑道：老周你不是瞎话篓子，就是个迷信脑袋，再不就是故意吓唬我们，让我们不能及时到达青龙寨！

张虎不参与争论，而是暗暗地关注着向导老周的反应。时不时地就想起明珠兄弟。

老周心虚，闻言变色：这……我可担当不起。嗨！算我这湘西瑶家人觉悟低，还不行吗？说罢仰着着那张忠厚的脸儿，可怜巴巴地看了副排长赵越一眼，好像在求助。

赵越看老周窘迫，有些过意不去，就说：老周毕竟是湘西老百姓嘛！你们起什么哄！

二班长笑嘻嘻地说：争论问题嘛！兴他老周信赶尸帮，就不兴我们不信吗？

赵越怕大家不管不顾伤了老周的自尊，急忙说：你们三个鸟班长快闭上那乌鸦嘴得了！

二班长笑道：老牤牛，你看咱副排长比我还会变脸，方才还霹雳闪电地骂人家老周什么鸟什么蛋的，现在又护起人家来了。小心他口中的那只‘老鸟’又飞到咱们三个班长头上下蛋！说完，滑稽地眨了眨眼睛。

三班长跳下一个石坎说道：变脸猴，副排长方才放了四只‘老鸟’，绝不是一只。

老牤牛故意说：扳不倒，副排长明明只放了一只‘老鸟’，那三只是哪里来的？

二班长回敬道：真是憨牛！三个‘乌鸦嘴’，还不是长在三只‘老鸟’身上呀！

大伙儿“轰”地一阵大笑。

赵越故意绷住笑说道：猴子，闭上你的鸟嘴得了！现在是看脚上的功夫，可不是看你嘴皮子的功夫！

二班长做个鬼脸儿说：看，又飞出了一只‘老鸟！’

班长们说笑着赵越的‘老鸟’，又让张虎想起了明珠兄弟野鸟大侠——他在哪里呢？

战士甲说：咱在战场上从不怕死尸，今天看了这赶尸帮，心里怎么有些冷飕飕的呢？

战士乙说：僵尸诈尸后真能‘抱人人死，抱树树死’吗？这也太瘆人了吧！说着，还情不自禁地回头朝着消失在远处的僵尸帮看去。

战士丙说：一个大活人若是被一个刀枪不入的僵尸在后边凄厉地尖叫着，一步一跳跃地拼命追赶着，是挺可怕的。

战士丁说：最可怕的是僵尸从后面一把死死地抱住你不松手，那才叫恐怖呢！

战士们议论着，并不断地回着头，仿佛害怕僵尸果真会追来抱人似的，脚下的步伐不约而同地加快了。

山路崎岖而坎坷。刚刚下完了山，又上山。

张虎抬头看看远方重叠的山岭，转移了话题：同志们，不谈论僵尸了。集中精力，抓紧赶路，力争在规定的时间内赶到青龙寨，捉住竹叶青！

赵越说：还是多动腿，少动嘴好！赶尸帮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竹叶青。他手中的家伙，可是真吃人！

但是，湘西山高路险。包括排长张虎在内，整个侦察排谁都不知道，今天他们可能会误入歧途，他们可能遭遇又一个赶尸帮，以致延误军机！

★哑女明珠的心事

此时，竹叶青已经带着牛五和贺三毛，化装成赶尸帮，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青龙寨。

当然，他们何时走的，如何走的，根本瞒不住哑女明珠。

竹叶青临走时，故意用手狠狠地揉了揉自己那被大刀削残的半只耳朵！他猜想，此时哑女明珠可能正隐藏在不可知的地方窥视着他呢。

他揉那半只耳朵，就是想提示哑女，不要忘记我这耳朵如何变成半只的。他想让哑女永远感到心灵愧疚！

此时，吊脚楼中的哑女用力挥了挥手，似乎想驱赶走竹叶青的那只总是在她的脑际浮现的残耳。说也奇怪，竹叶青的半只残耳，总像蝴蝶在她的眼前飞舞。

她闭目凝神了好大一会儿，才努力使自己不再像竹叶青和那只残耳。

现在，她正采用精神转移法，全神贯注地望着竹篾墙壁上的一幅字画。那是她的亲笔手书。看到字画的内容，她那颗躁动的心立刻安静下来。字画上面写着两首诗歌。

哑女明珠动情地默读着上边的诗歌，凝眉回忆起来。

第一首，是哑女自己当时在无名山洞中向张虎表露的心曲——

兄是明月弟是星，星月相对在长空。

不忍孤星单望月，长盼明月照孤星。

明珠泪眼婆娑地看着诗歌，回忆着自己当时的甜蜜心情……

下一首的题目是《兄和弟表心曲》。接着，是张虎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兄是明月弟是星，星月长伴遨长空

明星映月月生辉，月映明星星更明。

张虎的声音似乎有一种心灵的撞击之力，至今在她耳畔回响。当时张虎总把自己当成“弟”，而从来没有当成“妹”，这让她至今遗憾非常。

哑女就这么定定地看着第二首，眼睛反复浏览反复朗读着，忽然抓起笔，蘸饱墨，挥笔疾书起来——

说什么星月长伴？

到头来人各西东！

哪敢盼明星映月，月映明星，

还不是长盼明月照孤星？

苍天误我！

如之奈何？

然而，哑女明珠未料到这次追歼竹叶青的，正是俏阿哥张虎的侦察排。张虎也绝对没有想到，正是野鸟大侠明珠在青龙寨收留了悍匪竹叶青！（未完待续，敬请续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