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5期：磨剪子嘞、戗菜刀（童年的记忆）

磨剪子嘞、戗菜刀（童年的记忆）

湖北/ 流沙江、 流沙江河（匡天龙）

“磨剪子嘞、戗菜刀！”这句吆喝声你还记得吗？ “磨剪子嘞、戗菜刀……”悠扬的吆喝声曾经响彻大街小巷，这是属于磨刀匠人特有的符号。 磨刀，曾是众多手艺人的生计所系、谋生之道，流淌着传统文化的基因。

作为一种传统的老手艺，磨刀匠的工具简单，行头也是固定的。他们习惯肩挑一条长凳，长凳一头固定两块磨刀石，一块用于粗磨，一块用于细磨，凳腿上还绑着水铁罐——这便是磨刀匠的全部装备。他们终日游走在乡村街巷，挣的是一份辛苦钱。

如今，随着时代和生活方式的变迁，这一行当似乎成了老一辈人的集体记忆。

磨刀匠是磨刀的师傅，家乡管这一行叫“磨剪子戗菜刀的”。老人正在自家屋檐下磨刀。用于磨刀的工具是一条特制的长凳。凳子的一头用于固定磨刀石，两块精细程度不同的磨刀石交替使用。凳子旁的木头箱子里面装了一些简单的工具，锤子，钢铲，水刷等。这些物件看上去都已经上了年份。，这当中最重要的就是磨刀石。粗的磨刀石主要是把菜刀、剪刀有豁口和破损的地方磨掉，然后用中等粗度的磨刀石把刀面磨得滑一些，最后用细磨刀石进行精细打磨。磨刀的过程中还要注意两个“角度”，一个是磨刀石放置的角度，另一个是刀刃磨出的角度。至于力度的掌控，也有着严格的要求，若是用力过大，就有可能导致刀锋出现卷刃的现象，若是用力不足，则刀锋会不够锋利。而一把未经任何打磨的新刀，往往需要耗费半个小时左右。到了冬天，皮肤比较紧，刀面也滑，稍不注意就会被磨刀石划伤手。现如今，只要有赋闲时间，磨剪子戗菜刀师傅依然会去磨刀。一天不磨手就痒痒。磨剪子戗菜刀师傅感慨担心这门手艺要失传了，希望还在这行的人要坚持做好。

20世纪七八十年代，“磨剪子戗菜刀”这个行业生意相当红火。想当年，磨刀匠推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车后架上绑着一条很窄的长板凳，车架两边各垂下一个帆布挎包，里面装着成套的工具。几块粗的、细的磨刀石，一把锤子，半块砂轮，一个抢子，还有个水壶。车把上挂着个布包，里面是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磨刀人来到村口，亮开嗓子，“磨剪子嘞，戗菜刀……”的吆喝声便响起来了。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磨刀行业盛行，生意源源不断，直至如今，也见证了这项手艺由兴转衰的整个过程。在物质生活日益丰富的今天，用久的菜刀剪刀会直接丢弃换新，这也许是社会进步的必然结果。但这些曾经伴随时代发展的传统手艺始终是人们心中一段美好的记忆。

不多时，安静的小村庄便像开了锅一般，姑娘、媳妇，婶子、大娘，老人、小孩，全都出动了。剪刀、菜刀、镰刀、斧头……凡是不好使的带刃家什，一股脑儿地搬到了磨刀匠的地摊前。

磨刀匠镇定自若地解下长板凳，拿出磨刀石和抢子等工具，开始工作。他先是拿起刀仔细地查看一番，然后往磨刀石上倒点水，便开始耐心细致地磨起来。在磨刀的过程中，他先用粗的磨刀石磨，然后换细一点的，最后用最细的。刀具正反面都要磨，并且随时要用大拇指检验是否磨锋利了。

有些菜刀是需要“戗”的。因为那个年代的菜刀几乎都是手工打造的，刀的表面不够平整，要铲平或磨光。戗菜刀也是很有讲究的，如果钢口太硬，戗不动，就用砂轮打。软的可以戗，去掉一层后再用磨刀石磨。戗刀是一根约35厘米的铁杆，两头有横扶手，是木头的。铁杆中间镶一把好钢制成的戗刀，戗刀很快，可以把刀刃刮薄，然后再磨。

磨剪刀比磨菜刀难了不少。剪刀分上下两片，磨的时候，要把剪刀掰开到最大程度，然后把剪刃与专门用于剪刀的磨刀石找好角度，才能开磨。磨完还要检查剪刃两片合在一起的松紧度，用小锤子两面敲打来调整，要不松不紧，张合自如。然后用破布条儿检验一下剪子是否磨快了，一手拿着剪子，一手拿着布条儿，轻轻一剪，布条儿迎刃而断，一把剪子成功交活。

“磨剪子嘞，戗菜刀……”这拉着长音、乐感十足的吆喝声，现在几乎听不见了。代代相传的老手艺，正在渐行渐远，说不定哪一天就真变成难以忘怀的记忆了。

作者简介：作家诗人匡天龙，笔名有流沙、流沙江、流沙江河、洪湖浪、洪湖浪涛等，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湖北省荆州市监利市汴河镇剅口匡家祠堂村匡家湖街人，祖籍江西省九江市修水县渣津镇匡家村人，1976年中秋节生人。北京大学中文系毕业生。现任广东省广州市金火学校校长。

注：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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