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鬼时代：河锅晓斋笔下的《百鬼夜行》

利维坦按：

《百鬼夜行》估计最知名的当属鸟山石燕的那一版，但其实正如对于爱情这一主题的书写，每个时代都会衍生出各种绘者自身理解的“百鬼夜行”。前阵子，朋友正好在京都参加了一个百鬼夜行的活动，位置恰恰是在一条通——也就是传说中百鬼夜行要经过的地方：

© GoldenSheana

河锅晓斋（Kawanabe Kyōsai，1831-1889），在他的人生即将结束时创作了这本木刻版画集。晓斋的人生始于江户时代，当时的日本还是一个封建国家，而他逝世于明治时期，彼时日本正在向现代国家转变。

河锅晓斋被认为是那个时代放浪形骸艺术家的典范。他是日本第一位政治讽刺漫画家，同时也是漫画杂志《绘新闻日本地》（Eshunbun Nipponchi）的早期作者之一，他因推崇言论自由而三次被幕府逮捕入狱。

1874年漫画杂志《绘新闻日本地》创刊号。© Google Arts & Culture

“百鬼夜行”（Hyakki Yagyō）是一个有着1000多年历史的日本民间传说：妖怪住的地方，和人类所住的地方，其实空间上是重叠的，只是人类在白天活动，妖怪们则是在晚间出现。饮食街，温泉乡，妖怪们出没的夜晚，过着如同人类一般的夜生活，好不热闹。

根据收藏此画集的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说法，河锅晓斋的百鬼夜行版本是他最受欢迎的作品之一，呈现了“一部关于日本前现代民间传说中超自然生物的奇幻视觉景观”。

人们可以理解为什么这版“百鬼夜行”如此受欢迎。从叙事角度看，这本画集通过两幅木刻版画为百鬼的夜行埋下了伏笔：第一幅描绘了一群成年人和儿童聚集在煤火周围听鬼故事，第二幅则描绘了一个男人（可能是晓斋）放下毛笔，熄灭灯火，准备迎接妖怪即将出现的夜晚。

大人和孩子围坐在火盆旁听鬼故事。

一个男人（可能是晓斋）放下毛笔，熄灭灯火，准备迎接妖怪即将出现的夜晚。

骷髅士兵、人头马以及其他鬼怪在黑暗中前进。

独眼女神弁财天（Benzaiten）身边有一头大象和爬虫类怪物，左边是手持利剑的佛教护法不动明王。

和尚的法器诸物都变成了妖怪。

琵琶古筝等乐器也幻化作妖怪出现。

右边是一个长着大鼻子和翅膀的天狗（tengū），手持笙（shō）和手杖。他的仆人穿着木屐跟在后面，头像狼，嘴巴张得很大。

舞乐（bugaku）、钟（kei）、如意（nyoi）和折扇变成了飞行和奔跑的妖怪。

画面右侧，一个怪物手持长矛。另一个戴着乌帽子（eboshi）手持类似长矛的食尸鬼跟在后面。

画面左边是一个骑着獾的妖怪，居中则是一个头发蓬松的妖怪，右边是裹了被子的毛茸茸生物。

一个长角恶鬼手持带刺长矛立于右侧，左边，一个长有喙状嘴巴的妖怪正用锤头砸向一头红色的独眼妖怪。

画面左边，一个小鬼举着镜子，另一个像戴着阿多福（Otafuku）面具的妖怪正在对着镜子染黑（染黑齿，又称漆齿、墨齿、涅齿，是中国大陆部分地区、日本、越南、台湾原住民、东南亚、印度一些太平洋岛屿如帕劳、雅浦岛、马里亚纳群岛等地区民族一种传统风俗，即将牙齿染成黑色。译者注）。右边，一个胖乎乎的鬼魂背着个袋子，旁边是一个三眼食尸鬼。

动物幻作鬼怪，其中一个类似神道教的祭祀，在一块巨大的布料上狂欢。一只利爪怪物隐藏在下面。

一个背着伞的鬼，中间是一个骑着木马的绳索怪物，右侧则是一个有着长鼻子的毛茸茸怪物（麒麟）。

日常的锅碗瓢盆都变成了妖怪。

从木棺中冒出来的群妖。

几个妖怪携带着佛教仪式用具。比如经幡，以及右上角写有梵文的卷轴。

几个鬼在街头游荡，其中一个头上扣着钵。

百鬼夜行，其中一个长着很萌的葫芦头。

一群吵闹的食尸鬼出现了，其中最右边的一个身穿红袍、手持卷轴。

画面右侧是滑瓢（Nurarihyon），有着硕大的头颅，伪装成一位僧人的模样。在他身后，是类似啮齿类的妖怪。

百鬼有着迥然不同的外貌，从左至右分别是母夜叉，大象和兔子的形象。

一条小青龙在追逐诸鬼。

黎明的红日出现，百鬼夜行结束。画面中，从左至右分别是独眼的青坊主（Aobōzu），河童（kappa）和涂仏（Nuribotoke，一种身体漆黑、两个眼球垂在眼睛下方的妖怪）。

文/publicdomainreview

译/tamiya2

校对/兔子的凌波微步

原文/publicdomainreview.org/collection/night-parade-of-one-hundred-demons/

本文基于创作共享协议（BY-NC），由tamiya2在利维坦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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