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斯拉的历史，有一些复杂

作者：Ken Hollings

译者：易二三

校对：覃天

来源：Sight & Sound

（1998年7月）

据报道，一位美国游客在最近参观东宝位于东京郊区的摄影棚时，询问哥斯拉是否就在附近——当时《摩斯拉》系列电影的新作的拍摄工作已经开始。

「不，」摄影棚的导引员直截了当地回答道。「他已经走了。」

「走了？」

「哥斯拉在上部电影里死掉了。所以说他已经走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在经历了长达40余年、出镜了20多部电影的职业生涯之后，这位怪兽之王在1995年东宝公司发行的《哥斯拉VS戴斯特洛伊亚》的结尾殒命谢幕。

哥斯拉再也无法控制体内不断累积的原子辐射量，陷入了临界状态，随时都会因为体内的超高温而自毁，屈服于赋予他生命的力量。

这是一个感人至深的时刻，是对我们这个世界上所有可怕和不可预知事物的致敬。哥斯拉骨骼里的血肉真的融化了，有毒的辐射性尘埃淹没了东京。

《哥斯拉VS戴斯特洛伊亚》

尽管东宝在片尾字幕后播放了《摩斯拉》系列新作的预告片，重申了其对怪兽题材的专注，但所有人都担心最坏的情况会发生。它结束了。

1997年4月，田中友幸离世，他是哥斯拉的创造者之一，并为东宝制作了22部《哥斯拉》系列电影。

田中友幸于1910年出生在大阪，年轻时就加入了东宝，迄今为该公司工作了50多年，曾任东宝董事会主席和首席执行制片人。虽然在1991年田中就已经基本退休，但他仍被认为是《哥斯拉》的主要制作人，因此甚至有传言说他实际上是因哥斯拉的离去而心碎至死。东宝于1997年推出的《摩斯拉2 海底大决战》就是为了纪念他。

《摩斯拉2 海底大决战》

事实上，这并不是结束。1993年3月，索尼的子公司三星影业在《综艺》杂志上刊登了一则巨幅广告。上面只写了「哥斯拉1994」。大家开始猜测各种数据、预算和片名。据说三星影业已经向东宝支付了100万美元的版权费用。电影就要开拍了。哥斯拉要复活了。

三星影业预热的这部电影终于要在今年夏天席卷各大影院了。西方媒体已经开始大肆炒作，两款昂贵的预告片发出了许多来势汹汹的声音，但透露出的实际信息却寥寥无几。那么，今年夏天我们在银幕上看到的真的会是哥斯拉吗，还是某个新的化身来摧毁我们的世界并让我们屈服？那些慕名参观哥斯拉圣地的游客还会发出疑问，还是他已经永远消失了？这些问题都是需要谨慎对待的。或许还有很多人心中满怀爱意。

暗夜之嚎

哥斯拉总是能激起人们强烈的情感共鸣，虽然这种共鸣往往是矛盾的。与之前的许多恐怖明星角色一样，哥斯拉的形象也是由杂糅的神话笔触构成，使他能够反映大众的幻想和恐惧。但是，哥斯拉的形象并没有受到欧洲的暗黑浪漫主义风格的影响，而这种风格曾孕育了怪兽片的一些传统经典形象。哥斯拉是近代的产物，身兼公众对大科学的关注和现代制片厂系统的要求。

1952年重新上映的雷电华公司1933年经典影片《金刚》表明，怪兽片在海内外都能赚钱——《金刚》获得了比第一次公映时更高的票房收入，引领了好莱坞怪兽片进入日本市场的第一波浪潮。

当《原子怪兽》和迪士尼的《海底两万里》成功地将类似的对肆虐的海兽、失控的科技和核爆炸的关注转化为高票房时，田中友幸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点。1954年初，他启动了一个新项目，暂定名为「海底两万里的大怪兽」（The Big Monster from 20,000 Miles Beneath the Sea），毫不掩饰其来历。田中与编剧村田武雄和特摄导演圆谷英二合作，创作了一个两栖恐龙因受到原子辐射而变异成强大怪兽的故事。导演本多猪四郎也参与了剧本创作。

《金刚》

圆谷是《金刚》的忠实粉丝，一直希望能拍摄一部自己的怪兽片。而本多曾在1946年到访过广岛，当时他仍在寻找一种方法，将他目睹的一些恐怖破坏搬上银幕。田中则想要拍摄一部成功的大制作，与占领时期进入日本的美国大片相抗衡。让这一切成为可能的生物被称为 「哥斯拉」（Gojira）——这个名字由西方的「大猩猩」（gorilla）和日语中的「鲸鱼」（kujira）构成。

据说这也是一位身材魁梧的东宝员工的绰号——无论真假，这一细节都有助于说明这一怪物在东宝公司的牢固地位。东宝为第一部哥斯拉电影投入了90多万美元，而当时日本电影的平均成本仅为这个数字的十分之一。最终，《哥斯拉》这部黑暗而令人不安的影片，在面世40年后的今天依然充满冲击力。

‍ ‍ ‍ 《哥斯拉》 ‍ ‍ ‍

大户岛附近的船只神秘消失，科学家发现了巨大爬行动物的踪迹，当地渔民称其为「哥斯拉」——出自传说中曾被奉为神灵，并以人类作为祭品的海蛇。日本国会希望对哥斯拉的存在保密，但当这只巨大的怪兽从东京湾涉水而来，将所经之处的一切都踏平时，这种想法很快就变得不切实际了。

哥斯拉不仅坚不可摧、势不可挡，而且还能用他的放射性气息点燃整栋大楼。芹泽博士被哥斯拉造成的灾难所触动，勉强同意将他的最新发明「氧气破坏装置」用在这个怪物身上——这一装置最终将大海变成了一个翻滚、沸腾的地狱，并夺去了哥斯拉和芹泽博士本人的生命——后者为了避免自己的强大发明被滥用而选择了牺牲。

哥斯拉的威力很大程度上在于，人们往往未见其形先闻其声。1954年7月至9月，改编自该故事的广播节目播出，为电影在11月的上映做预热。然而，当影院的灯光熄灭后，观众的耳朵仍在遭受了巨大的冲击。片头率先响起哥斯拉沉重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他愤怒的咆哮。

为了给观众留下哥斯拉即将冲进观众席的印象，怪兽的怒吼声与影片的主旋律配乐融为一体——这是一首由伊福部昭创作的进行曲，伊福部昭是另一个与哥斯拉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名字。在整部影片中，伊福鲜明的现代主义风格的配乐与本多的黑白画面相得益彰，而且在哥斯拉最初仍然是一个具有威胁性但几乎不为人知的形象时，就增强了影片的情感煽动。

哥斯拉最初是以一系列造成破坏的形式侧面刻画的：刺眼的原子闪光、愤怒的神灵、夜间的风暴。随着影片的场景从大户岛转向东京，哥斯拉逐渐显形并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只有当哥斯拉因芹泽博士的毁灭装置而消失在汪洋大海里之前，他的身影才又变得模糊不清。史前巨兽和太空时代的突变物种，从核爆炸中诞生然后溶入大海——哥斯拉象征着人类进化的倒退。从这个意义上说，哥斯拉完全就是银幕上的那个形象的指涉：一个穿着特制橡胶衣的人。

世纪之兽

《哥斯拉》一炮而红，仅在日本就有超过1000万人观看。约瑟夫·E·莱文买下了该片的美国翻拍权，并对其进行了改编，以适应美国主流观众的口味。1956年，该片以《怪兽之王哥斯拉》为名上映，不仅其片名与《金刚》相呼应，其海报还与《原子怪兽》颇为相似——后者海报上雷·哈里豪森特效制作的「原子怪兽」被称为「史前海怪之王」。

莱文版本的哥斯拉依然是原版那个巨大的破坏机器，但他与世界其他地方的关系却发生了奇怪的变化。许多关于长崎、辐射雨、受污染的食物和防空洞的内容都被删除了，一首呼吁核裁军的儿童赞美诗也不见了，变成了为被怪兽杀死的人们祈祷。此外，哥斯拉的首次出现与美军在马绍尔群岛进行的一系列氢弹爆炸之间的任何具体联系也被淡化。

《怪兽之王哥斯拉》

反过来看，美国观众得到的新东西是什么呢？雷蒙德·布尔饰演的美国记者被事件牵着鼻子走，与替身演员演对手戏，不停为自己的日语道歉。布尔的表演非常出色，值得称赞，但他的出现极大地改变了影片的核心关系，尤其是哥斯拉和芹泽博士之间的关系——两人注定要一起葬身于波涛汹涌、毫无生机的大海，这绝非偶然：两人都是孤立无援的角色，与人类的集体苦难格格不入。同时，两人都背负着集体创伤的重担：哥斯拉遭受了「氢弹的洗礼」，而芹泽则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失去了一只眼睛。

「如果没有战争，他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在美国版被删除的一场戏中，有人这样说道。然而，观众们对哥斯拉的喜爱让他在日本和美国都成了明星。遗憾的是，匆忙上映的《哥斯拉》续集与其他大多数匆忙上映的系列电影续集一样令人失望，以瘦身版的哥斯拉与安吉拉斯的对战为主题。1955年在日本上映的《哥斯拉的反击》很快就被东宝其他的怪兽片和科幻片超越，而版权方面的混乱导致该片最终在美国上映时的片名是「Gigantis, the Fire Monster」。

又过了七年，东宝决定在其最著名的电影中让哥斯拉与金刚一决高下，以庆祝该公司成立30周年。1962年上映的《金刚大战哥斯拉》票房大卖，《哥斯拉》也因此成为了足以自立门户的电影系列。次年，该片在美国上映时也产生了类似的效果，确保了每部后续上映的配音版本都有市场。当时，日本电影业正处于高速发展时期，1961年，日本五大电影制片厂共拍摄了547部电影，而好莱坞仅拍摄了154部。在接下来的十年，《哥斯拉》还将多次回归。

尽管哥斯拉不断复苏，但他仍然被芹泽博士的幽魂所困扰。他的性格没有改变，仍然是一个凶狠的叛逆者。继被金刚挫败后，哥斯拉在1964年的《摩斯拉决战哥斯拉》中又被巨大飞蛾摩斯拉羞辱。哥斯拉已经不仅仅是自然力量或技术威胁，它还有可能成为日本人的终极噩梦：一个疯狂的集体主义者。他正在变成一个卑鄙、野蛮的失败者。情况必须有所改变。

「上岸」的哥斯拉

1965 年，就在哥斯拉与摩斯拉大战之后不到一年，一颗流星击中了地球，太空怪兽王者基多拉化作一团巨型火球冲了出来。 王者基多拉是一只长着翅膀的三头金龙，它已经摧毁了火星上的所有生物，转眼又飞到日本上空，用三张嘴里射出的闪电般激光，将眼前的一切炸得粉碎。 这头最新加冕的巨兽成了哥斯拉的「救星」，也是他的宿敌。

在所有东宝怪兽中，王者基多拉显然是最无动于衷和最「东方的」，它让哥斯拉在没有任何人类特征的情况下发展出了更多的人性。 他是银河系的恐怖，让哥斯拉成为地球的英雄卫士。 在《战龙哥斯拉之三大怪兽》中，哥斯拉、摩斯拉和1956年首次出镜的怪兽明星拉顿在银幕上联手打败了王者基多拉，田中、本多、圆谷和伊福的合作也因此得以延续。

《战龙哥斯拉之三大怪兽》

哥斯拉终于登岸了。同年晚些时候，拉顿在《哥斯拉之怪兽大战争》中再次帮助哥斯拉从王者基多拉手中拯救了地球。1966年，哥斯拉在《哥斯拉·伊比拉·摩斯拉：南海大决斗》中拯救了一个波利尼西亚渔民社区，将一只巨大的食人龙虾打得落花流水。

60年代中期，哥斯拉的外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适应其主演的轻量级奇幻片。由于橡胶易腐烂，哥斯拉的服装必须在每部新电影上映前重新制作，这就为哥斯拉提供了一个微妙而彻底的改造机会：他的头部逐渐变得不那么扁平和像爬行动物，而他的眼睛则被放大，使其更具人性魅力。

此外，《哥斯拉》系列还引入了新的创意团队。《哥斯拉·伊比拉·摩斯拉：南海大决斗》是第一部由福田纯执导、佐藤胜配乐的影片。特效依然由圆谷负责，但预算明显降低，重点也从恐怖转向了逗趣。

《哥斯拉·伊比拉·摩斯拉：南海大决斗》的故事聚焦于一群被困在太平洋小岛上的青少年，与其说是展现破坏场面，整部影片不如说是围绕让哥斯拉成为一场大型沙滩派对的中心而展开。

《哥斯拉·伊比拉·摩斯拉：南海大决斗》

1967年，福田和佐藤再次合作、拍摄《怪兽岛决战：哥斯拉之子》时，仍然贯彻了让哥斯拉远离东京的方针。

这一次，一群联合国科学家从索尔盖尔岛获救，而哥斯拉则要保护他刚出生的儿子迷你拉免遭一群巨型捕食螳螂和一只名叫库蒙加的怪异蜘蛛的攻击。

迷你拉的眼睛比他爸爸的还要大，带着讨好的笑意，是一个行走的可爱噩梦，他唯一的作用似乎就是让哥斯拉成为一个负责任的家长。有了孩子的抚养和热带岛屿的度假，哥斯拉在短时间内取得了长足的进化。他不再是一个愤怒的局外人，现在他是一个坚定的「工薪族」，注定要做更宏大的事情。

在 1968 年的《战龙哥斯拉之怪兽总进击》的开头，哥斯拉的形象就是如此。哥斯拉带着儿子漫步在太平洋小笠原群岛的海岸线上，世界上的怪兽都被关在一个被称为「怪兽岛」的地方。

很难想象，曾经有一段时间，原始渔民以哥斯拉的名义进行人类祭祀。影片结尾，哥斯拉率领摩斯拉、拉顿、安基拉斯、库蒙加和迷你拉，向一群在富士山脚下建立了入侵总部的外星人发起了全面进攻。

此外，曼达、哥罗龙、巴朗和巴拉刚等相对没那么知名的东宝明星也参与其中。王者基多拉也登场亮相，他试图保卫入侵者，却在这一过程中被狠狠地教训了一通。

影片再次由本多猪四郎执导，伊福部昭为影片配上了动人的乐曲，这部名字奇特的电影（没有消灭任何怪兽，甚至连王者基多拉也没有）以哥斯拉和大伙儿返回小岛、世界恢复和平而告终。

《战龙哥斯拉之怪兽总进击》

怪兽岛代表着某种「前世的天堂」，而哥斯拉本不属于这里。1969年，东宝推出了《哥斯拉·迷你拉·加巴拉 全体怪兽大进击》，片中迷你拉借助《怪兽岛决战：哥斯拉之子》和《哥斯拉·伊比拉·摩斯拉：南海大决斗》中的片段，给一个小男孩上了一堂道德课，整个故事似乎发生在一个不存在原子科学的世界。

本片以儿童为主要受众，也标志着《哥斯拉》背后的初始创作伙伴最终解体。本多对越来越人性化的哥斯拉感到不适，退出了接下来的几部电影，伊福也是如此。更糟糕的是，圆谷也在不久之后因病去世。

一切都不同了。制作于1971年的《哥斯拉对黑多拉》，以娱乐风格的反污染为主题，面向少年儿童市场。

在 1972 年的《战龙哥斯拉之决战宇宙魔龙》中，一群外星人计划摧毁怪兽岛，然后用一个儿童主题公园取而代之，里面有一个空心的哥斯拉复制品，它的脑袋里还装着一个怪兽博物馆——这可能超出了影片想表达的原意。

老套的创意和重复的镜头越来越多。分别于1973年和1974年上映的《哥斯拉对美加洛》和《哥斯拉对机械哥斯拉》，虽然具备相扑的仪式感，但又缺乏其简洁性。

《哥斯拉对黑多拉》

1975年的《哥斯拉之机械哥斯拉的反击》邀请了本多和伊福回归，同时这也是两人最后一次合作该系列。在打败了机械哥斯拉和泰坦龙之后，哥斯拉在结尾的镜头中游向大海，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微笑。就连他自己似乎也知道是时候休息了。

哥斯拉宇宙

在一个充满不确定性的世界里，周年纪念显得尤为重要。1984年，距离《哥斯拉》上映30年后，日本依然脆弱如初。日本屈从于美国，对苏联心存疑虑，经常受到洪水、台风、地震和火山爆发的侵袭。东宝对第一部电影进行了耗资巨大的改编，美国和苏联试图违反日本的无核政策，使用核武器消灭大肆横行的哥斯拉。

不用说，在美国上映的《哥斯拉1985》中删去了很多这方面的内容。那么美国观众又得到了什么呢？雷蒙德·布尔又一次扮演了和此前一样的记者，外加一群五角大楼的将军们站在一旁喝着胡椒博士牌汽水。仿佛50年代从未消逝。

尽管哥斯拉的眼睛仍然大得吓人，但它已经恢复了常态，可以掀翻大楼，谁也不喜欢它。他又一次来到日本，是为了毁灭而不是拯救它。新一代的电影人们带来了很多新的创意。

1989年的续集，噩梦般的《哥斯拉VS碧奥兰蒂》，由编剧兼导演大森一树和特效导演川北纮一联手打造。在《哥斯拉VS王者基多拉》（1991）中，这对搭档强烈的修正主义野心达到了标新立异的地步。

这部黑暗复杂的时空穿梭奇幻片将当代日本与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末期联系在一起，并展现了着实令人不安的一个画面：王者基多拉飞越广岛产业奖励馆破碎的穹顶，打破了自第一部《哥斯拉》以来一直存在的禁忌。

《哥斯拉VS王者基多拉》

时代变了。现在，很多城市都在等待着被哥斯拉摧毁。日本防卫省为《哥斯拉》系列的每部新片免费提供支持，以保护日本为名，借机展示他们的最新武器。

除了田中的名字之外，只有一个名字还能让影迷回忆起过去：在《哥斯拉VS摩斯拉》（1992）中复出的伊福部昭，他被说服留下来为两部新片配乐——《哥斯拉VS摩斯拉》（哥斯拉再次输给了摩斯拉）和1993年的《哥斯拉VS机械哥斯拉》。

哥斯拉的外形也继续不断变化，他的眼睛变得更小更黑，以反映其背后潜藏的新的破坏能力。

东宝公司又开始在每年12月推出一部新的《哥斯拉》电影，这种做法既安全又可预见。哥斯拉似乎已经取得了其生涯的最终胜利，成为了一种全国性的威胁，同时也成为了一种文化象征。而且，东宝还采取了破天荒的措施，让哥斯拉再次繁衍后代。

结果并不像以前那样令人恐慌：小哥斯拉很可爱，但仍然很明显是爬行动物。小哥斯拉在1994年的《哥斯拉VS太空哥斯拉》中亮相，并在平成VS系列的最后一部电影《哥斯拉VS戴斯特洛伊亚》中见证了父亲的死亡。小哥斯拉目前下落不明。

《哥斯拉VS太空哥斯拉》

只不过，他从父亲的放射性身体中吸收了足够多的辐射尘埃，既防止了东京沦为原子废墟，又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比以前更强大、更凶猛的哥斯拉。小哥斯拉已经不再是个孩子了，他很可能就在东宝的某个摄影棚里徘徊。谁知道呢？只要有爱和回忆，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1996年12月，弘前大学的城田安幸博士宣布了一项计划，试图利用DNA提取物和活鸡胚胎，使灭绝了一个多世纪的不会飞的恐鸟再生。城田博士希望最终能再造出一只活恐龙。他的灵感来自哪里？小时候看的《哥斯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