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就职于世界知名企业，他谈谈企业法务的深度与外部律师的尺度

作者：菠菜

管兴武律师在位于陆家嘴的上海大邦律师事务所办公室接受了我们的采访。律所有近百人的宽敞办公区域，会议室内的明亮温暖让我们已然忘记外面冬雨的湿冷。在访谈中，他欣然展示了他的多个方面。

管兴武律师拥有财经和法学的双重背景，经历过世界知名企业管理和执业律师的两种职业环境，既有对企业需求的敏锐觉察，也有对法律应用的熟练驾驭。

在华东政法大学“公司法务人才高级研习班”中，他分享了对企业法务和外部律师协同的独特观点。

理解企业业务流程及其深层次运行规则

在大学毕业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管兴武律师一直供职于世界知名企业，如通用电气医疗系统（GE Healthcare）、实用动力集团（Acutant Group）、采埃孚-天合汽车集团（ZF-TRW Automotive），并逐渐成长为一名职业经理人。这段工作经历，让管兴武有机会接触了国内近千家大大小小的民营企业，其中一些企业现在已经上市或成为明星企业。加之他的财经专业知识，他在企业运营实践有丰富的经验和成果。

这样的经历，帮助管兴武在从事律师工作时，能与企业客户更深入地交流，能涉及到企业管理和运营的，做到法商融合，给出更综合的解决方案。因此，管兴武的客户大多具有很高的粘性。“作为外部律师，不只是单纯依靠法律给出意见和建议，还应该去了解企业的业务需求和决策模式。”

“另外，我发现不少企业为了预防法律风险就把管理流程设置的很复杂，其中很多工作环节是重复的或者无效的，这是由业务部门和法务部门各司其职导致，如果不同职能部门能融通改善流程，可以省出哪怕只有一两个人力成本，这对创业型企业来说也非常重要的。我在通用电气工作期间获得的流程管理经验，对我之前和现在的职业都有很大的帮助。”

在协助客户处理法律纠纷风险时，管兴武律师擅长于从业务流程的角度形成和完善证据链，也会协助客户通过流程规范事先固定有利证据，避免被交易对手觉察，而且这样的证据更具有说服力。

回归当初的理想

从企业切换到法律的行业，源于一次深度的思考。

“这确实源自于我认真思考的一个问题：人应该怎么活?”经过在世界知名企业十多年的历练，以及对心理学方面知识的持续学习，管兴武不停地思考着这个在多数人看似空洞的问题。

在大学期间，管兴武就怀着质朴的正义理想，计划毕业后从事律师工作，于是选择法学作为第二学位。“只不过，毕业后有幸被通用电气这样优秀的公司录用，就走上了一条不一样的路。”在企业工作期间，管兴武依然对社会事件保持着积极的关注。

十几年后，当思考“人应该怎么活”这一问题时，管兴武觉得自己始终没有放下对追求正义的理想，“而且，作为律师，我还可以运用我的专业技能去帮助别人”。于是经过十几年的蛰伏后，他决定回归到当时的理想，真正去实践这一理想。

步入律师行业之初，他面对最大的挑战则是如何自我定位。

“很多同龄人毕业后就进入法律服务行业，通过这么长的时间积累已经在律师行业获得的非常好的成绩，我确实面临在心理上和他们会有比较，在业务上有竞争这些问题！” 管兴武的应对方式是尽量回顾自己转行的初衷，在业务上选择跟自己契合的客户群体，选择和自己企业管理经验相契合的行业和领域:商业合同、公司股权、公司运营管理和项目投资、国际贸易、私募基金、经济类刑事案件等。

如今，管兴武律师已经是这家优秀律所的合伙人，成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律师，为众多客户定制化的关于企业设立、运营等法律意见和设计方案，协助企业完善股权架构、股权激励机制、内部治理结构，处理企业运营过程中的对外投融资活动和各类合同纠纷，有效兼顾企业业务发展需求和法律风险控制需求。

外部律师的尺度

作为一名从企业经理人到律师的法律人，管兴武经常会面对“律师如何更好地理解企业”这样的问题。

而他的回答也十分简洁：这也只能是一个不断成长的过程。

在他看来，作为律师不可能专注于某一个企业，也很难长时间置身于企业的环境之中，而是需要锻炼出一种快速了解企业的能力，并从企业深层次需求出发提供解决方案。

在这方面，他觉得，外部律师要与企业法务部取长补短，法务部对企业的内部决策机制和业务更了解，律师对相应的法律问题、纠纷解决机制、司法实践处理等更了解更深入，两者要进行有效的信息互通和方案策划。

“律师在为企业服务时要避免越界，避免情绪带入。”在他看来，在客户已经设立法务职能部门的情况下，外部律师的一项重要工作就是把更深层次的法律风险全面提供给公司法务部，由法务部和内部其他职能部门进行沟通，外部律师避免主动介入企业内部沟通流程，协助法务部门建立专业权威性。

多面性的律师

在采访过程中，管兴武律师也展示了他很多感性的一面。他认为律师行业不适用“计程车规则”，他会从社会一般道德角度评价一个法律纠纷，为此他曾拒绝过纠纷的当事人的委托。“但我也深知，这只是因为当事人支付的费用不足以平衡我因为道德的内疚感，或许支付的费用足够高，我也就不会拒绝了，当然我也希望这个费用金额的临界点越来越高，这样我就可以更久维持这样的状态。”

管兴武律师坦称，他也曾经在代理的民事案件的庭后书面意见中写过很感性的代理词，有时也教当事人写，希望借此能打动审判庭的法官。“在民事纠纷中，一些当事人因为没有自我法律保护意识，在证据上处于非常不利的位置，有时这样做是可以取得一定的效果的。因此，我也记住了这些法官，但又无法表达感谢，对于他们，我就像电影《窃听者》中的德瑞曼至于卫斯勒那样。”

管兴武律师一直热心公益活动已经有十几年，特别是在疫情期间因为积极呼吁对动物的保护取得很大的反响，让很多人以为他是一个专职从事公益的律师。他笑称自己是个不务正业的律师，平时还会在他的公众号编写一些简单的法律故事用作普法宣传。

工作之余，管兴武律师把多数时间花在跑步、看书和学习小提琴这些爱好上。他说这是他维持平衡和独立的生活方式。

华政法务班的机遇

“华东政法大学公司法务菁英人才高级研习班”让他再次有机会沉浸于华政名师的专业授课之中。“印象最深的是有几位华政老师的课，连续听一天也不会有困意，对一个法律问题进行系统深入的理论探讨拓宽了我的视野，会让我进行深入的思考。”在不断积累实践经验的同时，管兴武仍致力于不断夯实理论基础。

而和同学们的交流，也是管兴武看重的宝贵机会。在华政法务班这个平台上，来自企业和律师行业的人才可以进行深入交流，介绍不同企业的经验、做法，探讨老问题、新困境的解决之道。

“有别于现在市场上经常举办的各种论坛，这里有长期交流的机会，有助于成员的信任机制的建立。”

2023年11月，华政法务班（第1期）顺利结业，也收获职业新阶段的智慧、视野和“朋友圈”。

目前11期（金融合规方向·杭州）、12期（涉外法务方向·深圳）正在如火如荼地招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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