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出差后，总有人半夜敲我家的门，真相太吓人

1

我问你，你听到敲门声会害怕吗？

你肯定说，不会。

等等，要是深更半夜你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呢？

那么，你会害怕吗？

这一刻，我从睡梦中醒过来，坐在床上，惊恐地睁着眼睛。

生怕别人听到似的，屏住呼吸。

房间里一片漆黑，惟有厚重的窗帘透着昏黄而暗淡的光。

像一幕古旧的画布，铺满了树枝歪歪斜斜的影子。

静。

除了悠悠传来的敲门声。

“嗒，嗒，嗒嗒嗒。”

轻轻地，缓慢而有节奏，不像是手指，倒像是指甲。

长长尖尖的那一种，一下一下叩在门上。

我颤抖着看了一眼手机，零点二十三分。

果然还是这个时间。

到底是什么人在恶作剧？

老公周佑明出差以后，已经连续四天出现这种情况了。

开始，我壮着胆子开过门，没人，报过警，警察也没什么发现，还问我是不是最近压力比较大。

什么意思？说我幻听吗？

可敲门声如此清晰，每响一下，都像从我头上拔掉一根头发。

我小心走出卧室，背靠墙壁，死死盯着那扇门。

我不敢去看猫眼。

我怕看到一个陌生的人，我更怕声音响着却看不到人。

但我又忍受不了这诡异的东西离开我的视线。

我和它对峙着，我总觉得我一转身，门就会自己开了。

不晓得过了多久，应该超过半个小时，门外没了动静。

我无力地瘫在床上，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沙沙，沙沙……”

又是什么声音？

从上面传来！

像一个人只穿着袜子在天花板上走，又像一个圆形的物体在地板上滚。

我蒙着被子，蜷缩成一团。

“嘭！”

那个滚动的物体似乎兴奋地跳了一下。

2

第二天一早，小雨，我顶着黑眼圈找到物业。

我说我要投诉302室的业主扰民。

物业的胖女人推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疑惑地问道:“哪一家？”

“302！我家楼上！”

她来回看看我和电脑屏幕：“弄错了吧，302没人住，一直空着啊！”

“什么？！”我大张着嘴，却没说下去。

风夹着雨丝从外面吹进来，我的后背一阵发凉。

眼前胖女人脸上友善的笑容莫名多了几分诡异。

怎么回事？先是敲门声，再是楼上的声音。

难道我的耳朵真出了问题？

我不相信物业的说辞，坚持报了警。

还是上次来的那个警察。

我瞧瞧他，他瞅瞅我。

似乎心里都在说，怎么又是你？

经过一番没有结果的讨论，警察带着我和胖女人去了302室。

门是锁着的。

“这家主人出国了，房子交给我们打理，我们隔一个月来打扫一次。”胖女人边开门边说。

一股潮湿的霉味窜进鼻子，窜进口腔，我忍不住咳嗽起来。

确实没人住。

屋子里空空荡荡，一件家具都看不到。

我拉着警察的胳膊，一遍遍解释我昨天半夜真的听到了声音。

警察安慰了我一会儿，问我的亲人在哪里。

我说爸爸妈妈在外地，老公出差了，他就给我的公婆打去了电话。

他离开我几步，背对着我压低声音说：“你们最好过来个人陪陪她，或者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

天，警察都认为我疯了！

我生气地别过头，发现物业的胖女人正看着我，依旧挂着友善的笑容。

警察把我送回家就走了，临走时嘱咐我睡觉前锁好门窗。

门关上的一刹那，我的心也仿佛被挤了一下。

犹豫再三，我拨通老公周佑明的号码。

他说他明天才能回来。

他劝我实在不行就去酒店住一晚，等他回来在家门口装个摄像头。

我喊了一声“你衮吧！”就扔掉了手机。

我知道他工作辛苦，不该对他发脾气，但这种时候，我多想他能陪在身边啊。

我和周佑明今年都是三十岁，是在一次志愿者活动中认识的，结婚已有两年多。

这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就是我们的婚房。

我失魂落魄坐在沙发里，目光不停扫过每一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物品。

突然觉得它们都变成了同一张脸，对着我笑，胖女人的脸。

3

中午，我胡乱下了一碗面，刚端上桌，周芸来了。

周芸是周佑明的妹妹，我的小姑子。

她从小娇生惯养，被公婆宠得飞扬跋扈，高中没毕业就出去混社会，后来跟一个美发店的帅哥谈起了恋爱。

一年前，他们发生车祸，男朋友刘恒当场死亡，她也受了伤。

从那以后，她就躲在家里，不找对象不找工作，浑浑噩噩混日子。

“怎么，不欢迎我么？”周芸推开我的手，径直走进屋里。

“你来干什么？”我问道。

周芸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我也看不上你，要不是爸妈求我，我才不来呢，你说你这么大个人，晚上睡觉还害怕，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

“那你也不至于这样吧？”我指指她身前巨大的行李箱。

“告诉你，以后我就住这儿了，我哥不是经常出差么，省得我来回跑。”

周芸停顿了一下，定定地看着我：“再说，这也是我的家，房子有一半是我的，我爱住多久就住多久！”

说完，她一扭一扭走向空着的卧室。

那间卧室是我准备未来孩子住的，里面摆满了我断断续续买来的玩具。

“喂！”周芸站在门口，仰着身子冲我喊道，“你吃饭呐，正好，我也没吃呢！”

我没说话，走进厨房又下了一碗面，还炒了两个菜。

4

天气预报说今夜有暴雨。

过了十点，伴随着愈发猛烈的电闪雷鸣，低垂的天空撕开无数道口子，雨水倾泻而下。

窗外立时混沌不堪。

似乎有几百只手在同时拍打玻璃。

我辗转反侧，根本睡不着。

朦胧中，我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我一咬牙，猛地坐起来。

一道闪电划过，房间被照出一片苍白。

我看到，对面的角落里，也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我。

“啊！”

我尖叫着，手忙脚乱地开灯。

妈的，谁在那放了一面镜子？！

这时候，卧室门悄无声息裂了一条缝，一袭乌黑长发伸进来，而后是周芸的脸：“有点冷，给我找床被子。”

5

雨时大时小，下了两个钟头才完全停止。

我抱着肩膀，靠在床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难道都是周芸搞得鬼？

她有动机。

两个月前，周芸来闹过一次，为了这套房子。

当初房产证上是老公周佑明和周芸两个人的名字，为了结婚，我和周佑明就凑了四十万，给了周芸，把她的名字换成我的名字。

那时她很高兴，拿着钱就跟男朋友刘恒快活去了，还买了一辆车。

今年小区附近通了地铁，建了大型商场，房子市值由原来的不到八十万涨到一百多万。

周芸得到消息就急了，说我们故意骗她，占她的便宜，让我们再拿三十万给她。

当时吵了一整天，不欢而散，她还把客厅砸了，口口声声要和我老公断绝兄妹关系。

我清楚记得她走时撂下的一句话：“不给我钱，我就让你住不安生！”

现在，这个人就住在自己家。

想到这里，一股怒气从我的脚底直冲头顶。

我下床走到她门前，边拍边喊她的名字。

半晌，周芸打开门，倚着门框不满地说:“干什么，发什么神经？”

我直接问道:“这几天是不是你在半夜敲我家门？”

周芸抽抽鼻子，冷哼了一声：“你有病吧，逮谁咬谁，我哪有闲工夫敲你家门，鬼才半夜敲你家门！”

话音刚落，我们两个人都安静了，互相看着彼此，一动不动。

因为，敲门声又响了。

“嗒，嗒，嗒嗒嗒。”

一下一下，叩在我的心上。

6

敲门声响了一会儿就消失了。

不久，楼上又传来异样的声音。

这次像是有人在单腿跳。

“咚，咚，咚。”

甭管周芸是好是坏，起码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的存在，多少让我大了点胆子。

我决定出去看看，总不能被吓死。

我拿出白天藏在床下的木棍，心情忐忑朝外走。

经过卫生间门口，不料脚下一滑，我整个人摔在地上。

“哪来的水？”

周芸走过来，“你说你，能干点什么……”

她没继续说，应该是注意到了我痛苦的模样。

我的脑袋一阵阵眩晕，双手捂着的腹部开始剧烈地疼痛。

“你怀孕了？！”周芸惊道。

我没有回答，我已经说不出话了。

逐渐模糊的视线里，我看到周芸慌慌张张掏出手机。

醒来已是第二天上午，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医生说没有大碍，胎儿一切正常，休养一下就行。

公公婆婆把医生送出门，周芸则只顾低头玩手机。

我睁着空洞的眼睛，把头扭向另一边。

阳光正好透过玻璃照进来，像利剑一般斜插在地板上。

老公说今天回来，但一直没有出现。

7

下午，我从医院回到家。

没进门，就听到周芸一波接一波的笑声。

她斜坐在沙发上，身旁尽是零食包装袋。

她瞥了我一眼，我懒得看她，默默走回卧室。

“摔傻了还是有好处的，至少没那么多废话！”周芸在我身后笑着说。

笑吧，看你笑到什么时候。

今天夜里直到凌晨一点，无比安静，安静得让我以为之前听到的声音都是假的。

我穿着洁白的睡袍，披着头发，轻轻走进周芸的房间。

我先是拉开窗帘，然后趴在床前，脑袋和胳膊搁在床单上，面对面盯着她，我的皮肤甚至能感受到她口鼻呼出的热气。

“咯咯咯……”我兀自笑起来。

周芸惊恐地睁开眼睛，慌忙又闭上了。

“啊——”她挥舞着手，发出一连串尖叫。

“咯咯咯……”我站起身，依旧盯着她笑。

她认出来是我，愤怒地吼道：“你疯了么！会吓死人的！”

我分开脸前垂下的长发，不紧不慢地说：“我是疯了，我能听到你们听不到的，看到你们看不到的，——刚才，又有人敲门了……”

“不可能！”周芸扯着嗓子，打断我的话。

“怎么不可能？”

“我今天没让爸过来！”周芸脱口而出，马上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急忙闭上了嘴。

我像没有听到似的，自顾自地说：“告诉你，我看到谁在敲门了。”

“谁？”

我叹了口气，突然几步蹿上前，一把抓住周芸的肩膀，凑到她脸上，厉声叫道:“刘恒，你男朋友刘恒！”

“别胡说！你肯定是疯了！”她嘴上不相信，眼里却涌现出深深的恐惧。

我能明显地感觉到她的身体在不停地抖动。

“咯咯咯……”我又笑起来。

“不过他现在不用敲门了。”我眨眨眼睛，“因为他就站在你后面！”

周芸半信半疑地转过身。

“啊！”

只一眼，她就用被子蒙住了头。

窗外，站着一个人，或者，浮着一个人。

穿着黑色的羽绒服，辨不清面容，左手向前伸，右手握着自己的脖子，用一种怪异的腔调喊道：“小芸，帮我把钢管拔出来，拔出来……”

车祸时，周芸的男朋友刘恒正是被一根钢管刺穿脖子。

而车祸的原因，是两个人在车里争吵，周芸抢夺方向盘所致。

那天，刘恒穿着黑色的羽绒服。

“咯咯咯……”我笑着，扯掉被子，用力掰周芸的头，逼迫她向窗外看。

周芸脸色苍白，紧紧闭着眼睛，眼泪不停流出来。

“咯咯咯，你也看到了对不对：刘恒来找你了，咯咯咯……”

“啊！”周芸使劲挣脱开我的手，尖叫着连滚带爬，跌跌撞撞跑出去。

我跟在后面，跑下楼，跑出小区。

远远地，我看到她钻进一辆出租车，消失在无边的夜色里。

我走回家，一推门，窗外的人影正站在客厅中间。

8

人影晃晃僵直的身子，咬着牙压着嗓子说：“快去做点吃的，我饿了……”

我几步走上前，一拳打在他胸口：“德性，别演了！”

人影抹了抹脸，咧开嘴笑起来：“老婆，我想死你了！”

是我的老公周佑明。

“想我不早点回来，留我一个人在家担惊受怕！”

“我的工作进度已经是最快了，再快老板该以为我偷工减料啦。”

看着他委屈的样子，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好了，鉴于你今晚的表现，先不罚你了！”

“老婆，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分，毕竟……”

“心疼了？”我故意绷着脸问。

“不是……”他支吾道，手指抚弄我的头发。

“没事，我刚才看见周芸坐出租车走了，待会儿我再给爸妈打个电话。”我边说边从他身上拿下一片叶子。

“还是你想得周到，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是爸和周芸在吓你？”

“起先我也不确定，只是怀疑，直到我昨晚摔倒以后，迷迷糊糊地听见周芸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她说，爸，快点下来，出事了！”

老公皱皱眉头，“也对，爸早年当过锁匠，开个门小菜一碟，所以老婆你……”

“所以我就将计就计，以牙还牙了，怎么样，我聪明吧？”

“聪明个头，”他捏捏我的鼻子：“今天我一下飞机就朝医院赶，你却给我打电话让我藏起来，实行个什么破计划，我告诉你，你要有个三长两短，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噢？”我装出疑惑的表情，问道：“这么在乎我吗？”

“当然！”

“可我怎么感觉你有点不乐意啊？”

“这个……就是觉得穿着羽绒服站在梯子上有点二……”

“讨厌，就会贫嘴！”

我又一拳打在他胸口，他握住我的手腕，趁势想抱我。

我指指肚子，瞪了他一眼。

“明白明白。”

他连连点头，却猛地一下把我横抱起来。

“流氓——”

我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就淹没在热烈的吻里。

9

第二天，我来到公婆家。

老公已经来过一趟，给周芸送行李。

此时周芸无精打采躺在床上，完全没了平时的趾高气扬。

我刚想走过去，公公伸手挡在面前：“有完没完？你真打算把人吓出毛病才罢休么？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生平第一次对老人吼道：“之前你们吓我的时候，怎么不担心我会吓出毛病？现在轮到她就不行了，凭什么，凭什么？！”

婆婆扯扯公公的衣角，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嘴里小声念叨：“还不是怨你，给了三十万不就没事了，越有钱越抠！”

“有钱就该给她？有钱有罪么？她不努力不奋斗还怪我了？再说，三十万能让她振作能让她幸福吗？只能让她更颓废下去，你们是在害她！”

公公梗着脖子，张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呜呜地生闷气。

我转而对周芸说：“你听好了，从今往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休想踏进我家半步！那是我的家，我是主人，一切我说了算，不单是你，任何人都不行，天王老子都不行！”

公公婆婆满脸吃惊地看着我，和我的对视中很快又低下头去。

我稍微缓和一下语气，继续说道：“我不是来吵架的，周芸，我告诉你，你要是觉得住这里不方便，没问题，我给你租房子，你要是想工作，行，我给你找活干，好坏先干着，总比窝在家里强！”

“如果你以后好好的，我就认你是小姑子，凡事帮着你，如果你再敢兴风作浪，我保证你后半辈子下不来床！”

说完，我从包里掏出一万块钱放在床上，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时，我听见周芸喊了一声：“嫂子！”

印象中，这是我嫁过来后，她第一次喊我。

她接着低低地说道：“对不起。”

我没有回头，只是朝身后摆了摆手。

走出公婆家，我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

纵然我再故作潇洒，到底心还是软的。

我多么希望，一家人能和和睦睦地生活在一起。

但是，人，尤其是女人，有时候必须狠一点。

不是为了威吓别人，而是为了保护心中的那份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