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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淑珍,今年52岁。25年前的我,是一位普通的家庭主妇。那时我丈夫张建国在一家工厂当工人,工资虽然一般但也勉强够我们一家人温饱。我们有6个孩子,大的20岁的大儿子张军,小的才5岁的小女儿张小米。一家老小总共8口人,生活虽然拮据但其乐融融。
那年春天,张建国忽然身体出了状况,开始时只是一直咳嗽,后来渐渐吐血、呼吸困难。我当时吓坏了,赶紧带他去看医生。一查才知道,张建国得了肺癌晚期,医生说他活不了多久了。我当时简直被晴天霹雳打击了,怎么办?丈夫若是不在了,我一个人怎么养活6个孩子?我彷徨无助,夜不能寐。
是啊,我当时的确做了一个令人无法理解的决定。我知道这个决定会伤害我所有的亲人,但我实在是走投无路,别无选择。
那是一个夏日的晚上,张建国刚下夜班回来,我给他做了碗热乎乎的馄饨汤。他一口气喝下去,突然就咳嗽连连,一股血沫从嘴里喷了出来。我吓坏了,赶紧扶住他。六个孩子被我们的动静惊醒了,一个两个都跑了出来。
"爸爸,你没事吧?"大儿子张军扶住张建国,张建国脸色惨白,勉强摇了摇头。
"爸,我们快送医院去!"次女张敏已经哭了起来。
医院的诊断结果无情地击垮了我们一家人。张建国得了晚期肺癌,寿命不会太长了。我彷徨无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丈夫的病情一天天恶化。亲友们无一不为我们捐钱济助,但昂贵的医药费很快就让我们家里存款所剩无几。
"淑珍啊,建国的病真是太可怜了。你要坚强点,为了孩子们。"邻居常常过来安慰我,但我却无助到了极点。
"要不,我们给孩子们捐助一些钱,让他们能上学读书?"有亲戚这样建议。
是啊,我当时想通了。我必须要为了这些孩子们的将来著想。我不能让他们就这样失去父亲,也失去生活的希望。
"孩子们,对不起啊,妈妈真是太不称职了。"有一天夜里,我独自在房间里哭泣,"你们的将来是最重要的,妈妈一定要为你们去争取幸福的生活。"
我知道我即将要做的决定会让所有人震惊和伤心,但我别无选择。我一定要让孩子们将来能过上好日子,这是我当母亲的最起码的责任。
就在那段困难的日子里,我结识了一个男人,他叫赵万里,是我们小区的一名富商。赵万里年纪不小了,离过婚,但没有子嗣。他看中了我,主动接近我,开始追求我。
"淑珍,你是个不错的女人,又勤劳、贤惠,而且还有6个可爱的孩子。我愿意全力资助你们一家,只要你嫁给我。"赵万里这样对我说。
起初我是拒绝的,但看着日渐衰弱的丈夫和六张干瘪的小脸,我开始动摇了。赵万里的确有钱,如果嫁给他,我们一家的生活就可以有保障。
我没想到,我和赵万里的事情很快就被孩子们发现了。有一天,大儿子张军冲进屋里,脸色阴沉。
"妈,你怎么可以这样!爸爸还没死,你就要背叛他了?"张军愤怒地质问我。
"不是的,妈妈是为了你们好。"我哭着解释,"赵叔叔说愿意资助我们全家,只要我嫁给他。你们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可是爸爸还活着啊!"次子张伟也哭着喊道,"你这样做,爸爸会伤心的!"
"对不起,孩子们。但是妈妈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我无助地说。
是啊,我当时的内心也在剧烈挣扎。我怎能忍心背叛重病的丈夫?可是如果不这样做,我们一家8口人将来怎么办?张建国很快就会离世,到时候我们就真的无家可归了。
我开始偷偷地准备嫁妆,准备和赵万里新郎官复婚。每当我看到昏迷的张建国,我就止不住心痛,但我坚信我这么做是为了大家好。
"建国啊,你就好好地离开吧,我会照顾好我们的孩子的。等他们长大了,我就去找你。"我对昏迷中的丈夫说。
就这样,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我偷偷收拾了一些行李,准备离开这个家。孩子们都睡着了,我一一在他们额头上亲了亲,眼泪夺眶而出。
"妈妈是爱你们的,等你们长大后,妈妈一定会回来找你们。"我在心里默默说。
我轻手轻脚地来到卧室,张建国正在熟睡中,我在他额头亲了一下,泪水滴在了他的脸上。他醒了,虚弱地睁开眼睛看着我。
"淑珍,你这是要去哪里?"他问道,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建国,对不起,我真的走不开这一步了。"我哽咽着说,"我会好好照顾孩子们的,你放心吧。"
张建国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无助地看着我。我扭头快步走出了房间,生怕自己改变主意。
我拖着小小的行李箱,颤抖着走出了家门。赵万里已经在小区门口等着我了,他笑着上前搀扶我。
"淑珍,以后就跟我过吧,有我呢,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了。"赵万里亲热地说。
我最后回头望了一眼,我和张建国的家就在那里,我们的六个孩子还在熟睡。我知道,我今天做的决定,将改变我们所有人的命运。
就这样,我嫁给了赵万里,过起了全新的生活。赵万里对我很好,给了我钱任我花用。但我的内心却常常被内疚和自责折磨着。我时常会梦见六个孩子无助的小脸,还有张建国最后无力的眼神。
"孩子们,你们过得好不好啊?妈妈对不起你们了。"我常常一个人偷偷掉泪。
我知道我迟早会为我的决定付出代价,但我现在别无选择,只能任由命运把我带往未知的方向。
转眼间,25年过去了。我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赵万里这些年对我也算不错,给了我钱财名利,但我们终究无儿无女。我开始越来越思念我那6个亲生骨肉了。
我时常会坐在家中发呆,回想起当年我离开他们的那个夜晚。那一幕幕痛苦的场景,就如同昨日重现一般清晰。我常常后悔自己当年为何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决定。
"如果当初我没有离开,我的6个孩子现在会过得怎样?他们是否都已经成家立业了?是否还牢牢记得我这个遗弃了他们的母亲?"我痛心疾首地想。
就在我的内疚与自责接近达到顶点时,一个机缘巧合让我找到了寻找孩子们的线索。有一天,我在街上遇到了曾经的一个邻居,她惊讶地认出了我。
"淑珍,你还活着啊?25年前你离家出走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你了。你的6个孩子可把我们操碎了心啊。"她说。
我立刻决心,无论如何我都要去寻找我的6个孩子!25年了,他们现在应该也都已经长大成人了吧。我要为我当年的过错赎罪,哪怕付出一切代价,我也要找到他们。
"万里,这25年你对我确实很好,但我还是要离开你,去寻找我的亲生骨肉。"我说。
"淑珍,你疯了吗?25年了,你的那些孩子现在说不定已经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了。"赵万里愤怒地说。
"就算他们忘了我,我也要去看看他们,哪怕只是最后一面。"我坚定地说,"万里,我们之间缺少了最根本的东西,那就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赵万里气呼呼地离开了,我开始收拾行装,准备踏上寻子之路。
根据那位邻居给我的线索,我开始了艰难的寻子之路。我先是找到了我的大儿子张军,他现在在一家工厂当了普通工人。当我找到他时,他正在加班。
"你是谁?有什么事?"张军疲惫地问我。
"军儿,是妈妈啊,你都忘了妈妈了吗?"我哭着上前抱住了他。
张军呆呆地看着我,随即狠狠地推开了我,"滚开!你25年前就已经不是我母亲了!我们可怜的父亲死前还看着你离开的背影,你知不知道我们这25年过得有多苦!"
我跪了下来,痛哭流涕,"对不起,军儿,那时的我实在是别无选择。可是我现在来赎罪了,你就原谅妈妈吧。"
就这样,我历尽千辛万苦,终于一一找到了我6个孩子的下落。他们现在有的成了工人,有的开了小店,有的还在读书。但不管他们现在过得如何,见到我时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谁也不愿原谅我的过错。
我常常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泣,回想起当年我是怎样亲手把他们一个个亲手遗弃在这个世界上的。我的心痛得就要裂开了。我真是世界上最不称职的母亲!
"孩子们,你们能不能原谅妈妈?就当妈妈是死了25年,现在重新活过来,好不好?"每次见到他们,我都是这样哀求着。
果然,母亲的真心终于打动了这些孩子们的心灵。渐渐地,他们开始软化了心肠,原谅了我的过错。
"妈,虽然你当年做错了决定,但你也是为了给我们一个好的将来。"大儿子张军说,"您就回来吧,我们的家就在这里。"
"是啊妈,您回来就好了,您现在就是我们全家人的依靠了。"次女张敏也哭着说。
就这样,我重新回到了我亲生骨肉的身边,我们重拾了家庭的温馨。虽然过去25年的遗憾无法弥补,但是未来我们还有的是时光来慢慢珍惜彼此。
从那以后,我就搬回了张军的家里,和他们团聚生活在一起。虽然日子过得很苦,但是我们总算是重新熟了一个家。
每当看到6个孩子的脸庞,我就止不住泪流满面。他们现在已经都是中年人了,但在我眼里,他们永远都是那些天真无邪的孩子。
"妈,您就安心在家里歇着吧,我们现在都会好好孝顺您的。"小儿子张瑞常常说。
我每天都会给他们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虽然体力有些吃不消,但我内心充满了幸福。看着他们吃着我亲手做的饭菜,我就觉得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
虽然我重新获得了家人的原谅和理解,但我的晚年生活仍然难免孤独。我那6个孩子现在都已成家立业,有自己的事业和家庭要操持,很少有时间来陪伴我。
有时我独自一人坐在家中,看着窗外斑驳的树影,总会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当年我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景象。那时的我怎么也想不到,后来的人生道路会走向如此艰难曲折的方向。
"如果当初我没有做出那个决定,我们一家是不是就能一直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孩子们是不是就不用经历分离的痛苦?"我常常这样自问自答。
可是,命运就是如此捉弄人。它让我尝尽了人生的酸甜苦辣,让我领教了亲情的可贵和背叛亲情的痛苦代价。如今,我只能以孤独终老,做一个备受良心煎熬的可怜人。
可是,尽管我已然获得了家人的原谅,但我心中的一个结却迟迟无法解开。我的前夫张建国,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人世,我却连为他最后扫把尘长面都做不到。
我们从小就是一起长大的,他是我最要好的玩伴。18岁那年,我们就早早地结了婚,从此展开了我们人生最幸福的一段岁月。可是,命运就是如此无情,当张建国得了绝症时,我却在最关键的时候选择了抛弃他。
"建国啊,如果你还在世上,你是否也会原谅我呢?"我常常这样想。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会梦见张建国最后无助的眼神,那痛苦的神情就像在无声地谴责我的背叛。
我的良心仿佛被无形的巨石永远压垮了,挣扎不开。也许直到闭上眼睛的那一天,我都无法获得完全的心灵宁静。
有一天,我的大孙子小明来家里和我住几天。小明才5岁,是个天真可爱的孩子。看着他那张圆圆的小脸,我就想起了从前6个孩子的模样。
"外婆,你以前是不是很不疼爱我们啊?"小明有一天突然问我。
我一怔,随即泪水夺眶而出,"不是的,小明,外婆是最疼爱你们的,只是以前出了一些错误,所以我才会离开你们许多年。"
"那以后你还会离开我们吗?"小明天真地问。
"不,永远不会了。"我说着,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外婆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好好疼爱你们,直到我老去的那一天。"
从那以后,我开始把全部的心血都放在了这些孙子孙女的身上。我教导他们诗词歌赋,讲古今故事,细心地疼爱着他们。也许这就是上天最后给我的救赎吧,让我来亲手培养下一代,弥补我从前对子女的亏欠。
就这样,在我84岁的生日那天,我的身体彻底垮了下来。我的6个孩子这才发现,原来母亲的身体已经每况愈下,但我却一直隐瞒着他们,不愿给他们添麻烦。
"妈,您就好好休息吧,我们会好好照顾您的。"大儿子张军哭着对我说。
我知道,我的生命就要走到尽头了。我看着围绕在床边的这些亲人们,露出了笑容。是啊,虽然我的人生历程坎坷曲折,充满了痛苦和遗憾,但我至少还是亲手看着这些孩子们长大成人,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孩子们,妈妈对不起你们了。但是你们都要好好生活,不要重蹈妈妈的覆辙。"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他们说,"爱是最宝贵的东西,你们要永远珍惜彼此的爱。"
说完这句话,我闭上了眼睛,就这样安详地离开了人世。我的六个孩子们都哭成了一团,大声呼喊着"妈妈"。我的生命就这样走到了尽头,留下了太多的遗憾和无奈。
但是,我相信我的精神会永远在这片土地上延续下去,在我的子孙后代们的身上重新获得新生。毕竟,生命是一个永恒的循环,没有谁可以彻底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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