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侵：只要我躺在木板上忍住疼，伺候好6个老人，哥哥就给我糖吃

西南大山里正午的风带着粘嗒嗒的潮气。

付雪接过来老阿嬷端过来的一碗水饭，“谢谢阿婆，您别忙了这些菜够吃。”

老阿婆并不正眼看她，皲黑的手上印刻着贫瘠带来的自卑，“还有个炒腊肉，姑娘你吃！你吃！”

清脆的蒜苗炒腊肉很快端了上来，肉香味四溢，老阿婆刚坐下她的儿子莫大强就开口道：“领导，你真能给俺家申请每年的三千块补助？”

解放村的扶贫试点，是和南大社会系一起做的项目，付雪也只是下调的研究员，对于政府那三千块钱扶贫补贴，她只能把村民的状况上报，却没有拍板的权利。

付雪如实说道：“你家有莫大哥这个壮劳力，还有十亩地水田，批下来的希望应该不大。”

见他们母子二人面色微变，付雪又赶紧道：“不过我会尽力争取的。”

高耸叠翠的青山里有着无数的资源，却也彻底隔住了偏远山区的致富路，三千块对于普通农户不是一笔小数目。

“领导呀，我们家大强不容易，两岁上没了爹。”阿婆开始絮叨她当寡妇的那些年，“你只看到了他块头大，却不知道他没钱念书，家里的口粮全靠那十亩地撑着，现在三十好几了都没能娶上媳妇……”

付雪捧着碗只听不吭声，顿时觉得嘴里的肉有些发烫，目光从饭桌上定格到院子里黑黢黢一处阴影那里，“阿婆……”

“……那里是有个人吗？”

那黑乎乎的一团蠕动了下，听见有话题说到她身上，转过脸来竟然是个满脸脏污的女孩。

“领、领导，那是大强的妹妹，俺家小女儿。”老阿婆笑容好像仓促扯出来的，还带着某种惧怕，“她、她平时疯疯癫癫的，我怕吓着你，就没让她出来。”

付雪道：“可是，您刚才说自由莫大哥一个子女。”

莫大强目光里的阴深转瞬即散，眼睛直勾勾地付雪道：“领导，你还没有过对象吧？”

“怎么突然这么问？”付雪眉心一拧。

“没什么特殊的，就是羡慕领导上过大学见过世面。”莫大强朝鸡棚旁边的女孩招了招手。

那女孩子迈着小碎步飞快地过来，并没有坐在饭桌上，而是像讨食的哈巴狗一样蹲在了莫大强脚边。

“肉肉，哥哥，幺妹要吃肉！”

女孩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她头发蓬乱，浑身散发着长期不清洁的腥臭味，身上的碎花衣裳脏污得看不出底色，一双坏了一半底部的黑胶鞋露出黑裂的后脚跟。

莫大强夹起一块子腊肉像逗狗一样，在女孩鼻子前头来回晃，“像您一样读过书的城里女娃娃，这个年纪应当都嫁人了吧，可你看咱家幺妹却只能疯疯癫癫的在村里乱跑……”

解放村通往大山外头的车，一天两趟，付雪得要下午三点才能离开。

老阿婆去侍弄家里的牲畜牛羊，莫大强午后就下了地，只剩下付雪和幺妹在莫家漆黑逼仄的土屋里。

蹲坐着好像格外适合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女孩。

她两脚垫在屁股底下朝着付雪嘿嘿笑，“姐姐，你要吃糖吗？”

脏乎乎的掌心摊开两颗廉价水果硬糖。

付雪见她笑的灿烂抓了一颗，“这是你哥给你的？”

“嗯！”幺妹心疼似的扒开一颗放进嘴里，“哥哥对我好……只要我讨好他，他都会给的……”

这话乍听着没有问题，但付雪总觉得哪里不对。

身后烟熏过焦黄的墙上蚊蝇似的黑点叠着黑点，好像是什么人在墙上写的字。

正待付雪快要瞧清楚那字到底写的是什么，门外老阿婆喊道：“领导，车来了……”

莫家的补贴指标不出意外的没批下来，那一家古怪的一家也在付雪脑中渐渐忘去。

直到学校的车快要离开镇子的时候，付雪又再一次见到了莫家阿婆。

她递给付雪一兜鸡蛋，“领导你就要走了，俺家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这是俺家母鸡下的蛋，听说你们城里人都喜欢咧。”

付雪胸前抱着鸡蛋，无奈笑笑，“阿婆，指标都没批下来，我怎么要你们的东西。”

推辞一番，鸡蛋拿回老阿婆手里，她提出来最后一个要求。

正是这个要求，让付雪彻底看清了莫家墙上的字到底是什么。

那是个无数个重叠在一起的“逃”字。

后脑的钝痛让付雪花了好大的力气，才看清自己所处的地方，屋外传来莫家母子谈话的声音。

“娘，还是你厉害，这就又给我弄了个白嫩嫩的媳妇回来。”

“知道了，知道了，没出息，这可是第二个了，以后可没那么好的运气弄来第三个。”

莫阿婆的话音里满是自傲，“村里花钱买回来的媳妇，都没你娘不花钱弄回来的水灵，你还不抓点紧赶紧让我抱上孙子！”

“哎哎，我这就跟她洞房，娘你就瞧好吧！”

莫大强摩拳擦掌兴奋地走进屋，“别装了，我知道你已经醒了。”

付雪缓慢睁开眼，入眼就是莫大强那张看似忠厚的脸，她坐起身来拎了拎脚踝上的铁链，“你想讨我做你老婆，还是只想我跟你生孩子？”

她出乎意料的镇静，让莫大强一愣，目光划过付雪白嫩的脖颈，还有姣好的身材，“当、当然是讨你做老婆。”

他竟然脸红起来。

付雪看似震惊，心脏实则已经跳到了耳朵边，“那你喜欢我吗？”

莫大强眼底霎时间被欲望覆盖，点头如捣蒜，“喜，喜欢，俺喜欢你！”

带着汗臭味的身躯欺压过来，付雪强撑不挣扎不尖叫，“大强哥，娶老婆可不是这么娶的。”

一句大强哥好似给庄稼汉的脑袋里灌了蜜。

付雪见他这样子，又侧脸过去亲了他一口，“大强哥，我也觉得你好看，可结婚是人生大事，我要嫁你就得明媒正娶，这样我才能跟你好好过日子。”

“啥、啥是明媒正娶？”莫大强被花容月貌的人给彻底哄懵了。

见人已经稳住，付雪心中惶恐稍安，继续道：“先办婚礼，再去民政局登记结婚。”

老莫家要办婚礼娶媳妇的事传了出去。

家里外头来来往往多了许多人，付雪仍旧被铁链在炕上，除了被哄骗洞房才能做的事被搪塞过去，其他的那些都被乡野汉子在她身上占尽了便宜。

村支书还有几个叔伯来家里道喜，付雪也依照规矩挨个跟他们问好。

但他们的眼神却与当初莫大强打量自己时一模一样。

“好、好好啊！”村支书目光在她身上不加掩饰地留恋，“大强媳妇可真是个漂亮的，这样的女娃娃生出来的孩子也肯定好看！”

莫大强见状连忙点头哈腰，给村支书点了一颗烟，“张叔、张叔，这是我媳妇，幺妹在隔壁呢，她嘟囔好几天说想你了……”

付雪顿时瞪大了眼睛。

她已经好好几天没有见过幺妹了。

莫大强嘴里的想村支书是什么意思？

村支书和几个叔伯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一个极度猥琐令人恶心的笑，“大强你是好样的，开春分地的时候叔一定不能忘了你。”

说着一卷五十块钱面额的纸币塞到莫大强衣兜里。

“叔的大恩大德，俺家一直都记着呢。”莫大强得了钱眼睛笑的开花，“叔伯们快去吧，幺妹一会等急了……”

不多时隔壁卧室，就响起幺妹的哭声，还有木板床撞击墙体的声音。

如果刚才付雪没记错的话，来道喜的长辈起码得有五六个。

幺妹……

“你疯了吗？”付雪强忍了这么久，第一次情绪爆发，“莫大强，那是你亲妹妹！”

莫大强完全不当回事，嘿嘿笑地过来哄她，“幺妹是个傻的，要不也是白吃家里的饭，她不这样哪来的钱给咱俩办婚礼？”

“再有叔也说了，来年分地还有咱们家咧。”

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道：“幺妹长的好看，村里女人的腰条就属你俩最好了，以后还靠着她赚奶粉钱呢。”

付雪的脑袋轰然炸开。

她脖颈极度僵硬地转过头，盯着墙上的密密麻麻的逃字，周身所有的血液几乎在一瞬间凝固。

“讨好哥哥，他就会给我糖吃……”

“这可是第二个媳妇了，以后可没那么好的运气弄来第三个……”

那无数重叠在一起的“逃”字，好像带着无穷无尽地绝望，近乎窒息地将付雪淹没。

隔壁卧室呼痛的惨叫声，从正午一直持续到傍晚，直到后来幺妹一点声音都没有了，木料撞击墙体的响动还在继续。

“姐姐，你吃糖吗？”

幺妹的身上的青紫从胳膊开始，一直蔓延到脖颈上清晰的掐痕。

付雪逃避似的不敢去看，眼泪涓涓地滚落，“幺妹，嫂子要去镇子上买东西，你想跟着我去吗？”

“镇上，会有好吃的吗？”

她天真的瞳仁里，好像就剩下了吃这么一件事情。

付雪端详着她的脸不禁去想，这应该是最好的花样年纪，她应该意气风发，她本应该有属于自己美好的一切。

现在却沦落到偏僻的大山里，经过无人知晓漫长且毫无人性的折磨，逐渐丢失掉了理智，只留下了生物吃喝拉撒的本能。

“幺妹，你疼不疼？”付雪抹了把眼泪轻声问。

幺妹懵懂地挠了挠脑袋，“你是说叔伯他们弄我的时候吗？”

“疼呀……”

“可疼了……”幺妹揉了揉肚子道：“可是这样哥哥才会让我吃饭，现在都是好的拉，以前做的不好，哥哥还会叫来更多的人……”

付雪不忍听下去，她的每一个字都好似命运无情的镰刀那样，一刀一刀狠狠地捅进早已血肉模糊的心脏里。

晚上付雪几乎是使劲浑身解数去迷惑莫大强。

她跟他说，自己的父母是大学教授，将来出生的孩子都让他们来带，以后肯定会出人头地。

父母那边她来说服他们同意，家里的房子和商铺将来都会写上莫大强的名字。

她还对莫大强说了无数遍喜欢你、我爱你……

婚礼的前三天，莫大强终于经不住磨，答应了让她带着幺妹上镇里买衣服。

被情话冲昏头脑的莫大强好糊弄，那个恶毒的老太婆可不好糊弄。

上了去镇子上的三轮车，她站在地下目光无比阴鸷怨毒地道：“别以为你把我儿子哄得五迷三道，我就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你今个要是敢跑，被抓回来幺妹就是你的下场。”

就这个老太婆哄骗付雪，把付雪领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敲晕了弄回来。

现在她做了下地狱千刀万剐都不够偿还的事，还觉得天经地义。

付雪嘴甜道：“妈，您说什么呢，我是真心喜欢大强哥的，再说我还舍不下您做的好吃的呢。”

“好吃的！”

“好吃的！”幺妹在一旁嘿嘿傻笑，“去了镇上就有好吃的！”

“大强哥，快走吧。”付雪当着老太婆的面捧着莫大强的脸就亲了一口，笑眯眯道：“早去早回好让娘安心！”

贫困的乡镇上卖衣服的就那么几家。

付雪领着幺妹左逛逛右逛逛，不出一个小时就把破漏的商业街摸了个透。

“大强哥，他们家的衣服我喜欢。”

那橱窗里挂着的全是高档货，莫大强见状犹豫，“媳妇，太贵了，咱们街口那家吧，那家便宜样式还好看。”

“大强哥……”付雪撒娇地贴在莫大强耳边嘀咕了几句，莫大强的脸眼见着红了起来，“那、那就买一件……”

走了那么久，付雪就只发现这么一家服装店是有试衣间的。

她磨磨蹭蹭，拿着衣裳在幺妹身上来回比划，惹得幺妹高兴得直咧嘴。

“媳妇，不是说好给你买吗？”莫大强不满，“你总给她看干什么，她一个疯子可用不着。”

眼见着一个女的拿了四五件衣裳往试衣间那边走。

付雪放下手里的东西才道：“那好，我这就去试，大强哥咱们结婚那天我肯定最好看！幺妹，门口还有几件衣服挺适合你，你让哥哥给你比划比划”

提起这茬莫大强又是一阵脸红，被幺妹拽着袖子到服装店门口看着。

“你好，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想借你的手机，让我门口的丈夫去买药。”

乡下的试衣间只有一个屋子，那女人狐疑地看了一眼付雪，鄙夷地道：“门口那个是你老公啊，看你也不缺心眼啊，长的这么好看怎么会找那么个穷光蛋。”

付雪的注意力全在手机上，根本没去听她说的是什么。

“喂，老公，我有些难受，你去给我买些药，就咱们解放村赤脚大夫总给拿的那个。”

电话那头的老教授，从听清她的声音到冷静下来不过用了两秒。

“还有哦，这家店的衣服真的好好看，等三天后咱俩结婚了，村里其他买来的媳妇肯定都羡慕疯了……”

电话还回去的时候，那女人几乎是看精神病一样的看她。

买回来的那件火辣内衣，当天往上莫大强就缠着付雪换上。

付雪被他弄的没办法了，只得是靠着从前在电影上看来的东西，忍着无比的恶心伺候了他一回。

三天后的清晨，莫家无比热闹，可能是家里办喜事，也可能是付雪真的没跑。

老太婆脸上露出笑来，替付雪梳妆打扮，“你来咱家虽说不太光彩，但大强是个会疼人的，咱家还有幺妹那个能补贴家里的。”

“等以后你们生了孩子，日子肯定差不了……”

她话还没说完，村里就响起成片的警笛声。

老太婆蹭的一下蹿了出去，付雪见状疾步出去，把幺妹直接拽回房间，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冲天的叫骂声持续了好一阵，才在一声枪响里安静下来。

2010年8月滇缅大山里，破获一场震惊世人的村庄集体买卖人口案件。

五年后。

一辆白色奥迪在一所职业学校停下。

“阿妍，我来接你回家了。”付雪接过来女子身上的厚厚的书本。

阿妍笑道：“姐，我饿了一天了，今天家里做什么好吃的？”

那名叫阿妍的女子胸前名牌赫然写着“徐妍。”

愿买卖停止，世间永安，救赎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