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你妈妈是我打架赢回来的 跟谁打架？你姥爷呗！

这是一个关于男人打架赢回老婆的故事，它被我爸吹了一辈子。他每次喝酒喝醉了，总会在我们孩子们面前吹嘘一番他当年如何把我的村花妈妈赢回家的。而每次他向我们吹牛的时候，妈妈总是一边扶着醉醺醺的爸爸上床休息，一边满脸娇羞地说：“你个老不正经的，一把年纪了还经常胡说八道。”

后来知道我从奶奶那里听说了爸爸妈妈的故事，觉得还挺有趣。没想到我这小小身板的爸爸，当时居然那那么勇猛有力，能把高大的外公撂倒在地。不得不感叹人不可貌相啊，爱情的力量可真大啊。

我爸是1956年出生的。是我爷爷奶奶的第一个孩子子。他遗传了奶奶那边的矮个子基因，从小就长得瘦瘦小小。爷爷奶奶当时看着这孩子这般瘦小，心里愁啊，孩子以后怎么干得了地里的活呀。这小身板的，以后能不能有姑娘看得上他，能不能娶上媳妇呦。

奶奶不愧是私塾老先生家出来的女儿。她看事情比几代贫农出身的爷爷有远见，做事情也比爷爷有想法，懂策略。她和爷爷说，咱们老大以后肯定干不了地里刨食的活，他只能读书，以后考学，吃公家粮。于是，爷爷奶奶铁了心要供爸爸读书，一定要靠读书读出一条路来。

爸爸虽然个子小，但脑瓜子灵。在公社小学读书，每次都是名列前茅。大家都说，爸爸吃的饭都长脑子上去了，所以没长个子。爷爷奶奶也是一心盼着爸爸能考上大学，跳出农门。

爸爸高中毕业后，终究还是功亏一篑，差了一点点分数，没有考上大学。没上学后，他就跟着爷爷奶奶下地干活，赚工分。村里的大队长是本家亲戚，也帮着安排爸爸干些轻松活。大家都以为爸爸就要这样不得不一辈子和黄泥巴打交道了。

没想到，事情却迎来了转机。公社小学一个老师因为个人品行不端，被开除了，学校突然少了一名老师。大家想来想去，我爸爸不正合适吗？高中毕业，写得一手好字，人忠厚老实、脾气好有耐心，这都是当一个好老师要具备的条件。于是，便由我当大队长的叔爷爷向公社推荐。爸爸顺利当上了公社小学的民办老师，终于端上了知识分子的饭碗了。

爸爸自从当上老师后，爷爷奶奶这会可算是松了一大口气了。虽然他现在还是民办的老师，但赚的钱也比干农活多啊。说不定，以后政策好了，他还能有机会当上正式的老师呢。

其实，爷爷奶奶最欣慰的是，爸爸有了工作，好娶老婆呀。一个没工作的矮个子男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在农村怎么能养活一家老小呢，没有谁会放心把女儿嫁给这样一个人啊。

其实事情也不是这样的。当时，村里还是有人喜欢爸爸的。而且喜欢爸爸的人还是村里拔尖的姑娘。那个姑娘就是我妈妈。我妈妈和我爸爸一个班读了好几年书，她从小就佩服爸爸成绩好，什么题都会做。即使，我爸爸后来没有考上大学，村里人每次拿这件开爸爸的玩笑，我妈妈就会怼那人，说他们除了会刨地，还会干啥，还比不上爸爸呢？

爸爸其实内心挺喜欢妈妈。妈妈个子高高的，人也长得俊俏。可是碍于自己个子不高，不敢有癞蛤蟆吃天鹅肉的想法。他恨不得自己拥有魔法，可以马上长高10公分。

一天，爸爸放学后，照例去队上干活，帮家里赚公分。大家干活也干累了，为了轻松一下，大家便又开起了他的玩笑。大家说他一个教书先生，没力气，干不了这力气活的，还是回去写写字吧。

二天，

爸爸最讨厌别人拿他的身高说事了，为了堵住众人的嘴，他担子挑得更起劲了，挑得脸上青筋一根根快要蹦出来了。

这时，王叔（也就是后来我的外公）叼着旱烟，对爸爸说：“没想到你小子力气还不小啊。不过你还是比不过我。”

我爸爸这时候犟脾气也上来了，“谁说我比不过你，我打架都能打赢你。”农村人经常开玩笑，也不管辈份高低。

王叔：“行，要不，我们来比一个？如果你赢了，我把我家素英（我妈妈的名字）嫁给你；如果你输了，你给我家挑一年水。怎么样，敢比吗？”

爸爸把担子一放，说：“来就来，今天我就不信打不赢你。到时你输了，你可要说话算数啊！”

王叔：“肯定算数。不算数，我名字倒过来写。”

于是，一场小辈和长辈之间的架，就这么打起来了。

周围的村民们，都停下手里的活，围过来看爸爸和王叔打架。有的说，王叔毕竟年纪大了，肯定还是光时（我爸的名字）赢，到时候就看王叔会不会真把素英嫁给他了。有的人说，那可不一定。看情况是王叔赢。王叔干了一辈子活，力气有的是。

据说这场架打了起码有半个小时。爸爸虽然身板没有王叔大，力气没有王叔大，但爸爸会取巧。他年纪轻，身板小，身体灵活。王叔每一次快打到他了，他都能巧妙地躲过去。王叔一拳一脚落空，就像打在海绵上，可力气是用出去了的。爸爸就这样耗了王叔半个来小时，王叔的被搞得都头晕脑胀了，力气也被费得七七八八了。这里，爸爸趁王叔一个恍惚间，突然发动全力的力气，抱起王叔的一只脚，往上一抬，王叔便摔了个仰面朝天。

这场打架最终以爸爸胜利而告终。

当天，爸爸和王叔回家后，都受到了责骂。爷爷奶奶骂爸爸没有规矩，竟然和长辈打架，缺少管教。王叔也被王婶骂，说他没大没小，一把年纪和年轻人打架玩，还拿女儿打赌。

架打赢了。可爸爸的心却躁动了。他心里时刻想着王叔的赌注，想着我妈妈素英，可是王叔又不提这回事。我爸面子薄，再加上个子矮，心里还是有点自卑，他也不敢向王叔提这事。他想王叔就是开玩笑的，谁真的会拿女儿的婚姻来做打架的赌注啊。

原来没说来娶老婆的事，爸爸天天给学生上课，下课就下地帮家里赚工分，日子过得有规律又平静。可自从打架后，爸爸心被撩起来，就老想着娶老婆的事了。他的变化，全被奶奶看在眼里。奶奶也喜欢素英这姑娘，如果儿子真能娶到素英，那真是祖上积德了。

奶奶毕竟还是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知道这事该怎么办，才能不损大家的面子。她知道素英才是突破口。

从这以后，队里一起干活的时候，奶奶就经常和素英挨在一起，聊天。慢慢地，奶奶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就问素英，：“你觉得我家光时怎么样啊。”

妈妈当时也有20来岁了，也知道自己要嫁人了，便说：“光时人很好，以后谁嫁给她，肯定能过好日子。”妈妈不知道奶奶的小计谋。

奶奶：“好多人觉得光时个头有点矮，你不觉得吗？”

妈妈：“个子矮点算什么，总比那些牛高马大，肚子里没货还打女人的楞头青要好。”

奶奶乘胜追机，试探着问：“那如果是你，你愿不愿意嫁给我家光时呢。”

妈妈害羞得低下了头，但心里又憋不住有点开心，说：“光时是老师，他哪会看上我啊。大娘，你别开玩笑了。”

奶奶是过来人，一看妈妈这样子，就知道有戏了。

几天后，奶奶请媒婆去了妈妈家上门提亲。媒婆也是村里人，看到王叔就说：“王叔啊，我替光时来提亲了，你打架输了，我来替光时接素英了。”

王叔笑着说：“可以啊，只要素英同意，我没问题。”

媒婆大嗓门一呼：“素英，快出来。有事问你。”

妈妈早就知道了外面媒婆来了的事。她走出来，扭捏着对着大家说：“我同意，爸爸你本来就应该要说话算数，你跟光时打架你打输了嘛。”

于是，爸爸妈妈就这么顺利地定下亲来了。没几个月，他们就结婚了。从此，小个子老公和大个子老婆就开始了他们的婚后生活。

爸爸每天还是去上课，下课了就回家帮着下地干活。但家里的农活，主要还是妈妈干了。妈妈没有半点怨言，她喜欢有文化的人，喜欢听爸爸讲报纸上的消息。晚上，听爸爸给他讲报纸上看来的外面发生的新鲜事，是妈妈最幸福的时刻。

第二年，我出生了。因为我的出生，爸爸妈妈更忙碌了，但他们也更恩爱了。

在我读小学二三年级的时候，好政策来了，农村的民办教师可以转公办教师，能吃上真正的国家粮。然后，爸爸就完全脱产去进修了三年。三年后，爸爸正式成了公办教师。工资待遇都涨了不少。后面，国家对教师的政策关怀越来越好，爸爸的工资也越来越高。

爸爸妈妈恩爱了一辈子。在我的记忆中，爸爸妈妈很少吵架。少有的吵架也是因为我调皮，被妈妈打骂，爸爸因为护着我而和妈妈争辩几句。

妈妈和爷爷奶奶也没有红过脸，她一直是村里数得上的好媳妇。

而我爸爸呢，对外公外婆也是十里八乡数得上地好。他只要给家里买点好吃的，肯定是少不了同村的外公那一份的。只是，爸爸在外公面前，再也没有当年约架的勇猛了。

爸爸前几年退休了，我想请他们到外面来给我们看孩子。可爸爸说：“我不来外面，我在家里和你妈妈过日子舒服多了。”

好吧，只要你觉得舒服，那就在家吧。孩子我自己带。

希望爸爸妈妈身体健康，把幸福的日子过得长长久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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